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知弈：欢场便是风情与歌舞

    知韵对着“柒知楼”三个字凝视片刻，随即轻轻叹了一声，转身扶着一个丫鬟往回走去。

    忽然身边的凝香楼传来了低而沉闷的哭叫声，知韵不由得止了步，却并不回头。那小丫鬟却忍不棕头看了几眼，恨恨说道：“凝香楼就惠书一个好人，还要这样折磨她。那香凝自己成了残花败柳，成日家便只会欺负比她年轻美貌的，又偏爱打扮得妖妖调调，和老妖婆一般。”

    知韵蛾眉微敛，并不回头，只是轻声说道：“走吧，不关咱们的事，不许口出恶俗之言。”

    刚走了两步，知韵忽然觉得眼睛被人蒙了起来，知韵微微吃了一惊，叫了一声“玉笛，别闹。”一面又伸手去抓覆在眼上的手，话音刚落，便听见丫鬟玉笛在旁边格格直笑，知韵的手刚刚碰到蒙着自己眼睛的手，紧张的神情便松了下去，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你来了。”

    知韵转过身去，身后站的男子英俊挺拔，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一个仆妇大声嚷道：“梁公子来了，快快请进。”几个丫鬟忙走了上来，围着那青年公子和知韵一起走了进去。知韵的小丫鬟玉笛也亦步亦趋地跟在梁公子身后走了进去。

    这边朱颜快步走到了方才阑珊和知弈下棋的斗室前面，还没有进门，便听得屋里还是冰冷冷的没有一丝声息。朱颜整了整衣襟，推门走了进去。

    “还是为了前日的事？”阑珊看了一眼朱颜，冷冷地问道。

    “可不是吗，惠书倒也可怜，落在了香凝手里。连饿带打，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朱颜一面走近，一面叹道。

    阑珊淡淡说道：“落入倡门，迟早有这一日。料得香凝也没有这个耐心跟她虚耗。”

    朱颜说道：“这惠书气性也大，果真是任打骂不屈服。只是她在凝香楼也一二年了，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偏偏轮到了她，就抵死不从。”

    阑珊不再理会朱颜的话，只是低头看着知弈，说道：“若是你呢？”

    知弈不料阑珊竟然突然问出这样的话来，一张脸登时红了，片刻，方才平淡地说道：“只要恩客给得起价钱，又有什么是不行的。”

    阑珊的眼中忽然发出了异样的神彩，接着毫无欢愉之意地轻笑了一声，说道：“看不出我柒知楼里，倒有你这样通情达理的人物，以往我没有发现，倒是我走了眼了。”

    知弈忽然抬了起来，缓缓站直了身子，直直地看着阑珊说道：“落入倡门，迟早有这一日。这话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我们这些烟花女子，本不过就是靠着一副青春容貌过日子，擅风情，懂歌舞，猜拳饮酒，靠的就是一副取。悦男人的本事……”

    知弈的话还没有说完，阑珊已经重重一巴掌打在了知弈的脸上，出手毫无征兆，却是清脆有声，直震得知弈的发钗也“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疼得知弈登时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