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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

    「快追!不要让他们跑了!」

    「老爷说了,只要不打死,打残没关系!」

    范府的家丁们大声吆喝,持着棍棒,一个比一个还要凶狠,朝东厢新房这边奔来,经六姨太指示,往他们奔逃的方向追上。

    野风带着她已奔至花园,沿着人工挖凿的玄继续向前。

    悦晨伸手拨开挡道的树木长枝,凝望着自他额际淌下的汗水,若非他们正忙着逃命,她真想伸手替他拭去。

    「会累吗?」野风跳过一块挡路的太湖石,问着身边始终跟上步伐的小女人。

    「不会。」虽然跑得有些累,但她并非娇滴滴的千金小姐,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干脆你和我就这样手牵手跑到海角天涯吧!」野风苦中作乐,还有心情同她说笑。

    「好啊!」长发被凉风吹扬,她畅快回他。

    两个人轻松地说笑,完全不像正在逃亡。

    另一方面,原本在大厅等候消息的范老爷想了下,决定不留在这里面对众人名为关心、实为嘲笑的嘴脸,亲自出马去抓奸夫淫妇。

    当范老爷匆匆赶到新房,进去一看,即见大红嫁衣被扔在地上,最教范老爷惊骇的是,他宝贝又宝贝的四神镜也不翼而飞。

    「马上给我追!无论如何都要把人给我抓到!」范老爷气急败坏地冲出新房,大力拨开守在外头的六姨太,急急直追。

    「是!」更多的家丁听命,群起追去。

    一同跟来看热闹的妻妾们眼见整座府院闹得天翻地覆,面面相觑,对看了会儿,熬不住内心的好奇,快步跟上去一探究竟。

    「追兵愈来愈多了。」野风拉着悦晨,穿过一排风雅的绿竹。

    「你可有想到摆脱他们的法子?」悦晨跑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野风沉吟了会儿,语气戏谑说道:「嗯……目前还没有,不如跟他们硬拚。」

    「你打算一个打几十个?」她挑了挑眉。

    「总要试试看嘛!不成的话,再说喽!」他嘻皮笑脸地朝她眨眨眼,完全不怕会被打趴在地上。

    「好,那就看你的了。」和他相处久了,她自然看得出他根本是胸有成竹。

    像他这种常常被人喊打喊杀的男人,一定对范府今日这阵仗不陌生,从前的他有办法全身而退,她不认为今日对他会是难题,她可是对他深具信心。

    「包在我身上。」他笑得自信满满,很快地带着她跑到围墙边。

    悦晨仰头对他绽放一个娇俏笑靥。

    野风报以一笑,双手将她送上围墙,再俐落地爬上围墙,却不急着跃下,反而拉着她的小手,好整以暇等候追兵包围。

    悦晨不了解他的用意,但既然他不认为两人暂时停留会有危险,她便相信他,跟着坐在围墙上静心等候。

    后头的追兵很快追上,站在围墙下方瞪着上方的两人。

    范老爷气喘吁吁地赶上来,恼怒地瞪着无耻窃贼,颤抖着手指向两人。「你们快点把东西还给我!」

    范府妻妾们也分别赶到,疑惑地看着坐在围墙上的两人,方才明明闹得沸沸扬扬的是七姨太偷人,怎么不见七姨太的身影,反而是两个面生的男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什么东西?」野风故作一脸不解。

    「不要跟我装傻,你们从我房里偷走了宝贝,我劝你们最好乖乖还来,否则有你们受的!」范老爷双眼牢牢盯在比较高大的男子身上,他可没老眼昏花到看不见男子所背的包袱,里头一定藏了他的宝贝四神镜。

    「范老爷房里的宝贝不正是七姨太?可七姨太在哪儿?」野风将手搭在额上,故意热心地左右张望,帮范老爷寻找消失的七姨太。

    「七姨太不在这儿呢,范老爷您可不能随便栽赃嫁祸哪9是说范老爷改变喜好,今日迎娶的七姨太其实是个男人?所以才会硬说我偷走了宝贝。」他故意放大声量,让所有人都能听见他说的话。

    随后赶来的宾客们听见野风所说的话,皆以狐疑的目光看着范老爷。可不是,前前后后不见七姨太的身影,只见两个男人坐在墙头,范老爷却直指对方偷了他的宝贝,再加上先前有人大喊「七姨太偷人」,究竟偷人的七姨太是男是女,莫不是坐在围墙上头那丑丑的小厮就是七姨太吧?

