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面具
七雄争霸，三足鼎立，诸侯战乱，各国为夺天下纷争不断。千古功名，尸骨如山，颠沛流离的总是天下百姓。
鹫国东临海，西延中原大陆，南有丰厚矿产，北靠无边沙漠。绝无仅有的地理位置，造就了强国地位。
七国诸侯，鹫国可谓独大，而琉璃国与齐国同盟，夏国跟其他诸侯小国临近，结成同盟造就三分天下的地势。
多年战争，亡灵怨气剧增，黄泉海尸骨福，终年咆哮不断，巨浪通天，山崩地裂。
黑袍男人站在黄泉海边，呼啸的风刮得黑袍猎猎如旗帜。他纵身飞向通天骇浪之端，黑色巨光从手上散射而出，铺天盖地压向奔腾不休的黄泉海。
万年功力急剧流失，一波波黑色的光不断将咆哮的噬流压下。
半个时辰的功夫，咆哮的黄泉海终于安静下来。黑袍男子倒在沙滩堆积如山的白骨，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一炷香时间，地底轰隆隆的震动，黄泉海巨浪直冲动云霄，鬼泣神嚎的刺耳声音自海底翻涌而出，不断刺穿着男子的耳膜。
“女魃现世，天下大乱。”男子痛苦地捂住耳朵，在被浩瀚无力的灵力震碎的白骨上打滚，鲜血喷洒在空中，两眼一黑晕厥过去……
黄泉海咆哮奔腾两个时辰后，终于安静下来，海水如镜面般平静清澈。
七年后
午后太阳和煦，散发着清香的玉兰花树下，摆着一张上等紫檀木雕刻的摇椅，椅子上躺着一名十岁左右锦衣少年。少年五官分明白皙俊美，只是脸颊苍白无血色，几近透明的肌肤之下隐约可见血管。睡梦中的他时不时咳嗽，带着喘息，随着身体的颤抖，狐裘披风滑落在地。
宫奴用托盘端着一只银碗从偏殿走了出来，碗内的黑色液体散发着浓浓的中药味。
“七殿下醒醒，喝药的时间到了。”似乎怕吓到少年，宫奴的声音很轻柔，将披风捡起重新盖在她身上。
清澈的眼眸半睁，楚胥羽望向宫奴，缓缓露出一丝笑容，“紫欣姐姐，我睡多久了？”
“禀殿下，有一个时辰了。”宫奴将药递了过去。
“我不想喝。”楚胥羽盯着黑药的药汁，心里直打怵，“喝药比吃饭还多，这么多年也没见效，不如以后别喝了吧？”
“不行，若是被娘娘知道了，奴婢又得受罚了。”紫欣偷偷递了颗用纸包着的蜜饯过去，压低声音道：“偷偷藏的，不准告诉娘娘哦。”
“知道了。”楚胥羽吐气，老实的端过药碗深吸一口气灌了下去。
喝得有些猛，楚胥羽难受的咳了起来，单薄的身体喘得厉害。紫欣忙拍着他的背顺气，却无意间看到他的手臂有几道浅浅的抓伤，不禁生怒道：“殿下，他们是不是又欺负你了？不行，奴婢得告诉娘娘去，那些人实在太过分了。”
杨胥羽忙拉住她的衣袖，急道：“跟皇兄皇姐他们是闹着玩的，是我不小心摔的。你别告诉娘，要否她又得伤心了。”
“殿下你就是太老实了，下次……”狠狠揍他们一顿，看他们还敢不敢！身份卑微，做奴才的怒而不敢言。皇宫是个吐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步步都得谨言慎行，否则哪天脑袋掉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算了，奴婢不告诉娘娘就是。今天是殿下的生辰，娘娘说有礼物送给殿下，请殿下移步。”
楚胥羽站了起来，喘着气紫欣走进正殿，只见端庄明艳的姚妃坐在主位上，殿下站着两名身穿黑色劲装的人。男子四十岁左右，身格壮硕目光精锐，另外一名只到他及腰部位，年约六七岁左右，体格瘦弱。孝戴着青铜面具，面具上没有任何的图案，给人相当冰冷的感觉。
见到楚胥羽走进来，神情严肃的姚妃露出慈爱的笑容，忙朝他招手，“羽儿过来。”
“母妃。”杨胥羽走到姚妃面前，安静的坐着，眼眸却流露出好奇打量着戴面具的孩子。
“今天是羽儿的生辰，娘想送你份礼物。”姚妃搂着他望向面具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段郁宁。”沙哑的声音的从面具底下传了过来。
男儿声，女儿名。姚妃打量着段郁宁，命令道：“从今以后，羽儿便是你的主子，揭下面具让他看看。”
“不能。”段郁宁冷冷拒绝，不亢不卑的站着。
“禀姚妃娘娘，郁宁的面具自出生起便戴着，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以摘下，除非是他自愿。”一旁的男子平静的回答，“这也是段氏家族同意郁宁做七殿下隐卫的原因。”
段氏隐卫闻名天下，各国诸侯莫不费劲心思以求得一名段氏隐卫为荣。有了段氏隐卫的庇佑，便是有了安全的保障，可谓是一生高枕无忧，偏偏段氏隐卫人数稀少，每一代只培养两至三名隐卫，而到了十九代却只有一名，便是戴着面具的段郁宁。
隐卫，顾得思义，潜伏在暗处保护主人的护卫。段氏隐卫的忠诚，是众所周知的，一旦认了主人，便是除主人之外六亲不认，哪怕有朝一日主人下令屠杀段氏一族，隐卫也会毫不犹豫的行动。
男人的话，让姚妃心生不悦，羽儿身为段郁宁的主人，却连他长何模样都不清楚，指不定哪里出了什么事，人家脱了面具站在面前都不认识。不过，毕竟是求得了隐卫，羽儿算是得到段氏一族的庇佑，生命有了份保障。
契约一式两份，摆在段郁宁及楚胥羽的面前，两人在契约上签字画押，确定了彼此的身份。
“郁宁，从现在起，七殿下便是你的主人了，你必须用生命去保护他的安全。”男人轻拍了段郁宁的肩膀，“你抬头，认清自己的主人。”
段郁宁闻言，抬头望向楚胥羽，谁知仅是这一眼，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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