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孙打爷脸
华东还是有自知之名明的。他想驾车去兜风不遂便打车窗出气,然后又不回家,在学校看到父亲仍余怒未消。这状况对于一个正在读书的消费者是不利的,因没有经济来源,翅膀硬不起来。他苦熬了两个星期,通过兄弟华中支撑了一个星期,在贵港问他姥姥,他姥姥也打起了哈哈,无奈之下回南苑。
家人,现在站在了统一战线上。他问就应,不问拉倒。这种冷板凳的方式满以为凑效,那知更激发他钻牛角尖。他神情木木之外,还以不去学校来威胁。冼光普再也无法忍了,说年纪轻轻脾气火暴,将来如何入群?华东哼了一声,那种不屑的神色,令得冼光普牙齿咬得当当响。问他哼什么?他支吾了一下说父亲的门牙那里去了?呀!冼光普火气直冲脑门,一巴掌就骟过去。华东这小子不吃眼前灰,蹲低身避过,就往门外溜。他一边溜一边叫奶奶,声震南苑,还传到高平地岭猪场那边。
牛三七表面如此,内心极是关爱孙儿的。她认为车子玻璃窗打坏了可以装回,人打坏了就没得补救了。华东的呼救声一传到她耳朵里,正在清洁猪圈也不管了,便往回赶。华东走到藕田的时候,她也回到那里了。
冼光普气不过,一直追赶来着。满以为到藕田就能追上,不想他母亲把华东藏匿于身后,不让他得逞。他吆喝着要打,他母亲看他太过了,反责骂于他。冼光普无奈,脸红脖子粗,嘴里嘟噜着走了。
牛三七心说她这样保护着孙儿,孙儿应该听她的话。华东当时是这样的,可到了第二天早上,他爷爷摆着一副圣人的面孔来说他学好难,学坏易的时候,他说王音缓姐姐是好是坏?冼显牛的痛处被戳着,架不起脸举手打他,这会他再叫奶奶时,牛三七也觉气噎。但,她还是得保护他,不然被他爷爷屈曲的手指凿着头,不凿成脑震荡才怪。
冼显牛于庭院追打华东,牛三七却死死保护,正在节骨眼上冼显鹤和鹤五一从贵港回。冼显牛面色讪讪的说华东难教,那知冼显鹤和鹤五一没有响应。不但如此,还神情哀郁的去开自家的门。这一反常之态,冼显牛看了即刻望向牛三七,示意她去看看。华东却趁此机会溜了。
牛三七小心翼翼的跟着冼显鹤夫妇进门,一双眼睛是滴溜溜转的探询着他们的内心世界。冼光佑降职?或他冼显鹤血压飚升?要不她鹤五一得了不治之症?任她牛三七如何的度量,那一种都不象。那么是什么呢?他们这副脸色!牛三七脑海里腾腾转。她猜不透间,忽然看到鹤五一的挂包有纸锭蜡烛香。唔,看他们是回来向祖宗敬茶了。这不是年不是节的,从贵港专程回来,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事情。牛三七忍不住了,就问他们如此的有心回来积功德。那知她不问还好,一问鹤五一竟完全没有以往的高傲气质不说,还别转脸抹起眼泪来。牛三七心里格当了一下,知道了问题的严重。她拿纸巾递过去,转了性般轻声询问。鹤五一再也把持不住情绪,嘤嘤地哭泣起来。牛三七心里慌了,拔脚就回家把丈夫请过来。
冼显鹤请冼显牛坐。
牛三七陪鹤五一进厨房。
冼显牛递一支真龙烟给冼显鹤。
烟火一闪一闪的映射着冼显鹤红肿的眼睛,烟雾密匝匝的在客厅天花板下盘旋。
许久许久,冼显鹤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冼显牛从这一口气里便知道事情不疾,但却遥远。
这遥远……
“兄弟,是华北么?”
“……唔!”冼显鹤低下了头。
“一串雾水一条草,再说华北尽管行为上有些那个,以后出到社会上混碗饭吃,倒是吃得开的。”
冼显鹤不语。
冼显牛再劝解,还说到华东也令他不省心。
冼显鹤开始揪自己的头发。
冼显鹤不语了。
牛三七从厨房出来,示意冼显牛回家。冼显牛请冼显鹤万事看开一些,就跟牛三七回。
回到家,牛三七才把她从鹤五一那里得到的情报告知冼显牛。她说冼显鹤一天象往常一样管教华北,却被华北骟了一个巴掌。这一巴掌骟得冼显鹤愕然。不是说身心之痛,而是华北的行为异常。后来与冼光佑说之,再观察华北的言行,即刻将华北带到贵港一九一医院检查。检查的结论不是心理障碍,而是海|洛|因所致。
晴天霹雳。
华北去了戒毒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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