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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何秦合理》正版

    何棠木然地看着吴慧尧,那个年轻的女孩慢慢向她走来,有来往的同事看到她们,面上都没显出异样神情。那件事秦理没有扩散,只有秦勉、屠宝良和刘革知道。

    “忙吗?”吴慧尧问。

    “忙。”何棠干脆地答。

    “有些事要对说。”吴慧尧看着何棠,轻声道,“们另外找个地方讲,可以吗?”

    何棠原本想要拒绝的,可是看着吴慧尧小心翼翼的眼神,终是狠不下心来。

    她与吴慧尧走到走廊上的一个角落里,何棠问:“要说什么?”

    “刚从智敏那里过来。”吴慧尧盯着何棠的眼睛,说,“他很后悔。”

    何棠沉默。

    “其实,中勤的技术标都是他做的,他也是花了很大的精力。”

    “那又怎样?”何棠拧起了眉。

    吴慧尧咬了咬嘴唇,说:“何妈妈,们想要补救一下。”

    一声“何妈妈”出口,何棠再也绷不住了,她生气地问:“补救?还有什么办法补救?!”

    “……”吴慧尧被她吼地退了一步,小声说,“其实,是王宇霖叫过来的。”

    何棠瞪大了眼睛:“说什么?”

    “他今天下午给打电话,让给带个话,说他不好意思来找。说也不好意思再去找,肯定已经恨死了。可是他说,大概不会相信他,但是还会相信。”

    何棠疑惑了:“他要带什么话?”

    吴慧尧说:“王宇霖让告诉,再请转告秦总,他的确知道了北京鸿东、大连明帆和成都新乔通的最终报价,也知道了三嘉、盛腾和捷立的暂定价,以及中勤的暂定价。每个公司都有高标、低标两套价格,他都知道。”

    “这不是从这里拿去的么!谢谢还要再来通知一遍。”

    看何棠又气了起来,吴慧尧忙说:“还没说完呢!王宇霖说,他昨天下午知道了这些价格,然后他那边的五家公司都改了报价,这些,们也都应该知道了,是么?”

    何棠犹豫着点点头。

    “他不会再改了。”吴慧尧一句话说出口,何棠呆呆的没有反应,她还等着她接下去的话,可等了很久,吴慧尧都没有再说。

    “继续说啊。”何棠看着她。

    吴慧尧愕然:“说完了呀。”

    “?”

    吴慧尧又说了一遍:“王宇霖就是叫带话给,他知道们已经知道,他改了报价了,是们的暂定价基础上改的。但是,他不会再改了。”

    “……”

    见何棠还是迷茫,吴慧尧又说:“还不明白吗?王宇霖的意思是,他昨晚定下来的价格,不会再改了,当然也不知道他的价格是什么,可是他说秦总应该能判断出来。”

    何棠动一动嘴唇,眨眨眼睛:“为,为什么呀?”

    “什么为什么?”

    “他改也好,不改也罢,为什么要叫来说一声呢?”

    “理由他没说,但是觉得他说的是真话。他说只要把话带给秦总,他会明白的。”

    何棠思索了一番,又问:“相信他?”

    吴慧尧连连点头:“他就是怕不相信他,才叫来说的,何妈妈,就骗了那么一回,也不求原谅,但是真的很希望能够帮挽回些什么,毕竟也是中勤的,秦总一直待很好,和智敏心里都是希望中勤能够中标的。”

    “可是,王师兄如果不中标,他也许会被迫离职。”何棠心中还是有些疑问,“他也不是一定会输啊。”

    吴慧尧想了想,说:“大概,他是真的过意不去吧,又或者,他们男之间有其他的想法,会不会王宇霖暗中帮了秦总,中勤中标后,王宇霖就算从富洋离职,他也能到中勤来上班?”

    这倒是……也有可能。

    何棠深深地锁眉,心里翻来覆去地思考起来。

    吴慧尧临走前,说:“这事儿别找王宇霖去问,他说他今晚会特别忙,要通宵的,身边都是富洋的同事和别的陪标单位代表,他接电话会不方便。”

    何棠:“……”

    吴慧尧拍拍她的肩:“好啦,何妈妈,话也带到了,希望能够帮到和秦总,明天开标,如果中勤中标,心里也不会那么愧疚了。”

    ******

    秦理和各个陪标单位代表吃晚餐的时间并不长,晚上7点40分,他和秦勉、屠宝良已经回到了公司,其他单位的代表都回宾馆去休息了。

    秦理第一时间把屠宝良、秦勉、刘革和何棠叫去办公室,开始布置这一晚的任务。

    他先问刘革:“捷立的高低标都调好了么?”

