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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断绝关系

    穿过大殿我们来到后院,后院有一处凉亭,里面挂着一面洪钟,凉亭的左侧就是一颗很大的松柏,上面挂着许多红纸条,我走了过去,拿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希望我爱的她她也能爱我。看来是个单相思写的,又看了几个,都是关于爱情的,王孞兴奋的拉着我说:“别光看别人的,我们也去写一张挂在上面。”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说:“好呀。”便和王孞来到大堂,看到一位僧人正在桌前为人写愿望,我们也凑了过去,当轮到我们时,僧人说:“二位是要许愿么?只是将你们的愿望通报给佛祖的信纸,十块钱一条。”

    我忍不酌笑,原来佛祖也是要靠人民币才能活呀,王孞十分虔诚的给了僧人二十块,王孞递给我一条,说:“给,你快写。”说着拿起毛笔在纸条上写了起来。

    我看着鲜红的纸条,怎么看都不觉得它值十块,但不好拂了王孞的心意,只得认真想想自己在这个世上究竟想要得到什么,我写了王孞一定要看,那只好写些她喜欢听的,最好能让她感动的,有了,写上五个字放下笔,王孞凑了过来,好奇的问:“你写了什么?”

    我将纸条往背后一藏,说:“秘密,我不会看你的,你也别看我的。”

    此时僧人说道:“二位施主要不要卜上一卦,看看前程,前世今生婚姻爱情什么的。”

    我还没来得及反对,王孞一口答应,僧人从桌下拿出一只竹筒,又是抽签,竹筒里一共就这么多竹签,来抽签的那么多人,抽到重复的在所难免,难道抽到同一根签的人命运就会是一样的?我不信,可是王孞觉得新奇好玩,我只有陪着她,僧人将竹筒递到王孞面前说:“请施主抽签,第一感觉是那根就抽那根,不要犹豫。”

    王孞依言抽了一根递给僧人,僧人看了一下,说:“看来施主是大富大贵之人呀,可否告知生辰时日?”我不经翻了个白眼,像王孞这么花钱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了。

    王孞说:“二月初十。”

    僧人一愣一惊,表情变得十分严肃,说:“施主呀,今日这卜当是游戏,作罢吧,你们走吧。”

    我和王孞不经一愣,王孞诧异的说:“唉,怎么回事?大师,难道有什么不祥吗?你快告诉我呀。”

    僧人双手合十,说:“施主有生之年都是大富大贵之命,我只能说这么多,上天有好生之德,一切随缘吧,施主,你好自为之。”

    这和尚还开始卖关子了,我一巴掌拍在桌上,说:“和尚,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们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快说!”

    僧人不惊不慢的说:“这位施主脾气如此暴躁,看来跟我佛无缘呀。”

    我呵呵一笑,说:“我又没想过出家,当然无缘。”

    僧人说:“那施主可否愿意算上一卦?”

    我说:“别扯开话题,先把她的那一卦讲清楚了再说。”

    僧人说:“既然你们执意要我讲卦中之意,那我就恕我直言,这位施主所抽的签乃是中签,上句是富贵自天命,意思是说她天生就出生富贵之家,也终将一生大富大贵,下句却是红颜多薄命,这个就不用我多做解释了吧。”

    我心头一沉,差点没栽倒在地,我见王孞脸上的笑容登时僵住,便知她听到此话也犹如晴天霹雳,我笑着装作不在意,说:“你每天这样糊弄多少人呀?现在是科技社会,谁会相信你们这些算命的,无凭无据,真是胡说八道,你们就不怕遭天谴呀。”

    僧人双眼如炬,紧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完全不在意我的愤怒,随即抓过我的手摊开来看,登时脸色大变,指着我:“口出狂言的煞星,你生就一身反骨,乃是有二众无的命。”

    我全身一震,怒气登起说:“你性口雌黄,乱判她人生死,你就不怕佛祖把你打进十八层地狱。”

    僧人却毫不退让,说:“你眉淡峰高,乃是无亲情之缘,鼻头丰隆而鼻根塌陷,乃无友情之缘,你额宽面窄,乃无手足之情,唇薄不能吻合,乃是你爱情也不能功德圆满,有的只是一世孤寂和站在荆棘上的辉煌。”

    我怒不可遏,双手一抖,将桌子掀开了去,恨不得上前杀了这秃驴,僧人继续说:“你脾性狂躁,已是不能自已,又不经点化,他日必定自食其恶果,善哉善哉!”说着站起身来,我说:“你给我闭嘴!死秃驴!满嘴胡言乱语还自命高深,我看自食恶果的人是你才对。”拉了王孞的手,说:“我们走,别去理会他说的话。”将手里写的愿望狠狠捏成一团砸在和尚脑门上,便拉着王孞一口气走出了庙宇。

    只见王孞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一阵心疼,抱着她说:“别听那老和尚胡说,他连我们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那会算的准,别不开心了。”王孞紧紧的抱着我,说:“真希望这一刻静止下来,让我们一直这样抱在一起。”

    我安抚着她说:“以后一定会有很多时间的,我们不要被那臭和尚的话影响到本来的好心情好不好?”

