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夜 Hand
走在略平坦的荒野之上，骑在马上的罗伊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事，招招手唤安斯艾尔过来，安斯艾尔走到罗伊身边、罗伊微微俯下身问：“话说、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嗯？啊…队长大人是说加强镇群治安的事吗？嗯，因为拜托他们照顾伤员患者所以相应的和其他几个队队长商量留下少数人在内里巡守，但荒野外状况不明有嘱托他们谨慎行事。”
“嗯，不愧是小安的办事能力，不知道能不能有所解决呢~。”“是……但真是没想到、竟然是有关过去的那些人威胁了治安。”
是啊…但这件事也并非就是圣清队的错，罗伊明白但也更明白有了这种影响也怪他们没有斩草除根忽视了留下的小部分势力的威胁：“没错…要是那时候再仔细调查调查就好了，把剩余的伤患找出来，不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去祸害极北的人们呢。”
“啊，但也请队长大人别过于自责。”
“我明白~”罗伊不会因为那种程度的事而陷入失落，他当下最大的问题就是眼前的极北之边、无限海之地…那里的伊甸之门，但果然还是有点感慨：
——“……BLOOD联盟的、残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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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清队、队尾部分，第五队队队长诺亚再靠双脚前进，和其他队队长的王子大人不同、即使身为修士但却感知的到疼痛劳累的他还是必须锻炼自己的，诺亚常年来便靠双脚行走大陆，找到自己的目标彻底贯彻着前进。
走着走着，他刹那间感知到什么…身为特殊的修士诺亚的感知能力甚至比一般修士修女还要强数倍，他猛然回头，身边的修士淡冷冷的看向他。
而诺亚感知到的东西……“吸血鬼。”——他说。
但数量不多，现在大军前进不是去管那种杂血统吸血鬼的时候…和以往一样分清食物主次关系后理智的那个男人选择不再理睬……但、他却始终无法平息内心那种异样的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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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中央部分，克莱尔小组人几人前几人后的有说有笑走着，克莱尔基本还是面瘫不说话自己照顾艾米尔，看到身边路卡斯和平常一样跟朱利安吵吵、不知怎么的觉得很安心。
没有因为暂时的离别失落真是太好了…克莱尔那么不为人知的想着。因为她认得的路卡斯就是那种不论有多大的疼痛都可以笑着前行的笨蛋，万事不走脑子这一点……那还是另当别论吧。
昨天因为在此袭来的吸血冲动克莱尔被迫吃了药，但说实话现在身体还有些不适应，指尖部分没有知觉、抬手抬脚时关节会阵痛、韧带也会因为一些小动作产生撕扯感…但这些她早早准备、在一切结束之前都必须承受的觉悟了。
这样子……各方面的感官会变迟钝吧、克莱尔很担心这时候发生些什么——而，最令她不安的还是如无前兆的暴风雨般来了——
“！！”
回头，背后是乌压压一片人头攒动，但即使如此克莱尔还是能微微感知到…灾祸般的存在，“……吸血鬼……”怎么会、怎么会在这种距离才感知到、难道是药吗，不，不止如此，那些吸血鬼也很低级主要的是这里灵魂力量十分散乱。
“诶？大姐大？”“唔嗯？克莱尔？？”
刚吵着准备动手的路卡斯和朱利安还互相抓着前襟看向克莱尔，所有人都一齐注目过来。
“。。唔，后方、有吸血鬼，数量不多大概两三人。。。而且看样子不是突然出现像是一直徘徊于此，作为我真是疏忽了、这么晚才发现。”
