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遇无欢误终身（二十八）

    待绥棱画舫绕着月湖周游一圈完毕后，便将船驶向月湖岛。.

    “走吧，下船喽！”

    我轻轻一跃跳上岸台，不料却崴了脚，险些掉进湖里，幸得有姚清让出手相救。讪讪笑道：“多谢相救。”

    “不必，你且莫太过活跃，先安心进去再说。”姚清让本是一本正色地道，但我却看到了他眼底的丝丝笑意，看起来他今日心情倒是不错，问他：“你心情不错倒是可以笑笑，我心情不错自然是要跳跳！”

    “哦？”姚清让挑眉，“萧公子若再跳跳，只怕这假胡须在未进这花满楼的大门之前就得掉了。到时被认出是女子，你还怎么带我进去玩赏一番？”

    我不满地嘟了嘟嘴，倒也觉得姚清让说的是，也就安安分分地摇着折扇掩面走进了花满楼，姚清让紧随我后。。.

    我在二楼定了个观台位置极好的雅座，龟奴领着我们上楼。刚落座不一会儿，来人陆陆续续地把四周的座位都占满了。

    而这楼里萦绕着的乐曲戛然而止，伴着一阵敲锣打鼓还有欢呼声出场的，正是这花满楼的头牌花魁——柳歌。

    柳歌柳歌，人如其名。身段如细柳般纤细柔软，歌声如黄莺般婉转悠扬。当年以一曲《凤凰行》的歌舞唱得动人，跳得惊人，惊艳全场，由此闻名盛京。被赋予‘长安第一花魁娘子’的称号不说，因而得名‘柳凤凰’。近日又有传言‘长安城中柳凤女，歌凰一舞动天下’，也就吸引了不少京中有钱有势的达官贵族以及自诩风流的文人墨客。

    于是，这柳歌的身价也就被‘有钱的捧个钱场’的公子哥们给炒作起来。而柳歌的名声呢，则是被那些‘才华横溢，出口成章’的学士诗人们给流传起来。

    今日一见，只道是也不过如此。

    台上的柳歌略施粉黛，衣着如雪，发黑如墨，长身玉立，流畅而华美。微仰的脸精美剔透，平静温和的黑眸溢出无波无澜的淡然，却如深海般难测。她的发未束起，也并未盘髻，只用一根绢白的丝带松松绑住。

    虽不比传闻中那般‘惊为天人’，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绝世风姿’。

    柳歌抱着一把古琴，看来今日不幸，未能赏她舞姿，只好听听那传闻中如黄莺般得歌声是不是真的宛转悠扬了。

    她的玉手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着，声音宛然动听，宛如天籁之音。过了许久，她结束了这曲《氓》的弹奏，缓缓站起，低头莞尔，行礼谢幕。

    我不禁感叹：“这柳歌果真有才，竟能将《氓》中示的爱慕和爱怨之情的转折演奏得如此完美９有那谢幕一笑莞尔，果真是‘水眸一笑三寒暖，华初雁润漾笑容’啊！”

    “我倒觉得这柳歌莞尔不如你萧暮一笑，‘灵气盎然莫归兮，婉然一笑荡三秋’你可知？”

    姚清让说道，我讶异于他竟然会说出如此动情之言。我抬头对上他那双清冷的双眸，却看到了我看不懂的情绪。

    本想深问，却被传来一道吆喝打断：“本公子今日就要点你们花满楼的头牌柳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