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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CH110 青梅竹马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吗,

    当坏互相比狠,也不需要太气愤,霍艾垂首捻起桌上的摄影镜头,不过指甲片大小的镜头,竟然是毁了她事业的凶器。从来,她不怕被同业竞争,也不怕黑道反咬,她不信任合作伙伴,因此总是彬彬有礼互相对待,就连挂脸上的职业微笑,都脱不下来,如今,却被她一再怀疑的女,给捣毁了。

    怪只怪,她最后似乎’信任’了东恩雨。

    终究是感情动物,也许女躺担架上,浑身浴血虚弱的模样,让她动摇了。

    孰不知,拿命博取信任,给她的竟是这种结局……

    可笑阿,果然很可笑。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接手董事长职位了。"东恩雨坐回椅子,放松地靠着椅背说道。

    霍艾轻捏手上的镜头,眼神始终放上头,"没办法,海礁面临倒闭,不做些什么似乎说不过去。"连语气都平淡无奇,彷佛说不加班,工作就没法完成似的,一点点无奈,一些些疲惫,却听不出任何怨尤。

    "辛苦搭建的防卫线被攻破,就算再有钱,不再乎这点损失,还是要顾到面子吧?"上流社会对钱麻木,却对面子这种东西特别意,霍艾从来都狗眼看低,想必不肯摆脱海礁也是为了这个吧?"不过你捧大的公司,却被毁了呢,明明还委屈自己位居第二,辛苦跑货,监视金钱流向,付出这么多心血的海礁集团,被……不,被你亲手毁了呢。"

    说穿了,东恩雨不过揭露事实罢了。

    背地里用肮脏手段拉拔名声,海礁会倒得这么笔直,全都亏霍艾做了这么多见不得的事。

    想起来,当真讽刺。

    "既然笑话看够,差不多也该停手了吧?"霍艾闭起双眼,松手让针孔摄影机滚落桌底,"虽然对你百般刁难,但怎么样也供你吃、住段时间,不至于要把给铲除。"有亏亦有恩,虽然她做过伤害女的事情,反观也曾救了她,就东恩雨被梧堂赶出来时,有目的的收留过她……

    看这点微薄的恩情上……

    "海礁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东恩雨耸了耸肩,又道:"但报导不会停的。"

    霍艾闻言,蹙起眉头。

    "其实很好奇,刚才要进大楼前看到有两辆车停外头,"东恩雨歪着头,眼睛眯成条线,嘴角勾起的笑容怎么看都不怀好意,"到底是哪家厂商这么道义?海礁都垮了一半,还会来拜访?想必是关系密切的合作伙伴吧?"

    东恩雨特意加重’关系密切’四个字,同时惹得霍艾神情严肃地盯着女。

    "你……"不确定、疑惑地、霍艾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却由东恩雨替她找台阶下。

    "别躲了,有话出来大家说个明白。"东恩雨背对侧房休息室的门,却彷佛身后有双眼,能看见休息室半敞的门内有什么。她平淡的话语让霍艾微微轻颤,眼神却只盯着女,没敢往休息室看去,只要一个眼神,那怕轻轻一瞥,她就输了。

    寂静。

    房内一阵无法言喻的寂静……

    "真是胆小呢,"半晌,东恩雨轻笑出声,"又不是吃妖怪,躲后面偷听不难受吗?出来吧,再躲可是会生气喔。"眼眸一暗,东恩雨没太多耐心,她该和海礁交代的事情已经了结,现该处里另一桩。

    霍艾像是憋了口气,当她听完东恩雨的话,立刻像泄气的皮球,垮下肩膀。

    "她比们知道的更多。"彷佛对着空气喃喃自语,霍艾摇了摇头,知道纸包不尊。

    这句话比’芝麻开门’还要灵验,休息室半敞的木门微弱地发出嘎吱声,从漆黑房内走出来的影相当纤细,一身鹅黄色素雅洋装,衬托浑身纯净气质,浅色眼眸眨了眨,没有以往温柔浅笑,倒映出来的只有些微惧怕以及不可置信。

    她是霍艾的合作伙伴,也是东恩雨曾经的绿洲,慕琳。

    "所以,你知道多少?"霍艾头痛地轻揉太阳穴,不只是她被踩住尾巴,连慕琳也被掐住了吗?

