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夜 Snow（1）
十二月中旬。
十二月十五日。
清晨，号角还没有响起，还没到起床时间。
克莱尔感觉鼻尖有些凉凉的，空气微微的湿润，下雨了？不，没有听见雨声倒是听见什么非常轻柔的音符般的声音。
身边响起衣服的摩擦声，克莱尔睁开双眼，四周还没有亮起来，这时候路卡斯就起身穿好衣服了，克莱尔知道那个家伙恐怕明白现在外边的情况了。只见路卡斯套好大衣，背部都在颤抖……这不是冷，分明就是在憋着，抑制住兴奋的心情——。
路卡斯蹑手蹑脚跨过朱利安和贾斯汀小心的从帐篷出去轻轻的阖上帐篷的帘子，克莱尔轻笑一下准备闭上眼睡回笼觉。但是总感觉有不好的预感——
——“哦哦哦哦！是真的、真的雪！！”
果然，克莱尔一脸无语就知道那家伙是忍不住的，极西地区长年干旱，别说是雪、雨都不常有。外面的空气、湿度、气温都告诉克莱尔、下雪了。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路卡斯本想不吵着任何人出去看看是否下雪了，虽说只是猜测，但亲眼目睹的一刻太过激动还是放声喊出来了，这一声可把那些个还在睡梦中的人吵醒了，昨晚护理刀很晚的霍尔也被那一声弄醒这才感到异常的寒冷，发现自己肩头、头发上都是积雪，看起来雪还下了挺久，霍尔轻轻拍打掉雪无声的看着眼前那个金发白痴在落满雪的土地之上跑啊跑的，叹了口气，然后不经意回头才看见、帐篷角落那个黑衣男子韦恩已经完全变成了雪人……霍尔感叹这家伙真的一动不动呢……。
已经行军十五日。
出现的偷袭者不少，各部队的兵士都是颇有来历的都清理掉了，万幸不是敌人的军队只是单纯的愿意为王效力牺牲的吸血鬼，不成大器，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山脊地区，快到分歧点，这种高山地带、而且时间是冬日，今日不出意外的下了雪。
路卡斯一声欢呼……，朱利安摸着头坐起身还嚷嚷着是谁吵吵就感觉一阵巨寒，贾斯汀也迷迷糊糊的醒来还没缓过神呢就被冷的要死的朱利安下意识抱住。
刚起床的克莱尔和薇薇安看到这一幕……薇薇安扑哧笑了声往腰上帮枪袋，克莱尔完全不介意的看着那不知所以然的贾斯屯僵掉的朱利安，‘祝福’了一句：
“太好了呢，朱利安，终于找到温柔可靠型的了呢。”说完背上剑。
“哈？！哈！？不是的啦！”
“那个……那是什么意思呢？~”
无视朱利安的大吵、克莱尔他们准备好装备走出去、毕竟被吵醒了，而且看看雪也不坏，最主要是想看路卡斯那白痴在干什么。
——“哦！大姐大！”
路卡斯看身后有人掀开帐篷出来，笑嘻嘻的抹掉脸上的雪花：“下雪了耶＼少看见雪！真的太好玩了~”
克莱尔四处看看，一晚的雪、现在还在飘到处是雪白色，远处的山顶上也都是雪白，不少人也起了床看见雪都难掩兴奋。
“恩，路卡斯你在干——。。”还没问完呢，克莱尔愣了。
路卡斯面前那个白色的东西……雪人？克莱尔不敢相信，路卡斯堆出来的雪人那分明就是狄克不是吗？而且相像度百分之百，更可怕的是他还美化了不少，怎么回事那个胜利英雄的POSS？！路卡斯笑眯眯的：“怎么了大姐大？~哦，我只是想堆雪人，堆大姐大感觉会生气，堆自己也不好意思，所以就说堆个仰慕~的人。”
克莱尔摸摸狄克二号，这玩意哪是雪人啊，不愧是没怎么见过雪的路卡斯：“这根本是冰雕。。。”