    王孞点了点头,说:“嗯。”当我离开王孞的怀抱时,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原来有人在偷拍我们,我大惊,对王孞说:“我们还是回车上吧,好像被狗仔队发现了。”

    王孞不慢不急的说:“发现了就发现了,我们的事又不是新闻,拍就拍吧,我还指望他们多拍几张发在网上去。”

    我愕然,看着她说:“你没事吧?”

    王孞说:“没事,难道你不觉得我们是时候公开我们的关系了吗?为这些人减轻一些体力劳动。”

    我登时满心欢喜,说:“好啊,你说什么时候公开?”

    王孞说:“嗯,等我拍完戏回来就公开,你在家要乖乖的,不许沾花惹草。”

    我说:“你才别去招惹蜜蜂呢。”我们相视笑了起来,接着我们又去了海边看日落,直到太阳躲进海平线下面睡觉,海鸥清脆的歌声渐渐被海浪声淹没,我和王孞才上了车,王孞先送我到家门口,她因为要去赶飞机就不会回家了,我很想去机场松松她,像很多情侣那样在机场吻别,可是我既不会开车对北京的路也不熟就只好作罢,车子停在大门口的路边上,王孞递给我一串钥匙,我说:“干什么?”

    王孞说:“这是家里的钥匙,你拿去,我不在家你可记得要打扫哦。”

    我接过钥匙,高兴的说:“是,女主人。”

    王孞说:“回去吧,拜拜。”我下了车对她摇了摇手说:“拜拜!早点回来。”

    做了道别,目送王孞的车消失在夜幕中,我若有所失的椅着身子,看着王孞给我她家的钥匙,我又忍不住满心欢喜,在门前徘徊了一会儿,我一路哼着歌儿回到了家里,只见父母和弟弟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崔洺不见人影,走到桌前倒了杯水,问:“崔洺呢?”

    弟弟说:“她接了通电话就出去了,好像是男朋友。”

    我说:“哦。”心里想:和傅文涛出去约会了,回想今天和王孞度过的每个时刻,不由得发出嬉笑声,希望崔洺和傅文涛的约会也能给他们留下美好的回忆。

    正在我独自沉浸在幸福中时,父亲厉声说:“你不是说你不舒服吗?!怎么现在才回来?白天去哪里了?”

    我一惊,好心情退去了大半,敷衍着说:“见了个朋友。”

    父亲指着电视大声说:“是不是她?”

    我看向电视剧屏幕,原来他们正在看娱乐空间档节目,画面上的图片就是今天我和王孞在庙门前拥抱的场景,我也不否认,说:“是。”

    弟弟大惊,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说:“啊,那这些人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和王孞是。。。”父亲随即丢给他一个‘闭嘴’式的眼神,后面的话弟弟没敢说出来,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此时只听电视节目主持人说:“大家请看这张照片,是在今天上午在庙门前拍到的,大家都知道呀,这王孞因为刘雪儿受伤成为了简一小说《愿》里面的女主角,此时应该在拍摄场地的她怎么会在山庙?而简一刚刚出狱,应该说行事低调,可是为何她也会在山庙里,两人当众搂抱不避讳我们的摄像头,这两人的关系是不是情侣关系呢,不经惹人猜疑,娱乐空间档为你报道。”

    父亲立即关了电视,随即将遥控器摔了过去,打在电视机上发出‘啪’的一声,接着便是遥控器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呼,父亲厉声命令道:“给我过来!”弟弟和母亲都吓得不敢做声。

    我是一点也不怕他,觉得很无语,懒洋洋的走了过去,父亲见我一副泰然的神情,大声说:“跪下!”

    我心里也有了三分火气,说:“我又没做错什么,跪什么,别动不动就让人跪好不好?”

    三人一愣,惊讶的看着我,母亲也大声起来说:“你还没做错什么,那你和那姓王的女子是什么关系?白纸黑字不都写着的吗?你真是要气死我们呀,怎么就生出你这个怪胎来了呢。”

    我说:“跟你们讲什么是情感也是对牛弹琴,我不多说了,既然你们问我,那我就让你们少一点疑惑,我和王孞是情侣关系,该做的和不该做的都做了,怎么样?!”

