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 是与不是又如何

    富丽堂皇的大殿中央，四根大柱刻着人们想象中的龙升天时的情形模样。

    那气势，那压迫感，让人深深为之震慑，敬畏，甚至恐惧。

    而此时，深深压迫众人内心的气氛在大殿里弥漫开来。

    两道银色的利刃光芒一闪一现，互不相让。

    「这……」

    牡丹睁大了双眼诧异的看着此刻的景象。穆语拿着剑与为了保护身旁的赫莲言枫的柳言争锋相对，相互对峙，而众人则沉默着，不动声色，无人去劝，无人去拦，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穆语！！」牡丹大喊，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见牡丹就要上前，颖希一个慌张赶紧拉住她：「牡丹！」就怕一个万一被他们两个拿剑的给刺伤了。

    「牡丹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穆语讶异的看着牡丹，但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减弱。

    「你到底在做什么？语！」牡丹停在原地满是不解，她找了他整整好几天了，没想到再见时，他居然正拿着要伤害人，这到底是？

    「停手吧！穆语。」

    银铃般清脆的声音赫然出现。

    随之映入众人眼连的是一袭纯白纱袍的菲灵，站在她身旁的是化为雪白的狐狸，其四只脚站起来为常人的身高，这画面给人给人一种庄严感，尤其在触及菲灵绝美冰冷的脸后，那气场更是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为何要伤害言枫？为何要与自己的亲弟弟刀剑相向？」

    她踏上百鸟呈祥的红色长地毯走向前。

    「王妃……我这么做，就是为了替我的父母以及族人报仇，赫莲言枫灭我全族，今日我定要他以死祭奠我穆家上下冤魂。」

    穆语字字句句是痛恨入骨的咬牙切齿，原先的面无表情，变得十分激动。

    「你从何得知？」菲灵在距离穆语的一公尺处停了下来问到。

    「这并不重要吧！」

    「你觉得单凭一个十七岁毫无势力的小毛头，有什么能力在仅一天内屠杀数万人？」

    为什么这个地方没人去想呢？

    她就不懂，这么大一个漏洞，居然没人去想到。

    但是接下来穆语的回答替她解了惑。

    「有好几个见证人的证实能假得了吗？再说了，他不是还有南朝太子，这位紫荆殿殿主的帮助吗？」

    谣言，果然是最可怕的。

    既有见证人了，又有了谣言，那还怕这么大一个漏洞难被掩盖过去吗？

    ……众心成城，众口铄金……

    「总而言之，你是决定与我们为敌，与你所敬重的玄，与你所爱着的牡丹为敌了，是不？」

    为敌……

    穆语眼底里闪烁着的光芒，没有丝毫动摇，看来他这次是铁了心了。

    菲灵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一旁沉默的北辰玄。

    颖希扶着有些踉跄的牡丹走到菲灵身旁，「为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她眼眶微微泛红，为什么他什么都不愿说呢？

    「皓！这是怎么回事？」

    颖希看着眼前似在演什么生离死别的恋人的两人，觉得肯得不到什么答案，所转而问向一旁的北辰皓。

    娘子发问，他这个夫君虽也有些对现况搞不太明白，但还是勉强简单解释一下。「因为听说穆语来了，所以便让侍卫放他进来，没想到我和五哥才刚踏进这里，就看见穆语拿着剑正要挥向西朝皇，还好柳言实时挡住，否则……」

    「那穆语和柳言是兄弟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颖希在继续追问。

    「颖希！这件事说来话长，一下子也难以解释清楚，咱们就先搁一边吧。」

    自己也一头雾水的北辰皓只好这样回答。

    不过确实也是难以解释清楚。

    「菲灵！」牡丹唤着。

    「牡丹！这是他的选择。」

    她知道牡丹想说什么，但她实在无能为力。

    「穆语！放下剑。」

    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这声音中的压迫力，颇有君王之风，具有让人臣服的魔力。

    像个木头似杵在一旁的北辰玄这回终于发话。

    穆语咬咬牙，只得放下剑，不是因为刚才的那番话，而是因为北辰玄的眼杵，那令人畏惧的墨瞳，似要将人拉近无底深渊的深邃，示意着穆语若再举着剑，便再无转圜之地。

    果然，还是北辰玄的话有效。

    穆语这人有时不吃软，有时不吃硬，真的很难搞。

    「是赫莲拓说的吧？」

    同样一直杵着装酷的南宫澈也终于开口，那略微深沉的嗓音有些飘邈。

    话语中虽没指名道姓，但很清楚是问穆语的。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这完全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