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这件事情,得交给秋颂去办,她才见得到郡守的女人啊!”李湖靠在徐项博的肩膀上看着夜色说道。
“嗯!”徐项博同样看着相同的地方点点头!
“过几天,我就去见秋颂,让她把相关食谱带给郡守的女人,这最好啊,叫她挑个能在关键时候帮助你们的人!”李湖再说道,来到这里,像个老妈子一样操心,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帮助他。
“好!”徐项博再次点点头,他应该也很茫然吧,努力了那么久,远看着有个机会了,可是,时间不等人啊,他叹了一口气,“四个月,真希望郡守能再等一年再回京城就职啊!”
“我的亲爹,你又不是皇帝,祈祷有个鬼用啊,除了让他生个儿子,还得想过其他办法。话说,能再等个一年,咱们的计划没准成了,”李湖拍了他的肩膀,表示无奈,“造化弄人啊,叫世子帮忙,一句话就搞定了,你偏不要,自己苦撑着,就等个焦急吧,我困了,先去睡觉了。”站起来对着他摆摆手,“爹爹,晚安!”多有礼貌。
远处的凌玉是听到了,让个官员再等一年,找个事情让他去做喽,打定主意便点头,接着没多久,郡守收了一个圣旨,上面说让他查看徐州明年秋天的收成,再回京就职回报收成问题,简直是做了个大恩情。这是后话!
“老哥,我盼你盼得星星都躲进云层了,你怎么还不出现啊?”李湖趴在床上仍旧看着那个窗子,多少次,多么希望看到一束光出现,然后就可以见李俊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李湖~”凌玉从窗口跳了进来,走到床沿边坐下,手伸出却停住,看着李湖的睡颜倍感心安,也只有在她睡着了才能好好地看着她,想来自己真失败。
轻轻地掀开被子,轻轻地拿起那只小手,掀开衣袖,看着那干涸的疤痕,轻轻地摩挲着。
“这辈子,有了这个印记,你还怎么逃跑?”凌玉呢喃着,“还会疼吗?”
“苍蝇!”李湖右手伸了过来放在被子上,转个身,头向外,继续睡着了。
凌玉暗暗心惊地把拿着她的手放了下来,替她盖好被子,掀下蚊帐,小心地往外走,当看到桌子上的笔墨时,蹑手蹑脚地走过去,透过月光看到上面的字,黑了脸:抬头“徐府记事”中间“第六十三天/深秋/晴/较为愉悦”正文,“知道什么叫脑残吗?小世子就是典型案例,话说第十天,离家出走的小世子久等不到王爷的来临,心情真正是郁闷,独自一人跑到山窝上对着山谷大喊大叫,吓坏了行路人,以为遇见了个神经病,躲闪不及~”
“李湖,你~”凌玉一阵风跑到床边掀开蚊帐,手就要抓起她质问时,才想到这是潜入人家闺房里,别质问不成反被咬了一口,从此恨上了就没法子了,冷冷心,回到桌子上,把整理好的纸张全部收拢到怀里,“没收,哼!”
摊开一张纸,在上面挥笔,用身上的一块玉佩压着,再次掀开蚊帐看了看李湖,万分不舍。你要等着我,一定要等我长大。
凌玉跑到客栈后,点了蜡烛,急切地把那些纸张一一摊开,六十二天的《徐府记事》完整地展现在自己的面前,从头开始读起,越读下去越诧异,她居然能干那么多事。
“玉儿~”凌振左等右等不见凌玉,吩咐随从去找找,随从回来禀告才出来查探,这边蜡烛亮堂,便来敲敲门,“你睡了吗?父王进来了!”
