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选何棠
何棠把秦理的邀请讲给吴慧尧听，又大概地对她说了自己和秦理认识的经过,吴慧尧听完以后,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她问：“确定,认识的秦理就是那个中勤集团的老大？”
何棠点头。
吴慧尧又问：“就是上次和视频的那个花美男？”
何棠红着脸继续点头。
“他邀请去他家参加圣诞Party,还叫一起去？”
“嗯。”何棠有点不好意思,“慧尧,要是不想去就推了他。”
“谁说不想去啦！”吴慧尧跳起来抱孜棠,“要去要去Ｎ妈妈真看不出来啊,傍大款挺有一套的哎！”
何棠懊恼地推她：“别胡说八道啊,和秦理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吴慧尧嘿嘿嘿地贼笑起来,“真要是普通朋友,他会特地邀请去他家参加派对吗？他会三番两次来咱们家楼下等？幼稚！”
何棠低下头,不吭声了。
唉……真是好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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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那天是个工作日,何棠公司里忙了一天。快下班的时候，她悄悄去洗手间换下了毛衣牛仔裤，换上了一条拼接图案的棉绒连衣裙，底下是黑色打底裤和黑色小靴子。
这是何棠最正式最淑女的一套冬装了，吴慧尧说，去参加这样的聚会，最好打扮一下，也算是对主家的尊重。
于是何棠盥洗台边梳顺头发，给自己抹了点BB霜，又刷了睫毛膏，最后抹上浅粉色的唇彩，把换下的衣服装进塑料袋就走出了洗手间。
还没回到办公室，她就碰上了王宇霖。
王宇霖看到何棠的一身行头，又看到她拎着的衣服和手里拿着的化妆包，顿时就明白了，说：“打扮得这么漂亮，晚上有约会？”
“不是约会，和几个朋友聚一下而已。”何棠羞涩地说，“王师兄，今晚也有活动吧？”
“没有。”王宇霖和何棠并肩往前走，神情很随和，“不太过这些节日。”
何棠大着胆子说：“不和女朋友去浪漫一下呀。”
“女朋友？”王宇霖有些诧异地说，“没有女朋友啊。”
何棠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又是谁乱传谣言了。”王宇霖摇着头苦笑，“有时会和几个老朋友喝个茶吃个饭，觉得要喝酒就不开自己车了，大概被同事看到引起了误会。”
何棠：“……”
王宇霖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回头对何棠说：“现以事业为重，还没考虑这方面的事。下次要是再听见他们说，要记得帮辟谣啊。”
何棠点点头：“哦。”
王宇霖一笑，和何棠挥了挥手就走进了办公室。
何棠走廊上呆呆地站了一会儿，仔细琢磨了一下王宇霖的话，心情顿时明朗起来，开开心心地往自己办公室走去了。
下班时，何棠哼着歌收拾自己的包，杜芳芳见她特地做了打扮，笑问：“这么开心，是不是要和海棠花先生约会呀？”
“才不是！”何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到桌上那盆海棠上，快两个月了，这盆校棠长大了许多，叶片郁郁葱葱的，偶尔还会开几朵粉红色楔。何棠一直将它照顾得很好，每次看到它，就能想起那个快乐无忧的秦理，何棠好似受了感染，也会觉得心情渐渐地愉悦起来。
她收拾完东西，带上礼物就准备下楼，何棠曾劝秦理不要派来接她，但是他不答应，和她约了下班后去停车场。
搭电梯下楼时，何棠又碰上了王宇霖，王宇霖见她提着两瓶包装精致的红酒礼盒，就绅士地接过帮她拎，还问她：“去哪里，要不要送去？”
