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风雨已来
凤无情眼神微眯，攥着龙椅扶把的手发白。望着凤琴书的眼色是怀疑。心里也知道此次事件怕是大皇女怂恿引起的，如此不恋亲情让她心寒。但这样却正好把她逼到了一个不得不处理的绝境。内心在挣扎着。凤琴歌她从未把她当储君人选，但辅助人选她不可多得。尤其是自己如今正眷恋皇权，不愿意放之时。大皇女野心太大，她是忌惮的。二皇女腿有残疾，但好在她有一颗为国为民仁心。而且自己不退位以她的胆量也不敢逼宫。所以二皇女她还是中意的。
那么凤琴歌，她激的民怨太重。如果不惩治，这天下百姓对她怕是不满，更不利于她的皇位坐稳。权衡利弊，也只能弃了凤琴歌。她心里叹了口气，抬眉看向凤琴歌。
大殿下独她两人站着。凤琴歌表情莫测，让人看不清楚。想起这风琴歌从出生到现在倒是有几分可怜的。
因而望着凤琴歌的神色多了几分怜悯。“歌儿，母皇虽也舍不得你，但无奈现下的境况即便是母皇也没办法救你！母皇不仅是一个母亲，还是天下百姓的君王，是天下百姓之主。不仅你是母皇的女儿，天下百姓更是母皇的子民。你所作所为实在太伤母皇的心，更伤天下百姓的心！你看看这些奏章！你让母皇如何对你！”
说着把高高一摞奏折扔到地上。黄色奏折散了一地，如盛开的黄色菊花。
凤琴歌指甲暗扣掌心。心中冷笑，好一副母慈的模样！但她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什么叫瓦上添霜她今日算是明白了。她淡淡拾起一本奏章掀开。上面龙飞凤舞，将她的罪行书写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无所不及。连她的性格都开始分析了，这简直是古代的心理学家。
她淡淡放下。拢起袖袍。站起身。正听凤无情道。
“四皇女身为朕的四女，却无仁义之心。暴戾恣雎，悍然不顾。朕深感心痛。然其虐流百姓，致百姓惶惶不安。朕心痛更甚。不处置四皇女无已安民心，无以慰朕意。因而，传朕旨意------”
“等一下！”凤琴歌制止住，如今她只能自救。上前一步，朗声道。“母皇，儿臣自知罪恶深重。遭天下恨。但不知母皇可否给儿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之后再处罚儿臣？”
“笑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会有自知？又能有什么功能弥补你的罪？”还不待凤无情说话，凤琴书便亟不可待又来插嘴。
凤无情不满的瞟了她一眼，她方瞪了凤琴歌一眼，不甘心的站回自己的原位。凤无情启声：“是啊！歌儿，你想要什么戴罪立功的机会？这功你又能立多大好让朕改变决定？”
凤无情破天荒的原意听她说下去。她其实不愿意凤琴歌死，尤其是凤琴书竟能调动一半官员和全城百姓来忤逆她，她身为皇帝，不仅觉得威严被触犯，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两人来比较的话，凤琴歌不足为惧，而凤琴书则是她心头上的一根刺。敢在她面前放肆的一根刺。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凤琴歌都是值得利用的工具。并且，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风琴歌是不能死的。
凤琴歌站直身体，不卑不亢的道：“现在天下大旱，民不聊生。然弹丸之国天召竟敢趁此时机，侵我疆土。致使边城且末被攻，郾城也危在旦夕。儿臣虽不才，但愿意领兵抗敌，逼退天召虎狼之徒。还我疆土安宁。如果失败，儿臣不用母皇吩咐，自行了断。”
这是一局赌棋，赌凤无情会不会答应。她虽是买手，但是她会让她们不答应也得答应。否则别怪她毁棋。
这一块石子投的群臣哗然，这平日只会杀人的四皇女现下竟突生奇想要去杀敌军？她脑子秀逗了吧！这不是拿着别人的脑袋开玩笑吗？这真是狗逼急要跳墙了，什么着都想出来了。一个深绯色官衣的官员更是从左手边走出来。风琴书瞥见，面上顿现一幅事不关己的看好戏表情，眼角挂着的轻蔑跟睫毛沾上了绒毛一般。官员面上不屑如海上浪涛，宣泄都宣泄不完。连讽带刺，“紫王爷知道不才还真是有点自知之明！王爷以为我北漠上万保家卫国的儿郎是儿戏吗！？任你玩得？在京城猖獗没猖獗够，还要祸害我泱泱北漠的军队！？哼，领兵打仗？！看到敌军过来别吓跑了就好！紫王爷，你也不用作困兽之争了，现在皇宫外几万百姓都在等着，紫王爷还是早日伏法为好！”