    倘若那丑小厮真是范老爷的七姨太,他们得说范老爷的喜好真的是很独特。

    「你、你这个臭小子z说八道!」范老爷气得脸红脖子粗,明明他娶的七姨太是个美娇娘,现下却是不知所踪,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四神镜失窃了,可以肯定就是被眼前这两个混帐所偷,可碍于不愿让旁人知晓四神镜之事,他没办法大声反驳,说明自己的宝贝是四神镜,并不是男人。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范老爷心知肚明哪!」野风怪笑。

    一旁的悦晨见范老爷被野风说得无力招架,让她觉得很有趣。

    「你们说,这七姨太究竟是男是女?」

    「我原以为范老爷贪恋女色,原来他是男女通吃,看来从前是误会他了。」

    后头的宾客们相互讨论,不过讨论的音量非常大,让人想不听见都难。

    范老爷的妻妾们也忍不住对丈夫投以怀疑的目光。

    「范老爷,一妻多妾嫌不够,讨个男人来享乐!」野风笑嘻嘻,大声扬唱,捉弄范老爷。

    「气死我了!你们还在发什么愣?!快把这两个臭小子给我揪下来!」范老爷气到破口大骂,恨不得把在墙上嘻笑的臭小子抓下来狠打一顿。

    「是!」家丁们急忙拿着棍棒要将墙上的两人给打下来。

    「范老爷,一妻多妾嫌不够,讨个男人来享乐!」野风没把范老爷的怒火放在眼里,笑着牵起悦晨的手,往下纵身一跃,嘴里不忘大声唱着。

    「别让他们给跑了!给我爬上去追——」范老爷听见野风不断大声哼唱,脚步踉跄,一副快要厥过去的模样。

    「老爷!您要振作点,千万别倒下啊!」范夫人快手扶住丈夫,惊叫。

    隔着耸立高墙,尚可听见嘹亮的歌声一遍又一遍地唱着。

    范府家丁们一个个艰难地翻过高墙,追缉那让老爷头疼的男子。

    悦晨与野风一同在大街上狂奔,受不了地笑道:「范老爷会被你给气死。」

    「今儿个可是范老爷的大喜之日,我觉得不够热闹,才好心唱首曲子,替范老爷增添喜气。」野风笑得可乐了,继续大声喧唱。

    路边不解世事的孩童听见他唱的内容,觉得新鲜有趣,蹦蹦跳跳跟着大声唱了起来。

    「臭小子!不要跑!」紧跟在后的追兵听见路上小儿重复唱着歌谣,暗自庆幸范老爷人在府中没听见,否则肯定会气到吐血。

    「傻子才不跑!」野风带着悦晨闪过一名挑着豆花的小贩,快乐扬声。

    「啊!」东钻西钻,悦晨跑得头昏眼花,分不清东南西北之际,猛地眼看自己就要迎头撞上卖豆花的小贩,吓得她花容失色。

    野风眼明手快,健臂用力一拉,将她带入怀中,免去她满头豆花的灾难。

    「幸好。」她惊魂未定,娇喘了声。

    「有我在,你尽管放心。」野风对她咧嘴一笑,滑溜地在人潮汹涌的朱雀大街上钻过,让摆在路边的摊贩与行走的路人对后头的追兵造成阻碍。

    「让让,请让让!」他大掌拨开人群与小贩。

    「喂!你们小心点,别撞翻我的包子!」卖包子的小贩对急奔而过的两人怒目大吼。

    「看路!看路!当心我的花瓶!」卖花瓶的紧张兮兮,张开双臂护着满桌花瓶。

    「对不起、对不起。」悦晨深感歉疚,逃亡中不住向路人及商贩道歉。

