第四章 回家

    一张很老的照片。对于自己来说，那时的孤独正因新进的几缕阳光，照亮快被黑暗笼罩的迷失灵魂。不过，从战争游戏开始，阳光在那一刻，滋生绿色毒素……

    手上翻阅的这本纪念薄，里面的内容基本和战争游戏有关。过往的混沌碎片开始构架遗忘的景象。

    “这是你的房间？虽说不大倒也挺干净。合格！”被称作“德莱林”的自己，把古怪少年带回家。即使得到他的夸奖，我也不会感到高兴。此刻的他，只是一个对未知世界充满好奇的孩子。

    一会儿抬头使劲向上蹦，想要抓住悬吊在天花板的老式三叶扇；一会儿打开橱柜，对那些一直存放好几年，仍然蹭亮的陶瓷碗感慨万分。一会儿抓着早已过期的糖果礼盒，为打不开外层的包装胶布气得直跺脚。很惊讶坏脾气的他，还会有稚嫩的一面。可惜自己，连拥有它的资格都没有……

    单调的金属乐掺进杂七杂八的撞击声。只顾着照片，试图不去在意，敲击锅碗瓢盆弄出的声响。

    “德莱林，我渴了！快给我一杯水！”当听到比敲击声更大，略带急躁的叫喊声。只得把视线从中移开。

    很难理解他口中的“大”，到达什么程度。我不认为一个圆拱形的双层木制房屋，拥有两家普通平房的占地面积。还会显得空间狭窄。

    破旧的土色乔木桌放有一杯清澈的水。估计是老师做清洁时，忘记喝掉的缘故。盛水皿没什么脏东西，顶多只有外面飘进的灰尘和微生物。

    虽这么说，能诱发疾病的病毒也是有的。不想他肚子难受时找我发牢骚。只是为了解渴，烧开水太过麻烦。兑糖水吧，又不知道砂糖放在哪儿。唯一的选择只有自动售货机……

    “呲噌！”从自动售货机取出两打咖啡可乐。反正也不知道他喜欢的口味，别挑剔就行。迎面拂过的凉风吹过千针叶林，传出轻微的沙沙响。

    “滴答！”一滴雨水落在额头间。抬头望天，灰蒙蒙的天空降下毛毛雨。伸出舌头接过一滴雨露，苦中带咸的味道在舌蕾化开。嘛，不管是什么传闻，总有一部分看不见的真实，掩埋在过多的谎言下……

    “你到哪儿去了？”刚一进屋，就见他嘴唇紧抿，神色间夹杂不满。只是比我高一丁点儿，总以一副小大人的口气说话。听起来真不是个滋味。取下那顶帽儿山后，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多了。不知道是嫌麻烦还是其他原因，沾满紫发的银水珠，到现在都还没清洗。要是光看外表，这家伙还挺不错的。

    “接着！”把咖啡可乐顺手扔过去。那副德行真叫人讨厌。只不过前几年，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也已习以为常。若是按耐不住性子的人，恐怕早已点燃导火线破口大骂。

    “这是什么？”他伸手抓住，面色凝重的盯住它。只是一个普通的动作，竟然肉眼都无法捕捉。之前无法察觉的速度，貌似也说得过去。

    “嗙！”准备打开拉环时，响起一阵爆炸音。目光随即投向少年。一身的咖啡色液体，两只死鱼眼怒视手里变形的罐子。我只能想到一个愚蠢的结果—把罐子捏爆了。这是大部分没喝过罐装饮料的人，都不会犯的低级错误。这还真是……意外少见……

    “没事吧？”小心翼翼的询问道。这要是几年前的我，铁定肚子得疼好几天。

    “噗哈哈哈！莫里斯，连德莱林都知道的事，你竟然不知道！瞧你那副傻样，那就是自以为是的下场！哈哈哈！”凭空出现在少年肩头的黑剑，以不自然的姿势，向左右不停椅着。

    “给我闭嘴！斯科菲尔德！”声嘶力竭的大吼道。少年用手弹了下眉毛，霎间有一种看到眼珠子上下起伏的感觉。那双死鱼眼里，交织着鲜红色的线条。

    “好好冷静下，你这傻瓜！想自己恶化失控吗？”黑剑加大音量以示警告。同时翻转剑身，从少年肩头落下，漂浮于地面上。

    “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啦！烦死了！”少年顿时语塞，极为不满的坐在地上。别过头去生闷气。

    房间里的气氛有点沉闷，呆在这也无用。还是看看别的地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