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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雨夜抓捕(3)

    “私了?”

    “换做是你?面对着这些背景实力远超于你的干部子弟你又能怎么样?”

    或许是王连海迫于无奈,又或许是某些势力的威逼利诱,使王连海不敢勇敢的站出来讨公道!老油子原话不是这样说的,这是凌风自己分析的原因。反正是王连海接下了凶手家人递到面前两万块钱,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了解了此事,毕竟在那个万元户还是个新名词的年代,这笔赔偿金对这些普通家庭来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天文数字。

    本以为这件事情会如此了解了,从此相安无事,可是祸不单行,不幸总是接二连三的降临到一个地方。王连海的儿子在结婚几年后生病死了,这件案子便又被掀了出来。王连海一口咬定儿子是那次被捅了七刀后落下的病根引起的死亡。并且说儿子临终前说那七刀就是仆书记的儿子下的手。可是人已经死了,又没有证据。和仆书记儿子看电影的几个年轻人又一口咬定一个凶手。公安局也没有办法,只好草草了结此案,将那人收监后,以参与斗殴为名判了个误杀罪。

    “误杀?怎么可能?”

    “那你去判?你能!”老油子对凌风轻蔑反问道。

    案件再次半了不了的悬着,从那时候起王连海也便开始了他的茫茫上访路,一晃就是十几年!每一次的上诉,都因为证据不足被驳回。王连海不止一次的喊冤诉苦,却没有回复。镇上早已对他熟知,这种每逢有大领导光临的地方都会出现王连海的身影,这种事情也使镇上很苦恼。而今天这种大搅局,更是为党委政府抹了黑、丢了人,也终于触怒了官威!二儿子被以扰乱公共场所秩序的罪名拘留,而他的妻子齐梅也因为今天这种局面被株连到,逃避计生政策,计外怀孕第三胎的事情被一并清算。

    “那仆书记的儿子现在什么地方?”

    “问那么多干嘛?”

    凌风很茫然,他的眼前浮现着一个杀人犯的嘴脸却堂而皇之的做官的样子,使他内心翻滚的作呕,他在想象着当年王连海一家的处境,这种悲惨的结局问究竟该归罪于谁?凌风搞不清楚!

    “他叫什么名字?”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有些东西还是少知道的好!”老油子突然之间好像触动了某根神经一样!

    “都过去了!”老油子望着夜空,雨似乎以减小许多·······

    凌风望着老油子的表情感觉到他似乎有很多话并没有完全说出来!总不会是那天夜晚,他也在场·······

    凌风几乎将自己的疑问脱口而出,突然发现老油子已经开始忌讳起来,话到嘴边想了想还是咽了口唾沫的收了回去。

    “上官所长好像和王连海很想熟的样子?”

    “切!”老油子话语中满是不忿。“什么相熟?整个大院里有几个不认识王连海父子的?也只不过一个善于表面和稀泥的人而已C好先生!”

    凌风想象着与上官所长的几次交道及他对上官所长的第一印象,对老油子这句话也不免的点头几分赞同。从小生活在农村难免会对基层政府有些接触,一些了解也在情理之中!加上在部队时,也曾和当地地方公安派出所因为辖区边界有过几次纠纷,对那些地方基层的民警们更是从骨子里的轻视鄙夷。

    而他从老油子的口中得知,上官所长是一名军转干部,当年初到镇派出所时已经是一个副所长。刚到任就接到如此错综复杂的案子,部队的那种刚毅正直应该尚未褪去,他又怎么会向老油子说的那样趟入这趟浑水,并扮演着不光彩的角色呢?这一点使凌风很费解!

    上官所长在今天发生那件事之后,受到了党委书记一顿痛骂,这种对小镇来说的举世庆典,隆重的似同皇帝登基的仪式,偏出现王连海这个不速之客来搅局!这种为一己私利不把全镇荣誉当回事的恶行是不可饶恕的,更是天人公愤的!

    王连海早已成了多年的让人头痛的上访钉子户,很多时候在很多人眼里等同于无理取闹。专拣上级领导来视察的时候闹事,历史遗留的问题,也使接连几届的班子狗咬刺猬无处下嘴。或给予同情、或基于人性深处的一点良知,很多时候都是听任其随便的上访。并且也因此没少花去一些财政收入,可今天这种过激的行为现在已等同于直接与镇上对抗,处心积虑的办难堪。而这样大的窘局是在小镇的历史上不曾出现过的?这也势必得罪苦了一把手的官威!

