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订亲
十月二日早饭后，陈卫红与杨莉告别王华刚和杨正刚夫妇，离开一地乡，返回陈卫红家。.
天气凉爽，空气也不错，两人决定走路回家。
路上，杨莉又恢复了小女孩本色，一会儿摘几枝菊花，一会儿采几片竹叶，与陈卫红一起，一路嬉戏着。
回到家里，陈卫红开始指导、督查弟弟妹妹的功课，以及陈卫东的武功和篮球训练情况。
陈卫东与陈文惠，对于哥哥陈卫红爱而敬，却觉得距离有些远，甚至有些像是对父亲的敬畏。对于杨莉，两人则感觉要亲切得多。
杨莉到来之后，陈文惠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两人叽叽喳喳地说过不停，有许多话，甚至还要背着陈卫红说，有时，两人还联合起来“对抗”陈卫红。
琐屑的家务中，陈卫红与杨莉间不时交流一个会意的眼神，趁人不注意来个亲昵的举动。在平凡的家庭生活中，陈卫红感受到了另一种家的温馨。偶尔与杨莉肌肤相触时，身心不由得涌起阵阵冲动。
晚餐桌上，陈卫红提起了订亲仪式的话题，征求父母亲和杨莉的意见，是简化还是隆重一些。
“杨莉，你的意见如何？你爸爸妈妈他们的意见呢？”陈忠民问道。
“伯父伯母，我……觉得有些……麻烦。依我的想法，越简单越好。要不，我们不请客人，就两家的大人见过面，行吗？”杨莉有些害羞地说道。
陈卫红已经将杨莉父母希望仪式从简的意图告诉了陈忠民，出于礼貌，陈忠民再次征求杨莉的意见。
“杨莉，你这么好的姑娘，我们可不能亏待了你。我们这边，几个重要的至亲和老亲，要把他们请来。”欧树芳疼爱地看着杨莉。
“嗯，听我爸爸妈妈他们也是这个想法。卫红，你的朋友们，大都已经认识我了，我看，这次就算了吧。”
“嗯，我听你的。”经过商量，陈卫红的朋友中，只邀请王华刚、邢勇、江龙海和朱绍武四家人参加。
晚饭之后，陈卫红陪着杨莉看了一会儿电视，进入自己的房间，拿出本子，继续完成杨教授布置的任务。
不一会儿，杨莉走了进来。
陈卫红迎上去，轻轻地拥抱着杨莉。
杨莉有些羞涩地指了指房门。
陈卫红赶紧去把房门关上。
杨莉柔情地看着陈卫红：“卫红，看到华刚哥他们结婚成家，有什么想法没有？”
“当然有啊。”
“有什么想法？”
“你先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不行，我先问的，该你先说。”
“杨莉，我……也想有个家了。”陈卫红拉着杨莉的手，停下了脚步。
“我也是。卫红，我好想你天天陪着我，每天下班回家时就看到你。周末，看到同事们一家人出去玩，或者买菜做饭，我就想，你要是这样天天陪着我就好了。”
“我也想。”
“那，卫红，你别出去了，行吗？”
“我也想天天守着你，可是……”陈卫红显得有些为难。
“看你急的，逗你玩的。我知道你是做大事情的人，有你的想法和追求，你放心，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会拖你的后腿。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吧，不过，我有些担心。”杨莉看着陈卫红，越发地柔媚。
“担心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功夫的，再说，你老公的智商也不差。”
“羞不羞哦，还老公。.卫红，你别笑话我哈，我是担心，外面的坏女人，把你……”
“有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极品美女，我怎么可能还去想七想八的哦。杨莉，算来我们也有三年多了，你还不了解我。”
“我当然了解你啊，只不过，心里却有些不踏实。只有看到你在我身边，我才踏实。”
“嗯，那，我尽量调整一下吧，以后多陪陪你。不过，这一年，我可能还得出去走走。”
“我理解你，你去吧。只是，你要多想想我，不许……想其他的女人。”杨莉开始撒娇。
“杨莉，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呢？我人在外面，心却在你身上，天天都在想你，不信，你摸摸。”陈卫红捉住杨莉的手。
胸口接触到杨莉柔嫩的细手，陈卫红身心的冲动强烈起来，多次梦想过的情景让他呼吸急促起来，不由得抱紧了杨莉：“杨莉，我……”
“卫红……”杨莉害羞地缩回了手。
农村的房屋不太隔音，客厅里传来电视的声音。
