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初恋
商霖二十三岁那年终于谈了第一场恋爱，对方是24K纯帅的特种兵高富帅,各项素质拉风得让商霖觉得不真实。
至于那个夜晚的事,商霖一早就知道瞒不住,果不其然,第二天晚一点的时候,阖宫上下都知道皇后娘娘和陛下含翠阁过了夜。虽然帝后二做什么都名正言顺,可含翠阁到底是苏锦的地方,他们那里这样不免让她难堪。还有私下议论,说从前看皇后对苏宝林那般好,还当着两果真情深意重,可后宫中哪有什么姐妹情,这不,苏宝林偶尔接近陛下一次皇后就坐不住了,居然大晚上跑过去给她这样的羞辱。
对于这样的议论，商霖无话可说，因为确实是她自己跑过去的。但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对不起苏锦的，且不说易扬现是她的男友，就算是这之前，他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她对苏锦和孩子关怀备至，她却企图越过她去接近易扬，确实让她心里不太舒服了。
易扬很明白她的心情，安慰道：“也别想这么多。苏锦她就是个没什么主意的女，这回估计是被身边的撺掇了，一时昏了头。她也不是想和争什么。”
商霖抱着被子闷闷道：“真的么？可是就是觉得挺膈应的。”
“膈应什么？说来听听。”见她愁眉不展，易扬也放下了手里的奏疏，摆出一副认真聊天的架势。
“看啊，外看来们的关系是这样，是夫君，是大老婆，她是被悉心照顾的小老婆，肚子里还怀着的长子。说实的，对她的关心程度古代的环境下已经是模范正妻、业界良心了，虽然不需要她对感恩戴德，但不可否认她确实欠了一份大情。”商霖认真道，“可如果跟没有这样的渊源，如果她真的成功吸引了皇帝的注意，会不会转头来害呢？”
他被她绕晕了，“没事儿思考这个做什么？”
“心啊，想心。”她道，“那些宫斗剧里，即使是再好的姐妹，到最后都会反目成仇。到这里这么久了还没交到一个朋友，所以有些疑惑，不知道皇宫里是不是真的没有可以信任的。”
“谁说没有？”他用硬硬的折子敲敲她的脑袋，“是不是忘了谁啊？”
她眨眨眼睛，茫然地看着他。
易扬按了按抽搐的额角，告诉自己别跟这丫头计较，“算了，睡觉。”
他侧身躺下，拿背对着她，商霖笑嘻嘻地贴上去，讨好道：“别生气嘛，当然知道还有可以信任啊！家刚刚只是开个玩笑！”
他没理她，她便跟个牛皮糖一样抓着他的胳膊说个不停，直到他终于忍无可忍，“商霖，松手！”
他又叫了她的全名，商霖却还没发觉问题，大眼睛期待地看着他。易扬有些挫败，无力道：“……离远一点……”
听出他语气里的异样，商霖终于懂了，一点一点地往床里蹭去，然后让已然动情的男自己去平静。
她想起那晚之后他们再次同床共枕的尴尬场景，此前两一起睡了那么多次，都坦坦荡荡，可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心境自然全变了。她规规矩矩地躺大床里侧，暗自纠结如果他一会儿提出那方面的要求她该怎么办？
按说都发生过一次了，再拒绝似乎也没什么意义。可，她实觉得这节奏略快啊……
“那个……觉得们还是慢慢来，怎么样？”他开口，说出了和她一样的想法，“先把那件事情忘掉，像正常情侣一样，一步一步慢慢发展？”
她觉得松了口气，可心底深处又隐隐有些失落。这感觉让她有些羞窘。难不成她一方面觉得发展太快，另一方面却真的很喜欢和他滚床单么？才不会，她辣么正经！
她这边是少女情怀总是诗，易扬却完全考虑的另一个方面。两的第一次是各种条件汇合到一起的化学反应，他已经因为此事愧疚不已了，短期内实突破不了这个心理障碍。
更重要的是，他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虽然商霖有二十三岁了，可贺兰皙只有十七岁。也就是说，他居然和一个未成年少女……
对不起，有点扛不住。
双方各怀心思，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下了，于是两个明明已经把该做的都做完了的青年男女开始装纯情，每天晚上盖着棉被纯睡觉。
这样的结果虽然让易扬心理上安慰了一些，身体却备受折磨。对于一个二十六岁才初尝滋味、其实探索欲|望很强烈的男来说，每天晚上的睡觉活动都变成了折磨，一不小心就会擦枪走火、苦不堪言……
.