    「大伙儿快追!千万别让那两个臭小子给跑了!」范府的家丁们紧追在后,一心一意只想逮人,压根儿不管是否撞到行人与摊商。

    「喂!你们这群人是打哪儿来的?撞到我了!」

    「啊——我的包子!你们撞翻了我的包子,不许走!」小贩气得将撞翻包子的范府家丁给拦下来。

    「别走!我的花瓶全碎了,你们快点赔钱!」卖花瓶的气得拔声尖叫,要求赔偿。

    被范府家丁冲撞的行人与摊商火冒三丈,缠着范府家丁要求道歉赔偿,其他无所事事的路人、摊贩,也一并围上来看热闹。

    范府家丁们被一群人缠上,一时半刻脱不了身,只能眼睁睁看着惹出祸端的两个人溜得不见人影,光想到要向老爷回报此事,承受老爷的怒火,便脸色惨澹,不大愿意回去。

    野风和悦晨很快跑离范府家丁的视线,两个人穿过大街小巷,跑得气喘吁吁,最后在一条喧同里停下来,倚着墙休息。

    一路跑得畅快的野风看着身旁的人儿,温柔地询问。「累了吗?」

    「累了。」悦晨点点头,伸手以衣袖为他拭去额际的汗水。「还没认识你之前,我从未有被一大群人追着跑的经验,可认识你之后,我已经被人喊打喊杀追着跑两次了。」俗话说,有一就有二,无三不成礼,可以预期未来的日子,也会和现下一样热闹精彩。

    「可怜的小东西,但你不觉得挺有趣的吗?」野风笑着将她揽进怀中,低低笑着,没半点歉意。

    「你喔!」她轻捶了下他汗湿的胸膛,娇嗔地白了他一眼。

    「后悔了吗?」他心下有些担心,挑了挑眉,故作轻松潇洒。

    「后悔什么?」倚在他怀中,她学他挑眉,一派轻松自在。

    「后悔喜欢上我这个坏蛋,得不时跟我一块儿被一大群人追杀。」野风灼热的手掌带着一丝紧张,紧紧握着她的小手,丝毫不敢松开。

    「嗯……」悦晨故意逗他,迟疑着不说。

    「如何?」一颗心紧张地扑通、扑通直跳,就怕她会斩钉截铁告诉他,她后悔了。

    她眼睫娇俏一掀,嗓音娇柔。「你说呢?」

    「不管了,就算你后悔,我也不会放手,总之我赖定你了,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你休想甩掉我。」反正他是坏胚子,脸皮厚一点是应该的。

    「嘻,傻瓜!我可是一点都不后悔。」她格格娇笑,双臂紧搂着他精瘦的腰杆。

    「真的?」他的嗓音因喜悦而更显低沉。

    「当然是真的,况且我发现其实我跑得挺快的,和你一块儿逃命可是半点都难不倒我。」她得意洋洋。

    「是啊!你确实跑得挺快的。」野风高兴地将她搂得好紧、好紧,像是拥有世间最珍奇的宝贝。

    她没有嫌弃他,没有为此感到一丝不悦,太好了!

    未来就算是带她跑遍大江南北,也不用担心她会跟不上他,又或者他就留在余家村,和她悠然自在地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不论是何种选择,只要她在他身边,都是幸福。

    「咱们回去吧!」他双手轻捧她的小脸,拨开上头的人皮面具,露出那张每多看一眼,就会多爱一分的娇俏容颜。

    「回百花坊?」野风炙烫的眼神教她浑身瘫软酥麻,想要永远沉醉在他强而有力的怀抱里。

    「对,回去带悦桐离开。」他拇指带着热力,轻抚她娇嫩的唇瓣,一遍又一遍,痴迷不已。

    「好。」望着他深幽的眼瞳,悦晨忍不住想,他为何还不吻上她的唇?

