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何妈妈你在网恋？
何棠起身推开玻璃窗，嗖嗖的冷风立刻吹了进来,她探着身子一看,就看到了楼下的那辆车。
“看到了吗？没有骗啦。”秦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慵懒,“何棠,下来吧。”
何棠穿上外套就跑了下去,秦理打开车门,靠坐车椅上看着她慢慢走近。
对于这个地方,秦理已经很熟悉了,每一次,他都是这么悠闲地坐车里,看着何棠下车走远,或者小跑着过来,上车坐到他身边。
今天的她穿着一件深紫色的棉外套、浅蓝牛仔长裤,头发没有像平时那样散肩上，而是扎了个小辫子脑后。她头发不长，那辫子就是短短的一撮，没了颊边头发的遮掩，一张脸越发显得圆了。
何棠走到秦理身边，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想了半天才说：“好久不见了，最近都忙什么呢？”
“公司里事情比较多。”秦理看看何棠空空的双手，问，“带u盘下来了吗？这里有笔记本。”
“哦，是这样的，后来想了想，这毕竟是关于价格的东西，那个，也知道，咱俩都不是一个公司的，所以……”何棠有些紧张地看着秦理，大眼睛眨巴眨巴，“弄不懂的东西，明天去公司问同事算了，就……就不麻烦了。”
她扭扭捏捏地说完，秦理一直眯着眼睛盯着她看，最后，他点了点头：“不错，挺好。”
何棠疑惑：“什么不错，挺好？”
“这个作为员工非常不错，勤奋、谦虚、务实，最重要的一点是，忠诚。一个公司最需要的就是忠心耿耿的员工，哪怕Ta工作能力一般，也比那些聪明世故却心思浮躁的员工强百倍。”
听秦理说完，何棠有些不乐意了：“觉得，不是夸，好像是说笨……”
秦理闻言一愣，随即笑得爽朗，连连摇手：“没有的事，别曲解的意思。”
“嗯，就是下来和说一下，那个，不麻烦了。”何棠拢着自己的外套，冻得原地小跳，“挺冷的，赶紧回家吧，小心生病，也该上楼了。”
秦理面色平和地望着她，说：“特地过来找的，就这么赶走啊？”
“找有什么事啊？”何棠既奇怪又为难：“那，那要不，上……上楼坐坐，喝杯茶？”
“好啊。”秦理快速地回答。
何棠一呆，抬头看看房子，很认真地说：“怎么上去呢，都没电梯，要么让司机背，帮拿轮椅……”
说着说着她都不敢说下去了，秦理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她，眼神很是难懂。
秦理见何棠紧张兮兮的样子，说：“好啦，和开玩笑的。”
“……”
秦理拍拍身边座椅：“何棠，上车聊一会儿，外面很冷。”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有冬天的感觉了，尤其是夜里。何棠见秦理穿得单薄，开车门吹冷风的确不太妥，就依他的话坐上了车。
秦理叫何棠关上车门，隔开车外呼呼的风声，何棠立刻感受到了温暖和安静。她往驾驶座一看，居然没，不禁问：“的司机呢？”
“让他自己去溜达一圈。”秦理弯腰从座椅前的置物柜里拿出一杯奶茶，递给何棠，“路上给买的，还是热的。关敬说女孩子都爱喝这家店的奶茶，他女儿八岁，就爱喝这个。”
何棠接过奶茶，小声说：“谢谢。”
两个一时间竟然无话了，车厢里气氛沉默，何棠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尖，默默地吸着奶茶。
大概是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氛围，秦理开了口：“好喝吗？”
没想到，何棠也同时说了话：“真好喝。”
两个都是一愣，秦理扭过头，“哧哧哧”地笑开了。
何棠脸都红了，一会儿后，听到秦理说：“何棠，今天过来，是想和说声对不起。上次那么贸然地把带到家里，也没问过的意见，结果搞得不开心。想，都快两个星期了，该消气了吧。”
何棠怔住了，说：“没有生的气啊。”
秦理说：“但是那天，的确不开心。”
何棠默了一会儿后，说：“真的和没关系，其实，是因为看到了那个游泳池。”
“游泳池？”秦理不解地问。
“怎么说呢，很抗拒这样的一池子水，有点害怕……”何棠有些语无伦次，“从小就害怕，小时候出过意外。”
秦理明白了：“溺过水？”
“嗯，六岁的时候。”何棠冲秦理笑笑，“后来再也没游过泳。”
“抱歉，不知道。”秦理终于有了一点头绪，想到何棠的确是看过游泳池后才情绪低落，他心里也放了点心。
何棠双手捧着热奶茶，耸耸肩说：“所以说，真的没有生的气，不用意这些的。”
“……”