    东恩雨嘴角含笑,随手指向身边的位置让慕琳过来,她听霍艾的疑惑,很大方的表示:"要多少有多少。"这话是多么狂妄?然而她不是说笑,那些被逐渐拨开的真相,连东恩雨看了都有些热血沸腾,或许她曾经有种预感,手中握住的是条大鱼,却没想到会是这么可观的猎物。

    慕琳双手紧紧交握,紧张地靠近办公桌,"恩雨………"

    "一年又三个月前,苏维安港口发生一起重大枪杀案,"东恩雨打断慕琳的话,她没看女一眼,只是闭眼轻道,像是给孩子说些床边故事般,"当天午夜两点,载满走私军火的徐风号抵达港口,全程武装交易,货柜金额直逼一千万,卖方是声名远播的法纳尔公司,买方是当地地头蛇。"

    霍艾越听脸色越黑,慕琳则是苍白着一张小脸,嘴唇甚至轻颤。

    "据说这比交易号称是场典礼,庆祝法纳尔继承顺利接位,不过世事难料,就主角风光地走下船的瞬间,砰!"东恩雨吹了口气,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却只落窗外滂沱大雨上,"子弹从眉间穿透头颅,尸体从夹板上跌进海里,三天后被打捞出来时已经全身浮肿,脸被鱼啃得面目全非。"

    报导就写到这,篇幅短小,就连不知名流浪汉死街头的报导,都比这用心……

    不起眼的事件。

    却牵扯莫大计划进行,这是东恩雨之所以说出来的理由,她幽幽将视线转到慕琳身上,笑道:"从那之后,法纳尔就没有任何动静,彷佛时间停滞般,"东恩雨抚过脸颊碎发,挪了个舒服姿势,"没有金钱收入,又怎么有钱投资海外旗下产业?从你待的外商公司追朔上游,让发现这项趣事,另外你的未婚夫也给了很多灵感,还记得第一次们三见面吗?Rick似乎百忙抽空过海呢,电话上不断提到零件买卖的事,也让很意呢。"

    外商公司的上游,Rick的生意……

    "你说过吧,他和你们家一直有生意往来,"东恩雨缓了口气,淡道:"既然如此,要查出Rick接管的公司合作对象,就能查到你的身分吧?法纳尔确实停摆了,但以乌托邦成立的公司却逐渐稳固。"

    蛇会脱皮,她将同一家公司正转变的过程视为如同。

    脱去’法纳尔’,成为’乌托邦’。

    慕琳哑口无言,她不敢直视东恩雨,从头到尾只能看着霍艾,投以求救目光。

    "你还知道什么?全都说出来吧。"霍艾咽下唾液,沉重地开口。

    "不愧是慕家独生女,从小就藏幕后,被受呵护的长大,"从她看见慕琳清澈的眼眸时,她知道女不是装的,她没必要伪装,除了不说实话外,慕琳就是这模样,纯情的如同小绵羊,但她的身分却为女竖起尖刺,刺上还涂满剧毒,"你父亲为你打造的后路绝对不只Rick一条吧?看来霍艾跟你也是熟识,如果霍艾是男,你父亲也会把你许给霍家吗?毕竟比零件工厂起家的Rick,霍艾这条拥有大企业的公司对你的乌托邦更有利,不是吗?"

    恶劣的假设让霍艾冷冷地瞪着东恩雨,慕琳已经浑身冷汗。

    但她不过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罢了。

    还没达成卧底目的前,女躺荆棘里喘息,现,她要来证实这些假设。

    霍艾从肺部呼出所有气息,当她闭上嘴后,女抬眼恢复一惯冷静的双眸。

    东恩雨说得没错,想当然女手上更握有强劲证据。

    "恩雨…一直…都知道吗?"慕琳浑身颤抖,就像光.裸身子严冬里,几乎要昏厥过去。

    从这方向看去,女能瞧见对方略微湿润的眼角。

    "只是猜测,但显然,的直觉很准,"东恩雨摆了摆手,淡道:"不过很有趣不是吗?们三个被命运接一起,却是谁也没发现谁,你做你的霍经理,而你还伪装是外商公司底层的小妹,想起来,还真是愚蠢啊,多么无谓的乔装?"

    真相看似很远,却一直存身边。

    "可不是,"霍艾闻言,跟着笑了几声,因为连她都觉得荒谬,"当和乌托邦请款时,慕琳听见秘书回报你的名子后多么讶异,还想,难道你能勾搭到海外吗?没想到这些烂事国内就成了,不愧是东恩雨阿。"

    法纳尔继承被枪杀,然而死的只是替身。

    美其名是庆祝典礼,其实是为了引诱和法纳尔对立的组织,那些被打压,早看不惯法纳尔独大的军火商。事件报导后,慕琳就出海了,她的身分始终被保护着,就连和乌托邦合作的霍艾,都不曾听过慕琳过海的事,直到东恩雨中枪,一切才浮上台面。

    所以才要将东恩雨免除拍档一职?

    让她退出战场一线,还是为了避免和’别’接触?

    除了梧堂的那些外……

    还有慕琳吗?

    霍艾看着对面犹如白兔般的青梅竹马,忽然有些茫然。

    东恩雨见状,只抿嘴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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