    刘革答:“都调好了。”随后他报了两个数字,秦理点点头,说:“一会儿回办公室就发掉。”

    刘革应下。

    秦理又问屠宝良:“大连明帆的什么时候到?”

    “飞机转动车,大概要晚上10点才到。”

    “好,有他的手机,去火车站接他,接到后送去宾馆安顿好,问问他需不需要吃点东西,如果需要就带他找个好点的饭店吃,吃完了就送他回宾馆。然后和他约好明早接车时间,9点开标,7点半宾馆大厅等。”

    屠宝良点头:“好的。”

    秦理又对秦勉说:“明早盛腾和捷立的会自己去开标会场,李鸿冬和三嘉、新乔通的,都由安排去接,注意不要用公司的车,绝对不可以迟到,8点20分前必须全部到达会场。”

    秦勉:“明白。”

    最后,秦理看向何棠:“盛腾的价格做得怎样?”

    “都调好了,刘经理审核过了。”何棠也报了一高一低两个价格。

    秦理思考了一会儿,说:“盛红军那边先不急,和他说了最晚凌晨2点给价,先不用发,而且,中勤的价格还要再想一想。”

    何棠张了张嘴,看看身边的其他,又把话咽了下去。

    秦理看出她有话要说,问:“糖糖,想说什么?”

    “没什么。”何棠又看了下秦勉等。

    秦理心中了然,叫秦勉、屠宝良和刘革先出门,秦勉临走前深深地看了何棠一眼,最后关上了门。

    秦理抬头看何棠,说:“糖糖,今晚有什么话咱们放开说,时间有限,该明白的。”

    何棠点点头,立刻就把吴慧尧告诉她的事原原本本地说给了秦理听。

    她说的时候有点激动,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秦理一直仔细地听着,一边听,他的手指一边敲着轮椅扶手,一下,一下,何棠知道他有这个习惯,认真思考的时候,他总是会有这样的动作。

    何棠说完后,脸颊都红了许多,像是说了一件特别了不起的事。

    秦理的面色却很平静,他只问了一个问题:“信他吗?”

    这也是何棠问过吴慧尧的问题,她问出口时,心里还是怀疑的,可是和吴慧尧聊完,她知道自己已经信了。

    秦理这样问她——信他吗?

    何棠,信王宇霖吗?

    何棠咬了一会儿嘴唇,用力地点了点头:“信。”

    秦理的面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他的眼睛依旧很亮,嘴唇微微翘起,弯成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他瘦削的脸颊45度地侧对着何棠,更加显得他的鼻梁挺拔,睫毛纤长。

    他的手肘支轮椅扶手上,手指搁下巴处,继续一下一下地敲着。

    何棠忐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很久以后,秦理说:“明白了,这样子,先回办公室等消息,11点时把盛腾确定的价格给,凌晨1点前要调出来,2点前和刘革要审过发掉。注意,盛腾的价格是除了中勤以外,最容易中标的了,一定不可以弄错。”

    何棠点点头:“知道。”

    “那先去吧,帮把屠姐和阿勉叫进来。”

    “……”何棠挪动脚步,又大着胆子问,“刚才说的事……”

    “就是要和他们商量这件事。”秦理笑道,“糖糖,不要担心。”

    何棠离开以后,秦理和秦勉、屠宝良坐了一起,他把何棠的话都重复了一遍,屠宝良和秦勉面面相觑,完全没想到临开标前居然会出现这样一幕。

    “们信吗?”秦理问。

    屠宝良还思考,秦勉已经摇头了:“不信。”

    然后,屠宝良也说:“唉,好吧,也不信。”