“吸血鬼……？”路卡斯呆呆的重复了那个词，然后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既然有吸血鬼在，那么小镇里那位大婶的丈夫有可能真的是因为……但为什么这么靠极北的地方长年和平还会发生这种事？”
作为路卡斯还真是动脑子了，但事实上解答也很简单：“那大概不是伊甸的家伙，灵魂力量太弱，可到底是什么样的吸血鬼在我们之后…不，或许在我们之前就在这儿了呢、要的不是袭击圣清队，不如说我们通过时还刻意隐藏气息了…难道是捕食吗。”
朱利安连忙插嘴：“话说我们去的那个镇子里也有几名商家失踪了！我赞成克莱尔的推测，不过就算那样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吧~”毕竟都走到这儿了，怎么可能大部队停下为了区区几个人类的安危浪费行程，“对啊，我们肮是赶紧把那什么伊甸王扯下台，那才是大事啦。”
听着、路卡斯的表情再度蒙上一层阴影，人声脚步声中他小声的说了一句：“可…如果连普通的镇民都救不了，何谈拯救大陆啊…”薇薇安：“咦？~路卡斯你刚说啥？~”
“不，没什么！”路卡斯抬起头看着克莱尔，虽然抱着笑颜但不失几分认真的说，“大姐大，我回去一下，先走一步了。”
“哈？！Ｘ去！都走这么远了回去？！”朱利安指着远处几乎看不见的镇群，“大部队可不停哟，难道解决那群人后你还徒步跑回来？！吃饱了撑的吗？”
“嗯，我对自己的脚程有自信！你们先走、我很快赶上来！”说完还没等人回应，路卡斯急忙逆人流而去，周边的人一脸不解的看着他跑远，同时。。克莱尔也是：“哈——。。果然呢。”不辞辛苦到处为民服务…笨蛋路卡斯真是万年白痴，不过。。如果不这么选择那大概也不是路卡斯了。
于是自己还能怎样——？已经决定了，不仅仅是让路卡斯跟着自己走，自己也要跟随路卡斯的步调走到这个世界的天涯海角。
“贾斯汀，照顾好艾米尔。”克莱尔不由分说的把艾米尔的小手交到贾斯汀手里：“诶？克莱尔小姐？？”
“我也去去就回。”说完也迅速跑没影了。
朱利安：“哇啊…，不愧是那俩、真是正义的伙伴。”NONONO，那是超越一切的爱情啦，你我共生~这样的~。”“喂喂，你们乖点，走咯，艾米尔也别担心，克莱尔姐姐很快回来哟。”
“嗯！……”艾米尔大大的点头说，跟着身边一行人远去，艾米尔最后默默的回了下头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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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荒野之上，突然出现堵在奔跑着的艾尔文面前的、是两个看似普通的男人。
身材略微高大、冬天穿的不厚，面容狰狞，肩膀上扛着弯月形大刀，就那样跨着腿站那儿笑着，满目红光。
“……！”艾尔文停下脚步，喘着气盯着不速之人，他明白来者不善，那双双红色疯狂披露出满满饥饿感的眼告诉他…有危险，但这次他无论如何也不能逃，即使一句，他下定决心必须传达出去，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请你们让开！”
“让？这小子对本大爷说让？”瘦高男子先是一脸惊讶然后即连续大笑起来，“啊哈哈哈！！跟爷爷我求饶的不少、你这样没礼貌的小鬼还是第一次！怎么？不怕？！”
不怕？怎么可能…，只要是人类对吸血鬼都持有本能的恐惧，这是千百年来不可消除的恐怖感，但…“请让开！！！”
“！”
被艾尔文全力的大吼震慑到，吸血鬼们没有惊讶更多的是对一种低等物还如此猖狂的愤怒，另一个壮硕的男人说：“真是讨人厌的小家伙！喂、这次我可不想简简单单把肚子填饱再杀了！要不要…先砍他两斤肉试试？呵呵呵。”“哈！当然好！反正新鲜的、不死就没问题！我也对这小鬼很窝火！区区人类、区区食粮……”
——“狂妄个些什么？！！——”
。。。。。
。。。
。。
。
追上路卡斯，克莱尔叹了口气故意大声喊：“喂——，前边的笨蛋——！”