“吱呀!”门响了。
“父,父王!”凌玉赶紧把所有的纸张收拢好,随手背在背后,脸冒冷汗地结巴喊着。
“玉儿,你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凌振侧头探着身体看向他的背后。
“没,没什么!”凌玉赶紧捏紧退后一步,远离走上前的凌振。
“到底是什么,给父王看看?”凌振跨前一步。
“父,父王,孩儿,孩儿?”凌玉退后,背后就是床榻,皱眉,焦急地回神,“孩儿明天就跟您回京城,跟您去见何御史的女儿!”凝眉弄眼的,说完就后悔了,
“那好,早点休息!”凌振一听,主动提出来最好,便不再想看了,孝子无非是写些闷诗玩玩。
凌振一出门转了个房间,凌玉便迅速冲了出去,把门关上,顺便放下了筏子,靠在门边大呼一口气,伸手一擦,摊开手。
“啊!”他惊喊出声,迅速闭嘴冲到桌边,放下无意中揉成纸团的那些纸张,其上还沾了汗水,伸手在腰边擦擦汗渍,一张一张细细地分开,轻轻地铺平展开,还用嘴在上面呼气,最后,拿起皱巴巴的纸张叹了一口气,迅速用布帕包好,放在怀里拍拍,去睡觉了。
“玄~”这天刚亮一会儿,就有人椅着李湖的身体,“你看看,谁来了,还留下一张纸跟玉佩。”
“还能有谁,不就是你吗?”李湖欲哭无泪,每天都上演这出戏,给不给我活路了?我睁开朦胧的眼看着焦急的徐项博。
“你看看!”他把纸张塞到她手上,“还有,你的手稿呢?”
“嗯?”李湖机灵一看,桌上空空如也,快速冲下去,“我的手稿呢?徐府遭贼了?啊?是吗?”她还想着以后给李俊看的。
“你看看这个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字就知道是谁的了。”徐项博把玉佩递给她。
“玉?”李湖放下手上的纸张,接过玉佩,看着那个字,“是块玉佩也要备注,我也知道玉佩都是用玉打造的啊,谁呀?”拿起拿张纸,“关键时刻,匕首有用!你看看,这句话到底藏着什么玄机啊?关键时刻是什么时候?哈?难道是生命危险?不行,我得赶紧把匕首放在身上防止不测!”匆忙拿了那把匕首放在随身小包里(徐红岚缝的)
“怎么了怎么了?”李湖疑惑的抬头,徐项博无语地看着我,“哦,你以为我在担忧那些手稿啊,没事,丢了就丢了,真正的手稿在这里。”她从床底下拖出那个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沓纸张,“没事了!”这才是我写给李俊的,我觉得他之所以要我在这里,应该是想探寻点什么,反正我也没事做,就替他写了一些风俗习惯。
“难怪你一点都不担心不见了!”徐项博佩服地看着她。
“话说,你今天又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帮忙呢?”李湖放好手稿推了回去,站起来看着他。
“咱们一推再推的族长考校,今天是没办法推脱了!”徐项博摊开了双手表示无能为力。
“那咱们赶紧出府!”李湖机灵地跳起来,这族长真是闲着没事干,每天除了看看族人,管管闲事,就没事干了,我已经偷跑好几次了,这次,也不想碰到他。
“玄,我看今天是跑不了了,族长已经吩咐几个人堵住了各个门口,今天非逮着你不可。”徐项博拿过毛巾递给她,她擦擦脸,他过来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你用轻功带我离开啊!”总不能在屋顶上设置人数等着我吧?
“该来的总是要来,你得面对族长的考校,没事,不过是简单的生意问题,爹爹跟你说了多少相关经验,你顺手捏来,不怕的。”徐项博说得没错,伸头是一刀,早死早轻松,他有意无意说的怎么做生意,也算有心了,信口胡诌不是很好吗?
“奶奶~”李湖进了前院门厅,放开了徐项博的手跑到徐夫人身旁甜甜地喊着,回头看向旁边,“咦,三太公,你也在啊,怎不在家里抱孙子呢?小宝添肉了吧?有空带他来这里我陪他玩耍啊。”
“玄,别个没大没小的!快请安!”徐夫人宠溺地瞪李湖一眼,相处那么久,每天都甜甜地喊她,替她捏捏筋骨,说说好话,能不宠溺吗?
“奶奶,玄知道了!”李湖点点头,扑通跪在族长的身边,委屈地说道,“三太公,玄对你不敬了,请您责罚!”
该死的族规,凭什么说大人以为你没大没小就要跪着?谁给定的?真有病!
