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倒裁葱

    华西的母亲舍弃他们兄妹而去，让他在华苑众多孝面前的底气立即就泄去了许多。他再也不在他们面前提广东，就是提及了也怏怏的找地方避开，或把话题转了。他的那种由恨转向无奈的神色，也很快在他们面前传播。昔日的欢快可以说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许多孩童们的活动，他都不参加了。就是参加了，也是人在心不在。

    马三八看他这样子，心如刀绞。安慰他，他只是不吭声。若骂他母亲，为他出出气，他有时会流泪面对你。学习成绩也从原来的前十名退到二十名。马三八直到这时，才真正觉得隔代亲依然是隔代亲，代替不了血缘的。

    这年暑假的一天，华南和华中约他到河里游泳。他本不想去的，马三八鼓励他去散散心。且当时的天气特别的炎热，地上都被太阳晒得冒烟了，于是他就去了。

    从码头级那里向河中游去，他们是想河中的水比较深，一定会凉爽些的，那知河中没有岸边的竹木遮蔽，水反而显得更热。若想凉爽，需闭气沉到一米多深才感达意。可那样显得特费力。而从码头级看去右前方对岸的那蔸又大又浓密的竹子，因前段时间发洪水，有一部分竹尾象鱼钓杆般浸在水里。深的平人高，浅的也有一两尺。若人跨上竹尾，呼的一下就随着竹尾下深。想深些，就往尾部滑出，想浅些就往根部挪，总之一切随意。起初他们为了凉爽，都是往竹尾外话动的，后来觉得身上凉了，才往竹根移。

    然，他们都是些好动分子。身上没了热气，精神就有了。有了精神，那就得玩。而胯下的竹子就是最好的玩具。

    华南把三条竹子尾拢于胯下，然后猛地往下使劲，竹子尾就象鱼吃钓时的浮标一样倏的一下往下沉。竹尾沉到了一定的情度，因自身的力会反弹上来的。华南一下子沉没了头没多久，紧接着就如出水鲢鱼般忽刺刺的向上冲了上来。那景状，如他双手没有抓紧竹尾的话，早被甩到岸上去了。正是抓紧了竹尾，竹尾反弹到了顶点，在华南身重的作用下，又向河中沉下去。一而再，再而三，华南就这样玩得呵呵笑。华中和华西就有样学样了，三个人不是我沉入水中，就是你往空中甩。他们玩得不乐亦乎。

    这种具有惯性的秋千法，他们以前也曾玩过，好象从来没有这次这般玩得高兴的。若在以前，华西一定是笑得最欢的那个。可现在不同，他的心里总是装着他母亲跟别的男人走不要他兄妹的这件事，精神方面就差了一大截。几个浮沉下来，他的手忽然间抓不牢竹子，整个人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然后头向下落了下来。

    他们三人本是一字排开玩的，若掌握得好，均在一个点上一沉一浮的，永远也碰不到在一起。可现在华西脱手，位置走偏。他往下落，而华中往上起。这一起一落，刚好在水面上碰个正着。唔！若是头碰头，象牛一样碰一个头锤，华西和华中就是两败具伤。可这刻不是，华西正好碰在华中手前的竹尾上。

    竹是硬的，当然，华西的头也是硬的，但这硬与那硬不一样，竹尾伤损了人听不到它叫痛，而华西的头损了那就惨了。

    华西当时也不知自己伤在那里，反正一碰到了华中手上的竹尾，马上就失去了知觉，整个人就象一粽子般往下沉，往下沉……

    “华西！”

    “怎么啦？”

    华中将情况与华南一说，华南以为华西会浮上来，两个人坐在竹尾上往水里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河面上除泛着些涟漪外，那有华西的影子！就连一个泡泡也没有。

    他们慌了。

    他们同时向水里扎下去。

    他们将华西托向水面。

    华西双目紧闭，牙齿紧咬，脸上多处被竹枝刮伤。华南和华中叫他，没有回答。华中问华南怎办？华南说：先驮他回码头级。

    回到码头级，华西仍是那个样子。华南和华中害怕了。可怕不是办法。于是，华南弯低腰，华中帮忙把华西扶到华南背上，往家里走。

    他们一边回，一边大叫。

    杨小仙和刘珍妮在家里听这声势，飞奔着出来。而马三八人虽老，反而比她们先一步跑出大门口。因她知道华西是跟着华南和华中一起到河里游泳的，她的心里总是记挂华西，生怕他有什么不测。

    正是怕什么，着什么！摆在马三八面前的景象，让她差点儿晕倒。

    “华南！”

    “华中！”

    在马三八面前，华南和华中受到了刘珍妮和杨小仙的呵诉与责训。因为不是他们，华西不可能发生此祸。再说，去玩也要注意安全。他们没有照顾有华西。

    华西这一失去知觉，好象他不愿醒来似，在医院里还比上次华东睡多了一天。那次华东一醒来，就能把父母让了出来。可他华西醒了，却不愿把眼睛睁开。

    华西变得冷漠了。不过，读书方面倒是比前段时间勤奋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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