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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被摞和大老王(2)

    红看每个号里都要置办两个硕大的塑料坯子编的手提包,比下队人用的那种还要大得多,用来放置全号的公用品。.其余个人的东西就都要打到自己的枕包里去。这些东西每天统统都要打到被摞里。东西太多了,被摞再要求达到见角见楞的标准,确实很难。纵观其难的要点,就在于配平,就是要把这些东西都要一层一层的垫平、铺稳才能保证被摞的稳定性,让它能够立住,不致倒塌,外面罩上的被摞罩再整洁可观。

    作为被摞脸面的那个被摞罩,无疑是一个需要重点保护的东西。每次揭下来都要妥善地放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千万不能睡觉时让人给压了,压成满脸褶子的老太太样,再罩上,很不美观,那可就要处罚人了。我们乙五平时都把它叠放一下放到保温桶上,都睡觉时那里绝对是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号里人都知道那个被罩的重要性,一般都“敬而远之”不去触及。即使新进号的新收还不懂这些规则的,一般也都老老实实的,不敢轻举妄动,更不会去招惹那个被摞罩。没想到,偏偏我们乙五开号不久遇到了一个难得的奇葩,出了个不大不小的事故。

    那还是老贺“当政”的时候,一天大家睡完了午觉,被摞也打起来了,再找被摞罩,没有了。.保温桶上没有,全号紧急四处搜索也是找不到。大家奇怪,号里这个巴掌大的地方,挺显眼的一大块被摞罩,能到哪去呢?别的号都开始坐板背《守则》了,我们号被摞还没罩起来,老贺有点急了,可打被摞的人信誓旦旦说拆被摞时就是放到保温桶上了。老贺说,“难道还有人到号里来偷东西吗?”真是见了鬼了。最后终于有人发现被摞罩原来在一个人的屁股底下坐着呢。

    这个人是中午的时候被送进号里来的,就是整天迷迷糊糊总像喝高了,后来背诵出“男性在押人员不准赤身,女性在押人员不准穿背心和三角裤”的那位。进号当时大家都在睡午觉,先顾不上理他,值班的就让他靠墙蹲在了地上。可能是蹲了一会儿,累了,他自动就由蹲改为了坐。值班的也没管他。坐了一会儿,可能又感到地上太硬,想改善一下臀部的待遇,看到旁边的保温桶上正好有一堆“烂布”,趁值班的不注意,拿下来就放到了自己的屁股底下当坐垫用了。他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重要的物件,全号都在找,而他坐在那里还怡然自得呢。牛壮当时就是打被摞的一员,迈下板来,气狠狠地一把把他拉起来。拿起来一看,被摞罩整个成了一块皱纹布了,上面全是密如核桃纹的褶子。把全号人都气得不得了,老贺骂他:“你他妈刚来,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时间紧急,先顾不上惩罚他,抢救被摞罩要紧。有人出了个好主意,往上面少许喷些水,把它潲湿了,叠成几折,然后放在一个“吨位”最重的人的屁股底下压一压。洪昌在乙五号里的“吨位”绝对首屈一指,接受了这个活,让他赶紧坐上给压压平。“散装”的被摞在号里是绝对不行的,管教看见肯定是要挨罚的,等不到它干了,褶子压平了,湿着就罩在了被摞上。就这样,当天下午章管教正好进号来动员“坦检”,一眼看见了还湿着的被摞罩,问:“这是怎么回事?”老贺把前后经过一说,章管也把那位“喝高了的”恨恨教训了几句。我们章管现在可以说是全所最温和的管教了,骂过一顿也就算了,并没有给该人什么处罚。

    那位“喝高了的”一进号就惹了这么个大祸,当然得不了好,下午从一坐板就开始“修理”他。老贺毕竟有把子年纪了,自己又做过几年牢,虽然嘴上不饶人,说话总是连损带挖苦的,但还算是比较温柔的,在号里一般很少动“肉刑”。训了他几句后,不过仅仅给了个“贴”的处罚。牛壮他们几个人立即把他脸冲里“贴”在了墙上。所谓“贴”,就是人双臂抬起,双腿张开,身体呈“大”字形,脸对墙壁,全身无限度“紧密”地与墙壁接触在一起,如同一张纸“贴”在墙上一样。这小子贴了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转过脑袋要求:“我蹲着还不行吗?”牛壮这个新号的纪律员进号后还是第一次执行“贴”的任务,热情很高,立即下板把他的脸扭回去说:“你别想美事了,这已经是最轻的了,再不老实就让你‘飞’”。 老贺在晚点名时将该人又狠狠地骂了一通。这位人士在号里一直迷迷糊糊的,做事也一直发扬“不拿自己当外人”的风格,“自来熟”和谁说话都透着亲热,可总是天上一拳地上一脚不着边际,一直也没能混成个“内人”。后来又闹出了“自编”《守则》和“女性在押人员不准穿......”等一连串的笑话。成了乙五笑料的一个重要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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