    ——前一天的夜里,自从秦勉得知王宇霖知道了中勤及几家陪标单位的报价,他就开始猜测王宇霖会根据自己这边的价格怎么调整。

    从汉川建筑那里得到的高低标价来推测,王宇霖除了把富洋列为中标候选,还会有另一家公司承担第二位的夺标重任,依照与孙建军相熟的公司来看,那家单位应该是本地的斯众建筑。如此一来,其他三家外地单位的报价就很容易推测了,而王宇霖直到半夜才从何棠那里得知秦理已经知道了施智敏的事,所以三家外地单位的价格势必已经定好、发掉且不会再修改。

    那么,王宇霖能动的也就是富洋和斯众这两家的价了。

    秦理设想了许多种报价的方案,推测着王宇霖和孙建军的思路,他的报价都是建立王宇霖会二次改价的基础上。

    是啊,王宇霖偷了秦理的价,他改了自己的价,又发现秦理知道了他偷了秦理的价,这种情况下,傻子都会二次改价。

    秦理能做的,就是推测出王宇霖的二次改价,还要综合考虑那家单独的胜彩建设的报价,然后重新制定三嘉、盛腾、捷立和中勤四家单位的价格,以其之道还治其之身,给他致命的一击。

    现,秦理这边,北京鸿东、大连明帆、成都新乔通、h市三嘉的代表已经带着标书赶到了D市,木已成舟,无论如何都更改不了价格了。

    D市捷立建筑的价格也由刘革发掉了,剩下能调整的只剩下盛腾和中勤。

    就这个关口,何棠带来了王宇霖的消息,说他不会二次改价。

    秦理浓眉皱起,身体虽是倚靠轮椅中,脑子里却像是上足了发条,运转得飞快。

    屠宝良和秦勉没有打扰他,一会儿后,见秦理舒展了眉,屠宝良忍不住问:“阿理,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秦理盯着他们,说,“们依照自己的想法定价,不去管他。”

    “的意思是……”屠宝良问。

    秦理一笑,摇摇头说:“和们一样,也不相信他。”

    ******

    夜里10点多,屠宝良火车站接到了大连明帆的代表,和秦理报备以后就带那去了宾馆休息。

    11点时,秦理把何棠叫到办公室,把盛腾的最终价格交给了她。

    何棠一看一高一低两个报价,和之前的暂定价相差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她有些想不通,问秦理:“这个价格还是按照王宇霖会二次改价的价格定出来的,是吗?”

    “是。”秦理说。

    “为什么?”何棠难以置信,“是不相信吗?”

    “相信,但是不相信王宇霖。”秦理淡淡回答。

    “可是……”

    秦理的面色严肃了一些:“糖糖,只需要按照说的做就可以了。”

    何棠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不知滋味,她有些郁闷,还有些生气,问:“是阿勉不同意吗?”

    “不是。”

    “难道是屠姐?”

    秦理端坐办公桌前,冷冷地答:“不是。”

    “阿理……”何棠急道,“相信王宇霖不会无缘无故叫慧尧来和说这个,他说了不改就一定不会改了。知道是中勤的老大,没资格左右的决定,但是!了解王宇霖,他不会骗的!担心按照他会二次改价的前提定价格,最后开标时他的价格却没有改,一来二去的都不知道基准价会定到哪里去了!如果中勤那样子流标,不是会很可惜吗?”

    秦理抬头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何棠终于冷静了一些,说:“是真的想让中勤中标,觉得们都不了解王宇霖,他没有们想的那么卑鄙。”

    “哦……”秦理终于开了口,说,“这样吧,盛腾的价格就按这个改,等一下中勤的价格再想一想。”

    见秦理有了变通的迹象,何棠心中宽慰,她点头说:“好,阿理,一定要参考一下王宇霖的意见。”

    秦理的目光深不可测,他笑答:“会的,放心。”

    凌晨1点50分,刘革和秦理审完了盛腾建筑的报价,何棠发给了盛红军,至此,六家陪标单位的标书就全部搞定了。

    ******

    所有的开始准备中勤的标书。

    何棠和刘革办公室里等了很久,很晚都没能等来秦理的最终报价。

    总经办里,秦理、秦勉和屠宝良一直都没能讨论出一个结果。

    事情的起因是源自秦理决定要相信何棠。

    “反对!”温婉的屠宝良已经急了,“王宇霖是个什么样的比们清楚,和他打交道也有四、五年了,这个心机颇深,根本就不会这么好心!”

