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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起义的结果很意外

    周五这一天的晚上,“起义”爆发了。

    下午从学校回来时,我们买了大束的鲜花心中忐忑地进了门。

    鲜花送到劳拉的手里后,她又疑惑又喜悦,然后我们对她连日来的辛苦表示感谢和慰问,接着不由分说就开始动手为她做中餐,她呵呵笑着接受了,就在她把鲜花插到花瓶里那一刻,刺猬在她身后皮笑肉不笑地说,亲爱的劳拉,我们决定搬出去了。

    劳拉瞬间呆住,手和花瓶似乎粘在一起,静止不动了。

    片刻之后,她转过身,眼里噙满泪水,对刺猬说,这几天你们频繁的用汉语交谈,对我越来越客气,我就猜到你们要走了,但没想到这样快,我很喜欢你们,尽管曾经有过龃龉,但彼此之间都很爱对方,你们是我接待的学生中最有教养的,比那些美国学生和日本学生都好,美国人太自我,日本人太虚伪,只有你们真诚,和善友爱,彬彬有礼,落落大方,尤其不像日本人那样只拘泥于表面形式。

    接着她拉起刺猬的手说,虽然与你争吵过,但我却最喜欢你,希望你们以后常来看我,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寻求我的帮助,愿大家今后能成为好朋友。

    说完,劳拉的泪水流下来了。

    天啊,我们都把劳拉想成小人,原来我们才是小人,大家心里愧疚不已。

    我和刺猬哭了,被劳拉感动的。

    随后劳拉来到餐厅,大家一齐动手做了顿丰盛的中餐,这次不是简单的蛋炒饭,正儿八经的六菜一汤,按照分餐习惯摆了一桌儿,每人面前都是六个碟子一个碗。

    用餐时,我们与劳拉动情的交流着,泪水和笑脸交替出现,甚至少爷和壁虎也眼角湿润了,毕竟日久生情,感情这东西只要有时间,会越生越多,只有蔡凤在一旁冷笑,让我气得牙根儿痒痒。

    除了蔡凤,这所房子里再没有小人了。

    晚饭后劳拉把账算清楚了,退还了全部押金,还把多余的租金退还了,这完全出乎我们意料,多余的租金是可以不退的,这是惯例,即便在中国也这样,可劳拉坚持要退,给我们每人开了张支票,我们推辞不过,只好再三感谢,她最后说了一句话,让我们大家再次落了泪。

    她说,人民币到这里缩水很多,你们的家庭负担很重,我想为你们做点儿什么。

    劳拉真是个好人啊。

    我收起支票,真诚地对她说,亲爱的,你是个好人,好人会一生平安,我祝福你。

    说完,我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红红的中国结,送给她留作纪念。

    劳拉非常高兴,她头一次收到有中国特色的礼物,把中国结挂在了客厅面对正门的墙中央。

    第二天一大早,劳拉煮了浓香的咖啡为我们饯行,早餐后我们带着自己的大皮箱,乘一辆出租面包车,离开了这个我们在英国的第一个家,这个让我们开始融入英国的homestay。

    十几分钟后,新家到了,这是个不与房东住在一起的、我们自己的家。

    房东亨利夫妇是一对相亲相爱的老夫妻,都是六七十岁的样子,待人热情,我们到达之前,他们早已在门口等候了。

    我们一到,亨利先生就帮着女生拿行李,我们很过意不去,壁虎和少爷已经把大箱子搬进去了,我们手里的行李并不重,自己足以应付,可亨利老先生硬是从我手里接过去,说绅士不能在负重的小姐面前袖手旁观。

    我说,可你是年事已高的绅士,中国提倡尊老爱幼,在你面前没有男人和女人之分,只有老人和年轻人。

    亨利连说不不不,我不是老人,我很年轻,对吧亨利太太?

    亨利夫人深情地望着丈夫,对,我的酗子,你很年轻,棒极了。

    这对恩爱的老夫妻如此乐观,心态如此年轻,那份情谊把我们都给感染了。

    随后大家齐聚客厅,以少爷为首同亨利签订了租房合同,再由少爷预交半年房租,一个月五百镑,一共三千镑,少爷给亨利开了张支票,拿着支票左看右看,自言自语道,这是出娘胎以来开的第一张支票,真的管用?

