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生牛犊

    再兜风也了无趣味了。

    范穹哲选择在下一个出口收费站调头折返。

    不懂风情的女人范穹哲也见过，但没见过这么榆木疙瘩的。一点不解他意。

    和她再呆一个车厢，范穹哲会紧张会尴尬会不自在了。

    还是回去抱波丝猫好。

    转了不到半个小时，什么故事都没发生。交谈了两句半。范穹哲平安无事地把夏心童送回KTV门口。

    范穹哲从裤袋摸出一个皮夹子，从里面掏出三张金牛。是港币。

    “港币面值大，好算。“范穹哲把三张夏心童没见过的钱币递在她面前。

    夏心童看不清纸币上的图案，但认到有三个零。

    夏心童气更不打一处。接过纸币，一把甩在那张俊得与心灵不符的脸上。

    平生第一次，范穹哲被钱币甩脸，还是自己拿出的钱。

    夏心童甩出的钱煸的不是风，而是一把火，烧起范穹哲全身怒气的火。

    范穹哲一把扼住夏心童的手腕，不让她拉车门下车。

    “小妞，你什么意思。敢用我的钱打我。是在显示你的清高，你的与众不同吗？！这么清高，这么与众不同何用来这个地方打工。难道在这种地方还要立贞节牌坊。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是什么吗。不但在这间KTV里不用立足，在这个城市里也不用立足。”范穹哲的眼可以喷得出火了。KTV门口的泊客仔都看到这异样的状况。但没人敢上前举灭火器灭火。

    范穹哲眼里的火燃起来就会烧得可怕，一般凡器是灭不了的。

    夏心童的手腕被范穹哲钢筋一样的手指扼得发痛。范穹哲的指甲像想掐进她的肉里。

    “你不是不尊重人，是不尊重钱。如果你要施舍，可以到天桥下，那里有更需要帮助的流浪汉。我不需要。我在这上班又怎么了，我又不是不用干活就能拿钱。我一样要擦桌子，一样要端盘子。你知道端盘子有多难吗。这么多杯这么满的酒一滴都不能洒，还要主动躲避客人，不小心碰到客人不单只要被骂，还要被要求不合理的天价赔偿。。。”说着说着，夏心童的眼眶不自觉红了，泪紧紧噙在眶里不敢溢出。

    范穹哲扼夏心童手腕的力度有点下降了。

    范穹哲慢慢地松开了夏心童的手。

    她说的没错。她在这里出卖自己的体力，辛苦劳动得报酬有什么错。是自己误会她了。也是自己怕如此清澈的眼神会被这里面迷离的气氛，灯红酒绿的色彩渲染了，复杂了，弄脏了。

    她最后的一句话间接地是在骂自己。只是一点点不小心的失误，不是故意的。自己就抓着不放，狠狠为难她，羞辱她。

    是自己被事业的压力冲昏了头吗。

    “对不起。你回去吧。好好工作。希望你是这里面最后一朵不被污染的青莲。”范穹哲放开夏心童，主动下车为她开车门，放她下车。

    夏心童别着脸跑进去了。

    范穹哲看着夏心童进去的身影，跑步的姿势是那么青春，那么阳光，那么活跃。

    一刹那，范穹哲有错觉。这里不是什么娱乐场所的大门，而是学校的大门。他是在送夏心童回学校。。。

    看夏心童的身影消失于门内。范穹哲才怅然有感地驾车离开了。

    夏心童意外地早归，意外地红着眼早归。

    “心童，怎么了，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怎么红着眼睛，他欺负你了？”芳蝶像马上就嗅到夏心童回来了。关心地贴过来。

    夏心童抹了抹眼睛。

    “没有。我们只是开车兜了下风。我不跟他说话，他自言自语没意思，就送我回来了。下车时他要给几千块钱我做报酬。被我扔到他脸上。他就污辱我，还差点想打我。”夏心童的肠子还是直的，没学会拐弯呢。

    夏心童轻描淡写，语气平常的几句话，却足足让久经历练的芳蝶倒吸了好几口冷气。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不但样子年轻还胆子忒大了。你知道你扔的是谁吗，是嘉华地产的总裁范穹哲。他和政界要员关系很铁，在商界更是叱咤风云。你敢把钱掷他脸上。我看你等明天大老板通知你卷铺盖走人都行了。而且你得罪了他，如果收到风，估计没什么地方敢用你。”芳蝶像看一株救不活的植物一样傻眼看夏心童，只剩下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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