“啥？！谁是笨……。。额，大姐大？！”回头看路卡斯呆了，没想到克莱尔追上来，“大姐大不用麻烦的！我很快就回来的啦！~”虽说还笑着，但他也满心一种对牵扯进克莱尔的歉意。
“……呼，我们、恋人不是吗？既然如此我有义务跟着你到任何地方不是吗。”即使涉险即使黑暗即使是绝望之地都跟随而去…这种意义上来说这二人也并非简单的恋人。克莱尔也很纠结、心里默默想要让路卡斯为让自己说出这么害羞的话负责！
虽然很担心和过意不去，但路卡斯最终也点点头，因为他明白这、就是他最爱的人：“啊，谢谢。”
而正当这时，克莱尔突然睁大双眼看向前方，‘糟了。。！’——“有人类！！”
“什么？！”
克莱尔感知到微妙的人类的灵魂力量，而不知怎么的那股细微的能量好似并不陌生……温柔的、如流水般清澈的柔美的这股力量……“。。艾尔文。”克莱尔呆住了。
“！！！”
倒吸一口冷气，路卡斯半句话没说直接提升速度，不顾身体极限不断的逼迫脚步更快更快，不顾呼吸他狂奔在荒野之上，四周黄沙奔腾。
而克莱尔也是，她明白那个名为艾尔文的青年是怎样的好人，而且如果发生什么……她看向和她距离拉的越来越远的路卡斯的后背，担心之余她害怕起来。
‘可为什么处事慎重的艾尔文会走出镇群独自来到荒野？’
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使得艾尔文不顾安危的出来的事。
而不知不觉前方路卡斯越来越远了，那个速度让她很吃惊，虽说自己吃药身体各处不振但这个差距…这让她一度想到在过去对提诺提拉那次的事件，路卡斯也是这样、不如说这次更加的……。
为了不让自己被丢下，克莱尔也努力加快速度，近乎到达这具身体的极限，直至喘息不稳她甚至还感到追上路卡斯有些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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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扑杀过来的吸血鬼二人的间隙间穿过，艾尔文费尽全力往前跑，他的心里只有他重要的朋友的影子，即使已经呼吸不能即使大汗淋漓，他还是向前——幻觉中，疲惫不堪的那个青年像是看见远处、儿时路卡斯小小的身影挥着手朝他跑来。
那闪眼的金发。。不论何时看都那很特别很令人羡慕呢。。。
“路卡斯……。。”
脚、被石块绊到，身体的平衡被打破，累的快要睁不开双眼的青年倒下之时极力的想伸出手抓住那个身影……但不知怎么的、明明像是近在咫尺却无法触及。
——刹那间，他的眼前、挡住路卡斯小小身影的，忽然出现了那个吸血鬼。
吸血鬼高速移动到将要倒下的青年的前方，高举利刃——
狂笑。
。。。。
越来越近了、路卡斯知道只要再几步就可以到达那个人的身边，没错，只要几步，一切都来得及，没关系、他不断的告诉自己。
几步，没错，几步，所以要更快，更快——。。
再努力一下、豆豆可以摆着悠闲的笑容站他面前，喊他的名字，对他说‘一起玩吧。’
当路卡斯跨上那微高的陡坡往下看时，他傻了。
而同时，赶上的克莱尔的鼻尖才掠过……血的味道。
不远处，那个身着朴素衣裳的清秀之人趴到在地上，他的身边站着两个狞笑着的男人，而那个青年周身慢慢蔓延流淌出的红色液体……那是什么？
不敢相信、不愿相信。
路卡斯高喊：“———艾尔文！！！——”
一路连奔带滑的疾走下矮坡，路卡斯狂奔而去、单膝跪下迅速抱起艾尔文，翻转过艾尔文的身体他一瞬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因为他看到了非常触目惊心的一幕——艾尔文的伤口、从左肩肩胛骨开始、穿透骨头掠过心脏从胸腔正中间贯穿而出的一条巨大深口，血源源不断从背后前胸汩汩而出，这种严重的伤即使是久经沙场的克莱尔也不禁觉得心惊肉跳。
“喂！艾尔文！！！”路卡斯喊着艾尔文，但没敢晃动他的身体，路卡斯恐惧的几乎要哭出来，不断的高喊，克莱尔悲痛的轻声说：“。。不行了，这种重伤一般人根本。。。”和以往一样、冷静的分析冷静的告知，那也许略显冷血，但克莱尔也除了站在路卡斯身边什么也做不了、她也十分的悲痛困扰。前方两名吸血鬼则如看笑话一样鄙夷的盯着他们。
