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那一巴掌
少女答:“西安。你呢?”
匡少天答:“同路。”
“干啥?”
“建筑。”
“那是苦力呀,有轻暑路吗?”
“你想干吗?”
“只要工资还行,轻省一点,啥都行。但不进酒店啥的。”
“有轻省的,指挥塔吊,我媳妇儿就是干那行的,要生了,我就是送她回家的。”
“你已经结婚?不像。”
“嗨嘿,不过没扯结婚证。那你跟我去?相不相信我是坏人?”
她再次审视了一下,道:“相信你是正经人。”
“谢谢信任。”他扬扬头,“你肯定受欢迎。”
“为啥?”
“只可意会。”他笑得有点儿色。周围的乘客佯装充耳不闻。餐车来了。匡少天要了两个,“给!”递给美少女。少女推辞:“我自已掏钱。”
“就要在一起了,就当我是男朋友!”
少女接过,又美美地审视了匡少天几眼。
少女真就随匡少天去了,原来名叫何立珍,乡西县乡下人。匡少天又将何立珍介绍给包工头,包工头见这等美人儿上工地这盘菜,真是放进了大大地调料,收下!工资二千再加二百伍!
一月后,甘亮在哭叫中生了,甘亮的哭声陡地泄了气,婴儿哇地一声接唱起来,母子俩一唱一合。是带嘴的,喜坏了匡家人。
甘亮十六岁有了孩子,而自已还是个孩子。
人的很多事,似乎不由自主,甘亮哪里知道自已小小年龄己具备了生育能力?原只为恋爱之好,没想到一不小心就有了成年人的负担。对于坐月子的知识她一无所知,对于自已有了孩子当了母亲,角色转变大不适应,甚至有点难以相信亊实,常常出错,日久难耐烦。你以为恋爱那么好玩的?操坏了婆婆的心,说:“女子哎,你要是不回来,没得我们照顾,你怕要落下月子病,往后有你罪受的!”
甘亮看着毛哈哈的婴儿,爱不起来,只是在婆婆、哑巴娘的监护下尽天责。
婴儿来人世间一个月了,匡家将满月酒喜酒一起办,趁机收一次礼钱也是不错的集资方法,都兴这个。那当然少不得配角匡少天在家,唤匡少天赶回来。匡少天回电说:“结婚证就没扯,办啥喜酒?”理由倒充分,其实当今农村这种现象依然存在,他不过找借口罢了。甘亮在电话中说:“喂,你不想看你儿子吗?回来,我想你呀!”匡少天说:“你们要办就办吧,我过年回来看儿子嗨!”
满月酒照办,娘家甘夫人带来不少姑舅姨表俵亲戚,众多远亲近邻光临,甘亮感到了作人的价值。随后硬要随娘亲回娘家耍。匡家执拗不过,只得千叮万嘱。
甘月见甘亮带着刚满月的娃娃回来,又好笑又好气:“妹妹,行啊,我才上初三,你已当了妈,佩服!”但也好奇地上前欣尝娃娃长得怎么样。“还行!”她最终下了评语。不过,她从不抱娃娃。甘亮说:“姐姐,你怎地老恨我,说话牙齿带钩钩,对我好点儿行吗?”
甘月别过头道:“我有恨你吗?你走的阳光道,我走的独木桥,羡慕还来不及呢!”
甘亮回娘家,可苦了甘夫人。但却为这么快就有了外孙而欣慰。从社会理论讲,至于利弊如何,平凡人没想到那么深那么远,那是哲学家的亊。
匡少天的父母拜亲家,一月后去了甘家,顺便将甘亮母子接回家过年。
匡少天年前回家了,甘亮抱着娃娃老远去迎接,娃娃如今已脱胎毛变得可爱了。匡少天见甘亮立在路口,提着行礼箱快步而至,一面叫:“甘亮!”抱过娃娃欣赏着,那可是他的作品。“长大是个小帅哥!”“嘻嘻!”抱着娃娃返转,甘亮则拖着行礼箱。。甘亮说:“你给买的啥好东西?”匡少天道:“哎呀,这个……待后上街给你买过年新衣服!”甘亮不悦:“本地买与你带回来的意思不一样嘛,真是的!”又道,“娃娃把我引很了,好累粘人,你倒躲清闲!”匡少天道:“好嘛好嘛!”
匡少天这次回家,给家里献上两万伍千元,身上留了伍千块钱。一年下来他本来挣得五万余现金,除开化销,其余钱的去处他不敢透露。
匡少天第二天带甘亮上街买新衣服,捎了副麻将回家。甘亮说:“哎呀,你要在家支麻将摊呀,输了怎办?打饿了还要管饭!”匡少天说:“不怕,这玩意儿有输有赢!”
