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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哟,师父出现当送装备!

    永州城南三十里地,一处向北山脊中,山林茂密,树高叶多,怪石嶙峋,正是邪肆小派、山贼强盗、通缉令下各类逃犯窝藏最佳地点。

    此时在一颗老槐树下,一人双手抄在身后,迎风而立,鹤发童颜,面容清矍,一身黄袍随风而荡,极是翰逸神飞,双眸似是蕴含着无限渊博和谦虚,让人很容易心生好感。

    谢岙和白抒远两人被扑通丢下,看到那只白鹤轻落在那黄袍人的身旁,越发显得此人仙风道骨,四眼顿时瞪大。

    “师父?!”

    “师叔祖?!”

    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太苍山庄闭关多日的宗能老祖。

    关键时刻被自家师父搭救,还是如此慈眉善目之人,谢岙顿时两眼泪汪汪,几乎忍不住扑上去,“师父——”

    “孽徒9知道叫师父?!”宗能老祖挑眉一喝,吹胡子瞪眼,一身仙气霎时荡然无存,“这百花山都敢来,还碰巧赶上这百花流泉宴!若不是你师父我近日敲出关,散游之时发现此处异动,你此时早就被做成了人肉包子,被那些妖怪当下酒菜分食吃了!”

    …咦?

    这、这种人格转变是怎么回事?

    谢岙刹住脚步,呆呆眨眼,望着此时好似点着了炮竹般絮絮叨叨训斥的老者,一扫记忆,这才发现这宗能老祖原本性格便是如此,只是极少在人前显露,不由嘴角一抽,提醒道。

    “师父…”谢岙视线移到一旁脸上带着三分轻松笑意望来的青年。

    “咳咳咳…”宗能老祖顺了一把胡子,肃然道,“虽说你金罩已经收了,此处也不是久留之地,待回庄后再说!”

    ……

    太苍山庄某厢房内

    “嘶…痛痛痛…轻点、轻点——”

    青年坐在临窗矮榻上,清朗声音此时若有若无带着一丝沙哑,勾出点点暧昧,直听得厢房内帮忙端盆拿药的两名女弟子俏脸微红。

    琴凝然手下不停,以往总是温柔似水的神情此时沉了下去,明显带着恼气,“让你长个心眼!”

    说罢,在青年脸上抹药的手又重重涂了一下。

    “嘶…师姐好狠的心啊,竟然如此对待同门师弟,唉唉…”白抒远又是一声叫唤,脸上蕴着几分委屈之色,抬起的双眸却是带着清亮笑意。

    谢岙正龇牙咧嘴被天阳伤药,看到这一幕,立即努力转移注意力观察。

    莫非…莫非…

    谢岙一双眼睛眨了眨,脑子一转,嘴角一咧,嘿嘿一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谢岙捞起一块酥糖塞到嘴里,嚼吧嚼吧,又摸了一块,正要丢在嘴里,手腕忽然被一握,那画酥糖莫名其妙啪嗒落下,被不知何时凑过来的青年干脆利落抄入手中。

    “师叔刚才说什么?”白抒远一手捏着酥糖,放在嘴边一舔,凤眸一挑,煞是勾魂诱人。

    谢岙瞅瞅空空如也的盘子,再看看青年要吃不吃故意挑衅的欠揍模样,顿时怒了。

    …卧槽,那是最后一块!

    谢岙面无表情伸手,捞起了香炉旁的挑灰棍。

    “师、师叔?”青年冷汗流下。

    就在谢岙正欲痛下棍子让自家师侄知道夺食之恨的重要性时,一人忽然从门外走来,黄袍呼呼扇动,大步迈了进来。

    “师父。”谢岙立刻丢下棍子。

    “师叔祖。”白抒远等人恭敬拱手。

    “参见师叔祖。”两名帮忙的女弟子连忙行礼。

    几人恭敬问候一声,宗能老祖长眉飘动,点头颔首,然后向左慈眉一瞥,两名女弟子立刻行礼退下;向右善目一望,白抒远几人摸摸鼻子也道了别。

    待到他人都被清空,宗能老祖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斜瞪一眼,谢岙忙走了过来倒茶奉上,然后低眉顺眼站在一旁。

    “师父请用。”

    “嗯…”宗能老祖喝了一口,哼哼道,“茶艺没有进步,内力不见了踪影,又多了一身怪力,你倒是说说,为师闭关这些时日,你到底如何闹翻了天?”