先不说路卡斯错误的理解了，怎么回事这个艺术天赋，惟妙惟肖手艺精湛，果然路卡斯除了智商问题其他都是十项全能吗……。
这个时候很多人都醒来，看见下雪都很开心，提诺和提拉也醒了，披上毛毯在雪地里追逐奔跑，薇薇安戴上防风镜看起来很精神，朱利安真的就和小猫一样很怕冷，裹着被服就头露在帐篷外四处看看，想玩但实在受不了气温，贾斯汀也很有闲情的在帐篷里升叙开始煮热茶。
霍尔继续在寒冬中护理自个儿的刀，韦恩保持POSS一动不动。这就是克莱尔他们小组的日常。
“路卡斯！”薇薇安哈哧哈哧的跑过来，气息都是白雾状，满脸红通通的，“你那个作品超酷的诶！什么什么？冰雕？”路卡斯摇头：“雪人哦。”←这家伙意外的有点固执，“雪人？不是，不是，雪人是这么做的——。”薇薇安蹲下身，拍了个雪球然后一点一点的滚，原地转圈圈很快就滚成一个头颅大的球：“这是雪人的头~”
再次重复一次做了个更大的：“这是身体~”两个垒在一起，然后放上石子的眼睛、嘴巴，插上木棍的双臂，简易的雪人做成了，“可是哪里缺点什么？哦！鼻子！”薇薇安一拍手，然后开始到处找可以做鼻子的东西……但是茫茫雪地怎么会有胡萝卜那样的东西呢？路卡斯看薇薇安低头找什么问：“需要什么呢？”“恩……比如说胡萝卜，不过这种雪天怎么可能地上就能找——。。”
“嘿咻。”路卡斯利索的从雪地里拔出个胡萝卜。
路卡斯劳累的呼口气擦擦汗：“哦~极北特产‘冬胡萝卜’，没想到这种地方就找到了~薇薇安、给。。。怎么了大家？”
克莱尔和薇薇安一起僵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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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微微的飘雪越下越大，地上的积雪也很厚，这样的天气前行视野太狭窄只能命全军休息戴雪下小再行军，难得的休息时间难得的雪，这群大人也都和孝子一样疯闹起来。
薇薇安鼓着脸和克莱尔在一起，看着帐篷前路卡斯在为‘狄克二号’做最后加工，要说为什么薇薇安会生气那纯属羡慕嫉妒，“呐，克莱尔，你说路卡斯的冰雕怎么这么帅呢，可我呢？”说着大拇指指了指不远处那个经加工的雪人，经典朴实的形象……，离挺远路卡斯还回头叨一句：“是雪人。”其实明明是冰雕、还是那句话这家伙意外的固执。
终于，路卡斯放下手中的工具（即锥子小锤之类的专业工具）仔细打量狄克二号貌似感觉挺满意。
“哦！怎么回事！这个做工！”“鬼斧神工！”“瞧瞧这一根根发丝儿都这么飘逸！”“话说为什么雕个大叔？”不知不觉路卡斯身边围满了人，都是出来玩儿的家伙，也没想到部队里有艺术家，虽说路卡斯本人完全和艺术沾不着边。
被周围人一夸，路卡斯立刻不好意思起来，摸摸头傻笑着谦虚：“也、也没那么好啦~”
克莱尔看见被人群包围着的路卡斯，被冻得微红的鼻尖，因为水汽耷拉下来的前额的头发，显得很是可爱……想着微微一笑，“唔呀呀！”身边一声悲鸣，薇薇安正用看珍稀动物的眼神看着自己：“克莱尔、笑了？额……，莫名其妙感觉好恐怖……。”说着抱着身子抖三抖，克莱尔表示很想揍这个姑娘。
这时远处有什么讨厌的东西跑来：——“哟！大家~小莱尔~”飞奔而来一红发大块头，表情何等猥琐，被冻得红红的脸颊不怀好意的笑容……。
克莱尔看看冰雕看看正在跑来的狄克，脑内闪过很讨厌的画面，于是毅然决然走进人群上前举起武器——“哐当！！”把狄克二号杀了……。
