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练丹房

    素梅道姑说：“东西收到，也谢谢古仙婆婆的挂牵，你也快点下山去吧，下次来，麻烦带几个玻璃瓶子过来。我好装仙丹。”——本来那的声音很柔软的，也算是很好听的那种，但看着从这白发那女人的嘴里说出来，听到方古董直起鸡皮疙瘩。他作了个揖就退出了道观的门，他向远外望去，看到太阳已差不多下山了，忙又回头说：“道姑，太阳都下山了，这路又不好走，我就明天下山吧。……我怕鬼！”

    素梅道姑也望向远方，叹了口气说：“善男你请便，只是这山高苦寒，被褥不足，不知你受不受得住。”方古董忙说：“受得住，受得住！”素梅道姑指着一边，说：“厢房在那边。我正练着金丹，就不陪你了。那边是厨房，你先去吃些粥吧。”

    两人相对作了个揖，方古董望着素梅道姑转身的背影，喃喃低语：“炼丹？这天山童姥是在玩什么游戏？”

    方古董跑到厨房，真的找到了半锅红薯粥，连根菜都没有。不过，对饿极了他来说，这半锅让他吃得相当的满足，吃到最后还在把碗舔得干干净净。吃完之后，他本想去道观四处参观参观的，但的确是太累了，浑身还又酸又痛，便跑去西厢房去睡。

    厢房里除了一张床与不算厚实的麻布被子，再无其它家具，倒是墙上有一幅画：画中是一女子在歪着头望着梅花。模样显得天真无邪。而那画中的女子，方古董好像哪里见过，他想了想，记起那天井底见到的人面便是这画中的人儿。着实太累了，也就没想太多，他倒上床，盖上薄薄的麻布被子就睡着了。

    方古董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冻了醒来后就在床上滚来转去，再也睡不着。他骂着：“他妈的，这被子是人睡的吗，这所谓的修行分明是自虐。”于是，他干脆起床，裹着那麻布被子在厢房里跳着。无意看到那月光下的半窗梅花与星光。他趴在窗口，闻着梅香，望着远方，说：“说真的，这里风景倒是太美了，要是给我台电脑，加个4M的宽带，再来申通快递能到的话，我愿意在这里长年居住。”他看到东厢房那边有人影在晃动，说：“那里应该就是炼丹房吧。既然是炼丹房应该就有火炉。”想来这，他马上裹着麻布被子小跑过去。

    门半开着，方古董从门缝里看到里面的素梅道姑在炼丹炉前盘坐着，一动不动。方古董敲着门说：“道姑，我能进来吗，我快冷死了。”他见素梅道姑没答理自己，便走了进去，看到是的素梅道姑正双眼紧闭，开始以为她是打坐练功，但很快听到她微微打着鼾。方古董朝她伸着大拇指，说：“高手，这样都睡得着。”看到火炉里的火要灭了，方古董不知道该不该加柴，就叫道：“道姑，火要灭了，你快醒醒。”

    素梅道姑马上睁开了眼睛，慌乱的说着：“灭不得，灭不得。一灭了这一年的功夫白费了。”她接过方古董递来的柴，往火炉里添着。终于看到火炉又旺了起来。她看到方古董裹着麻布被子，说：“冻醒了是吧？”

    方古董笑着点头，“还是炼丹房舒服。”他学着素梅道姑的样子盆坐着。素梅道姑说：“我这里山高路险的，难为你了。”

    方古董：“真的为难死我了，你看肩膀都脱了皮。”说完他落出肩膀，“你这有什么仙丹不，给我擦一擦。”素梅道姑看着方古董的肩，说：“罪过罪过。”

    方古董看着素梅道姑红着脸在吞咽着口水，眼里还放着光，他想：“这道姑是看到我长得帅动了春心呢，还是看着我细皮嫩肉来了味口。”想到这，他马上盖住了自己的肩膀，站了起来，说：“我还是去睡吧，不打扰您老人家炼丹了。”说完，小跑出了炼丹房。

    方古董回到西厢房，栓上门靠着，他想起素梅道姑的样子，又想起她的声音，心里在说：“不行，这里不能呆了，要是这道姑是个什么妖怪变得，把我丢到炼丹炉里炼成仙丹可不得了，那可真叫尸骨无存呀。我得跟下山去。”他正要开门，看到墙上那幅美人望梅图，又想：“我是来证明那个传说是不是真的。要继续找才对。”想来这，他从墙上取下那幅画，轻手轻脚的走出了西厢，突然听到炼丹房里的素梅道长古怪的笑声，他不顾一切的跑了起来，是往山上的方向跑去。

    天气是越来越冷，路上开始有了积雪，路也是越来越难走。到最后根本连路都没有了。

    方古董不记得自己摔了多少次跤。他甚至开始后悔自己的坚持。但是他不敢停下来，因为一不动，他就更觉得冷，加上山风吹啸的声音，像一只怪兽在他耳边咆啸。

    终于，他又跌倒了，并且从上往下滚了十多米。要不是抓住一根铁链，他可能就掉进了无尽的悬崖，方古董身子吊在空中，望着深不见底的下面，哭腔的叫着：“救命呀，救命吧。”可是只有山风好像是怪兽的狞笑在回答。方古董哭腔朝天叫道：“老天爷，我可不可以不玩了，……这要是游戏该多好，按一下重启键再来。这是做梦该多好，外婆，救我……”

    古兰婆婆从梦里惊醒。马上去点香，在堂房里又唱又跳，手舞足蹈，尽显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