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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倩舞悠悠,魂断情梦(一)

    清晨帘幕卷起轻霜,受伤的柔肠忧思萦绕,困倦的双眸无力睁开。玉玲呵气把手打暖,追思着往日,痛惜岁月如流水,感伤滴泪,唯有将己之逝往归于脑海而不做丝毫回应,唱起了忧伤的曲调,想要欢笑,双眉却皱了起来,拭泪忘记疼痛,却更加刻骨铭心了。

    “哎呦,这一大清早的,是谁在唱歌啊!”有个老仆人破门而入,但听这口气和声调,想必在这别墅里面,颇具声望。她推门之后,看见末然衣衫整齐地睡在床上,而玉玲却在桌上睡着了,这让他有点窝火,“我的天呀,这洞房夜,两人分开睡,这少爷也算憋着住,太太您有点没情没调了。”她趁着玉玲还有点睡意,就用脚踢了椅子让她苏醒过来,并且吩咐丫鬟,“倒水给少爷和太太洗脸,准备去给老太太和老爷请安!”

    说起这事儿,是必然要做的,但对于这样笼统的习俗,玉玲本身是很不情愿,一大清早,本来按照自己的惯例,是要舞上几步,而且每日早上玉玲都会化妆打扮自己,穿上时下流行的旗袍服饰,弄个大波浪的发型,放上无线电,喝着香槟。

    可不,她也没想那么多,直接一杯香槟下肚,下楼去了,带着一点朦胧!一点刻意!一点做作k然不理这家里的大大小小对她小小大大的看法,末然却也觉得无所谓,反正人嫁进来就好,其余的,也自然会有人去加以调教。呜呼哎哉,这回玉玲也算是载了个几十度的跟头,她衣衫未整的就下来来,还满脸的青楼风情,其实那些奴仆也是故意不帮少夫人打扮的,而谎言是她不愿意更衣,而他们眼中的所谓衣衫不整,断然也只是个人意见。

    老太太恼火的表情很明显,可老爷却只是微笑摇头,“这丫头,倒是别致得很。”

    老太太可就窝火了,“什么东西,一大清早,真是碍眼!”眼睛突然斜视到旁边的一位客人身上,觉得甚是丢脸,只好故意岔开这个媳妇,本来早上的重头戏码会全部压在这过门的媳妇上,但这下子,她的引人瞩目,只会让自家踩狗屎。

    “来,这会是本市着名的画家,萧景柳先生。”老太太如是介绍,他看见自己的儿子都未曾如何笑脸盎然,这外人,多想的话,有一腿。

    玉玲喝一口茶之后,转身行礼,抬头一看,发现他紧锁着眉头,眉毛下方的小脸上有一个小小的下巴;他敏感的嘴唇上露出短暂、一闪即失的内向笑容——就像亮光在刀刃上一闪而过。再看——两张脸,一面冷,一面暖;一面明,一面暗。好像只要对他好,便是春风拂面,如若厌烦于他,便如三九寒霜。弄得玉玲不敢脸部有何反应。

    箫先生可沉浸了,觉得他就是自己画中的要找的原型,因此着眼睛总是在寻找期望的时机,深黑色的眼睛快速眨了眨,瘦而光滑的脸上却露出了慈祥宁静的笑容,茫然而淡定,“新少夫人真是艳色夺目!”

    听到这样的评价,玉玲顿时窘迫,她微微侧首,唇角半扬,促狭里不掩羞涩的神情。末然则神情恍惚了,眼神中透露出突然掉落深渊的恐惧紧迫感,那也只能是多年来自己被多重多样的婚姻以及女人弄得焦头烂额,自己的女人,或者是他人的男人,稍微有点什么!就接不住!

    那位箫先生在上海的确名气很旺,不过他的风流史也飘飘然然,大家都说他是山水画家,其画的韵味相当深厚,还有几副是卖到了国外或者赞赏,听说他还有其他副业,而这副业刚好却正对了玉玲身上,他会找机会,也必须要。

    “萧先生,近来可有好的画作面世呢?”末然起身做到了玉玲身边,正对着姓萧的。

    “未有,未有!思虑其中,但今日却拨得阴云,见太阳!”那眼神还是死乞白赖地落在玉玲身上,没有丝毫想要掩饰的意思。

    “先生对我家新近夫人,似乎很有表示。”

    “林少爷误会了,我断然不敢有何妄想,这是这几天看多了西方的画作,多以希腊女神为载体,创作出无数经典流行的作品,的确深陷其中,现看到少夫人如此出众的风采,让自己联想到画中女郎,如有不妥之处,少爷定当要见谅,切莫与我这俗人计较。”

    “先生多虑了,尤其会是俗人呢,您可是风靡全上海的画家,艺术可谓巅峰,又谁敢不敬。”

    暴雨雷鸣掩盖了他们的声音,听起来便觉得不那么真切,起初玉玲犹疑梦中幻觉,这幻觉却越来越近,越来越真,激发了好奇心,玉玲很厌恶这突然起来的雨声,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这两人接下来的言语------一道闪电劈开晴朗的夜空,光线中只听见小猫的哭哼,小狗拴在栏杆上想要摆脱缚住脖子的绳索。

    嫉妒值得每一个人去追求,彼此的嫉妒,也值得本人去争取,她可以把嫉妒变成自己生命的另外一个起点,当生命失去情感起伏的时候,就连恨,也是被渴望的。

    “萧先生要不今日就在这里用餐吧,雨很大,回去多有不便。”老爷说道,而屋影下,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一个极端虚伪狡诈的人在背后冷漠地看着他们,那些狡猾的心计开始诅咒在玉玲的身上,看着他们悄声絮语的谈话,怨恨的老夫人默默唾弃她的存在------在刚才,箫先生和末然的一番争论也惹怒了老夫人,眼睛射出了刺人的金针,特别是箫先生对玉玲算是不正当眼神的关注,可别误会,这些不是出自对儿子的关心,全然是自己。

    午饭中,萧景柳对于玉玲的注目之色并未由衷的减少,反之是更加肆意了,本来以为移居此地可以享受融化,但现在的趋势发展,可想而之,落寞依旧落寞!孤独依旧孤独!嫌弃依旧被嫌弃l颜有色,他人却黑白。

    过了一会儿,一信差酗儿跑了进来,给了末然一封信,他啥时失色,跑了出去,玉玲却只是微笑摇头,想必是他外面有一红颜知己了欲望横流,需之甚切。

    吃饭间,末然的和前面几个妻子所生的女儿,大的对她冷眼相关,小的总是缠绕她身,捏一下她的脸,拿着她的裙尾,弄来弄去,好不自在,自己又不能有过激行为,只有末然的大女儿对她有点敬重,或者是说,可怜之情较多,其余的人都在想,这女人什么时候和前面的太太一样销魂而去。

    箫先生见状,故将饭吃快了些许,然后找一个借口说跟玉玲出去散步,大家伙也不好拒绝,老太太也不能当着老爷的面说要陪萧先生出去。两人的眼睛对视,心灵里已是烦忙,但是灵魂里潜藏的怯弱,要他们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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