“唔啊~！大姐大？难、难道是大姐大觉得做个您会更好吗？！”
路卡斯倒没生气，一脸激昂的样子问还持着工具就等克莱尔一声令下立马开始雕她。
“不……，你觉得狄克看到这个会怎么样？”
路卡斯想想大师傅的为人和日常作风然后很快速的回答一大串：“大师傅的话绝对会和雪人拥抱一起站着挡路然后到处大吵‘这是伟大的狄克大人’最后没准会拆下零件送给别的少女~。。。”“不觉得很可怕吗。”路卡斯顿了顿，脑内浮现狄克笑着将狄克二号身体（哔——）【消音】部件送给女生的画面……于是扶额，“恩，很可怕。”
狄克跑来看着地上一大堆冰块疑问的‘诶？’了一声，当然没人会回答他这里发生了什么。周围的围观群众无语凝噎。但是偏偏不凑巧的是毁掉的狄克二号还有剩余的部分——狄克看见地上一个圆滚滚的冰块伸手抓，在看清后立马和个大媳妇一样尖叫：“唔啊啊啊啊！”克莱尔一看也觉得刚才下手不够狠碎的不彻底，狄克二号的‘头’还完整的躺着呢。
狄克抱着狄克二号的‘头’左眼泪水盈眶职责克莱尔：“小莱尔！竟然如此对这完美的艺术品，不论是谁做的都付出精力了不是吗？！更何况还是崇拜狄克大人我的人！绝对是个姑娘！”路卡斯笑呵呵的指指自己：“是我做的~。”“。。。”狄克沉默，然后又爆发，“好吧！是路卡斯的辛勤劳动换来的不是吗？！有啥理由这么对他啊！”于是抱进‘头’看起来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是吧狄克二号！”←很自然的取了最贴切的名字。
克莱尔冷冷一瞥：“那么、这东西若还完好的话你会干吗？”
“干吗？”刚还泪眼朦胧的狄克立马左手叉腰右手高举狄克二号的‘头部’哈哈大笑，“当然是抱抱狄克二号然后一起站着向路人宣称狄克的伟大，在二号将逝去之际不让烈日融化而是拆掉分发给崇拜狄克大人的姑娘们咯！哇咔咔~！”
“那就有理由砸了它了呢。”没有一丝人情味冷冷的漠视眼神……，克莱尔‘哼’了一声掀开帐篷进去取暖，薇薇安看完好戏呵呵的和沉入谷底的狄克摆摆手也钻进帐篷里。
人群散去，狄克跪在地上和狄克二号的‘头’一起悲伤，嘀咕‘小莱尔是魔鬼。~’‘小莱尔不是人~’后面还有兴致补一句，‘虽然本来就不是人……。’
路卡斯蹲下拍拍狄克的背：“大师傅，不要悲伤，让我们为大师傅二号送行吧。”
狄克抬起头满是感激的和路卡斯对视，气氛有点微妙：“恩。”他激动的回应。
于是，大叔和路卡斯俩就开始携手雕‘坟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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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温暖的帐篷里，贾斯汀刚煮好的热茶，克莱尔和大家一起席地而坐小吮一口，淡淡的茶香弥漫在嘴里，这是很上等的红茶，而且……“里面、加了牛奶？”贾斯汀看克莱尔是行家连点头：“加了不多，克莱尔小姐尝出来了呢。”虽说不多，但那淡淡的特别的奶香味儿克莱尔有印象：“这是极南的牛奶？”
极南气候湿润牧草丰富，不被bloody影响过大的城市里都有畜牧人，商人也喜欢售卖极南的牛奶牛肉，贾斯汀笑着说：“是的，我老家是极南的，吃惯了那里的东西离远了也喜欢偶尔买一些肉啊奶酪啊。”
果然，克莱尔再次喝了那温暖的茶水，味道……有一点变化，那是熟悉又陌生的香甜。
