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杜立

    第二天，章心童早早就起来了。

    天蒙蒙亮，刚露鱼肚白，童心童就起床漱洗，更衣。

    夏心童从小就习惯早起。六点一过，夏心童就在床上躺不住了。

    夏心童掀被的时候，惊扰了一下正在熟睡的芸慧。

    “这么早起来干什么。对于我们这些上晚班的人来说，早上才是黄金的睡眠时间。你这么早起来赶早市啊。”芸慧似醒非醒，眯着眼呢喃道。翻了个身调整最舒服的睡觉姿势，准备继续蒙被大睡。

    “芸慧，不好意思，吵到你了。你继续睡吧。我想起来，出去吃个早点，然后再找一份白天的工作做。别浪费了白天的时间。我出门会尽量小声点的，不会吵到你的。”夏心童低着声音说。

    “你这么博干什么。不要身体了。在电视柜中间的抽屉有一串备用钥匙，你带在身上吧。免得你回来的时间我如若不在家，你会没门进的。”芸慧隔被说道。

    “好的。”夏心童小声应道。心里有说不尽的感激。她还想说等她有了收入，一定会为芸慧分担房租的。但看芸慧似又睡了。夏心童微张的小口又合上了。

    夏心童也怕说这些话对不对。

    房租可以出钱，但情义是不能用钱计算的。

    夏心童怕提钱亵渎了芸慧的情义，而且自己暂时没这个能力。她会空口说白话的。

    夏心童不再惊吵芸慧。自己静静地换好衣服，找到了芸慧提到的那串备用钥匙。蹑手蹑脚地出门了。

    楼下已经是人声鼎沸，喧吵连天。早餐店，包子店早忙开了。急上班的，嘴里咬了个包子就走，不赶时间的就悠闲坐在早餐店喝茶，等吃热粥馄饨。

    夏心童身上只有三百多块钱，要熬到发工资，不精打细算不行。

    用了一块钱买了两个包子。夏心童不习惯边走边吃。在包子店找张角落的桌椅，坐下。就着杯没什么茶色的茶水，把包子吃完。勉强打发了空空打鼓的肚子。

    上班的人越来越多了。醒来的马路越来越繁忙了。各色各样的车依次渐进。

    夏心童想就在附近找份白天上班的工作，方便来回。所以也不乘公交车了，只沿路边走边探听。

    经过一个接一个的店面，但凡门口贴有招聘的，夏心童都走进去。

    夏心童今天穿了一件白衬衣，牛仔裤，运动鞋。。扎着高高的马尾。素脸朝天。简单，干净，清丽，阳光。

    这样青春的形象要找份工作不难，柜台的首选。

    走了不到两站路，夏心童已经仅递上身份证就在一家大型联锁通讯店找到一份迎宾小姐的工作。月薪二千。但必须站足六个小时，还要求一定要穿高跟鞋。

    这可真是苦了夏心童。

    夏心童人小到大压根就没穿过高跟鞋。

    “能不能不穿高跟鞋？”夏心童怯怯地问店面男经理杜立。

    杜立虽然已经二十七岁了。名牌大学毕业。但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天性开朗的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男孩。随和，爱开玩笑，脾气好是在店里出名的。什么难缠，挑剔，意见多的顾客他都能解决。随时随地都能让顾客不管什么表情进来，皆满意地笑着走出去。

    看到满脸难堪的夏心童，杜立心生怜惜，特别那一双秋水盈盈，闪闪灵动的大眼睛那么楚楚可怜。

    杜立有心为夏心童开绿灯的，但权力有限。有帮她的想法，却爱莫能助。

    “姑娘，在我们这里的工作服  是统一的天蓝色白领连衣短裙。你看到的了。凡是穿这种裙子的就是我们店的女员工。你设想，你穿这种裙子配双运动鞋能好看到哪里去。有人说，没穿过高跟鞋的女人不算真正的女人，你就为了工作女人一次吧。”杜立尽量说得措词委婉，语气和蔼。

    “可是我怕，我不会穿高跟鞋，穿了会崴脚，走路姿势不好看。”老实是夏心童的优点之一。

    “穿鞋有什么不会的。有哪样本事是与生俱来的，都是后来慢慢学的。你不伎不先看别人穿高跟鞋是怎么走路的，怎么扭得好看。呶，像她一样。”杜立朝从身边刚穿过去后面货仓弱的女员工眨眼道。示意夏心童可以向她学习。“你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不成。”

    杜立话音刚落，那女员工似乎隐约听到有人在说她，转头向这边看来。

    杜立马上意会到自己比喻不当。有污辱人之意。

    夏心童也刚会意。

    两人默契不语，相视一笑。隔阂渐消许多，两人间的气氛瞬间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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