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心机是生活的智慧
陈健笑容僵在脸上,云家不缺老妈子,陈家缺老妈子还是他陈健只配找一个老妈子携手并行?今天先是石山批驳自己在搅局云柰安然的订婚宴,紧接着云琛为安然当着自己的面公开出言打压郑依依,每个字都锋芒毕露。.
俗话说打狗看主人。当打狗的人不再把狗主人放在眼里,这主人的人脉也快玩完了。于他,距离被踢出局也就不远了。他此时已经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酸涩,难过,惶惑,更多的是莫名的愤怒。
冲动是魔鬼,心魔何尝不是魔?
柏拉图说:耐心是一切聪明才智的基础。他陈健就是耐性不够,他太了解云琛,就像他了解自己,他一旦对哪个人心生怀疑和戒心,会不惜一切代价顺着蛛丝把你翻查个底朝天,然后重拳出击,即便一时半会儿没发现什么端倪,想再取得他的信任也很难。冲动之下发起的游戏,无形中埋下一个掣肘自己的隐患。
石三一愣,他娘的,云琛什么时候变毒舌了?这小子越来越护犊子!记忆中他每一次睚眦必报,主题永远是围绕安然。
今儿这事要放在过去,以他的性子鸟都不会鸟狼欢喜,心情好了顶多飞给她一记杀人的眼神以示警戒,跟她磨牙那概率比火星撞地球都低。
他娘的,陈健这小子今儿做的事是他娘的挺招人恨,云琛不给他留脸也对,让他知道知道自己到底是吃几两干饭的,省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自己有多能耐。.
几个人像约好了一般谁都不说话,空间流淌着静谧压抑的气氛,时间在他们的静默中,带着不可言说的情绪一分一秒的悄然流逝。
左邻右舍渐次升起炊烟,夕阳下拙朴的小院笼罩在一片金光中,飘渺的烟霞带着一份让人悲悯的壮美。
陈健爸爸一手抱着石山儿子胖墩,一手挑起陈旧的自制玻璃珠帘,站在明间门里笑着说:“都怕进屋抱孩子还是今儿都改姓立啦?你们老婶前几天做得冰tang绿豆饮在冰箱里存着还没启封,我刚给你们拿出来,快进屋喝几口凉快凉快。
云琛,快带安然姑娘进屋;老三,我还给你留了点关东烟叶。
依依姑娘,你也别捡了,蕨菜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冰箱里还存不少呢,我刚又取出来一些。也就这几年给它个名头叫绿色食品,撂在过去送到门上也没人拿它当盘菜。”
安然松了一口气,孩子气地拍拍胸口,原来是蕨菜,自己没有认错。刚才看郑姐心疼得直嚷嚷,还以为是她从家里带过来的名贵山珍,吓得她一直不敢说话,早知道是蕨菜,才不会那样理亏。
石山上前接过儿子,进屋坐到沙发上,“老叔,我看你老这身子骨再熬个十年二十年不成问题。”
“还行,要是不添病,给老五把孩子带到送幼儿园问题不大。”
“老叔,你老这一辈子给国家创造的财富够你的退休金吗?这以后生活水平越来越高,个顶个都是老寿星,国家可亏大发了。”
陈健爸爸笑了,“你个混小子怀里抱着呢,也不怕把孩子给带得贫嘴滑舌。你爸妈可都是傅家庄出了名的老实人,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虚头巴脑的多嘴八哥来?”
“估计是基因突变。“石山逗着儿子跟陈健爸爸斗嘴,”老叔,你家先祖入关也几百年了,你老这满族方言还能信手拈来,看样子糊涂不了。”
陈健把绿豆饮递给安然,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硬中华拆开,看了眼正在享受关东烟的石山,抽出一支递给云琛。
云琛摆摆手,“我抽不惯中华。“
陈截手塞进自己嘴里,在他对面的矮凳上坐下来,点上香烟深吸一口,问道:“丹东国棉控股的事谈得怎么样......”
云琛不客气地打断他,“先别说我,在坐的没一个外人,说说你的计划,我和三哥帮你看看有漏子没有。”
陈健起身过去关上明间与厨房间的门,回身双手撑在茶几上压低声音说:“我决定好好利用一把郑依依。”他永远不会想到,他今天的一番言行,给安然种下极其恶劣的印象,以致多年后,她毫不犹豫地把那场意外车祸的怀疑对象锁定在他的身上。
咳咳咳......安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得一阵猛咳,捧着绿豆饮的手微微颤抖,安哲说他心术不正,他果真是这样的人!她能看得出来,郑姐是真的喜欢他,他却利用别人的感情不择手段地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喜欢一个人就被当作弱点来加以利用,以后谁还敢公开表示自己喜欢一个人?
本来还想在他们谈事情的时候躲到厨房去,现在自己听到了他的计划,已经从一个旁观者被动地变成他所认同的同谋,这个时候出去无论是对云韫是自己都不合适,他一定会怀疑自己是出去给郑姐透口风。
外婆常说,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小人精于琢磨,最担心别人看穿他的真面目,敢于为极小的恩怨付出一切代价,如果不是特别需要,千万不要惹小人猜忌记恨,为人处世留点心机,心机是生活的智慧,是保护自己免受伤害的护身符。回去想办法让云琛对他多个心眼,不要被他卖了还在帮着他数钱。
“三哥,把旱烟灭了。“云琛知道安然是被陈健的话给惊到了,他有些后悔让她坐在这里,面色平静地从兜里摸出一盒555,抽出一支扔给石山,自己抽出一支烟点上,把烟盒扔在茶几上,抬眸看向陈健。
石山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他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爆火龙,取下刚叼进嘴里的香烟,张嘴骂道:“你他娘的想升官发财想魔怔了是不?连出卖皮相这么下作的手段都使出来了,你他娘的还是个爷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