    父亲登的一下站起来,‘啪’的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我两眼一黑,差点栽在地上,我捂着脸怒瞪着他,父亲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我说:“你还知不知道什么是廉耻!有没有羞耻心呀!”

    我怒火登时冲上头顶,大声说:“你有本事打死我,你们迂腐,顽固不堪,所以注定你们一辈子就只能寄人篱下,从小你让我学书法,还不是为了炫耀你自己,还有你呀,我喊了二十年的妈,小时候做错事的时候,你有一次站在我这边,帮我说一句话吗?你只会煽风点火,唯恐我不能挨打,你们在乎过我的感受吗?没有!你们不仅迂腐,还自私自利,王孞是这个世上唯一让我尝到了被爱的感觉,我就是不要你们,我也要她!”

    父亲抓住我的双肩奋力椅着说:“你这畜生!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讲的出来,我宁愿打死你也不会让简家丢这个人。”说着举起拳头就要朝我脑袋上砸来,我顺势双手一推,父亲本来腰就不好,我这一推竟把他推倒在沙发上,父亲发出痛苦的叫声,母亲赶紧去扶父亲说:“老简,你没事吧?!”对我一声大吼:“你连你爸都敢打,你就是白眼狼,你就不怕遭报应!”

    我说:“我是白眼狼,你们还是白眼狼的父母呢,几十年的窝囊气我受够了!”

    母亲登时向我扑了过来,说:“你这个挨千刀的!”我也不管什么孝义了,身体往旁边让开,母亲收势不及,扑了个空,栽倒在地,趴在地上又哭又叫又骂,一屋子乌烟瘴气,我准备去王孞家,说:“你们就在家嚎吧,不过我得说一句,你们若想拿进不进简家门的话来威胁我,我不吃这一套,我就是我自己,不属于任何人,也不会被任何东西束缚!更不会在乎什么伦理教条孝经。”我朝门口走去,突地背后被人袭击,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赶紧回头,只见简杰面目狰狞的瞪着我,说:“你还有没有人性?!他们是生你养你的父母呀,快去跟他们道歉,收回你刚才说的话。”

    我紧紧瞪着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坚定的说:“不可能!”

    弟弟上前抓住我的胳膊往父亲面前拽,我毫不客气的用尽全身的力气撞在他的身上,他个子比我高大,又是男孩子,这一撞他只是退开了几步,并没有将他撞倒,但是我的胳膊却似乎被撞碎了一般疼,弟弟勃然大怒,上前用双手我紧紧困在他怀里,一个转身就被带到父亲面前,大声喝道:“跪下!”

    我瞪着弟弟,说:“你没资格让我跪,要跪你自己跪。”

    弟弟说:“你!我是让你跪在爸妈面前。”

    我厉声说:“绝对不可能,曾经我下定决心,今生我跪天跪地就是不跪父母。”

    简杰一惊,说:“那我今天就必须让你跪!破了你的誓言。”说着双手按住我的双肩,用脚来踹我的小腿,我拼命挣扎着没让他得逞,正在我和简杰搏斗时,父亲大声说:“好了,简杰,放开她,让她走。”

    简杰一愣,雅在我肩上的手松了,我立即从他的胸前逃了出来,父亲的脸色煞白,难看至极,幽幽的说:“算了,算了,以后我们简家就当没有这么个人。”母亲坐在一旁傍着父亲的胳膊,神色淡漠。

    我说:“好,这可是你说的。”我双眉一扬,转身大步走出了屋子,直径来到王孞家,全身一阵疼痛,到处都是淤青,我洗漱好了,找了件王孞的衣服穿上,躺在被窝里,登时心里暖和多了,充到脑门上的血液也回归到了身体里,当安静下来,我开始回想刚才的情形,自问有没有后悔?答案是没有,因为从未感觉到亲情,当失去时并并没有多大遗憾,可是没有后悔为何心里一点胜利者的喜悦之感都没有,突然觉得自己好孤独,仿佛世上只有我一个人,摸出手机给王孞打电话,关机,我猜想也许她此时正在飞机上,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关灯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我一觉睡到十点钟,浑浑噩噩中从床上爬起来,肚子饿的呱呱叫,便摸着肚子回到自己家里,直奔向冰箱找吃的,我拿了一盒牛奶往桌前走去,突然一人说:“你怎么在这里?”

