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若兰将药方转呈给江月白。“夫人请过目!”
江月白接过药方,如徐太医一般从上到下从右到左细细观看一遍,点了点头。冲若兰使了个眼色,随即道,“来人!送徐太医。”
若兰掏出早就封好的银子,塞在徐太医手里。徐太医略一推辞,便收下了。紧接着,便有人送了徐太医出去。
“你们也都各自回去吧!”
“是!奴婢告退!”众侍妾姨娘鱼贯而出,直到离苍松院有了些距离,回头看看无人,才敢偷偷凑在一起,边走边议论今晚的事。
而梅若雪一夕之间从静妃娘娘变成了梅侍妾,先前被她刁难甚至责罚过的侍妾姨娘自然不会错过落井下石的机会。江月白之所以贬了梅若雪并让她搬到蝶绮苑与其他侍妾和姨娘同住,也是此意。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把梅若雪的不快乐说出来让大家快乐快乐,切实丰富府内女眷的精神文化生活,积极有效地为广大女性提供茶余饭后体力脑力活动机会,才是一个合格的管理者。
没办法,她江月白就是这么善解人意!
一直到屋中只剩下若兰和肖子逸,江月白才取了笔墨过来,再另一页纸上写下了另一副药方。
肖子逸见到王爷昏迷在床,王妃娘娘不急不慢地写着什么,不免有些焦急。“娘娘?要不要卑职这就前去抓药回来熬制给王爷服用?”
“这就好。”江月白写下最后几个字,吹了吹墨迹。“按这副方子抓六副,早晚各一副,三碗水熬一碗水,服侍王爷服下,三日内王爷就会复原如初。顺便命人从库房取千年灵芝一棵、东珠十颗、绿豆三钱,分别磨成粉送到偏院。去吧!”
“那…徐太医的方子也一并服用?”
“人参、焦白术、炙黄芪、升麻、柴胡、菟丝子、淫羊藿等等不一而足,虽为补药,且药性都不猛,气血虚衰肾阳不振者可以放心饮用。可南宫隽修脉相平和,气血旺盛,你如果不怕他伤阴液,喝上半月也无妨!”江月白站起身,打算回偏院再看看玲珑的情况。
肖子逸愣在当场,徐太医竟然不声不响地想从暗中亏空王爷的身子!他从太上皇在位时就是太医院的副执事,从医多年,断不会是学艺不精。如今也不知受了谁的授意,藏了如此歹毒的心思!“娘娘您还要回偏院住吗?如今王爷卧床,王府诸事全凭娘娘打理。卑职恳请娘娘回朝露院!匹配娘娘的身份地位自不必说,朝露院紧邻苍松院,也方便照拂王爷。刚刚若不是娘娘看得通透,王爷恐怕已遭不测!”
“遭不测倒不至于,最多折损一些罢了。府中有肖统领这般尽职尽责的心腹,是他南宫隽修的福气。本宫住惯了偏院,肖统领的好意本宫心领了。速去抓药吧!本宫也要回去看看玲珑的伤势。”
对肖子逸,江月白还是有些好感。虽然他只听命于南宫隽修,但对自己一直毕恭毕敬,言辞行动上也不曾像其他人那般凉薄苛刻。
听玲珑她们说,孟琬和落水那日,还是肖子逸第一时间赶到,才将她打捞出井。如果他置之不理或者来得晚一些,等南宫隽修下朝去偏院之时,恐怕自己早已做了水下的芳魂。
所以,严格意义上说,肖子逸曾在自己穿越过来意识迷茫之际救了自己一命,她江月白在心里还是记着帐的。
听她执意要走,肖子逸只得恭送江月白出去。心想,王妃定然还是在恼王爷刚刚的举动,否则不会直呼王爷名讳,也不会置气仍旧回了偏院。等王爷醒转,他一定会将药方一事禀明王爷,缓和一下他们夫妻间的关系。毕竟,他也希望王爷能真正得到幸福,而王妃娘娘,多才多艺,心思缜密,精明干练又不失大方得体,与王爷真的是天作之合。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眼下最关键的是能让王爷尽快地苏醒过来,恢复如常。他纵身出府,很快按方取药回来着人熬制,又亲自喂王爷喝了下去。
江月白在若兰的陪同下回到了偏院,直接去了丫鬟们居住的东厢房。楚秀刚刚给玲珑的脸上涂了玉肌冰凝膏,又按照江月白吩咐的,去冰库取了冰块用帕子包了敷在玲珑的脸上,现在红肿已经基本消退了。
玲珑见江月白进了屋子,赶忙从C上坐起便要下地,被江月白重新摁倒。借着烛光仔细地看了看,江月白才松了一口气。
“夫人,您别担心玲珑,刚刚楚秀拿了镜子给奴婢看了,肿都消了。”
“刚刚我见你眼睛都睁不开了,就怕是伤了眼睛。要是真的留了后遗症,我定要那梅若雪十倍奉还!”一想到刚刚的暴力场景,江月白还是气得呼呼直喘。
玲珑感动得无以复加,若兰和楚秀心里也是暖暖的,虽说受伤的是玲珑不是她们,但从夫人紧张的神情和为她们讨还公道出手教训梅若雪来看,夫人是真心疼她们几个。这样的主子,让她们怎能不感动?
三个小丫头竟然哭的稀里哗啦的。江月白忙不迭地给她们擦着眼泪,活像照顾着小朋友的阿姨。“怎的好好的就都哭了?让别人见了,还以为我背地里虐待你们几个!”
“夫人素日里带我们如何,奴婢们心中有数。怎么会虐待我们?”
“夫人刚刚为了维护奴婢,不惜与王爷决裂,让王爷休了夫人。奴婢无以为报,嘤嘤嘤…”
“能遇到夫人,是奴婢们几世修来的福气。”
三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解释着。
院中传来库房总管的声音,“娘娘!奴才已按照吩咐将千年灵芝、东珠和绿豆碾了粉,请娘娘过目!”
“看看,怕什么来什么吧?瞅瞅你们三个小丫头,个个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这回我的恶名啊!就要坐实喽!”江月白挨个戳戳她们的额头,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