何棠忙说：“不用，朋友有车来接的，已经停车场了。”
王宇霖点头：“哦，那帮提到停车场。”
富洋建筑的停车场是地面的，大楼后面。王宇霖和何棠并肩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着工作上的事。
到了停车场，何棠四处张望，一下子就看到了秦理的那辆车。
“啊，就是那辆。”她想从王宇霖手里接过酒，他却已经抬脚向着那辆车走去了。何棠也没多想，跟王宇霖身后走到车边。
黑色轿车的车门打开，何棠瞪大眼睛，惊讶地发现秦理端坐后排座椅上，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他居然亲自来接她了。
秦理望了一会儿何棠，视线又转向了王宇霖，他的眼神变得云淡风轻，不似平时那样温和明朗，倒是有了些高深莫测的味道。
他并未开口，只是闲适地靠坐座椅上，看那两自己面前站定。
“秦总。”王宇霖已经率先打了招呼，他面上并不见惊讶，只是把两瓶红酒交还到何棠手里，接着说，“秦总来富洋怎么都不和们打个招呼，这要是叫孙董知道了，一定会怪的。”
秦理淡淡笑道：“也是刚到，马上就走，想着就不打扰孙董了。”
“孙董还没下班，秦总要不上楼坐一下，喝杯茶？”
“不用客气了，是来接何棠下班的。”
王宇霖转头问何棠：“形晚上是要和秦总聚会？”
何棠局促不安地回答：“嗯。”
王宇霖望着她的眼神变得特别深邃，他点点头，对秦理说：“那就不打扰们了，祝们玩得愉快，圣诞快乐。”
说完以后，他扬了扬手，很潇洒地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何棠定定地望着王宇霖的背影，心里暗叫糟糕，上车坐到秦理身边后，她低着头默不作声。
马佑杰启动车子开出停车场，何棠望向窗外，正看到王宇霖的黑色帕萨特超过了他们，转了个弯就不见了。
秦理问她：“看什么？”
“啊，没什么。”何棠回过神来，把两瓶酒递给秦理，“这是和慧尧一起准备的礼物，圣诞快乐。”
“谢谢。”秦理接过红酒礼盒，看都没看一眼就放到了置物柜里，说，“不用和客气的。”
何棠笑笑没有说话，心里却有点郁闷。她和吴慧尧都清楚秦理应有尽有，什么都不缺，但是实做不到空着双手上门做客。两个女孩超市商场逛了许久才选定这份红酒套装，即使搞特价，也要400多块钱，何棠和吴慧尧商量后，最终aa制买了下来。
不过现看秦理的反应，他根本就看不上这份礼物。
车子开到春山新苑，接上了早就准备好了的吴慧尧，何棠给他们互相介绍，吴慧尧看到秦理眼睛都发光了，连连点头说：“秦总好，秦总好。”
秦理笑起来，这时候的他和之前对着王宇霖时完全不一样，笑容既亲切又温柔，他说：“叫秦理就可以了，是何棠的朋友，就是的朋友。”
这句话——真暧昧啊。吴慧尧坐副驾驶座上，瞄了何棠两眼就回过头去了。
何棠坐那里，只觉得浑身不自。
她很分明地感受到，秦理越过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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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棠已经对吴慧尧说过秦理身体不好，要靠轮椅代步，但当车子到了锦宏国际地下停车场，吴慧尧看到秦理被马佑杰背到轮椅上的情景后，她还是没能掩住惊讶的表情。
秦理轮椅上调整好坐姿，用左手拉起自己的右手搁大腿上，他的右手露袖子外面，一如既往得萎缩无力。他抬头朝吴慧尧笑笑，面上是抱歉的神情。
他知道自己吓到这个女孩子了。
马佑杰推着秦理往电梯走，吴慧尧挽着何棠的胳膊跟他们身后，路上，吴慧尧何棠耳边低声说：“怪不得要拒绝他了，他残得这么严重啊，看着像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样子哎。”