    秦勉冷冷道:“也反对。们为这个标忙了一年多,花了那么多的钱和精力,很多事都有自己的判断,到头来就因为何棠和吴慧尧的几句话就改变主意,这完全是自乱阵脚。”

    秦理看着他们,叹气道:“理解,但是……说不定这次王宇霖真的良心发现了呢?”

    屠宝良觉得好笑:“自己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秦理大笑起来,说:“凡事也没有一个绝对嘛。”

    屠宝良问:“就问,如果最后失败了,怎么给公司员工一个交代?”

    “奖金照发,业绩照算。”秦理说,“失败了,几百万的陪标费都打水漂了,哪里还会去亏员工。因为决策层的意气用事而导致拿标失败,会负全责,员工们原本该有的,都不会少了大家。”

    屠宝良无语。

    秦勉觉得不可思议:“阿理,和说实话,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坚持?这根本就不像了!”

    “要听实话?”秦理一笑,说,“首先,这个事本来就不一定,也许王宇霖是真的帮们的忙,们承他情,一不小心就中标了;其次嘛……”

    他笑得更开,眼睛弯弯,连着白白的牙齿都露了出来,“是想给何棠上一课,也许,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

    秦勉、屠宝良:“……”

    ******

    何棠最终拿到手里的中勤建设价格,居然有四份。

    两份高标,价格差得很远;两份低标,价格也差得很远。

    何棠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去问,和刘革一起快速地把价格调了出来。

    办公室里负责封标的同事就等这最后的价格,凌晨5点,四套除了价格不同、其他都一模一样的投标文件放到了秦勉面前,他签了字,盖了章,封标员工手脚麻利地将之用牛皮纸打包起来,并外包上小小地做了记号,以区分不同价格的标。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开标了。

    天亮了,何棠站办公室里,看着窗外雾蒙蒙的世界,她喝了第四杯咖啡,努力地让头脑清醒了一些。

    秦理打来电话,问她要不要去泡个澡,做一下按摩放松一下,顺便再一起吃个早餐。何棠答应了,到了十三楼的sPa间,她放松心情地和秦理一起浸进了浴缸。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属于她的工作也已经结束了,何棠努力放空思想,闭上眼睛躺按摩床上,听着舒缓的音乐,闻着诱的檀香,她很快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早上8点,何棠穿上衣服下楼去总经办,秦理已经办公桌前坐着了。

    窗外天光大亮,雾气已经散去,天蓝得近乎透明,棉絮一般的白云缓缓从天边掠过,秦理坐着轮椅待落地窗边,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笑道:“糖糖,早安,今天天气很好。”

    他换了一身浅灰色的西装,领口、袖口有点休闲元素,显得不那么正式,整个看着时尚年轻许多。

    见何棠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他说:“别担心,所有的投标单位代表都到会场了。”

    “标书交了吗?”何棠问。

    “还没有,等的指令。”秦理气定神闲地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突然像想到什么,问,“糖糖,最后问一遍,睡了一觉,的脑袋也该清醒些了,信王宇霖吗?”

    何棠坚定地点头:“信,他不会这样来害的。”

    “好。”秦理拿起电话,拨给开标现场的屠宝良,“叫其他六家单位全部交低标。”

    屠宝良声音很低:“中勤呢?”

    “会亲自和阿勉说。”

    然后他打给秦勉,说:“中勤交低标B价。”

    秦勉默了好一会儿,问:“确定?”

    “确定。”

    “好。”

    秦勉就是这样的,关键时刻,他不会再怀疑秦理。

    等待的时间似乎格外漫长,何棠哪里都没有去,她坐秦理办公室的沙发上,心跳得很快很快,等待着秦勉带来开标后的消息。

    秦理却像个没事一般,他甚至打开电脑打起了牌,一边打还一边说:“最近忙死了,都没时间放松一下,这下子总算能好好休息了。哎!这牌真臭。”

    9点20分,秦理的手机响了,何棠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秦理慢吞吞地接起电话:“喂。”

    ……

    “唔……好,知道了。”

    放下电话,他向着何棠笑笑,何棠心里雀跃起来,她舒展了眉眼,心想,一定是中勤中标了。

    结果,秦理却是慢条斯理地说:“王宇霖把富洋和斯众的价格改得很厉害,糖糖,上了他的当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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