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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春(二)

    二

    春天是个万物复苏的季节,山脚下的各形各色的花都争相开放。为这个满是绿色的山区添了一抹色彩。

    虽是春天,但天气还不算很暖和,再加上山区的风本来就大,我的头发被风吹的飘啊飘的。走着走着就有些冷了。

    一路上我和辛元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知不觉就快到了,我好像已经听见那嘈杂的人声,总有些期待,便不觉加快了步伐。到后来就变成了我催辛元下山。

    到了村口,我一边向四处看着,一边问辛元:“你家在哪边?东边还是西边?好期待见到你的家人啊。”

    “我没有家人。”他说的声音不大,我没有听清。

    “什么?”我伏了下身,凑的更近些。

    “我没有家,祈愿。”他平静地说道。

    怎么可能?这么活泼可爱的孩子没有家?别开玩笑了。

    “那……”我刚想开口,他就拽着我向村里走去,还指画着“你快看,那边就是大祭台。”

    大祭台我怎么可能没见过,这可是为祭神用的,我能不知道?我关心的是他那一句“我没有家”

    “我知道,你先听我说,你……”

    “看!那是三奶奶,是村子里最年长的人,每次祭典都是她去山里请神来,嗯,就是请你。”他指着一个头发已经全白了,但身子骨看起来很硬朗的老太太说到。

    既然你知道是她上山请的我,那我肯定知道啊!刚才那个聪明的孝去哪了?话说你没出生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只不过她从来没见过我真正的模样。如今她也肯定认不出我来,那就不用担心了~

    辛元向她打招呼,她就向这边走过来。她看到了我,有些疑惑,便问辛元:“这个人是谁?以前没见过她,是山上的人家吗?”

    又不能说实话,又怕谎话骗不过去,辛元不知如何回答“嗯……”

    “对,我是住在山上,我是隐士。前年才来,我不想麻烦你们,所以住在山里。”我连忙接过来。

    “哦,这样啊。”她虽然这样答应着,但还是可以看出她有些怀疑。“那你和辛元在村子里四处转转,我要去忙了。“她笑着对我说。

    我连忙答应下“嗯,嗯。你去忙吧。”她这才走。

    她走后,辛元呼了一口气:“差点暴露了。”

    “是啊。那个……”我答应了一声,便想开口问他,谁知他又自动隐蔽了我的话,拽着我向村里深处走。一路上,村里的人都向我们打招呼。我好像不经意听见了一段对话:

    “辛元真可怜啊。”“是啊,这么小的孩子……”

    我觉得辛元一定有什么瞒着我。我有些不耐烦了,我一把扯回袖子,弄的辛元向后仰了一下。

    “辛元,我不想你有什么瞒着我。你没有家是什么意思?”

    辛元还是笑着,只不过笑容显得有些僵硬:“没什么,以前我家一共有三口人,爹和娘都在城里做生意。之前已经有三年没回来了,听在城里回来的人说他们已经死了。我不信,但就在上个月,他们回来了,躺在棺材里。自那以后,我就没有家了。”说着说着脸上的笑就挂不住了,轻松的语气变成小声的唔咽。“村里人每天都是用同情的眼光看我,比我大的孩子都说我是没爹没娘的孩子,我不想这样。”

    我蹲下,把辛元揽过来,抱在怀里。摸着他的头说:“如果你不想笑,就哭出来吧,不用再笑了。”

    他趴在我的肩膀上,身体不停颤着,眼泪不停的流。我的袖子也被泪水浸湿了一大片。

    我边拍着他,边和他说悄悄话:“辛元,你知道吗,我也没有父母,那时候我比你还落魄。我周围的人也是总用同情的眼光看我,他们也会时不时给我东西吃。正是因为他们对我的同情对我的关心,我才能活下来,最后能在这里成为神仙。你有没有想过村民们对你的同情其实是关心你,是爱你的一种表现。”他停止了颤抖。我又继续说“那些说你的孩子,太坏了,他们如果再说你,你就来找我,我替你教训他们。”我比画了一下。

    我说完,他从我肩膀上起来,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可是他的眼睛却还是红的。

    “好了,我们继续走吧。”我拉着他的手向最热闹的那边走过去。

    到了那里,我看着一条街的红色,兴奋极了。以前只是能远远的看,现在能身临其境了!太棒了。

    有卖小吃的,有卖面具的,还有卖发饰胭脂的。我把手向袖子里一伸,变幻出一个钱袋。

    “辛元你有什么要买的吗?”

    “嗯恩,没有什么,我想自己买。”

    “没关系啦,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那个。”辛元的眼瞥向了卖发带的摊上。

    “哦~是要买发带给自己喜欢的人吗。”我顶了他一下。问道“是谁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脸上有些泛红。

    我和他来到卖发带的摊上。他问我“你觉得那条发带好看啊?”

    我摸了摸一个绣着花的月季红的发带,“这个好。”

    “老板,我们要这条。”我对买发带的人说。

    “小姐,好眼光。这可是上号的绸子……”

    “好了,则条多少钱?”

    我付了钱后,给辛元。辛元接下,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憋了回去。就在这时,三奶奶一路小跑的跑了过去。跟着他后面的人也火急火燎的。我拦下一个人来问道“,唉,等一下,发生什么了?”

    那人喘了一口气,说“不好了,跳祈舞的姑娘崴脚了!”周围的大家也开始议论。“这可怎么办?”“现找人也不一定行啊”“就是,不知道神明会不会发怒呢。”

    我听着他们议论,便开始想:我倒是不会发怒,可是缺少了一项乐趣。”

    “我来吧!”我提高嗓门喊了一声。

    补充:祈舞,每年清明村里祭神最重要的一项活动,必须是年轻姑娘来跳祈舞,而且动作复杂,过程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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