    啊,她是多么渴望他炙烫的唇舌,能够再次带她领会何为蚀骨销魂。

    彷佛看穿她的渴望,在期待的眸光中,他的唇缓缓降下,吻上不论何时总是教他怦然心动的可人儿。

    悦晨愉悦地轻轻一喟,热切地投入这一吻当中。

    夜幕低垂,将浓情密意的两人身影融入黑夜之中。

    低低切切,丝丝缠缠……

    ★★★

    三个月后,如世外桃源般宁静祥和的余家村——

    村里突然来了不速之客,接获族人通知的族长余百福来到村口,脸色臭到不能再臭地瞪着负责驾马车的男子。

    其他闻风而来的族人同样没好脸色,每个人神色不善地紧盯着那个让他们恨得牙痒痒的男人。

    「他们看起来一副很想宰了我的模样。」很有自知之明的野风对身后的悦晨说道。

    为了和悦晨姊弟将四神镜带回余家村,让一切回到原点,野风再次易容成阿光的模样,前来负荆请罪。

    「这一回被追杀的人只有你一个,我爹打人挺痛的,记得要跑快点。」悦晨倾身向前,好心地提醒心上人。

    「好。」被痛打一顿是在所难免,看来他的皮要绷紧一点了。

    野风挺直腰杆,挂着讨好的笑容,希望待会儿余家村的人下手时能轻一点,别把他打到连悦晨都认不出来。

    「打他!」像是要印证他们的话,不知是谁先发出的声音,村内的男人们动作一致,扛锄头的扛锄头、拿扫帚的拿扫帚,全冲到马车边,痛殴那个胆敢偷走四神镜的恶贼。

    野风机灵地丢掉手中的缰绳,快速跃至马车后头,闪避锄头与扫帚的攻击。

    「你这个可恶的恶贼!不要躲!」男人们气愤地发出怒吼。

    「大伙儿息怒,别打啊!」悦晨没想到族人们动作这么快,说打就打,忙着劝阻。

    「息什么怒?这是他应得的,倒是你,怎么会和那个恶贼在一块儿?莫不是他抓了你和悦桐想威胁我们吧?」余百福来到女儿身边追问,就怕女儿受到伤害。

    「爹,咱们村里又没啥值钱的东西,他能威胁啥?」

    「还不是因为最宝贵的四神镜被他偷了,不然咱们村子会没宝物吗?」一说起这事,余百福心头就一把火。

    不成!他不能隔岸观火,得加入大伙儿才行。

    余百福怒气腾腾地加入追打恶贼的行列,誓言非把恶贼痛宰不可。

    「爹!」悦晨根本无力阻止,仅能眼睁睁看着族人们追打心上人。

    野风如最灵活的山中野猴,跳上跳下,翻东滚西,余家村的男人们追了半天,仍构不着他的衣角。

    一群人由东追到西,再由西追到东,骂声连连。

    在地上野放啄食的母鸡与小鸡受到惊扰,吓得拍翅咯咯直叫。

    「爹,不要再打啦!」悦桐匆匆将手中的糖葫芦全往嘴里塞,奔向父亲,拯救每天以食物喂养他,再次赢得他喜爱的野风。

    「悦桐?这两年多来,你姊姊都喂你吃了些什么?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大一只?」追到一半的余百福猛地停下脚步,惊讶地瞪着圆滚滚的独生爱子。

    「不是姊姊,是姊夫,姊夫这阵子买好多好吃的东西给我吃喔!」悦桐开心地和父亲分享。

    「糟了!」一路上她千交代万交代,要悦桐到了爹跟前要谨言慎行,哪晓得一回到家,他太开心便忘了她耳提面命的话,这下可好,她爹肯定不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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