“艾尔文。。！！”
终于没能忍住，路卡斯的泪夺眶而出，就如艾尔文流出的献血般不绝。
喊着，艾尔文还似还活着，他吃力的睁开双眼，眯着看着眼前的路卡斯…‘路卡斯……？’心里，默默的笑了，‘明明刚才还那么小。。突然就这么大了呢。’突然的消失在自己眼前，突然的出现…真是自作主张不顾人情的玩伴啊…对，什么时候都是如此。
但、就是这样的他的玩伴，他才能……即使已经无法呼吸，艾尔文还是尽所有力量张嘴，一旦张口血就从口腔喉咙中冒出无法发声，疼痛使他泪水无意识直流、带着血带着汗水的泪，混杂的泪一滴滴渗入土地落到路卡斯的手上：“……——路…卡斯。”他喊。
“我在这儿！！”
路卡斯一把抓住艾尔文抬起的左手，紧紧地、紧紧地抓着就像害怕艾尔文去了哪里一般尽全力挽留。
“——。。不是、那样…的，哈啊，两、个…，不是…本…意。。——”而最终，那个青年想传达的、就此而至，不断动着嘴唇但无法发声。。眼睛、也过于疲惫，大脑嗡嗡作响。
即使一切都变得不明不白，艾尔文还是清楚的感觉到手中的力道和温度，温暖的手。。这双他曾经最喜欢的手，紧握着自己的手的、那个金发小笨蛋的手。
‘啊…一样的。’
他想起来这份温暖，就和那些年、从坏孝那儿救下自己的路卡斯伸出拉起自己的手的那只手般——温暖。
不觉的露出笑容，艾尔文闭上了眼睛，那只手也从路卡斯的掌心中缓缓脱落、掉下。
——“艾尔文——！！！”——
伴随着路卡斯悲怆的嘶吼声，那个温柔的人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克莱尔皱着眉头不忍的侧过头去。
“……哈啊。。哈啊。。啊。。。……”一时肺部一紧路卡斯急促的呼吸，直至呼吸平静下来，泪也渐渐平息。路卡斯、突然的安静了，克莱尔疑惑的看向路卡斯的背部，看不见正面、不知他是何种表情，但…停止恸哭的路卡斯、让她微微有些不安。
“哈哈哈！你看那群人类！！演些什么白痴的东西，别假惺惺的了、你们杀我们时可不比这轻松。”吸血鬼们狂笑起来，“不过就是可惜了，还没怎么吃饱，啧啧、这小子的血味道不错啊。”“就是、砍起来手感也不错…呼呵呵呵！！”
平时、遭遇这种事路卡斯一定会和最初对提诺提拉一样怒吼，但这次，他诡异的沉默着。
“…………。”
轻轻放下怀里的艾尔文，艾尔文的脸侧过、青年柔软的发下带着笑意的面容凝固。路卡斯站起身，然后跨过艾尔文，一步两步三步缓慢的朝吸血鬼走去。
“嗯？那家伙？”“呼呼，送死来了吗。”
而和不明状况的吸血鬼不同克莱尔这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她呆然伸手却没抓住路卡斯：“路。。”
三步四步五步，速度渐渐加快，最后近乎奔走起来，六步七步八步，吸血鬼们莫名其妙的连连后退，路卡斯从背后拔出长刀，“什么？！”——就那样急速到吸血鬼的面前，全力砍下去——吸血鬼二人回避开，但路卡斯像是从最开始就是带着让他们回避这样的打算，不顾一切的砍下——
波流四起，不可估计的巨大能量散开，由刀刃而聚集的气流炸裂形成一个巨型炸弹，被气爆波及未能逃开的二人接连着被冲击弹开，大势的往后飞倒而去，身体撞击到地面直击内脏，仅仅一击让那二人摔得口吐鲜血、因剧痛在地上连连打滚。
“！”
克莱尔也傻眼了，那是路卡斯的力量？她从空气流动中感知到巨大的灵魂力量，路卡斯他……。。果然、是因为悲伤？不…那……或许是——“愤怒。。？”
不过这样就可以带走那些吸血鬼给他们应有的惩罚了，事情毕竟不能挽回…克莱尔迫使自己用轻松点的口调呼喊：“路卡斯…好了，带走他——。。”
可话未说完，克莱尔再次震住，因为在她眼前、明晃晃的路卡斯转过刀刃，刀锋乍现、那是路卡斯从未想过做的事——难不成他。。！而不出所料，路卡斯就那样提着刀两步走到高瘦吸血鬼面前，高举刀刃。
“啊啊！”吸血鬼狼狈的手臂撑着后边往后移动，而那大概也是只有那个吸血鬼看到的、眼前的金发男人的眼里暗藏着的不明的暗红色光辉，暗淡阴沉的、仿佛可以吞噬一切般的漩涡。路卡斯冷着脸，没有一语毫不犹豫的任凭手落下——