何棠见秦理不说话，又说：“好啦，已经知道那天都不关的事了，是自己发神经来着。嗯……差不多该上楼了，也回家吧，谢谢的奶茶。”
见秦理没反应，何棠转身想要打开车门，悲催地发现这车门已经锁上了，她打不开。
她回头望秦理：“帮开下门好吗。”
秦理依旧侧着身子靠座椅上，他没有动，只是说：“何棠，咱们开诚布公地聊一下吧，想知道，是不是很讨厌和一起？”
何棠吓了一跳，急忙说：“没有啊。”
“那为什么都不愿意多陪一会儿呢？上次就是急着回家，今天也是。”
“……”何棠说不出来。
秦理没有催她，安静地等待着，何棠脑子里有些乱，想要整理思路把自己的感受说得清晰一些，发现很难。所以，她干脆就依着心中所想，很直白地开口了：“秦理，和说实话吧，知道是秦总之前，和一起很开心，很轻松，是个幽默有趣的，很喜欢和聊天。但是，知道是秦总以后，对不起真的没办法做到放松地与相处。们之间的差距实太大了，放到公司里，一个小员工怎么能和大老板做真正的朋友，这太不现实了。”
秦理皱起眉，问：“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
“对啊。”何棠叹口气，“是秦总，那么忙，住的房子比这整幢楼都要大，根本没必要来找啊。说白了，根本不用意的想法和感受，甚至可以当做没有认识过。”
秦理很惊讶：“要当做没有认识过？”
何棠点头：“对。大家各过各的生活，本来们之间就不应该有交集的。”
秦理的面色逐渐起了变化，他清亮的眼眸黯淡下来，嘴唇抿得很紧。
他缓缓开口：“这个不内向，算开朗，但是从小到大，的朋友还是不多。小时候是因为不能动，无法和小朋友一起玩，念书以后是因为身边始终有大陪着，就算很想和班里同学做朋友，他们还是有些忌惮。直到读了初中，才交了几个满好的朋友，他们不意的身体情况，和一起玩，让度过了愉快的三年。可是升上高中后，因为学业的紧张，大家又不同校，逐渐就疏远了。”
“后来开始创业，更加没有机会交朋友，玩得最好的几个，都是的兄弟姐妹。所以，何棠，希望能知道，很珍惜自己认识到的每一个朋友，对自己的眼光很自信，知道什么样的值得交往。何棠，已经把当做了一个好朋友，也希望眼里，是个值得深交的。”
秦理的一番话吹皱了何棠心中的一池水，何棠发现自己居然很理解他。
她也是个朋友不多的，但交了一个好朋友后，她就会想要扑心扑肝地对Ta好。何棠不能否认，秦理还仅仅是秦理的时候，她是很乐意和他一起的。她还记得那次晚宴上与他偶遇时的场景，两个躲角落里，吃着东西聊着天，气氛愉快又轻松。
何棠不知自己该怎么回答，秦理又说：“如所说，的工作的确是很忙，住的房子也的确很大，但那只是为了方便的生活，不会影响到其他。”
何棠抬眸望着他，秦理笑盈盈地说：“所以何棠，请不要再说什么‘可以当做没认识过’这种话，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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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理加了何棠的QQ，每天晚上线帮她答疑。
何棠尽量不透露自己公司的定价信息，只是就软件操作和那个标的情况向他提问。秦理解答得很耐心，但是他单手打字，速度会慢一些，于是就向何棠要求视频。
何棠向吴慧尧借来麦克风，挂上耳麦就和秦理视频聊了起来。
秦理似乎是书房里，他的身后有一排书架，身上则穿着家居运动衣，头发湿哒哒的像是刚洗完澡。
何棠起初还有些拘束，聊得多了，慢慢就放开了。
有一次，吴慧尧溜进何棠房间，见她专心地戴着耳麦讲话，不禁好奇，趴上何棠的背就说：“和谁聊那么起劲呢？”
何棠吓了一跳，想要关掉视频已经来不及了，吴慧尧看见了屏幕里的秦理。
“的个老天（美男啊！”她夸张地叫起来，“何妈妈网恋？”
“别乱讲啦，出去出去，工作呢。”何棠指指自己面前摊着的一堆文件，红着脸把吴慧尧赶了出去。
重新坐下来后，她发现秦理笑得坏坏的。
“笑什么呀？”她问。
“室友说网恋，听到了。”
“她开玩笑的啦，她这个就是这样大大咧咧的。”
秦理突然问：“何棠，有男朋友吗？”
何棠没吭声，手指一动，打过去两个字：【没有。】
秦理那边没声音了。何棠等了好一会儿，只看到他低着头不知做什么。
她试着叫他：“秦理。”
“啊。”秦理蓦地抬起头来，视频窗口不大，何棠不能看清他的眼神，只觉得他脸上浮着笑意，面色有些微的不自然。
“怎么了？”何棠问。
秦理一下子就笑开了，眼睛弯弯地说：“何棠，考虑，要怎么对表个白。”
何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