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跟我回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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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执笔但记情成卷，只空忆此去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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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相思何忘，任自荡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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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的画卷，竟深然触动心弦，触动神经。
荷雨，这个他梦中不知出现过多少次的女子。
那年江南，有她，更得几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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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斓儿。你可以什么东西还要收拾？”
辛蔚之修长地立于宇残枫阁门前，眺望远处的山水。
“我什么东西都不用拿。师尊呢？”
曦斓小跳着，蹦到他的身旁。
“我也没有，那我们走吧。”
一袭白衣素袍迎风而去，衣袂飘飘的她跟随身后。
路过湖畔，莲花已被那雪盖了薄薄的一层冰霜。
再看那树枝也是如此！
白雪，为大地披上盛装，更是落在曦斓发间，为她绝世的容颜，增添几分色彩。
她一袭白衣如洁云，发上的银鞭飘飘扬扬，青发垂泻而下，犹如缠绵的瀑布。
白云孤飞，飘扬到辛蔚之跟前。
他迈开步伐，欲仙地站上去。
“斓儿，上来。”
“啊？！我……”
她胆怯地踩上去，等确定站稳了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白云带着腾空而起，曦斓却害怕得很，无奈之下，她一把抓紧了辛蔚之的衣袖。
“你别看下面就不会害怕。”声音如冰，眼神如水……
翻越万水千山，跨过大江南北，只为一个目的地――江南。
“师尊……我们就这样飞着过去啊？”曦斓还是没有放开他的衣袖，反而抓地更紧了。
“我们只需到江南入口便好了。”
他仰头，凌望每条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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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春散，冬雪飘瑶慢。一度相思待不到，心事比梦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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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桥春色在江南，杨柳初展意犹寒。燕飞夕阳里，叠荡暮色，留连青萍，万里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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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一片湖水，白云便落地，消失在了地面上。
辛蔚之正要前行，却发现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牵扯，便望衣袖的方向看了看。
只见，一双被冻紫的小手还紧紧拽着他的白袖。
他拉过那双小手，放于自己的掌心，向掌心哈了一口气，又来回搓了搓。
“还冷不冷？”
“不……不冷了。”
曦斓惊呆地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
他放开掌心，将曦斓的小手放到她白衣处自然地垂落下来。
辛蔚之继续前行，曦斓则继续跟在他的身后。
“上次离去之日，这里也是一个寒冷天。”
小路两旁开满枝头的腊梅被冬风拂过，红色花瓣掉落枝头。
一袭白衣在繁花覆盖的地面上软软拖曳，乌发如流泉垂泻白衣，他抬眸，那一双清澈的瞳仁，映衬出不远处。
……………
……………
江南――流离山庄
流离山庄熙熙攘攘，人们来来往往。大多都是来为萧子清祝寿的。
吵闹的人裙，两位身着白衣的人缓缓走过，四周的人也随着他们的脚步而安静下来。
她紧紧贴在他身后，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仙尊……”
一位男子从正厅走出，优雅轻俗，又不失洒脱，想必他便是萧子清。
两位故人自从上次生辰一别，便再为相见，今日又得以重逢，怎能不高兴？
“荷…荷雨…”
看到曦斓，他表情僵硬起来。
“她叫曦斓。是我徒儿，不是荷雨…”
在他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如此温文儒雅。
“斓儿。寿辰时间还未开始，不妨随我莲花池一旁走走。”
辛蔚之扭头冷笑，便放开步子沿着前方的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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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习袅袅，盈水展千华，飞檐亭角清铃响。犹记当初，你回眸莞尔，一笑倾城百日香。
……
凉亭，他身后之人虽样貌一样，心却也不似从前那般了……
“莲花依旧，山庄依旧，江南却失了风采。”
他走到凉亭两旁的木椅上，掀袍坐下。
“江南真的如师尊说的一样，是个仙境！”
曦斓蹦到亭边，附身看着下面的莲花，脸上也随之扬起一种浅笑。
“这江南要论美丽当属雨…当雨撒下天空那刻，便蕴含着花香，蕴含着甘甜。”
“我喜欢江南！”
“若以后有机会再来，你还来吗？”
“嗯！我要陪师尊一起来！”
曦斓咧嘴一笑，露出了洁白的齿牙，那样子仿佛与世无争，洁白无瑕。
辛蔚之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竟泛起一丝笑意。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既然无缘，何须誓言！那日在比岸抚琴，这句话也从他的嘴里说出。
“噢。”
原本一句美好的语言，却得不到他的回应……
“斓儿。你务必要记住，世界上，有太多的人不可信！更是信不得！”
“斓儿谨尊师尊教诲！”
辛蔚之起身，一袭白衣轻扬，他静静地看着那朵绽放的莲花，眼中闪过一丝哀色，他苦涩地一笑，低声喃道。
“我们去正厅，差不多也该用饭了。”
“吃饭？好啊Ｃ啊！”
曦斓兴奋地小跑在他跟前，调皮起来。
“当心点，别摔着了……”
……
……
落满肩，笛声寒，窗影残，烟波桨声里，何处是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