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生为一人
当过去已不再去，未来也不再来，现在也不再在，你是否愿意陪我一起等待，一起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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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皎洁朦胧，灵蝶停留在莲花的瓣尖上。
灵蝶似乎也在眷恋莲花的香气…美丽……迟迟不肯弃之离去。
然而，就在这美好的月色之下，她一身淡雅紫色伏跪于比岸之都！
“辛蔚之最近可有察觉到你的身份？”他还是往日的他，冰言冷语，从不改变！
“还没有……多谢魔尊肯帮忙助我一臂之力，帮我……”
“何必谢我！本座只是为了自己而已！虽然我不知你与辛蔚之有何过节，但我也不想知道！”他的眼眸泛起一丝丝冷酷，无情……
“是！”紫嫣低头，长长的乌发从双肩散落，垂泻于地上。
他漫步，走到水池跟前，看见满池的莲花悄悄收拢了自己的花瓣，安静地屹立于池水中央。
“这比岸真不愧是仙地！如此寒冷之地，这莲花竟也能开得如此傲盛！”
“是啊。一花一世界，一生为一人！”紫嫣起身，迈开脚步，漫漫走到他身边。或许，这是他们第一次并肩而站。
“情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与其去琢磨，倒不如做个无情无义之人。”
流幻浓密的眉毛皱了皱，那是紫嫣少见的沉思。
紫嫣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保持沉默，任他不语。毕竟，她知道在流幻心里她什么也不是……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一股暖意涌上她的心头，百年来，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温柔的话语对自己诉说……
“魔尊……”
夜风吹拂，将流幻黑色的袍子吹得飘扬起来，然而，紫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更是痛……
流幻站在比岸高山，向下跳去，犹如跳进万丈深渊一般，只是他毫不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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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她早已沉迷于梦境。
一只虫子渐渐爬上她的心头……正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她的心……
“唔…怎么会又开始痛了……”
她蜷缩着自己弱小的身子，抱成一团，像极了一直白猫…
“啊！”
雨粒似的汗珠在她白皙的滚落下来，很快，一颗新的汗珠又开始堆积起来。
“斓儿！你怎么了？”如流水般丝滑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
“我…我没事…休息休息就好的……”
明明很痛，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他不顾礼节，破房而入！
辛蔚之跑到床榻边缘，用手腕揽起她的头，差点就到了他的怀里。
真气在两人之间运输起来。只是，她的心痛却依然还是无动于衷！
曦斓望着他白嫩的脸颊，原来他也一样，汗珠沾满了额头。
她抬手，扬起衣袖，为他拭去汗珠…
“师尊…你出汗了…”
如此近的距离，她几乎可以看到他神情里所有的温柔…
辛蔚之不再说话，只是征征看着她的双眸，那是一种熟悉，却又陌生到不认识的瞳孔，静谧如水，让你忘掉此间世界……
她竟也应了心痛，让他的心更痛！
“斓儿。你可曾得过什么病？”
“从来没有……”
他不禁陷入思考，眼神变得更加深不可测，犹如那寒冰天上的星辰。
“师尊……我不痛了。”
她才发现，自己一直暖暖地躺在他的怀中，竟会如此安逸…真想一辈子这样，再也不要醒来……
“不许骗我！”他声音冰冷，让人心生寒意。
“曦斓不敢欺骗师尊！”
辛蔚之将她的头放在枕头上，又小心地将被子给她盖上……
“斓儿。我在外面，有什么叫我便是。”
“师尊，这……”
“你不必觉得有失体统。身子要紧。”
辛蔚之随之起身，转身之时，一阵香味传入曦斓的鼻孔里，好闻极了……
他轻轻跨过门槛，带上房门。
曦斓躺在床榻上，脸早已红透了半边的天空。
断弦的水玉琴继续在门外响起，只是音色却不似从前那般悠扬，悦耳。
唯一不变的也只是弹琴的人，如果还有什么，那便就是他的心…
曦斓缓缓闭上双眼，疼痛也不再那么敏感。剩下的只有遐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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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混淆着雨粒，渐渐从天空飘洒而下，就如同花瓣离开树枝一般……
她从床榻上坐起，整理好衣服，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木椅上坐了一位白衣男子，想必他是整晚都坐在那里。
“师尊……”她小声开口，叫唤着他。
“醒了？现在胸口可还痛？”
他手中的杯子冒着热腾腾的气息，慢慢递到嘴边，缓缓饮下。
“多谢师尊关爱，曦斓已经好多了。”
“你上次练功也是因为心痛发作而走神。如果下次若是再犯，这可不是件好事。”他也只是看着杯中的水，眼神也如那水一样平静。
“……”她沉默，不说话。
“如今水玉琴弦断，再也无法弹奏出以往那样优美的曲子了……”
辛蔚之抬手，洁净的指尖轻轻触碰到上面的没一根琴弦。
“修好还是可以的呀。”
她满脸的天真，就连笑容也那么无瑕。
“任何事物若是破碎一次，再次修复，都不会再似从前了……”
辛蔚之勾起那那根断弦，浅然一笑。
“琴也是一样吗？”
“世间万物皆相同。”
曦斓看着他忧愁的眼神，竟又想起来昨夜那般情景。
“再过几日就是子清的寿辰了，我答应过带你去江南。”
语言冰冷却能给人一种温暖。
“江南……师尊说过江南很美。”
“是啊，江南烟雨两不胜！不知今年，那莲花凋零没有……”
“师尊很喜爱莲花？”
“不……我甚爱荷花。”
曦斓陷入苦思，既然师尊不喜爱莲花，又为何处处惦记它。
“荷花，莲花，都不过是花。”
来日若是再次见到你，你还会原谅我吗……辛蔚之苦苦哀伤。
“当日，终是这把琴，毁了你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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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前世的离别，奈何今生的相见，奈何来世的重逢。浮生若梦，百折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