    我吓了一跳,睡虫立即跑的一干二净,睁大眼睛一看,崔洺正坐在桌前吃面包,我松了口气,说:“你怎么早不出声呀,吓了我一跳,我不在这里难道在大街上呀。”

    崔洺疑惑的说:“那你父母和你弟弟呢?屋里他们的行李都不见了,我以为你们有其他计划。”

    我坐下,无所关心的说:“哦,应该是回老家了吧。”

    崔洺打量了我一番,说:“你这脸上怎么又有红印,还有你这手腕,怎么都是淤青?是不是又和谁打架了?”

    我说:“没有,你别乱猜,咦,对了,你不是昨晚彻夜未归,难道跟傅文涛在一起。。”

    崔洺脸色立即拉了下来,板着脸说:“别扯开话题,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我跟他们说了我和王孞的事,哪知他们劈头盖脸的就说我不知廉耻,我一生气就推了爸一下,我妈说我是白眼狼,要来撞我,我就让开了,哪知她重心不稳摔了个跟头,接着弟弟硬要我给爸妈下跪,我又没错,凭什么要跪呀,就弄出这身淤青了,结果,我只好跟他们恩断义绝,让他们走了。”

    崔洺一直盯着我,眼神变得越来越的陌生,说:“你对你的亲生父母尚且如此,那对朋友是不是更加无情?”

    我愣住,说:“不会,我失去他们不觉得可惜是因为我从未体会过亲情是什么滋味,父母跟子女的关系能像朋友那样吗,他们只会要求我做这做那,根本不会在乎我的感受。”

    崔洺说:“所以你就养成这种自私自利的秉性,你埋怨你的父母不了解你的感受,可是你有趣了解过他们的感受吗?你有了解过你身边关心你的人的感受吗?你做事总是不计后果,任意妄为,别人凭什么就该任你伤害呀,刘雪儿,龙波儿,你弟弟,你父母,还有我,是不是每个人都活该被你伤害呀?!”她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眼泪都流了出来。

    见崔洺情绪激动,我默默的低下了头,无言以对,崔洺说的没错,可是事已至此,我要怎么弥补呢?弥补的了么?我开始扪心自问,检讨自己的过失,说:“我错了。”

    崔洺说:“你若还是执迷不悟,任意妄为,最终失去的不仅仅是我们,就连王孞你也会留不住。”

    我大惊,从未想过有一天崔洺会不在身边,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我都是依赖着崔洺,听说她要离开,我慌了神,急切的抓住崔洺的手,恳求的说:“不要,我不要失去你,崔洺,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一定改正的,从今往后我做事一定三思而行,不会再任意妄为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崔洺,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急的泪珠直往外冒。

    崔洺握住了我的手,说:“只许这一次,下次再犯,我会毅然转头就走,绝对不会给你机会。”

    虽然说得绝对,但事情总算有了转机,悬着的心总算放回心窝里了,使劲儿点头说:“嗯,谢谢你,崔洺。”

    崔洺立即又严厉的说:“既然知道错了,那还坐着干什么?”

    我愕然,不明她指的是什么事情,说:“要去哪里?”

    崔洺说:“快去找你的爸妈呀,找到之后一定要好好认错,知道吗?”

    我犯难的抠着头皮,说:“上哪去找呀,说不定他们已经上车了。”

    崔洺横眼过来,说:“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一个不孝敬父母的人怎能给广大青年做一个好榜样,快换衣服,我陪你一起去找,兴许他们还没上车,快动起来。”

    我无奈的起身去了卧室,回想昨晚的话都说的那么决绝,现在又要去道歉认错,我的尊严何在?而且认了错,这些话能收的回来吗,万一他们提出要我离开王孞才能原谅我,到时候不是又要大吵一顿,这心不甘情不愿的去道歉他们会接受吗?到最后道歉不成功反遭一顿辱骂,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情何以堪,不经愁烧眉头。

    在崔洺的催促下我们去了汽车站,火车站,飞机场,每处都找了很久,就是不见人影,我跟崔洺站在飞机场售票厅处,心里有喜有忧,喜的是自己不用面对道歉那么尴尬的场景,忧的是爸妈肯定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这一别恐怕是永久,崔洺无话可说,只得带我回家。此后我每天都窝在家,规规矩矩,每天跟王孞打电话说说情话,聊聊从前和以后,崔洺也有了很多时间去跟傅文涛约会。

    如此平静而平安的过了一个月,十二月份已经进入寒冬,窗外时常雪花飘扬,我披一件毛衣站在窗前,欣赏着冬天的北京,路上的行人不少,但只是听到冬风的‘呼呼’声,跟夏秋季节相比,冬季的街道明显萧条了许多,但圣诞节将近,会给这萧条的街道增添一点喜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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