他们这边确定了关系，朝堂上的纷争也发展到了下一个阶段。丞相谢遇彻查苏家一案，重审了当天南山行宫的守卫，再顺藤摸瓜地查下去，居然真的发现了问题。
“那侍卫供认，说他确实被收买了，却不肯说收买他的是谁……但反正不是苏家就是了。”商霖蹙眉，“这个侍卫是安排的么？”
问这话的时候他们坐九曲池上钓鱼，一叶轻舟飘飘摇摇，她坐船边，一只手握着鱼竿问道。
易扬从身后抱住她，握住她拿鱼竿的那只手，“都说了让别想这些，专心钓鱼。”
商霖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态度告诉他，“知道，不肯给说这些是希望能够轻松一点，可实不是那种能够闷着头啥也不想只顾高兴的，弄不清楚情况心里就没着没落的。而且们既然一起了，很多事情就要一起承担呀！”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仰头看着他，“所以，就告诉嘛！”
女孩容颜如花、眼眸明亮，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他。易扬与她对视了一会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告诉。”
这是妥协了。
商霖虽然高兴，但却又有点怪怪的。两确定关系这段日子以来，易扬对她可以说是千依百顺，各种温柔。他甚至没有对她说过一句刻卑。商霖不知道这样的改变是不是好事，易扬的温柔确实让她喜欢，可不知怎的，她心底居然十分想念从前那个毒舌阴损的男。
至少那时候的他，不会让她有如今这种古怪的感觉。
两个虽然挨得很近，她却总觉得隔了一层，就好像他的情绪不是真实的，就好像……他隐瞒了什么事情。
.
易扬跟她说，那个侍卫确实是霍子娆的，参与了此次行刺事件。所以当五日之后听说他牢中暴毙，商霖气恼得捏碎了手里的荔枝。
她猜到了霍弘会设法灭口，却没料到他们还是没能防住。
事情陷入僵局，霍子娆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也有心情出来走走了。
商霖最近心事重重，霍家父女还来给她添堵，简直混账。所以当她和霍子娆九曲池边不期而遇时，商霖差点忍不住冲上去给她一耳光。
感受到她的怒火，霍子娆轻蔑一笑，挥手示意宫退出几步，给彼此一个交谈的机会。
“果然是北地蛮、不通教化，身为主母却大晚上跑到妾侍的居所抢，还自荐枕席，真是不知羞耻。”红唇吐出讥讽之词，里面是淬了毒一般的憎恶。
这样的话本不能让商霖生气，然而她最近正纠结于易扬的态度，所以一听到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就略烦躁，语气也跟着毒了起来，“霍贵妃这话真是有趣，从别手里抢？这种事原来做得少了吗？”嘴唇弯起，凉凉讥诮，“本宫不过是跟学的而已。”
霍子娆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然而很快又换上一个笑容，“臣妾真是可怜苏宝林，还以为跟了个好姐姐，谁知道却信错了。容臣妾想想，等苏宝林的孩子生下来，您不会还要抢到自己身边吧？”
商霖闻言愕然。霍子娆似讥似嘲，表情里却有一丝笃定。她认为自己对苏锦好是想抢她的孩子？
那么，苏锦也是这么以为的吗？所以才会忽然越过她去接近易扬，只是希望能够得到皇帝的庇护，将孩子留身边？
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所以这个念头一浮上心头，简直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豁然开朗。
.
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跟易扬说，想找个机会试探一下苏锦，如果那真的是她的担忧，她就给她做个保证，不会抢她的孩子。
“想怎么做都好。”易扬道，“不过对她还真有耐心。”
商霖凑近一点，把头靠他肩上，“其实能猜到吧，只是觉得她和妈妈的遭遇有点像。”
“猜到了一些。”他摸摸她的头发，“具体怎么回事儿可以给讲讲吗？”
商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开始讲故事，“爸爸出事的时候，妈妈肚子里才两个月大。外公外婆去得很早，妈妈本来以为和爸爸一起了就有家了，没想到却遭遇这样的事情……那时候还什么都不知道，妈妈也不爱给讲她过去的辛苦，但知道为了把生下来，她受了很多的苦。所以看到苏锦，总会想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