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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沟里翻了船

    玲珑脸上的确伤得不轻,稍一说话,两颊的肌肉扯动红肿的面皮,疼得眼泪直掉。

    玲珑的忍气吞声息事宁人,让江月白本来稍稍有些平静的心情再次飚到高峰。“王爷若是愿意在此等着肖统领的消息,大可坐下。如果嫌偏院碍了您的眼,丫鬟们都喜欢无端挑拨是非,门就在那边r者,觉得我处置不当,大可一封休书给我,我孟琬和收拾东西,即刻滚出王府!绝无二话!”

    不过惩罚了一下那个梅若雪和重华院的丫鬟,按照她们的所作所为和王府的规矩,自己并没重罚。而她们皆是咎由自取,那自己又有什么错处?自己又闹什么了?怎么?心疼了!

    “孟琬和!你就不能好好跟本王说话?”南宫隽修黑着脸,大手探向江月白的肩头,想转过她的身子面对自己。自己承认刚刚说玲珑无端挑拨,是为了找回脸面。可是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没看自己一眼,到底拿自己当什么?还赌气说要让自己休了她!自己在她眼中就这么是非不分吗?

    江月白正在气头上,听到南宫隽修也是语气不善,她不爽至极。南宫隽修的手刚刚搭上她的肩头,她本能地顺势一扯,身体灵活地一扭,脚掌蹬地,力量由腿及腰,由腰及背。一个干净利落的背胯,将南宫隽修送出屋门。

    南宫隽修没想到江月白还有如此身手,动作无门无派,但却刁钻难防。尤其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他还来不及应对就被摔向了院子。

    南宫隽修在空中一个翻滚,本想借力跃入院中稳住身形。结果早已被江月白踹入院子,此时见无人看管自己,正打算悄声溜出去赶回重华院看看有无挽救之法的梅若雪成了绊脚石。南宫隽修被梅若雪的肩膀一刮,顿时失去了重心,一头扎进草坪。

    “呜呜!”梅若雪背对着房门正在走着,突然被不明物体大力地撞了个跟头。她以为是孟琬和再次向自己发难,惊出了一身冷汗,想喊,嘴巴却被堵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手忙脚乱连滚带爬,没命地跑出了偏院,头也没敢回。

    江月白也没想到平日蹿房越脊高来高去的南宫隽修竟然在杏沟里翻了船,见南宫隽修被绊倒之后趴在地上许久都未起身,心里也有些没底,便小跑到他身边查看。

    玲珑、楚秀和若兰在旁帮着,一起使力将南宫隽修的身体掀了过来,南宫隽修早已不省人事。三个小丫鬟顿时慌了手脚,“夫人,王爷该不会…”

    江月白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颈下动脉,最后又探了探他的脉搏。“无碍,只是晕过去而已。等下有人问起,只说王爷走得太急,不知怎的就倒地了。”好在南宫隽修来的时候,一同过来的侍卫不多,如今都已经被派去重华院那边。除了她们主仆四人,根本没有目击证人。

    若兰左顾右盼,确定四下无人才长出一口气。不过,夫人何时会把脉了?

    江月白拂去南宫隽修脸上的草屑,看了看脸上手上并无伤口,便将南宫隽修拖到了甬路上。一切就绪,这才吩咐楚秀,“速去着人请太医,就说王爷不知何故晕倒在地。别的一字不提!”

    楚秀见夫人淡定自若,方才有了些主心骨,赶紧向院外跑去。

    没多久,南宫隽修便被抬回了苍松院,太医听说十四王爷无故晕倒不敢耽搁,也很快就赶来了王府。

    苍松院的上房内室,南宫隽修仰面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徐太医正在专心地为他诊脉。江月白坐在桌边的雕花木椅上,几个侍妾和姨娘听闻王爷晕倒都赶了过来,此刻正焦急地站在江月白身后。

    人群中当然没有梅若雪,因为肖子逸很快便从梅若雪的首饰盒中找到了一个小巧精美的汉白玉雕花圆盒,经徐太医认定,却为催情药膏无疑。如此便坐实了她用药物蛊惑王爷的罪名,加上她顶撞王妃等一系列举动,按照江月白的吩咐,被拖下去打了五十板子。春兰和春梅因为知情不报,被当场杖毙。

    “卑职参见娘娘!春兰春梅已杖毙,梅侍妾也领了五十板子。梅侍妾的居所,还请娘娘示下!”肖子逸亲自监督行刑,此刻带了两个掌事的嬷嬷进来回禀江月白。

    “侍妾梅若雪,尊卑不分,挑拨是非,动用催情药蛊惑王爷,意图当众宣淫。移出重华院,与侍妾王氏张氏及孙姨娘同(和谐)居蝶绮苑,罚俸半年以观后效!”

    江月白的声音并不大,但听在侍妾们的耳中震慑力十足,同时也解答了她们心中的疑惑。原来梅若雪竟然用下作的手段妄图承欢,结果被王妃娘娘逮个正着!

    活该!多行不义必自毙!

    几个侍妾和姨娘偷偷用眼神交换着心思,谁也没敢出声,心中却已对这个看似柔弱的王妃娘娘忌惮三分。

    “是。”两个嬷嬷福了福身,退出了屋子。肖子逸立在徐太医身后等候吩咐。

    没有多久,徐太医站起身。江月白轻声问道,“徐太医,王爷病情如何?”

    “回娘娘的话,王爷脉象不浮不沉,不大不小,不强不弱,不快不慢,均匀和缓,节律整齐,身体应无大碍。至于为何一直昏迷,微臣见王爷额角处有些淤青,应是摔倒时不慎撞到了头。加之刚刚被催情香蛊惑,神情有些虚浮,心血不宁所致。稍事休息便会醒转。王爷正值壮年,不出半月就可恢复如常。”徐太医约莫四十岁出头的年纪,刚刚赶来的有些急,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可用服食些补药?”

    “服用些补药倒确是对健康有所裨益。微臣这就列些调理气血、补益元气的方子。”徐太医躬身施礼。

    “若兰,笔墨伺候!”

    徐太医执笔蘸饱墨汁,略一沉思,刷刷点点写下一张药方。之后放下狼毫细观一遍,起身交给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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