“杨莉，你们上班时，单位上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说来听听，好吗？”陈卫红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把身心的冲动压抑下去，将话题转移开去。
“有一次，收治了一个喝醉了酒的工人，护士给他输上液后，坚持说瓶里的是酒，要取下来喝。”单纯的杨莉果然“上当”，随着陈卫红抛出的话题，转移了注意力。
两人各自讲了一些自己听到看到的趣事，杨莉问道：“卫红，分享一下你这次去省城的收获吧，只听说你去了S师大蹭课，有些什么收获？”
陈卫红将在S师大学习的情况作了简要介绍，根据自己的理解，将杨教授讲授的心理学理论，用通俗的语言进行了简要的介绍，并发出一阵感叹：“正规的大学就是不同，教授的水平很高，深奥的理论经由他们讲解出来，好学易懂，能够引发学生的思考，启迪学生去思索和行动。图书室藏书丰富，实验室设备先进，业余生活丰富多彩，一句话，太棒了。我想，如果能够去真正的大学读读书就好了。可惜，我已经错过了这样的机会。杨莉，你还来得及，如果你愿意，可以工作之余看看书，明年去考你们单位的职大。”
“嗯，我也有这想法，可是，我没有上过高中，底子薄，能考上吗？”
“职大的招生对象，有许多都是没有上过高中的职工，有些甚至边初中都没有毕业，他们都不怕，你担心什么？去试一试吧，实在考不上，也没有什么。”
“这段时间，晚上没事，我偶尔也看看书，只是不知职在招生要考些什么？”
“去找去年考过的同事问问，看他们有没有复习资料，我也帮你打听一下，看能否找到复习资料。”
“卫红，电影电视里，把大学校园描绘成初恋的乐园。你在S师大，遇到女同学了吗？”杨莉目光怪怪地看着陈卫红。
“遇到了。”
“啊，真遇到了啊，是哪里的？叫什么名字？”
“这又不是和尚学校，全校那么多女同学，我不好意思一一地去问她们，怎么知道她们叫什么名字啊？”陈卫红本打算说出蔡和琴对自己的帮助，看到杨莉的神情，只好暂时隐瞒了这一情况。
“卫红，你……是个坏家伙。”杨莉在陈卫红肩上轻轻地打了一下。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陈卫红坏笑道。
杨莉看看手表，已经十一点：“哪个爱你，羞不羞哦。卫红，我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乖，好好睡吧，做个好梦。”陈卫红与杨莉相拥一会儿之后，将杨莉送出房门。
陈忠民与欧树芳还在看电视。
看到杨莉出来，欧树芳赶紧起身招呼：“杨莉，看会儿电视不？再洗下脸吧，我去给你打水。”
“伯母，我自己来。”杨莉赶紧抢过脸盆。
十月三日午饭后，陈卫红与杨莉一起来到三友商行，与邢勇等人聊了一会儿，蓉准备送给施家的电视机，乘上了去往双江的班车。
十月四日，把杨莉送到医院后，陈卫红去了双江批发市场，采购了两大包物品。
杨莉的重要亲戚大多在一地、潭定一带。陈卫红本打算包一辆客车去接杨正刚和他们家的亲戚，无奈杨正刚坚决不同意。十月六日，王华刚找来了粮站的双排座货车，把杨莉的亲戚们接到了陈卫红家。杨正刚夫妇和杨正刚的两个好朋友，则从双江乘班车赶到陈卫红家。
朱绍武哈哈一笑：“卫红，你看，人家杨莉就比你懂事。”
杨正刚的两个朋友也是钻探大队的，隐约知道杨莉与施江的事情。在路上，两人有些不解地问杨正刚：“你这女婿是个什么人？杨莉连施江都看不上，却看上了他。”
“是一个老师。”
“在哪个大学？”
“不是，是在一所中学教书。”
“在双江几中？”
“没有在城里，在龙城县的乡下。”杨正刚的话语里似乎没有了底所。
“杨莉怎么会看上他？”
杨正刚觉得解释不清楚，也难得解释：“娃儿的事情，说不清楚，随她吧。”
“正刚，我就要说说你了。施江是正牌大学生，单位好，人品好，家庭更是没有说的。孩子不懂事，你作为父亲，可得多关心关心啊。”
“嗯，以后，你们可得多关心关心杨莉哦。”杨正刚不置可否。
孙淑琴隐约听到了几人的谈话，正欲插话，杨正刚赶紧给她使了个眼色，打住了她的谈话。
江龙海开着一辆吉普车，带着夫人和朱绍武夫妇赶来，路过潭定时，把汪开元也捎了过来。
双方家庭都以农村亲属为主，大都老实憨厚，而且相距不远，有些共同的熟人，更有共同的话题。陈卫红把双方进行简要地介绍后，大家从农事、收成聊起，渐渐熟悉起来。
孙淑琴则到厨房与欧树芳一起忙碌起来，杨莉则陪着陈卫红一起招呼客人。
订亲仪式，其实就是双方的主要亲戚见见面，大家一起吃顿饭交流交流，知道并认可此事。
按规矩，男女双方应该在媒人的带领下，依次向双方的长辈问安，男方的长辈要给女主一份礼物或者一个红包。陈卫红与杨莉商量一下，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来充当媒婆，决定干脆不要媒人，于开席后一起到各桌敬酒，相互把自己的亲戚介绍给对方。