比起会品的克莱尔，朱利安和薇薇安包括提诺和提拉那根本就把好茶当白开水喝，特别是薇薇安咕咚下去一杯又一杯，贾斯汀也像个溺爱弟妹的哥哥一样温柔的给他们续杯。
帐篷里满是温存。
‘极南……。’记得没错。。上次霍尔‘自报家门’时也说过自己来自极南，那家伙对极南的奶茶会喜欢吗？小小的在意，无心的想法，克莱尔叹口气感叹自己还真是多事，要了两杯热茶就出了帐篷，外边雪很大几乎都没什么人，路卡斯和狄克俩还是在做坟墓，现在挖好坑在往里边装狄克二号的尸首……。
克莱尔决定彻底无视那俩孩子气的家伙，一转头就看见霍尔铺着摊子坐在雪地上保养自己的刀，身边是他的腰包，里边是护理全装备，比姑娘家家护肤品还繁琐。
“啪。”
轻轻的响声，霍尔从全心全意中出来，身边的毯子上放着一杯热腾腾的红茶，他抬头看着那俯视自己的黑发女子不知其用意，克莱尔也盯着那头发肩膀都是雪的恋刀狂：“……，冷的话，进来吧，是一个组的人不是吗。”克莱尔凛冽的转身朝角落的韦恩走去。
放下手中的刀，霍尔有点呆呆的，‘被关心了……？’被关心了。一确定下来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他僵硬的捧起被子手还有点儿抖，不愧是个对感情很笨拙的人。被子里蜜糖色的液体浮着白光萦绕寥寥烟雾，几片雪花飘下落入杯中转瞬即逝和茶水融为一体，‘冷？进去？’当然，霍尔的身体素质很好，这种天气不会觉得很冷，只是外面太冷对刀也不是很好……想到这儿一瞬有点动摇，但他很快摇摇头驱散那种思绪，他知道，即使那个少女愿意平等对待他别人也不一定，自己的身份……他看了看毯子上那红色的剑鞘，知道那是和自己红色眼一样的血红色。
不愿接纳，不愿相信。
霍尔轻轻喝了点儿。
温柔的味道，就如那个地方满是绿草的空气一般。这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
那个少女的心情……。。实实的传达到了内心最深处。
大雪纷飞，霍尔 扬坐在那儿喝完了温暖的茶气息雪白。他将刀收回刀鞘。
。。。。。
。。。
。。
“给。”
说是‘给’，克莱尔那分明就是塞，将茶塞向一雪人。也真亏克莱尔可以在茫茫雪人堆里找到那家伙，不过确实这个雪人比较显眼，老高的。还是那样，韦恩就像过电一样一抖，这猛力一抖把全身的积雪全部抖下去了，克莱尔避着不让雪砸到杯子里。
白雪之下漆黑的人，韦恩再次一鞠躬，颤抖的伸手接过杯子，克莱尔问：“冷的话，进帐篷吧。”但是韦恩也显得犹犹豫豫的，像是明白这个人的心情克莱尔淡淡的说：“没人会觉得你奇怪的，不会在意的，你、存在感很低不是吗？所以在帐篷里也没人会盯着你。”讽刺？讥笑？不是，那是属于克莱尔的特有的表达温柔的方式，韦恩明白这个女子的意思，手不再抖，就像陷入思考一般。克莱尔转身准备离去，就听见身后的轻柔如雪的脚步声，她回头看。
黑漆漆的韦恩 沃尔特跟上克莱尔弯腰、双手呈上已经空空如也的杯子，克莱尔接过，默默笑了笑：“恩。”她走在前面，韦恩跟在后面……，无声的、接纳和被接纳的过程。
当然韦恩是不知道克莱尔内心小小的后悔，‘刚才应该早回头看看这人是怎么喝茶的。’其实克莱尔的好奇心还蛮奇怪的。
“——咦诶诶诶？！”
帐篷里吵成一片。
朱利安不可思议指指克莱尔背后黑不溜秋的家伙：“唔哇！不愧是克莱尔！真的什么人都可以解决！”贾斯汀拍拍朱利安抬起了手：“指着别人不礼貌哦，不过真的，欢迎啊韦恩先生。”
