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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初遇宁王与舜王(二)

    舜王英俊的脸上露出畅快的笑意,径自的往回走去了,我有些焦急,他难道就这样走了?难不成宁王也会跟他一起?

    宁王见他已经迈出步子,我以为他也要走的时候,他却在我眼前得意的笑道:“算你识相,若是得罪我可没好果子吃。既然如此,见你一个小丫头在此地迷了路,怪可怜的,我就大发慈悲,和二哥一起送你过去。”

    听得此话,我有些愕然,原来舜王走去的地方是千羽殿,我心中很是高兴,出来许久了,若是再绕个一两个时辰,怕是已到三更。

    但我也未曾表露在脸上,省的宁王又得意,只淡淡的谢道:“多谢二位爷!”

    随即我跟着宁王在后面走,离最前面的舜王有些许距离,这样也好,省的我见舜王那严词厉色的脸就发慌的紧张。

    倒是见道宁王,反而觉得身心放松,没那么压抑,也许是宁王有着与子陌相同的性子一般。

    听着夜晚的鸣叫,寒冷的天气犹如冷冻的冰窖,既使人精神舒爽思维清晰,也使人难以忍受刺骨的疼痛,漆黑的道路上只模糊的大致认识路数,见不到其他什么可言。

    默默地跟着他们绕过好几条道路,终于在一端极其偏僻的角落看见一栋独立的建筑,有着较长的阶梯,上端才是正殿,千羽殿,外观看起虽然很大,很气派,可是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着实显得有些萧条。

    宁王与舜王停在阶梯前,宁王侧过身来向我说道:“我们就送到此了,小丫头你就进去吧!”眼神还似有似无的瞄了几眼千羽殿,露出几丝厌恶。

    看他如此不喜爱千羽殿,多半也是跟其他人一样嫌弃二皇子是个傻子,而一旁的舜王一直颇有深意的看着千羽殿,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算了,他们喜不喜爱这儿于我何干,于是,我欠了欠身子,“奴婢恭送二位爷!”

    见他们走过一段距离之后,我一手握着画卷提起裙角,一手撑着伞,走上阶梯,埋怨着谁没事儿修这么长的一段阶梯,让人望而止步。但仔细一看也不是很长,只是今日身心都疲惫又在风寒中转了许久的我来说,着实长了些。

    刚踏上右脚,忽然听得宁王朝我吼道:“诶,小丫头,以后这么晚一个女子不要到处乱走了。”

    我微皱峨眉,他一直唤我小丫头,仔细看他也跟我差不了多少啊,舜王倒是可能稍大一些,再加上他稳重严肃的气质,更显得老成。

    却也不由得心中一暖,虽说他有些自大,嘴巴有些讨厌,脑子有些笨,但是挺关心人的,更何况此刻在他看来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女而已。

    见他如此关心人,也懒得与他计较。我又继续向前迈步。

    忽而又听得他的声音:“小丫头,回去好生洗把脸,你这个样子丑死了!哈哈哈!”他又搬出那不顾形象,完全没有颜面的笑容,大笑起来。

    我听得此话急忙放下裙角,摸了摸脸,没觉得有什么,恍然大悟定是被耍了,决心不再理会他,径直的走上阶梯,方才还说他会关心人,此刻就原形毕露,真是失望之极。

    到了殿门口,看着两扇极大的朱红色的铁门,上面有一对金色的铁环,我扣住铁环使劲地敲打。

    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年迈的公公走了出来,双边的鬓角已经发白,看起来很慈祥,他问道:“你是?”

    我微微颔首:“劳烦公公,这么晚来打扰了,奴婢是替主子送画来了。”

    公公忙笑道:“原来二皇子今天一直念叨的,说有位叫子陌的姑娘替他画了双亲的画像是真的。”

    他将大门打开了些,说道:“快请进。”

    我心想,万一这里的宫人不让我进去,还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没想到这二皇子到处嚷嚷,倒成了好事。

    跟着公公踏进宫殿,这么冷的天气竟没有个暖炉在大厅,偌大的殿里只有几张桌椅,再无其他,极其简陋。更奇怪的是殿里没有一个可以使唤的宫女。

    再往里走,到了里屋,见一间关着的房门里灯火通明,很嘈杂。

    里面好像有很多人,在劝解二皇子。

    “二皇子,您若是不擦药膏,奴婢不好交代。”一个娇气的声音嗔道,明显是一个不把二皇子当主子的宫女。

    “二皇子,您就听姑姑的话吧,把药擦了,你的伤才会好的。”一个稚嫩的声音央求的说道,声音好像有些害怕她那所谓的姑姑。

    我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擦什么药?走了进去,屋子里倒是生着暖炉,有两个宫女,一个浓眉大眼,稍微有些年长,正坐在桌边漫不经心的喝着闲茶,一副主人的姿态,应该就是那个没把二皇子当主子的宫女,一个是看起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宫女,站在床边焦急的看着床上的二皇子,看来那个年长的女的便是小宫女口中的姑姑。

    再看看二皇子,用被子紧紧的裹住自己,赌气的坐在床上,吼着:“我不擦,我不擦,你们都是坏人!”

    他一扭头,看见我来了,立刻放开了被子鞋子也不穿就朝我走来,“子陌,我不喜欢他们,求求你把他们赶走。”

    对于这么大一个男子,在我面前撒娇,如果不是晓得他脑子不好,我真的无法理解此举动,但是看他可怜楚楚的样子,心中甚是同情。

    那个姑姑看着我一身狼狈,又是宫女装束,眼中露出嘲讽,不屑道:“贺公公,您老从哪里带来的宫女,见到二皇子也不知行礼。”

    贺公公面露为难之色,看来这千羽殿已变成这个嚣张跋扈的女子的天下,连如此资深的老公公面子也不给。

    我实在忍不住道:“如果我没有看错,你应该是千羽殿的姑姑吧,主子都是站着的,哪里容你悠闲的坐在此!”

    她面露难看之色,见她正要开口说话,我堵住她开口道:“我方才进来之时,听得你用如此没有礼节的语气嗔道二皇子,这是一个下人该做的?或者是敢做的?我怎么觉得你才是这个殿里的主子!”

    “你哪个宫里的,敢如此对我说话!小心我告诉皇后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她的脸气得发红,想是在这个殿里还没有人敢如此对她。

    原来有皇后撑腰,因此如此跋扈,我实在不是多事之辈,但是见她如此没脑子,吓唬吓唬她也好,“我是惠妃娘娘宫里的,若是想找麻烦,随时奉陪。虽说他二皇子是孩童心智,可至少他也是个封国皇子,若是此事闹大了,将你如何对待封国二皇子之事弄得人人皆知,甚至传到封国,你说皇后是舍你还是保你?”

    看着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我心中甚是畅快,二皇子也一旁叫好,“哼,你快出去,再不出去我就拿扫把打你!”

    也许她心中被我这番话所唬到了,狠狠地极不情愿的离开了。

    我转过头有些宠溺的看着二皇子,真的将他就当成了一个孩子一样,关心道:“以后她再欺负你,不要害怕她,若是我不在,就不理她便是。”

    他乖乖的点点头,然后好奇的看着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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