陈忠民、杨正刚、朱绍武、江龙海、汪开元以及双方的几个男性长辈坐在首桌，陈卫红与杨莉从首桌开始敬酒。
“爷爷，他是陈卫红……”杨莉把陈卫红介绍给他爷爷。
“爷爷，我敬你一杯。”陈卫红端起酒杯。
轮到杨正刚面前，陈卫红习惯地叫了一声“伯父”，正欲往下说，却被朱绍武给打断了：“卫红，一个女婿半个儿，半个儿也是儿，今天起，应该改口了吧？”
陈卫红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谢谢老师提醒。”
随即，转过身来，恭敬地面向杨正刚：“爸爸，我敬你一杯。”
陈卫红把自己这边的亲戚长辈介绍之后，杨莉端着酒杯，走到陈忠民面前，红着脸将酒杯递过去：“爸爸，请喝酒。”
下午，孙淑琴让欧树芳带着她和几个亲戚去了趟大石，参观了陈卫红的冰棍厂。
“亲家母，你这冰棍厂一年能赚多少钱？”孙淑琴问道。
“前两年是卫红经手的，我不是清楚。去年生意要好些，剩了有一万三四吧，今年生意差些，机器也不时有些小故障，只有一万把块钱。”欧树芳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么多啊，亲家母，你好能干哦！”孙淑琴“考察”核实之后，将这一万三四，与自己每月六十元的工资进行了一下比较，由衷地赞叹道。
跟在孙淑琴身边的几名亲戚，以及杨正刚两位朋友的妻子，也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是卫红整的，我只量帮着他打打杂。”
“卫红商行的生意如何？”孙淑琴开始了“试探”。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还做得走。这两年，家里修房子，买电视，都是他拿的钱。”欧树芳自豪地说道。
“他还做了些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还参与了他小舅在上海的工程，另外好像在各地都布了些点做服装。”欧树芳明白孙淑琴问话的意思，有意为自己的儿子长长脸。
“啊？小陈这么年轻，生意就做得这么大啊？”杨正刚朋友的妻子是城里人，开始有些不屑，态度上也有显得有一种居高临下的高傲，听了这话，这才知道这位不起眼的农妇，每年挣的钱，比自己高工资的老公五年挣的还多，陈卫红挣的，就更不用说了，惊讶的同时，态度也不由得恭敬起来。
晚饭后，潭定粮站的双排座絮车跑了两趟，把杨莉家的客人送回去之后，再把杨正刚一家和他的朋友送回家。
下车之后，杨正刚的两个朋友把杨正刚拉到旁边：“正刚，要不你再劝劝杨莉吧。这个小陈确实也不错，但他一个当老师的，一个月只有几十块钱的收入，比杨莉的收入可是少多了，而且又在乡下……”
杨正刚掏出烟来，递给两人各一支。
“还有这个，他一个月几十块钱的收入，却买这么高档的烟，今天又招待我们喝那么高档的酒，菜也安排的很高档，回赠的礼品也价值昂贵，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杨正刚反问道。
“说明他……是在打肿脸充胖子，说明他心里不踏实，想用这些东西来封住我们的口，帮他说好话。按理吃人嘴软，拿人手软，我们应该帮着他说话，可是，我们是十几年的老交情了，不能看着侄女往火坑里跳啊？”
“是啊，老杨，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虽然订了亲，但这只是一个民间的形式，他们又没有办结婚手续。就是办了手续，也可以……”
杨正刚有些哭笑不得，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正在这时，孙淑琴走了过来：“你们还在讨论什么？”
“嫂子，我们有句话，想给老杨说说，正好，你一起听听。”热心的两人，把刚才对杨正刚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孙淑琴与陈忠民夫妇很是谈得来，对陈卫红更是十二分的满意，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却不好对两人发火，顿了一下，看着杨正刚：“老杨，回家！”
一向霸气的杨正刚，竟然乖乖地跟着孙淑琴往家里走去，只留下两位“热心”的朋友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