“欢迎欢迎~”提诺和提拉还在喝，“有意思的汹~。”当然孩子说不礼貌的话那是童言无忌。
薇薇安非常来劲：“哦！真的进来了！我还以为要一直呆外边死不进特固执来着！”私下心里想着啥时候看看这怪家伙的真面目。
韦恩躲在克莱尔身后，个子比克莱尔高不少这样的姿态还真挺奇怪，克莱尔也找了个对他来说看起来会比较安心的地方，角落。“在这里，没问题吗？”看着站在角落不动的韦恩，韦恩点点头看起来挺开心。
也就在所有人都还在感叹世界变化多端的时候——
有个人掀开帐篷。
薇薇安喊：“哦~回来了啊路卡斯，坟做的如。。。”然后僵了。
进来的人竟然是更加孤僻的霍尔，被所有人注目霍尔不自然的移开视线，他明白那不是恶意的视线，也正因为明白才不好受。
霍尔脸微红皱着眉冷冷的，看起来别扭的可爱：“——。。一个组的……。。”宣称自己的身份。
当然都知道是一个组的人啦，不过自己特意提出来就好像是觉得没人记得他挺尴尬但还是想和大家一起那样的别扭不认输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全体突然感到霍尔 扬这个家伙，特可爱。
可爱？可爱？那个手段残忍的半吸血鬼。。可爱？
被颠覆思想观的全员再次齐声感叹：
——“咦诶诶诶诶？！！”像是惊叫的、感叹。（其实就是后觉的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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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外边雪已经开始慢慢停了，也到了中午马上就是午饭时间。
终于狄克二号的坟也完工了。
路卡斯目送狄克回去吃饭，看着那凄冷悲怆的背影路卡斯感觉那叫一个心痛，身后是无比豪华的狄克二号的坟，顺便在坟上雕了束鲜花，还有那看起来很真的没两样的墓碑。
‘狄克二号，
于十二月十五日出生，于十二月十五日性命陨落。被冷漠无情不是人类的克莱尔 凡兰斯残忍杀害。
在此告诫其伟大高洁的灵魂！ 狄克 霍格&路卡斯 阿尔瓦。’
碑铭当然是狄克刻的。
路卡斯盯着那碑一会儿，小跑过去非常迅速的把‘被冷漠无情不是人类的克莱尔 凡兰斯残忍杀害’这一行划掉，然后毫无罪恶感的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积雪笑眯眯的跑回帐篷。
其实路卡斯 阿尔瓦意外的八面玲珑。
“大家~”路卡斯掀开帐篷前脚踏入，“我回来~。。。”
于是眼前是非常不可思议的景象。
霍尔 扬和克莱尔他们围在一起脸红红的埋着头喝茶看起来很僵硬，韦恩 沃尔特矗在角落里就像根木头。
世界什么时候变化如此巨大了？
路卡斯呆了。
然后意识过来这是现实不是自己糊涂了，也不是自己打开门的方式不对到了别的空间。
于是感叹：
——“咦诶诶诶诶？！！！”
“不要这样啦，都那么感叹好几次了……。”
“见怪不怪，见怪不怪。”
“路卡斯，坐下……。”
惊呼无人搭理，路卡斯瘪着嘴‘哦’了一声挤到克莱尔边上，捧起热茶开始喝。
这个冬日，这里满是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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