“行了行了,起来吧起来吧!”族长摆摆手,李湖咕噜道谢站了起来。
“三叔公,我那铺子还有事,先去忙了!”徐项博,非常识趣地拿了给理由推搪出去了,不帮我,重色轻友的家伙,以后别叫我帮忙。
“去吧去吧,这铺子的事可不能耽搁了,咱们家还仰仗着呢!”族长点点头,回头对着李湖说,“玄啊,咱们徐家,那个,是商人出身,这个,不管男女,都得精通商道,你还小,以后得慢慢学习,今儿呀,也没个什么事,先教教你学习学习账本的东西,这里呢,有本账本,是咱们徐家的教育本子,你拿去看看,给你一个时辰看看上面的批注,接着呀,看完了,这里有本新账本,你二叔婆的五舅妈的大儿子前些日子刚刚从通州做个,那个小生意,一个月的记录,你看看他是挣了还是亏了!”一下子,族长左右手各拿着一本账本,左手新,右手旧。
“三太公,我二叔婆的五舅妈的大儿子,我叫什么?”李湖接过账本问道。
“叫叔叔!”族长一愣,想了一下说道。这关系乱得,叫叔叔绕了那么老远。
“三太公,只要我打出来了就行吗?”李湖再次问道,难不成他是随便找本账本应付我?总是要问清楚的,他点点头,拿起桌边的茶杯喝了一口,“那三太公,这本账本亏了还是盈了,你知道吗?”
“盈……你这个小丫头,不许套话,认真看!”族长立刻反应过来,怒斥一声,狠狠把茶杯给放在桌子上了。
“三叔,稍安勿躁,小丫头不懂事,别跟她一般见识!”徐夫人轻声细语地劝慰,回头瞪我,“玄,还不快到旁边的桌子上认真看,想气死我不成?”
“哦哦!”李湖点点头,抱着两本账本就到专门考校族人的桌子上做好,话说他们还真是口不对心,什么叫“不管男女,都得精通商道”那徐红岚跟徐紫岚就没有学过,怎么轮到我了就变成这样,摆明了是给我难堪。
“好好看!”族长瞪了她一眼。
“就看!”尊老爱幼,我忍你。
翻开那本旧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看着都觉得头疼,赶紧合上,在族长逼迫的眼神下掀开新账本,这本倒干净多了,就是字太丑了,没个心情看下去啊。
“磨蹭什么呢?赶紧!”族长不说话估计会憋屈。
“好,很快!”李湖随便应了一声,仔细地看了看,没见过猪跑吃过猪肉啊,算出支出跟收入,一减,是正是负,不就一了百了吗?
“我要算数!”
“给她个算盘。”三太公对着旁边的人说道。
“不,给我纸笔!”李湖反驳,算盘,多久没用了?当初小学就差的就是这个了。
“给!”族长想了一下,点点头,很快,桌子上摆放了纸笔。
新账本内容稀少,才十来页,就是记录得繁杂,支出收入全部混在一起记,先用笔在上面勾画出“支出”跟“收入”在纸张上分开写,最后,本金十两,收入十二两,表面上是盈了,所有的人都无可置疑。
“三太公,亏了!”李湖把账本递给他。
“嘿,你怎么算的?明明是十二两大于十两,盈了两两,你怎么能说亏了?”族长瞪着胡子拔高声音,“你这个不懂就不要随便说。”
“三太公,你给叔叔十两银子做本金,他进货用了八两,卖出去盈了四两,没错,他盈了,爹说过,通州到徐州,小贩商人都得雇佣马车才能走动,雇佣马车刚好二两,十两没了,叔叔在通州不用吃饭睡觉,不用其他用品吗?算来算去,还不如在徐州卖东西呢,起码能剩点吧!对了,他回来有没有给家里钱啊?”李湖慢条斯理地说,说完就把书递给他,“玄年岁小,这算账的事,真不咋的,您老人家还是再找人培养吧!”
“这么一说,好似也有道理!”旁边那个一直不出声的中年“叔叔”沉思后点点头。他应该就是那个货主。
“哼!”族长冷哼一声。今天是来炫耀的,哪知道倒出丑了。
“爹,孩儿明白了!”叔叔沉思后,点点头,快速跑过来抱着李湖,“玄,真亏了你提醒!走,叔叔带你买糖去。”
李湖郁闷中,不带这样哄骗孝子的。
“玄~等等三太公!”背后传来族长急促的声音。
这,算是怎么回事?凌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