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2

    一股腐臭味袭来，伴随着一道翻江倒海般的强功疾风，琉璃的身体从床上卷了起来，重重摔在地上，“啊……”

    琉璃痛呼一声，身体撕裂般痛疼。楚胥羽忙从床上下来，伸手去扶她，谁知疾风再次袭来，楚胥羽被摔到远处。一袭拖地的青纱衫摇曳而来，一步步走向琉璃，噬人的寒冷弥漫寝宫。琉璃惊悚地望着她，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她吃力地爬向楚胥羽，“皇上……啊……”

    青葱玉手被媚姬无情地踩住，指节发出错位的咯咯声，琉璃痛得眼泪流了出来，却是死死咬住牙。

    “来人，快来人！”楚胥羽大声怒喝，憎恨地瞪着媚姬，“你疯了是不是？快点放下她，否则朕绝不轻饶。”

    “对，我是疯了！”媚姬冷哼一声，“楚胥羽，你刚才说什么？这一生只爱她一个，海枯石烂，至死不渝。”

    楚胥羽欲冲向前保琉璃，谁知却被媚姬挥袖打过去，撞在铜鼎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却是不要命的逞强，“朕爱她，只爱她一个，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看你一眼。”

    “你爱她什么？”媚姬像在问楚胥羽，眼睛却死死盯着琉璃，“你是爱上她的歌声，还是爱上她的这张脸？”

    她蹲了下来，长着死灰色指甲的手捏住琉璃的下颌，冷笑道：“你若喜欢她的歌声，我便割了她的舌头，若是喜欢她的脸……”指甲缓缓划过绝美如玉的脸颊，一寸寸往下滑，刺红的血珠破肌而出。

    媚姬紧盯着毁容的琉璃，脸上甚是狰狞扭曲，“哭啊，大声地哭出来。他说要保护你，可外面的人已经全被我杀了，我倒要看看他拿什么保护你？偷人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偷一世，我便报复你一世，别说活着你们就是死了都不能死在一起。”

    琉璃泪眼朦胧道：“媚姬，我处处忍让着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忍让我？”媚姬重重一巴掌打了过去，怒骂道：“你个贱人，楚胥羽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你凭什么抢走他！”

    “他若是爱你，我岂能抢的走？”琉璃不怒反笑，脸上鲜血淋淋，“我跟他同生死共患难，而你呢？你只是在享受他的荣华富贵而已。”

    琉璃的话，刺激到了媚姬，迅如闪电般掐住她的脖子，“你以为他爱你吗？这都是你偷的，你偷了我的……”

    喉咙似要被掐断，窒息让琉璃意识模糊，只见到一双被杀意染红了的眼睛。这双眼睛，曾经在她梦中曾无数次出现过，每每都被惊醒汗湿了身体。如今，这双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睛主人，终于出现了。

    跟梦中她无数次杀自己一般，她要杀死自己，到底为什么？拒心自问，自从做了鹫国的皇后，她对嚣张的媚姬处下忍让，不为别的，只为媚姬比自己早陪伴在楚胥羽身边。媚姬对楚胥羽疯狂而不择手段的爱，让她触目惊心。女人何必为难女人，琉璃理解媚姬的痛苦，她的生命似乎只有楚胥羽，而因为自己的出现，媚姬几乎疯狂……

    锋利的剑，贯穿媚姬的胸膛，鲜血从嘴里涌了出来。染血的剑尖横插在琉璃上方，血珠滴落在她的鼻间，炽热一片……

    扼掐在脖上的手松了，媚姬跌坐在地上，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满手的鲜血。

    楚胥羽，这便是倾尽一生所付出的男人吗？一剑命中心脏，连一丝生存的机会都不留给她。

    她有多爱他，他便有多恨她！

    身体，缓缓倒地地上，鲜血不断从嘴里涌了出来。媚姬艰难的仰头望着楚胥羽，模糊视线中只见到他焦急地奔向琉璃，慌张地将她搂进怀中，“璃璃，你没事吧？”

    至死，他都不看她一眼，有的只是浓浓的愤怒。

    媚姬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妖艳如曼珠纱华，发出疯狂刺骨的笑容，“楚胥羽，段郁宁真是瞎了狗眼，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哈哈……哈哈哈……”

    听到媚姬嘴里嘣出来“段郁宁”三个字，楚羽顿时犹如五雷轰顶，愕然望向她，“你怎么知道段郁宁的？”

    媚姬反手将贯穿身体的长剑拔了出来，汩汩鲜血染了青衣，她盯着染血的绝世宝剑，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

    楚胥羽慌然将她抱了起来，拼命晃着她僵硬冰冷的身体，“告诉朕，段郁宁在哪？”

    染血的嘴唇附在楚胥羽耳畔，媚姬吃力地喘息道：“楚胥羽，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段郁宁，对吧？”

    “……”楚胥羽沉默，握住媚姬的手愈发的用力，力道大的只差没将她的手腕拧断。

    “既然你不爱她，就陪我一起下地狱吧！”媚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灰色的锋利指甲捅进楚胥羽的心脏，“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楚胥羽倒在媚姬身上，鲜血染红了地板，“段郁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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