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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赴宴

    后妃捂耳朵的动作不怎么端庄,云露本倒想矫情一把说自己没事儿,后面美景极是机灵,从小宫女手上拿来耳暖,快速往主子双耳一包,隔掉了大部分杂音。

    皇帝颇是惊讶的看了眼美景,笑道,“瞧着眼生,伶俐劲儿倒比那两个强。”这兔毛耳暖可不就是自己猎来制成的那一只。

    “和乐怎么说也是皇上荐给的,这会儿又来说她的不好,可不爱听。”

    今天风吹得暖和,走了一小段路身上便热乎起来,等到花炮声一过,云露把耳暖摘了递回给美景,因是偏过身子不能和皇帝对视,很自然的与他说着话。

    宁宝林心里五味杂陈,但她为通透,虽然羡慕妙修媛和皇上的相处气氛,也不会出言搅合刷存感。

    然而她不解,妙修媛一个小官的女儿,到底从哪里学来的胆识,面对皇上时毫无畏惧,又得皇上如此看重?

    三走了一段路,帝王仪仗后头不远不近地跟着。

    云露方突然想到问:“皇上怎么又折回来了,不是要往皇后娘娘那里去?”

    “朕敲得闲,想起今日准备迁宫就来看看。”皇帝轻描淡写地道,临了,不着痕迹地往宁宝林那里觑去一眼,没有多话。

    云露不觉露出灿然的笑容。

    看迁宫看到皇后那里去了,这意思明白的很,他是担心皇后为难她,不肯加派宫先去收拾起来。嗯,还想着给她助威,皇帝这个酗伴儿她越来越中意了。

    幸好皇帝不知道她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不然一定要狠狠揍丫屁股冷笑:酗伴,见哪个酗伴往床上滚的,嗯?

    宁宝林十分机敏,她遥遥看见自个儿的西庚苑将近,纵然还有一段路,也向皇帝告了罪不再当

    “臣妾宫舍就不远,请皇上恩准告退。”

    当年她临天楼陪着皇上,看妙修媛推落水那出戏的时候,何尝能知道有这一日,自己才成了那多余的。

    好她心里虽酸,更知道分寸。

    皇帝从容不迫地点了头,另道:“父亲近来做的不错,要是想家里,就叫女眷进宫一叙吧。”

    能得家进宫探亲,这是天大的恩典,宁宝林当即叩谢圣恩,眉眼含着笑回宫筹备去了。

    “皇上。”见走了,云露依近皇帝,清软地撒着娇问,“臣妾能接家进宫吗?”

    她与这里的家没多大感情,但是既然接收了这副身子,必然还是要为那俩嫡亲的哥哥妹妹作考虑,尤其是妹妹云珠,后娘的孩子命苦,她被关宅子里求救无门,谁知道过得好不好。

    皇帝没好气弹了她一额头,“得寸进尺,朕给的恩典还少?”

    “不少不少,可……”

    她急急说明,再做出支支吾吾十分为难的模样,可是等了半天儿没等到皇帝来问,再一抬头,咦,皇帝早走到前面去了。

    她傻眼愣了一下,等到皇帝侧身往这边看来,才嘟着嘴走过去。

    两闷了一路没说话,云露是给这个变化阴晴的男气着了,皇帝是顾自出神,不知想些什么。

    等到了云岫阁,皇帝随意捡了个位置坐下,招了招手让那闹别扭的小猫儿过来。

    宫已经分出一部分去往摇光殿收拾,因而殿里显得空旷。不过没这么多盯着,两的动作就愈加熟稔自然起来,便与寻常内殿一般。

    “真要见家?”皇帝极为习惯地把她揽上膝头。

    云露正闹别扭,哪儿那么快如他的意,好生扭了一会儿,才因身子倦乏软下来。他怀里暖和,她就干脆自己捯饬了个舒服地方——把龙袍上刺啦啦的外饰解了,软帕儿垫玉带那块免得硌,再把衣裳褶皱抚平,才安心的窝了进去,困倦地把玩着他领口的纽扣。

    真把皇帝的身子当个窝来筑了。

    皇帝倒是想生气,可是看她一脸满足安逸地卧进来,他又觉得挺好,提不起斥责她的兴致。反是让身子绷得没那么紧,往椅背上一靠好让她更舒服些。

    ——真是着了魔了。

    “想霸着,不让见,那就不见咯。”她眼皮儿眯耷耷地垂下来,要睡不睡的模样,说出来的话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皇帝一边想这妮子居然和他玩激将法,一边又觉得有几分古怪地窝心,他到底比她家更重要不是。