“……”何棠本就心里烦闷，听到吴慧尧这样说后更不快了，“少说几句，这又不是他想的，是因为生病啊。再说了，和他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就是说说么，说说还不行了。”吴慧尧嘟起嘴不再吭声。
四个坐电梯上了十楼，又换私电梯到十一楼，吴慧尧再也没有多余精力心生感慨，因为她已经被十一楼各式各样精妙的设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圣诞Party由中勤集团办公室主任陆萍一手策划，地点设十一楼的一间多功能厅。
多功能厅大小适中，设施齐全，是秦理及家聚餐后时常用到的活动空间，此时已经被布置得华光溢彩，炫目非凡。
摆餐台上尽是美酒佳肴，边上是几组餐桌椅，铺着华美的餐布，摆着耀眼的餐具。厅的另一边则摆了一台三角钢琴，一个白衣女孩坐那里陶醉地演奏着，琴声温馨舒缓，显然技艺不错。
厅里已经有了，还有孝子一起玩，何棠和吴慧尧拘谨地站门口，迟迟不敢向前。
这时，秦理换好了电动轮椅来到了她们身边，他对何棠说：“来，何棠，给介绍几个。”
——齐飞飞追女妙招No.1：
“说喜欢的女孩儿是个温柔、内敛的，换个说法就是闷骚不主动。那首先就要带她进入的生活圈，把的好朋友啊、亲戚啊介绍给她，让她知道很重视她。”
——秦理觉得，齐飞飞说得很有道理。
来参加这场派对的并不多，但何棠怎么都想不到，秦理的父母亲居然也来了。
秦理带着她见过叶惠琴和秦树，叶惠琴看看何棠，又看看秦理，立刻就知道这就是儿子心里的那个了。
她亲切地拉孜棠的手，问：“形多大了？”
何棠轻声说：“23了。”
“哦，挺好。”叶惠琴笑得眯了眼睛，上了年纪的看不会差，何棠年纪虽轻，但眼神柔和清澈，举手投足娴静自然，最重要的是，她面对秦理时，丝毫没有异样的神情，这一点很让叶惠琴喜欢。
然后何棠又见了许多，有秦理的表姐叶思颖一家及叶思颖的父母亲，还有郭建云一家、关敬一家、金姐一家以及单身的马佑杰和谢玮文。
何棠跟秦理的轮椅后面走来走去，心里越来越奇怪，秦理又招手叫来那个正弹琴的女孩，对何棠说：“这是齐飞飞，她还是个高中小女生呢。”
“何棠姐姐好！”齐飞飞乌黑长发披肩，笑靥如花，她问秦理：“秦勉哥哥呢？”
秦理答：“哦，他下午接到一个电话，说要去机场接个，应该马上就到了。”
齐飞飞说：“有没有告诉他也来了？”
“没有啊，不是叫不要讲的嘛。”
齐飞飞开心地笑起来：“秦理哥哥最好了！”
可是没过多久，齐飞飞就生气了，不是因为秦勉姗姗来迟，而是因为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一身貂皮的大美女——她的堂姐，乔依媛。
——齐飞飞追女妙招No.2：
“如果她见过的亲戚朋友之后，并没有表示反感，就可以多和她接近，对她嘘寒问暖，体贴入微，让别都觉得俩就是男女朋友。晓得的啦，有些女孩面子挺薄的，假戏多做几回，她面子下不来就当真了呀。”
——秦理觉得，这一条可以实践。
除了见过几次关敬，何棠对其他都很陌生，有些她见过一面，有些就算秦理给她介绍了，她一下子也搞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秦理显然不是这么想，整个晚餐时间，他都跟她身边，温柔地问她要喝什么吃什么，偶尔要她帮忙为自己取餐。末了，他还特地拉过外甥女欢欢让她喊何棠“阿姨”。
叶惠琴一直不远处观察秦理和何棠，叶思颖的母亲走到她身边，说：“那个女孩儿是阿理的女朋友吧？”
叶惠琴说：“这要去问阿理，不清楚啊。”
思颖妈妈说：“觉得肯定是，他俩一晚上都黏一起哎，很亲密的样子。”
叶惠琴笑道：“倒也是哦。”
说完，她的视线又向着他们望了过去。