    书记在会上拍桌子骂娘的训斥着老程与上官所长,厉声的质问着如何做好的安保本职?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做大会的安保工作?苗头第一次出现时已经控制住了不稳定因素并交给了派出所暂时看押。是什么样的原因使王连海儿子能够有可乘之机的跑到会场上去的?这些,都需要这两个人作出解释!是工作不认真?还是在故意的处心积虑与党委政府对抗?

    书记在最后作出决定,立马要采取紧急措施对王连海一家进行制裁,儿子以扰乱公共场所的秩序为名予以拘留。而且他不知从哪听说道,王连海的二儿媳齐梅是一个严重违反政策计外对象户。这件事情又是谁在包庇着?是在向王连海妥协?还是收受了王连海的恩惠?也正是某些人的妥协让步,才让王连海得寸进尺,让这样一个造成恶劣影响的对象户存在!这件事情也要立马做出处理!处理不到位就要追究负责人的责任,并且一追到底s来就出现了晚上雨夜抓捕的事情来。而在当年的那个时代,这种粗暴的抓捕方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点头默许的行为,这种行为是对是错,谁也无权评说!因为那是国情与国策,人口增长与全民素质脱节,如果仅仅以一种说教的方式去做工作!估计也就没有泱泱大国今天为世人瞩目的控制人口得力的丰功伟绩了!

    而今天这种在平常看来再正常不过的抓捕,由于王连海这个特殊情况的存在,却变得不伦不类起来!

    凌风的思想及心情变得莫可名状!孰对孰错?使他早已分不清楚!是王连海?还是这个社会的法制?还是某些部门的不作为?

    听得老油子说道:“镇政府毕竟不是个能审案子的地方,王连海有时的做法确实也真够让人无法忍受的!镇政府又是对那件案子无奈,又是对王连海无奈,这种夹缝的滋味不好受呀!走到今天,也有几分自作自受的理由的。”

    可是作为王连海这种平头的百姓又能怎么样?官司打不赢!即使有了证据,也未必能拿得出那高昂的起诉费,即使拿得起那高昂的起诉费,也未必能答应那场官司!即使赢了官司,也未必能赢得来情理!

    当年不管他基于何种原因,他始终是接下了对方递过来的2万元钱。而几年后的死亡事件,你又拿不出确凿的属于后遗症的证据!就一口断定另一个人是真凶,这本身说来已经算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而这一切的无奈,是他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的走上了上访路。他把希望寄予到人民政府的身上,不知道是他的不幸,还是政府的不幸?

    凌风和老油子都不再谈论这个话题,或许老油子也对这件事情的发生产生了太多思考!

    雨变得细雨如丝,从天空洒下·····

    陈艺儿从手术室快匆匆的跑出来,奔向药房。凌风见状急忙赶过去。

    “怎么了?跑这么急?”

    “出事了?产妇大出血!”艺儿慌张的说。

    “什么?”

    “我怕没空多说,我要赶紧拿止血针回病房!”说完他便急匆匆的拿了药跑了回去,门口早有一个肖士在那接应着她·······

    整个卫生院的气氛顷刻间变得紧张起来,来来往往的脚步,伴随着电话的不停拨打的叫声······

    血或许被止住了,齐梅的呼吸却变得孱弱起来。在在这种设备及卫生消毒还都十分落后的乡镇医院,这种突发事件往往使他们措手不及······

    凌风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五点多钟,东方已露出了鱼肚白。

    县医院的救护车姗姗来迟,当人们七手八脚的抬着齐梅出来的时候,凌风发现齐梅已经由于失血过多泛白的嘴唇颤动着,使他一袭伤感笼上心头。

    艺儿说,胎儿已经成型了,接下来的时候,几个肖士使劲全力也未能摁得住齐梅的的挣扎。那种动作及力量太强大了!她从没有见过这样刚生产过的产妇会在那个时候那么疯狂极有力气!这种情绪的过于激动及剧烈的挣扎,使她昏厥后并大出血。

    齐梅的昏后似乎一直保持着那种迷离的状态,口中喃喃自语地喊着:“我的儿!我的儿!·······”

    艺儿伤感的叙述着刚才她所见到的描述为可怕及恐怖的一幕,泪眼婆烁着。凌风深深叹了一口气,远远地望着救护车远去时荡起的一路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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