    …去,现泡的茶也能喝出茶艺水平?

    谢岙眼皮抽抽,抬头时,脸上已然是一片诚恳神情,“是,弟子这便详尽道来。”

    十盏茶时间后……

    “胡闹!”

    宗能老祖把手中茶杯砰得砸在桌上,两眼再度瞪圆,“若为师不是顺着那异动而来,你还一直顶着个金罩不成?!尊妖句融?那妖的全称乃是‘大妖尊玄穹高主’,岂是你这种黄毛小辈能惹得起的!”

    宗能老祖劈头盖脸又训斥了一通,看到谢岙脸色阵阵发白,显然也是后怕涌起,这才恨恨拍了一下桌案,叹气道,“唉,你当时也无它法…毕竟内力无存,剑招无用,十几年来的苦修竟如此这般、这般白费…”

    那声音好似含着哽咽,谢岙微讶抬头,望着虽一脸怒容,却目露深刻痛惜的宗能老祖,不由鼻尖一酸,揉揉眼,走上去又倒了杯茶,“师父……”

    谢岙刚开了口,就看宗能老祖敛起神情,看着自己直摇头叹气,顿时被摇的心肝泛凉,抖着嘴角道,“师、师父?可是有什么不妙之事?”

    宗能又望了一眼谢岙,再摇了一次头,才重重一叹,“唉,只怕经此一次,你被那妖尊惦记上了。”

    虽说谢岙早知可能如此,被如此直白说出来,脸色还是不由青里泛黑,嗓音一颤,“这…”

    “之前带你们出百花山时,虽不知这妖尊为何不追,可是他岂会白白放过你这纯阳之体,”宗能一脸深思,顺了顺胡子,又寻思道,“不过,既然他能这般痛快放走,短时间内应是不会吃了你……你最近要继续勤修经法,稳固阳力,少出山庄!”

    出山庄?这次就是来十个说书先生自己也不敢出了!

    谢岙肃了肃神情,抱拳应道,“是、弟子知晓!”

    话音刚落,便见眼前黄袍闪动,宗能老祖起身离座,“啧,刚出关就要跑远处一趟,就不能让为师多休息几日…”

    一句话的功夫,宗能老祖已然飘到门外,一个东西从门外飞速丢进来,谢岙手忙脚乱接住,只听一道朗朗传音,“之前那香囊屁都不顶用,以后随身带着此物,切记不可丢下!”说罢便消失不见踪影。

    谢岙低头瞅瞅,手中是一个巴掌大的囊袋,里面装着一根绿不拉几的绳子,谢岙看了好半天,才发现是一条抹额,只是……

    这种绿油油的颜色戴在头上,怎么看着如此奇怪?!

    谢岙额角一抽,虽然觉得这颜色诡异,奈何功效更重要,于是乎还是缠在了额发下。绑好之后,一头半长不短的蓬发倒是显得整齐了一些,外加神清气爽附加效果。

    人清爽了,谢岙也不由精神一震,摸着下巴思了一瞬,便向某个方向走去。

    ……

    濯濯松影倒相映,明月银光照铅华。

    太苍山庄最北一段别致游廊外,碎石甬成了一条小路,直通竹林末端一处院落。

    正是夜半万籁俱静时,院中幽深宁静,廊屋下灯火摇曳,隐约可见一名负剑少年走到主屋前,吱呀推开了房门。

    屋内一室清冷,少年放下朴素行囊,置于临窗桌案上,垂眸凝视半响,缓缓抽出了长剑。

    剑身离鞘一瞬,立时泻出孤冷青光,犹如青虹贯日,气冲苍穹,磅礴悠远,然而在纯澈青光上,此时却有一道暗沉红纹爬上,隐隐透着浓郁血腥。

    窗檐内光色幽暗,冷寂萧索,窗檐外月色皎洁,院中绿意幽幽,寒漠少年站在窗前,好似进一步便可出这十丈浑浊红尘,退一步便又坠回永世孤独。

    “咯噔。”