    “想见朕不拦着,也不必他们多跑一趟。正好广陵王要府邸设宴,邀朕前去,朕还真得给他这个面子。”

    顺便探探虚实。

    准确地说是双方互探虚实,自打曲怀仁的势力瓦解之后,广陵王对他就起了警惕防备的心思。再加上自己势必要削弱藩镇的权利,半年前就已经着手推广一系列的政策,以收夺兵权和财政权为主,使之无法屯兵自重。

    等到过年,对方果然忍不住,一改往年逍遥王爷的作风,启用暗探不说,趁着机会自己也跑了过来。

    不参加年宴是直面扬威,以示皇帝如今还没到他给面子的时候。况且年宴多,两没有直接交流的可能,所以他另设宴席,反客为主,面上说是给皇帝庆寿送贺,实际上,却是想瞧瞧这位年轻的帝王到底成长到了什么程度。

    没等他沉浸多久,云露软糯地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广陵王设宴,那皇上得带皇后去呀。”

    皇帝冷淡地哼了一声,“朕怎么会放任他们父女见面。”他自认为这次皇后的策划离不开广陵王授意,毕竟龙嗣关乎下一代皇帝,对方怎么也不可能把机会推给别。

    倒是他现愈发信任云露,有些事情字里行间便透露了出来,比如对皇后的不喜。

    云露把脑海里的信息量消化了一下,了悟地道:“皇上是想带去,然后偷偷地送回去看家?”

    “还忘了朕上次应的事。”皇帝勾了勾唇。

    应她的事?

    云露搜罗了一圈儿,皇帝答应她的事还挺多,不过大都是小事。比如她嘴馋,他一早还说要把配方告诉她,还有她想溜冰,当然这个他小气的没答应,还有……

    她眼睛忽而一亮。

    还有她当时送那首《明月逐来》的时候,除了词牌的意思,其实关于诗词还有另一层含义。她原本是想着皇帝不会留心,谁知他看了出来,还以此让她答应了配合他胡来……

    “皇上真要带去逛上元节的灯会?”

    “朕岂是言而无信的小。”他见她一改倦色,神采奕奕地说道,便十分受用,笑拧了拧她鼻子。

    不过云露也不是傻的,她把方才的对话凑了一下,便得出了结论。“广陵王的宴席是设上元节那天?”

    “聪明。”

    云露像鱼儿似的翻腾了一下,哼了哼,“皇上打得好算盘,一气儿全了三件事。”

    皇帝双臂一环锁住这个闹腾的宝贝,扬了扬眉。

    “何止。”

    “……还有别的事?”

    皇帝把唇贴近她耳边,低低笑道:“再应朕一个条件,朕就全了的玩心和孝心。不答应,朕也不费力去打那精算盘,只应了广陵王的邀约便是。”

    云露一听,哪里还不明白,这是奇货可居,坐地起价啊!

    毕竟主动权还掌握皇帝的手里,她要是听话乖顺呢,他才肯顺道儿替她也打算了。她不应,那他更轻松,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事到如今,她能拒绝吗?

    好处都给了那么多,再多给一点儿……没差。

    她恨恨点了下头。

    皇帝一口亲她圆巧的小脑门上,含糊道:“乖乖,朕上回不是给了一罐蜂蜜?先去取出来,等朕给办完了事,再来找讨。”

    讨蜂蜜?

    ……怎么她觉得,皇帝的潜台词是,等朕给办完了事,再来办。

    云露嗷呜一下抱住脑门,最近这没克制,她怎么也被带的纵欲过度开起了黄腔,脑子里尽想着这些玩意儿!

    皇帝只看着怀里这只小困兽,笑得意味深长。

    ******

    上元节还要再等小半月,迁宫之事却是迫眉睫。

    等一切准备就绪,云露就从云岫阁搬到了摇光殿。摇光殿极大,大理石铺就的地板,铺上厚厚的红毯,四角压了香炉,红柱暗纹祥瑞,顶梁又建得高,就大小而言就不是云岫阁那小殿阁能比的了,更何谈气势。

    如今她也算是有实无名,放平常,这里必然是一宫主位的居所。

    除了云岫阁有的必备厅堂、寝殿,还有接待贵客的偏殿、专门辟出的书房,更甚至寝殿内部,大件儿山水屏风之后,还有一个砌了浴池的暗间儿,全然比那时要搬浴桶来得方便、适意。