凤琴歌目光蓦的一冷，看向说话之人。几天的听朝已足以让她记住每一位官员。这人徐娘半老，正是礼部尚书苏蓉。这人逮着机会都要拿目光斜她，眼中汹涌仇恨，她不注意也难。现下她说话这般不客气。据她所知，凤琴歌曾杀了她的女儿。
凤琴歌冷笑一声，眼神寒如倒挂冰凌。“本王再怎么不才，接受伏法之前要杀几个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此话一出，如充的鼓鼓的气囊突被扎了一个针眼。苏蓉一噎，面色涨的铁青。本准备好了一箩筐的冷嘲热讽措辞却摄于风琴歌冷冽的气势，不敢再指责一下。生命重要，她还要留着命看这凤琴歌的下场呢，她不能死。苏蓉这样安慰自己。
鼻孔哼了一声气，返回原位。而百官的面色也登时很不好，死到临头，这凤琴歌竟还敢如此嚣张！
风无情也有几分不满，本以为她还能想出什么高招，却竟是要去打仗。笑话，本看她这几日表现还有几分疑惑，现在，哼，还是废物一个。斥道：“歌儿，你身为当朝四皇女，怎可如此与尚书说话？！而且，你以为带军打仗是儿戏？朕百位朝臣都找不出可以抵御外患之人，你今年不过成年，更无作战经验，更甚你纸上谈兵都不会。如何领兵？如何让将士服你？今日朕语重心长，你不但不知悔改，更是一点都没听进去。朕今日不得不处置你以给百官和天下百姓交代！来人！-----”
风无情眉毛一扬，高声打断风无情的话以及那就要动身的宫女。“母皇！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既然众人都不相信儿臣。不如母皇还有文武百官给儿臣一个机会，明日比试一场。百官之内可以随意挑人与儿臣比试。不管是排阵布局，文艺才情，亦或功力武术均可，并且儿臣可保证不用内力。只要儿臣输一局，便任由处置。但若赢，还请母皇赐我戴罪立功的机会！否则儿臣不服！”
这个平日不发一言的冷面杀神。说出这样挑战的话如雷声炸开，在朝堂之中引起轩然大波。
这样一个无知小儿，也敢如此猖狂要与他们比试？他们要么是寒窗十载层层选拔提上来的，要么是战功累累方位居高位，要么是脑子灵活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除了功力，她哪一项能比得上他们？！现在竟狂妄到连内力都不用，没有内力，随便一个大力士都能把她给掀了。众臣直觉威严被触犯心中愤愤不平，怎么看这风琴歌都看不惯。这样无用还说大话的人真是该死的让人厌恶！
风无情拧了拧眉，虽然不信任风琴歌有什么能力能比得过她的文武百官。甚至这又是一场闹剧。但也知道风琴歌的不服是什么意思。如果她反抗以她身上国师的内力，要害自己的人易如反掌。甚至逃脱也不是难事。那么留她一天又有什么关系，甚至可能在这一天或许还能找到救下她的计策。
于是袖袍一撩，放到腿上。身体前倾，眼神莫测。启声道：“众爱卿以为朕四儿的提议如何？可有谁敢与她比试一场？”
可有谁敢与她比试。众人都是揣摩上位心思的老手。此话放出俨然已是皇上已中肯了风琴歌的提议。
有些心高气傲的官员便觉得很滑稽丢人。有损官面。老臣国伯宋云便是如此，上前一步道：“皇上，我北漠朝臣，都是经过科举选拔或是比武考试招上来的。都是经过数年苦练和官场洗礼方脱颖而出。四皇女平日不爱读书，连上朝旁听次数都是屈指可数。这番比试下来将有损皇家体面，坏了皇家威仪。请皇上三思。”
掌管礼仪的劝谏官黄秀也上前一步道；“皇上，宫门外还候着上万百姓等待皇上给一个交代。皇上今日不处置四皇女，这些百姓恐很难劝回！”
“是啊Ｊ上。四皇女为天之骄女，我们怎敢与她比试？况四皇女是一人，我们是百人，身为君子，怎可以多欺少？”
风琴书唯恐此事节外生枝。也站出来道：“母皇！四妹的提议未免可笑。他人不知，儿臣却知。四妹平常不但不学孔孟之理，不习兵法布阵。整日浸淫于粗俗的野史戏剧中。武功更是仗着一身内力从未认真练过。而文武百官却都是攘攘天下之精英。这样的比试，不是沦为笑柄要让天下人耻笑嘛！”
说的都是冠冕堂皇，条条是道。却是异口同声说的一个意思，“就你风琴歌，我们不屑与你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