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老中青

    冼显鹤和鹤五一为了华北的事情回家向祖宗敬茶，是看到华西和华中收敛心性从此学好而想到的。正所谓尽人事而听天命，或许这里面真有玄机也说不准的。然他们那里知道，他们此举，反过来为南苑的其他三家人敲响了警钟。不过，只是这个警钟他们敲得有点顾此失彼，把原应该注意的事情却偏费了，真有点邯郸学步。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华北是男生，他们注重男生理论上是对的。事实证明，华南和华东他们几个男生，在他们的呵护下，没有步华北的后尘。至于华娘走上华贞的道路，也不是他们能掌控的。

    华娘和华西一样，都遗传了他们的母亲吉丽英的鲜艳肤色。华西比华娘精明，华娘比华西阳光。华西身体呈线条形，华娘则是圆润的。平时华西很少说话，华娘则是嘴哇哇，天性也好动，是斑级运动队员。

    一次参加学校蓝球赛换衣服，带队老师发现华娘的肚皮似青蛙肚皮般光亮拱圆，怀疑少女怀上了“鬼胎”，劝导她到医院检查。华娘当时六神无主，听了带队老师的话，去了医院。医生告诉她真相——一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华娘自己都不知道，这一惊非同小可。她害羞伴着惶恐，差点儿走上轻生之路。是带队老师频频安抚，才定下心神。

    将近退休的斑级主任是第一号，班级中年数学老师第二号，班级体育实习老师第三号。这老中青的审美观同出一辙，华娘一进入他们的视线，均觉得华娘是他们想要的。斑主任近水楼台先得月，而数学老师是运用斑主任的得手而威逼成功，体育老师则凭借青春征服。

    事情一报到家长，且不说冼光砚脑袋嗡嗡响，就是冼显马也是牙齿叮当。这不同于华中和王音缓这些小男生小女生的胡搞，成年人是有责任的。冼显马的主张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揍一顿这些教师队伍里的败类再说。马三八则说走法律门径。冼光砚认为那些对华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给华娘打胎才是实惠。

    华娘由华西陪伴出到学校门口，冼显马和马三八陪伴她回家。

    华娘躲在房里哭泣。

    冼光砚匆匆忙忙从广东赶回。

    家庭会议，南苑家长们会议，都得不出最佳方案。理由很简单：华娘肚子里是一个生命，南苑人大部分不愿将其烹杀。可不烹杀，华娘不似黄慧娟有经济能力，也不似王音缓有坚强的后盾，她的人生将如何处！

    这晚，冼光砚已是两天水米不进了。马三八劝也没有用，冼显马咂东西也是假。看看父亲如此难过，华西悄悄地坐在到他身边。

    “爸……我，我，我有一个方案，你看行不行得通？”

    “……啊！你说。”冼光砚双手互搓着。

    听说孙儿华西想到了办法，冼显马和马三八也拢近来。他们热切的望着华西，因为他们相信他点子最多。

    华西这时反倒有点心怯似的，迟迟不说。

    “华西你说，爷爷信你。”

    “奶奶也信你。”

    华西这会比以前成熟多了。他怕爷爷奶奶他们又说他心机重，是以还是迟疑。

    冼显马和马三八对了一下眼色，然后示意儿子冼光砚。冼光砚点点头，对华西说，只要方案不存在坑蒙拐骗，可说来听听。但声明：采不采纳，长辈们说了算。华西哦了一声。他说：

    “华娘未满14 岁，而我们家在南苑来说，是困难户，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怕难于应付。再说，你们要我上大学，这种状况下那来的钱？所以，我想把那个将退休的班级主任送进监狱，解心头之恨。至于中青两个嘛，让他们一人给5万块钱私了。当然，皮肉之苦，不，我会想办法让他们成为第二个乌州。这样，华娘把孝生下来之后，我们有钱抚养，而将来我有幸能考上大学的话，钱方面就不用愁了。”

    啊！

    冼光砚把眼光射向父母，征求他们的意见。冼显马这个这个的，他也把眼光射向马三八。马三八想想，她认为这个方案绝妙，只不过让中青两位老师变成乌州，她觉得残忍了些。华西哦哦的应着。

    学校附近有一张臭鱼塘。屋檐边的水沟水，垃圾池旁渗出的变质液体，是鱼塘的大部分资源。鱼塘里的水黑青黑青的，认真些看时，还看到许多小虫在游动。走近鱼塘，远远就能闻到熏人的味儿。除非万不得已，一般人不会从那里经过。那位中年老师的家就在这鱼塘不远处，是来学校的必经之路。

    这天早上，华西和华南、华中、华东来到鱼塘边等候。那中年老师知道他们是学校的学生，但不知道他们与华娘的关系，懵懵然赶来上课。当他走近的时候，华中第一个挡住在路中央。那老师正想发问，却被华西华南他们推落鱼塘。

    老师全身湿透，象只落汤鸡，头发上还粘滞着女人的红红的卫生纸。他喷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脏水，就要爬上来理论。

    华东哼了一声，说玩女生就应受到惩罚；这只是第一次，第二第三次今天先记着。说罢和华西他们扬长而去。

    老师哑口无言。虽说掏了5到万块钱私了，然这罪他还得受。这总好过老班级主任去坐牢。

    第二天，他远远就望到华西他们在鱼塘边，估摸他们又是找他算帐来了。他也不争辩，乖乖地自己跳进了鱼塘。

    那位青年体育老师比这位中年数学老师受的罪较轻，只是被打了一顿，因为华娘说他是孩子的父亲。不过，鼻青脸肿的，也够他受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