晚餐结束后，郭建云、关敬和金姐带着家告辞了，几位长辈也陆续离开，叶惠琴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何棠一眼，还拉过她的手叫她有空和秦理一起回家玩，惊得何棠一头汗。
走得七七八八后，几个年轻还意犹未尽，乔依媛提议去隔壁酒吧间喝酒。
齐飞飞朝着秦理眨眨眼睛，秦理转着轮椅到了何棠面前，说：“走吧，一起去坐坐。”
何棠说：“不去了，不会喝酒。”
秦理发现何棠这一晚兴致不高，他有些不安，好像每次她来到他的王国都会不太高兴。
他说：“看看的好朋友，已经和小马、小谢玩到一起去了，这时候叫她一起走，多扫她兴啊。”
这倒是真的，何棠望向不远处，吴慧尧早就和马佑杰、谢玮文叽叽喳喳地聊起来了。何棠犹豫了一下，只得答应，跟着秦理去了隔壁的酒吧间。
——齐飞飞追女妙招No.3：
“当大家都觉得们是恋关系后，可以借着某些机会与她有进一步的接触。比如拉拉手啊，抱一个啊什么的，这个就要靠脸皮厚胆子大了。通常女孩儿都不会反对的啦，只要她接受，就有戏了。”
——关于这一条，秦理认为还值得商榷。他可不想吓坏了何棠。
最终酒吧间坐下来的有秦理、何棠、秦勉、乔依媛、齐飞飞、吴慧尧、谢玮文和马佑杰，刚好四男四女。
有服务员给他们拿来几瓶红酒洋酒，齐飞飞眼珠一转，突然提议要玩真心话大冒险。
秦勉根本不想参加，他来到这个派对也是听了秦理的吩咐，来了以后看到齐飞飞他头都大了，这时哪里还会和他们一起玩。
他想拉秦理一起离开，没想到秦理却兴致勃勃地说要参加。
秦勉：“……”
秦理：“都没有玩过啊，今天圣诞节，不要这么扫兴嘛。”
秦勉：“不能喝酒。”
“那喝白水，输了帮喝。”
坐秦理身边的何棠立刻插嘴：“也不会喝酒！”
秦理笑道：“没关系，都叫阿勉喝。”
秦勉：“……”
游戏开始前，秦理特地笑呵呵地对谢玮文和马佑杰说：“今天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大家玩得开心点，平时不敢问秦董的，今天随便问！”
谢玮文和马佑杰顿时来精神了，齐飞飞取来一副纸牌，分出八张牌，洗过以后一抽了一张。
第一轮乔依媛胜，吴慧尧输，她选了真心话。
两个不认识，问得就比较无趣：“初吻还吗？”
吴慧尧答：“。”
第二轮齐飞飞胜，马佑杰输，他也选了真心话。
“这儿哪个女孩最漂亮？”
马佑杰：“……”
他选择了喝酒认罚。
第三轮齐飞飞胜，谢玮文输，他看看马佑杰，还是选了真心话。
“这儿哪个女孩最漂亮？”
谢玮文大着胆子答：“乔小姐最漂亮。”
乔依媛笑了，齐飞飞一张脸都快皱到一起了。
第四轮秦勉胜，何棠输，秦勉话都懒得说，直接拿起一杯酒灌下：“替她受罚。”
秦理很不满：“都没问问题！”
秦勉懒懒地答：“没什么要问的。”
第五轮秦理胜，何棠输，何棠选了真心话。
她就坐秦理身边，秦理扭头望着她，轻声问：“何棠，有喜欢的吗？”
何棠脸瞬间就红了，低着头想了想，回答：“有。”
齐飞飞叫起来：“不们这些中间？”
吴慧尧帮何棠说话：“一次只能问一个问题好吧！”
何棠沉默着。
秦理注视着她，一会儿后移开视线，拿起水杯喝了半杯水。
……
几轮以后，问题渐渐热辣起来，有答不出或是不肯做，就开始大杯大杯地喝酒了。
一个个都喝得微醉以后，一次洗牌，齐飞飞精神一震，她终于发到了她最想要的那一组牌。
齐飞飞胜，秦理输。
齐飞飞盯着秦理，挑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秦理目光沉静：“大冒险。”
齐飞飞笑了：“胆子挺大的嘛。嗯……选一个座的女孩儿，亲她一下。”
所有的目光都投到了何棠身上。
一个晚上，秦理对何棠的照顾亲昵显而易见，只是何棠一直闷闷的装傻。
这时候，她躲不过了。
秦理笑着看她：“盐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