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训练

    霂清深知没有后悔药，更没有退路可走，既然事前已经决定，那就不会回头。就这样，她留在了落湘苑，开始半个月的淘汰考核。

    报名时间结束的第二天，事前被安排在偏院的女子都被召集出来，竞选正式开始了。

    起初，她们被编成七个小队，每队十个人，先后表演乐器和歌舞。后来只剩下不到二十人，霂清通过努力，也终于进到名额里，她觉得一切似乎太侥幸了。

    每天她都苦练乐器和舞蹈，因为乐器互通的原因，她很快学会了古筝，琵琶，但舞蹈还是不那么娴熟。大部分时间她都在练习舞技，这一天，她正在研习舞蹈动作，一个丫鬟传话，说苑主召集大家到前院集合。

    十五个人亦步亦趋来到前院，排成两排站着，对面正堂款款走出一个貌美女子。

    “这是柳姑姑，你们都机灵点。”管事吩咐她们。

    柳湘走出前堂，向下望了一圈，清了清嗓，“下面的女子都是我江余镇千挑万选出来的，你们每个人都技艺高超，来日在宫中做大官的可能就是你们中的一个，到时落湘苑也跟着你们沾光啊。”

    她走近这些女子，开始打量起来，“明日苑里有贵客来访，这几日你们就去表演，最出色的前五名，才有机会进宫。”

    霂清一直微低着头听她讲话，生怕她还记得自己。当柳湘走到霂清眼前时，她脸上出现惊喜神色，“你叫什么名字？”

    她没想到这个柳姑姑居然会问自己，心中大惊，手隐隐发抖，故作镇定道，“小女子名宋，字连曦。”

    “宋连曦，好名字，好名字。”原来她不是认出了她，而是对她的外貌感兴趣。

    柳湘再度走回大堂中间，“好了，各位站得这么久，也累了，早些回去做准备吧，记住明天都好好表现。”说完，她特别看向宋连曦，心中暗自对她寄予厚望。

    “连曦，你真好运，那个柳姑姑好像特别喜欢你呢”，回到住处，一个叫若梅的女子高兴道，之前练舞时她险些摔倒，多亏连曦及时扶住她。

    “她可能只是好奇问问，我的舞技你最清楚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另一个女子闻言，接话茬冷嘲热讽“是啊，好奇你是用什么手段进到十五名的？呵呵”。

    “你别乱说，连曦姐舞技虽然不是特别好，但她很努力，最后一定可以进宫。”

    “能不能进宫，也不是你说了算，你以为你谁啊？当朝皇上？还真不要脸”，说话的女子叫李素儿，她眉毛寡淡，左侧眼尾的一颗痣使她看起来既精明又狡猾。

    “你……”

    连曦见她们因为自己吵起嘴，忙叫住若梅，给她使了个眼色。若梅心里不服，可连曦都不计较了，她又能说什么呢？

    在这屋檐下，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进宫，树大招风，只会让自己陷入困境。

    一夜难眠。

    霂清躺在榻上，想到现今自己叫宋连曦，父亲如果知道自己私自改名换姓一定要生气了。

    但他一定会体谅我，现在的状况，我只能靠这个名字生存下去。她心里暗下决定，不知不觉，便熟睡过去。

    “当、当、当”三声沉重的敲门声，连曦被声音吵醒，周围的人也睡眼惺忪地揉着眼。

    “时候不早了，都快点起来练舞”一个女人的叫声。

    连曦看看窗外，天确实已经大亮。众人忙叠起被褥，匆匆穿戴好出去了。

    “今天开始，我来负责训练你们舞技，你们在报名时也都见过我，就叫我孙姑姑吧”，之前唱名的妇女一番开场白。

    “不会吧，她的身材……也有点……”一个女子小声跟旁人嘀咕。

    “这样的身材能教出什么好舞技，柳姑姑真是会找人，存心叫我们难堪”，李素儿小声抱怨。

    “连曦姐，她身材好圆，真的能跳舞么”，若梅小声耳语。

    “这……我也不知道，可能人外有人吧”，连曦不置可否，也觉得好奇。

    “怎么，觉得我不能跳舞？要不怎么说你们没见识，小丫头就是小丫头”，孙姑看出众人的质疑。

    “知道民间流行什么舞蹈吗”，她柔软地转起身体，长长的袖子甩过头顶，两只手不停甩动长袖，丝毫不费力气。

    这种让袖子保持在空中的力气着实让众人一惊。

    “就是这种类似帗舞的长袖舞，你们要学习这种舞蹈，手上的力气可不能小。”她又扭动了几下身体，虽然她身材有些发福，但动作柔软优美，人们都佩得安静下来。

    “哇，连曦，她真会扭，好像都没有骨头。”

    若梅没头没脑的话惹得连曦一笑，“傻丫头，那叫柔韧，看来她才是真的真人不露相。”

    “上午你们就好好练习甩袖这一项，今晚的舞蹈就是长袖舞，可别让我失望。”

    “是”众人回应。

    这种舞蹈比起帗舞要柔媚得多，每个人的身体都大幅度扭动，一上午她们都叫苦连天。

    午饭后，她们练习一个时辰舞蹈后，柳姑又临时安排了乐器训练——弹箜篌。

    很快太阳在一阵阵嘈杂的箜篌声中隐去，夜幕的到来，也意味着她们第一晚的表演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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