——“路卡斯——！！”
“！”
几步向前带着莫名的恐惧、克莱尔高呼，而被克莱尔的声音吓住路卡斯这才反应过来，眼里的光瞬间消失，他有些呆然的看看自己双手间的刀、那赤 裸 裸对准吸血鬼的刀锋。但这次他没再收起武器，保持动作不动弹。克莱尔知道必须阻止他，因为那不是路卡斯该做的：
——“路卡斯住手！听我说、你若砍下去一切都将发生变化！至今为止没有沾染过血的你的手……！”握紧艾尔文的手的、你的手……，“你要是杀了人不论对方种族如何和你的仇恨多深、你都将会被真正的卷入这个世界的轮回！你将不能逃脱仇杀和复仇的漩涡！在这里你杀了他们、总有一日有人帮他们报仇，事而复之你会杀死复仇的人、因为你应经不在乎了！那样、就和这个大陆的问题一样了！！你会很悲痛！”
而路卡斯没有回头，像是听进了克莱尔的话，即使他明白克莱尔说的是对的…他却还是站那儿持着刀，甚至往前一步——
“——路卡斯！！”克莱尔大喊，“……如若哪天你死于复仇者的某人之手！我一定会替你报仇、那样我也将被卷入无尽的漩涡！那种血的轮回、你应该知道有多痛！”
“可是大姐大你不明白啊！！！”路卡斯低着头低吼出声，“眼看着珍惜的人因为我的错死掉！仇人还就在眼前……！”“可那并不是你的——”“不，就是我的错！如果我再快一点…！再快一点点的话！这种事明明发誓不让再次发生、还是这样！！大姐大因为从最初开始就没有过这种经历所以不明白啊！”
“我明白！”克莱尔极力大喊，那是路卡斯从未听过的失去游刃有余的声音，“我怎会不明白！久远的过去，也因为我的错我周围的朋友都被杀死。。正是因为明白那种痛——”
——“可是啊！！”
路卡斯的声音，微妙的冷了几分。
——“大姐大你、不是杀掉了罪魁祸首了吗？！”
“！！”
那是怎样过分的话，路卡斯也明白，但即使那是会深深伤害到克莱尔的话他还是脱口了，克莱尔看不见路卡斯正面、那微微朝一侧移开的眼珠，他满面的不安。
而不顾自己被伤害了，克莱尔、竭尽全力摆出微笑，即使路卡斯看不见，即使那笑容显得很牵强很悲伤甚至有点可笑：
——“所以，我至今都在痛苦着啊。”——
“！”
被克莱尔一语点醒，心里满是愧疚的路卡斯转过头，放下举着刀的手，一步步朝克莱尔走去，无力的微微弓起背脊，满脸复杂悲伤，提着刀的手弱弱的放下他缓缓的一句句道着：“。。对不起，大姐大。。对不起。。。”而克莱尔也毫不介意的摇摇头苦笑，朝路卡斯轻轻张开双臂，想要告诉他害怕的话就来到自己这里、永远不用担心一个人，想要告诉他——自己对他的爱，已经超越一切。
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路卡斯终于展露出一丝微笑，张开双手——
而路卡斯身后，那两个吸血鬼，不甘的抹去汗水，然后咬牙互相对视一下、不屑的一笑。
“大姐大——。。”
正当此时，路卡斯克莱尔都惊到了，因为从路卡斯身后、那高瘦男子忽然站起就那样狂奔、从克莱尔他们侧面跑过，一瞬被吸引注意力，两个人都呆住了。
而趁这个间隙同时间跑起的壮硕男子抄起大刀就竖着朝路卡斯的后背刺去——
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路卡斯。。！”克莱尔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走近的路卡斯，眼看着路卡斯满脸震惊的往一边倒去，克莱尔也明白必须避开、但在想动脚时、大脑的指令好似无法传达般，脚部不巧的还麻木着，这样根本来不及——
众人眼中，只见吸血鬼持着利刃刺空路卡斯直线的、那锐利的刀刃朝克莱尔刺去——朝着心脏的位置。
霎时，血液飞溅，侧倒在地路卡斯猛地回头看见吸血鬼的刀嵌入克莱尔的身体，从刺口而出的血炸裂般，血珠在半空中旋转分裂着。
一时，根本看不见刘海下克莱尔的表情。
路卡斯完全怔住，双眼瞳孔刹那间紧缩。
那一刻。
时间，停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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