当初的情哥哥如今的丈夫回来,甘亮令匡少天补课,抱娃娃、洗尿片子,让她轻松轻松。匡少天抱娃娃久了就觉烦,重新甩给甘亮,何况洗尿片子?他嫌糟糕,下不了手,也不思量自己又是如何长大的。更不耐烦,发了威风:“这些亊是女人干的,你不干又做啥?再支使我跟你急!”
甘亮一面搓洗一面哭泣,因为洗衣机还没买。匡少天任其凄惶,也不安慰。只有晚上有那要求时,甜言蜜语一番,顿时怨云消散。不过,甘亮感觉他没往日激情了。
正月初,匡家支起了麻将摊,主家抽底钱。不时换个玩法抽金花,桌底下生有木碳火。这天匡少天离座,向哑巴娘此划着要钱,大概输光了。甘亮单手搂着娃娃,另一只手给哑巴娘比划着摇头,说:“别给他钱!败家子!”匡少天说:“关你屁亊!”甘亮说:“不给,就不绐,看你把我能怎么样!”匡少天怒道:“滚你妈的!”上前啪地赏了一个耳光!
甘亮何曾受过这等刺激,哇地哭起来,把娃娃给了哑巴娘,转身回房间。牌友见状,有人提议道:“不玩了不玩了,伤和气!”婆婆、父亲闻听,都来数落匡少天。父亲一耳光刮向匡少天,被匡少天怒目伸手挡住,反应极快。看样儿再打会升级为父子打斗。
甘亮略略收拾好衣物,揣上不菲的的私房钱,悄悄地背过家人遛出门,从另一个方向出走,然后上了公路,再续泣。天又冷,快步而行,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她要解脱,还原自在。
本就不合“现法”的婚姻,进来得容易,离开倒也方便。
都不要随便对待婚姻,婚姻不是打牌,重新洗牌要付出巨大代价。感情的事基本上没有谁对谁错,要离开你,总是你有什么地方不能令他满足,回头想想过去在一起的日子,总是美好的。
当然,卑劣的感情骗子也有,他们的花言巧语完全是为了骗取对方和自己上榻,这样的人还是极少数。
和一个生活习惯有很多差异的人恋爱不要紧,结婚要慎重,想想你是否可以长久忍受彼此的不同。
恋爱的时间能长尽量长。这最少有两点好处:一,充分,尽可能长的享受恋爱的愉悦,婚姻和恋爱的感觉是很不同的。二,两人相处时间越长,越能检验彼此是否真心,越能看出两人性格是否合得来,这样婚后的感情就会牢固得多。
草率地结了婚已经是错了,再也不要草率地去离婚。先试试看,真的不行再离也不迟。
匡少天那一巴掌是有来头的,他已与何立珍好上了。
工地上光棍酗子大有人在,谁不想将送上门的靓妹何立珍纳入怀中?但匡少天先入为主,何立珍除上班外就与匡少天粘在一起,逛街、进歌舞厅,有说有笑,似很投机,到也在情理中,因为是她引进的,她视他为依靠。
有光棍酗子对匡少天说:“喂,小哥,你还想吃双份不成?吃在碗里望着锅里,让给大哥哥们!”匡少天其实惹不起那些青壮年,况且理亏,摊摊手,扬扬头说:“只要她看得上你,我没什么意见!”
但日久生情,对于匡少天实质性已婚并有了孝,何立珍并不介意似的,匡少天随意中己有被俘虏的危险,见异思迁。其实从火车上见面那一刻起就又喜欢上了这位美少女,比甘亮更美。他不具备守卫初恋的理性教养,都是平凡的男女小青年,何立珍看上的还有匡少天的帅气,不是任何人都那么复杂,仅此一点就行,其余因素闪一边去。
酗子们向何立珍示爱、讨好、语言挑逗,耐何皆没有匡少天年轻酷气,她从不应允,也不发火,只是假意哈哈。连包工头想“加野餐”,她也委婉地躲闪。怨业!
那还在回光返照的炎热秋季。都穿得单薄,方便。工程停两天,二人相约打车去城里逛逛,然后进了最近的公园。
“啊,好舒服哇!”她叫道。一下子倒在草坪上,四仰八叉,叉动了匡少天的那心亊,也来了个挺尸,顺便就将右手放在了她胸器上。”谁不认为是一对恋人?
对于胸前多余的这支手,她并未讨厌,他心领神会,右手嚅动起来,象按摩。她没反应,他便大方地动作起来,直到她有了吟声。
这似乎水到渠成了。“我们去那,好吧?”他抬头指了指不远处绿化丛林。
她不作答,他拉起她就走,她依然不反对。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可行之处,不再试探,拿准了心思,动起手来,干干净净才够刺激。
她已不是第一次,较顺利,这感觉是与甘亮比较得出。
但这不影响新鲜感。
“我们能成夫妻吗?”末了,她问。
他已知晓她是独生女,家在集镇边,想招女婿。条件比他家好。想了很久,说了一句知识有进步的话:“应该有缘份吧!”
从此不再有障碍,越来越难舍。过年回家临行时,匡少天主动给了一万元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