    刺猬逗他:你要是怕不管用,就再开一张。

    为了掩饰我们当中有两个人是黑户,就对亨利谎称壁虎和莎莎是来帮忙搬家的,并不住在这里。

    亨利夫妇毫不怀疑,跟我们进行了必要的交接后,耐心介绍了房间各种电器和设备的使用方法,告辞了。

    送走房东,我们开始划分“势力范围”,分配住房说难就难,说容易也容易。

    所有房间已打扫的窗明几净,两个大卧室和一个小卧室搬进去就能住,客厅、洗手间和餐厅兼厨房设施一应俱全,随时可以运转。为了感谢莎莎愿当黑户帮我们分担房租,我提议给她礼遇,让她独自住那个小卧室,我和刺猬合住一间卧室,壁虎和少爷住另一间卧室。

    提议获得通过,然后刺猬又提议,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五个人有必要推选出一个家长扮演以前劳拉的角色,否则发生分歧不容易统一思想,只有民主没有集中不行。

    这个提议好,群龙也好群凤也罢,总要有一个首,我推举少爷当首长。

    刺猬迟疑了一下,也同意让少爷当,其余人没什么异议,这个提议又通过了。

    接下来我们开始布置卧室,刺猬悄悄对我说,真有你的,怎么提议让少爷干?他能担起家长的担子么?你不是说他当儿子才合适?

    我说咱们看到的是假象,他貌似依赖父母,来英国后我发现这小子挺有主见的,你没注意到?

    刺猬摇摇头,没注意到,他也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啊。

    我说,这小子肯挑头签合同,不就说明了一切?

    刺猬恍然大悟,对啊,他挑头签合同还真做得有板有眼。

    我说你就等着看吧,这家长不白给,肯定是个当小头目的料。

    果然,家长一上任,便把令来行,少爷真抖起了家长的威风,大家都收拾好各自的卧室后,他把我们都叫到客厅,像个班干部一样开起了会:同学们,合同是我签的,责任自然最大,大家平时起居千万小心,别损坏了房内设施,否则要赔偿,当然赔偿要大家分担,为防止到时推诿扯皮,现在每人先交两百镑押金,还有电话费,虽说大家分摊,但不可能每个人的消费绝对平均,一旦有人心理不平衡拒交电话费,也好有个临时应急的办法,反正押金用不上再还给大家,放在我这儿丢不了。

    我们觉得押金收的有道理,照办了,每人连房租一共给他开了八百镑的支票。事后我对刺猬挤挤眼,怎么样,这小子还行吧,果然是个当小头目的料,没辜负了咱的“栽培”,呵呵。

    扎眼到了午饭时间,我们每人拿出两包方便面放在一起煮,厨房里的灶具、厨具和餐具很好用,就是电炉的火太慢,与劳拉家的差不多,英国人吃的西餐不用煎炒烹炸,不需要强火急火,电炉热度给人的感觉不紧不慢,在国内大概也就算是文火,熬中药汤合适。

    吃过午饭,我们分头去采购生活必需品,要居家过日子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必须自己来操心了。

    我和壁虎一个方向,去很远的地方买电费卡和IP电话卡,他们三个去超市采购油盐酱醋和各种烹饪调料,还有牛奶、面包、黄油、火腿、鸡蛋、大米等其它食品和生活用品。

    我和壁虎出门后,他总是想方设法与我身体接触,或挽我的臂,或牵我的手,甚至搂着我的肩,我不喜欢这样亲昵,总是几分钟后就脱离接触,唉,真有点烦他了,大概是逆反心理作祟,他越想接近我,我越是排斥,也许他不理我了,反而会让我生出征服他的欲望。

    新家离学校很近,步行不到十分钟,今后去学校机房上网方便了,最近老想着一旦搬到新居就去网上见东方,很长时间没与他在网上交流了,很向往,而且马上就买回IP电话卡,国际长途那么便宜,可以无所顾忌的给他打电话了,一想到这些,对壁虎更没有兴趣,这再次证明,我爱的是东方。

    壁虎对我的不冷不热表示了强烈不满,说这样他受不了,若即若离的更勾人,反而让他越来越爱不能自拔。

    他这么说引起了我的警惕,要真不能自拔可就麻烦了,看来以后有必要跟他保持距离,否则后果难料,玩儿火者必自焚不就是这个道理?

    壁虎意识到把我吓着了,又说,别怕,我要么是在沉默中爆发,要么在沉默中离开,我相信自己的自制力,离开的可能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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