    再说总体风格,若然云岫阁是清新雅致,那摇光殿便经典奢华之余另添了一抹艳郁,这从那紫红的轻绡软帐,玫瑰式的床角坐灯皆能看出。

    不过皇帝倒是最中意那张床,非是寻常的四角架子床,而是别出心裁将其削作椭圆形状,较平常的架子床更大,顶梁两层帐幔垂拢,便将围其中,外边看来十分朦胧。

    云露一搬进去才贪新鲜洗了次澡,就被想试床板软硬的皇帝按了上面。宫女没来得急关窗就退了出去,幸而是艳阳高照的晌午时分,风是夹寒带暖,更甚少吹进来。

    不过那帐子轻软,一动便如波浪浮动,缠云露那双修洁的长腿上艳魅动。

    “急性子。”云露唇如娇美的花瓣,浮起笑容。腿一抬一曲,轻轻松松就卡两之间。脚尖顺着皇帝的身体线条往上,自小腹到胸膛,再到喉咙,再往下走,小巧粉润的指头搔了搔。

    皇帝喉结滚动了下。

    不知道是不是那回另类的安慰方法,让感情进展一发不可收拾。皇帝最近对她是有点儿嗜渴的症状,弄得她都有了那么点身经百战的意思。待摸清了他的底线,床笫间就十分没有顾忌了。

    像这种动腿的事儿做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好香。”皇帝捉住她香白的小脚轻嗅,对她调起情来也很是熟稔。

    “是好香。”云露黛眉儿一皱就从床上翻起来,脚还手里握着,就没心没肺地把良辰叫了进来。

    “香炉里燃得什么香,怎么没闻过。”

    这等日常琐碎的事一向是良辰包办的,她起了炉盖闻了闻心中便有了数,回话道:“主子,是内官监新进的芙蓉香,知道您迁宫就先送来一份。”

    良辰现今说话行事也愈加有了架势,像这话就把知道的信息皆传递出来。新制的香,不份例里,内官监过来巴结用的。

    云露看向皇帝。

    皇帝大手一挥表示无碍。要说逾矩,他给从三品的妙妙拨去一间宫殿已经是大失规矩,再逾点小事儿也无妨。

    云露虽不喜欢用香,但皇帝还旁边待着,他答应了,自己却又不用,显得存心驳他的意思。

    “那就先用着罢。”

    “是。”良辰顿了顿,又道,“皇后娘娘让送来了汤药的配方,主子可要遣去御药房抓药?”

    这话听着古怪,连皇帝都暂且忘了原先急渴的事,沉声问道:“什么药方?”

    云露听了这个倒不很乎,摆摆手道:“说是助孕的。”

    有所耳闻。

    皇帝了然,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道:“这么想给朕生孩子?”

    但他心里另有思量,猜测皇后这回又耍得什么花招。自己不追究,她还真蹬鼻子上脸了。

    “想,怎么不想,都想魔怔了呢。”云露恣性抛了个秋波儿给他,腿儿伸到床外摸索着绣鞋,手将帐子掀开,兀自走下来。

    皇帝轻笑一声。

    一听就不是实话,看来那汤药她是不会用了,最多是做做戏。其实他觉得妙妙年纪尚小,自己还是个孩子样,让她再养孩子?不一处瞎闹就是好的了。

    所以她这方面不着急,他并不觉得不好。

    过了几天,到上元节这一日,宫里头张灯结彩,喧闹非凡。

    皇帝和太后道明了去由,就换上寻常王孙公子的衣衫,手握一把折扇,拉着小美儿妙妙出了宫。

    云露惊奇。

    “还要偷偷摸摸出去?”

    皇帝摸了回下巴,笑了,“朕要是大张旗鼓还有什么好戏,等着看吧,广陵王那只老狐狸一定也没告诉别朕会去。”

    云露笑吟吟点头,她懒得费脑子想,横竖今儿是出来玩的,又不是来搀和政斗的。

    “大冬天皇上拿把折扇,真乃奇思妙想吔。”

    她眼珠咕噜一转就放到了皇帝的扇子上,惊奇×2,那尾音的语气词把皇帝逗笑了。折扇一敲她额头,笑睨她一眼,就是不如她的愿把折扇打开来。

    这么坐着马车一路前行,终是到了广陵王都城的府邸,李明胜掐着一口太监音去敲开门的时候,那开门的小厮还惊讶了半天。

    但一想兴许又是那位皇室王爷,便恭恭敬敬将迎了进去。

    “不好玩,微服私访就要先扮猪,再吃老虎才有趣呢。”云露撅嘴抱怨,“戏文里都这么演,富家公子哥儿跑出来英雄救美,被瞎了眼的地痞流氓教训一顿,最后认出身份,流氓屁滚尿流……”