    忽然,远处传来一道响动声,少年抬眸望去,只见窗外正对着此处的青冥阁内亮着幽幽灯火,不由眉峰一动,提剑而出。

    此时正是夜半时分,就算是清扫书阁之人也不会在这时出现,若是宵小飞贼,未免也本事太大,竟然能深闯太苍山庄。

    云青钧脚下无声进了青冥阁内,越过一排排书架,只见空旷走廊末端的桌案上点着烛台,书卷翻开了一半,一只笔尖干透的毛笔滚到了桌案卷起的边角上,墨汁斑斑点点洒了一桌。

    云青钧剑眉微皱,来到桌前正欲细看,脚下忽然触到某个柔软之物。

    “唔…”

    一声哼唧声音从桌案另一边传来,云青钧顿了顿,俯身拾起散落书卷,一张正睡意正酣的脸露了出来。

    只见昏黄灯光之下,某个好似少年青嫩的家伙躺在桌案另一旁,身上散落着书卷,本就不甚整齐的头发如今更是变成一团乱毛,七分长剑褂皱皱巴巴,上面还沾着些饼屑。

    云青钧面无表情顺着那饼屑一路看去,沿路纸团数只,茶壶一个,靴子东一只西一只,偶尔见数个空瓷盘子隐没在四散书卷下,饼渣糖渣满地狼藉,甚至在某处昏暗角落,还摆着一床软绵绵、瘪适中、附带一个枕头的舒适铺盖——

    凝黑双眸霎时腾起层层寒气,飒飒冷气在空中猎猎荡开。

    “唔?好、好冷,谁他娘的开空调了…”

    谢岙本能一哆嗦,不满嘟囔着滚了几滚,眼睛都没睁开,就迷迷糊糊摸索着爬到了地铺上,卷上了被子,这才心满意足睡去。

    只是没一会,又变成四仰八叉的姿势,肚皮朝天睡得昏天昏地。

    半响之后,一道叹息轻缓散出。

    少年俊容上露出星点无奈,几步上前,两手握上被子边角,替那睡得万分豪迈之人盖上。

    蓦地,手腕被一手捉住猛然一拽。下一瞬,原本正酣睡之人翻身压了上来,脸上还有些迷糊,两眼却冒着警觉精光,夜色中瞳孔外围好似还泛着一轮金色,仿佛立刻就会窜出一身金罩。

    “什么啊…原来是云师侄…”

    身上那人凑得极近,暖热呼吸喷在脸上,微微带着些湿气,云青钧不由浑身一绷,一手猛然紧攒。

    谢岙看清楚了是谁后,迷迷瞪瞪嘿嘿一笑,“怎么这般晚才回来?唔,师叔、师叔我…唔……呼噜……”话说了一半,谢岙便抵不住瞌睡倒在一旁闷睡,隐约还有夹带着可疑气泡声的呼噜传出。

    细绒发梢扫过脖颈,好似一团软毛落入怀中,云青钧静了静,深吸口气,握着谢岙双臂轻缓推开。

    谁知正在此时,谢岙两眼猛然一睁,揪着少年干净衣领,对准脑门狠狠撞上去。

    “不许乱动!让老纸好好睡觉!”

    一道霸气十足的声音在空旷书阁轰隆隆炸响,谢岙气势磅礴吼了一声,这才心满意足,彻底压在少年身上,好似找到舒服抱枕一般,四肢摊开昏昏睡去。

    冷面少年面无表情抬起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一身寒气犹如冰天飞霜,几欲落下冰雹。

    身上之人被冻得一哆嗦,一道细微触感忽然自手心蜿蜒延伸上来,少年寒凝墨眸一颤,视线缓缓落在了一处。

    被褥之外,衣衫纠缠,两只色泽相近的袖摆末端,一只比他的手小了一号的手正落在他手心,手指敲交叉穿过,软软搭在指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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