    才说到那词,她就被皇帝瞪了一眼。

    “一出宫就说诨话,嘴巴不干净了不是。”

    她爱娇地依过去,嘻笑:“那晚上给洗洗好啦。”

    等皇帝被请到宴席上首的时候,云露才知道皇帝马车里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广陵王这宴会安排露天空庭,唯上首高几阶台阶坐临时搭筑的半敞开的亭檐下,此时皇帝携了她的手站台阶上,居高临下,官员喝多了酒斯文的举动都喂给了禽兽,看见皇帝时莫不惊骇至极,左支右绌,真真一副有别于朝堂上衣冠楚楚的景象。

    赴宴的官员极多,皇帝猜到对方的打算,但仍然冷笑着把这些一一记心里,然后觑向旁边的宴会主——广陵王。

    广陵王非是皇族成员,因父亲曾助齐家打天下,才有了异姓王的封号。他容貌不过中上,身材保养的还算不错,见皇上不悦仍是保持着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拱了拱手道。

    “让皇上见笑了,不知您会携美前来。”

    转眼间就把云露贬成了舞姬之流的角色。

    她握资帝横自己眼前的扇骨,知道他是不让自己看底下那些龌龊的样子,便不拿下来,只樱唇一张,傲慢地道:“本宫美不美,哪儿有评价的资格。”

    广陵王还等着皇帝小儿发怒呢,怎么眼前的没说话,那边的女先插了嘴。他一愕,顷刻便有了怒容。

    “妙修媛区区一个从三品,这等自称岂是能用的。”

    对方出席过年宴,自己纵然没去,身边当然游会告诉他。皇帝一进府,他就知道他身边跟的是谁。

    “哦,原来知道是谁。”云露下巴一扬,娇声喝道,“大胆奴才,知道是从三品宫妃,还不给叩头请安,有何居心?”

    她气势一开,把嚣张的宠妃角色演绎的十足。

    “妙妙……”

    皇帝宠溺无奈地唤她,像是让她停止,但保驾护航的意味更加明显。

    广陵王被个妇骂奴才,脸色顿时变得极不好看,若然放平时早就让拖了她下去。但对方好歹是个宫妃,且皇帝又站旁边,因而他不过长袖一拂,肃然冷笑:“妙修媛好大的胆子,本王面前,就是曾经的怜妃娘娘,也不敢自称‘本宫’。

    “本王?”云露歪了歪脑袋,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十分天真地道,“原来是广陵王呀,还以为是个眼拙的下,没见过大物,才认不出是谁呢。王爷怎么不早说。真是对不住,约莫是这里有脏东西,皇上不让看就把眼睛遮住了,不知道呢。”

    “给王爷赔个礼,王爷大不记小过,切莫和计较。”她轻轻巧巧地行了个礼,语气有种天真的欢快,让听到的血压飙高。

    广陵王被噎得不行,脸色几欲变成铁青,一时想到底下官员正看着,强自憋气忍了回去,过了须臾方冷冷哼了一声。

    和个女计较太小气,谁还肯跟着做大事!

    云露就知道当着众官员和皇帝的面他不能计较,才放心玩了一把。大事情打击不到,小事情上气得他吐血也好呀。

    总让他这么嚣张,皇帝再豁达也要气得憋出毛病来。

    虽然这么一来,她和皇后必定不死不休。

    皇帝笑着看了趁戏,几乎想要掐一掐这小东西的脸,好让她别这么得意小心跌跟头。但一想她方才张扬的小模样儿可爱非常,又是一心为自己行事,心都要软化了去。

    广陵王聚集了这么多的意思他理解得很透彻,一方面是自己逐步推广的政策,虽然没有动摇他的根基,也势必削弱他的势力。他想要示威,告诉他,他撼动不了他。

    最好能打击他的信心,让他立刻放弃那些准备施行的政策,因为显然受到的阻力不会小。

    另一方面,开宴之前无知道自己这个皇帝会赴宴,所以一些中立派不想得罪广陵王就不得不来,就算不是广陵王的,被自己当场捉到,恐怕也要被记成他的。

    那些官员此时恐怕叫苦不迭。

    皇帝琢磨之下,笑容玩味道:“怎么,广陵王想给朕这些官员一个惊喜,朕来赴宴的消息,没有事先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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