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纳几房妾
香楠想了想，对上程思义的眼眸，神情羞赧，“您是说，答应嫁给您？”
程思义面露喜色，“是啊，你昨晚已经点头答应过了！你没忘吧？”
香楠垂眸，一脸正色地点点头，然后试图坐起身，程思义连忙上前帮她坐好。.
“我当然不会忘。这件事我虽然答应了，不过还是得你和我哥商量去。还有，在你跟我哥正式提亲前。我也需要问你几句话。”既然打算要嫁给他，那她对他的一些隐私就有知情权。
“你等一下，我去去就来，咱等会慢慢说。”程思义一口答应，转身出了帷帐，将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的凌拾意连拉带拽到屋外。
“刚刚我和香楠的对话你都听见了？我和香楠还有话说，你先回去吧，等着程家的媒人上门说亲就是了！”程思义爽利地吩咐，“等会让香楠吃点东西，我自会派人送她回去的！”
凌拾意感觉自己仿佛被雷劈中了一样，半天回不过神来。含辛茹苦养大的妹妹，自己像护花苗一样护了十年，等终于开花了，却要被别人连盆端走了！
当初让香楠嫁程思廉，凌拾意都没感到这么失落过。如今，是香楠自己想要嫁人了，感觉却要挖走自己的眼睛一样！凌拾意仰头对天长舒口气，也好，只要香楠她觉得幸福，他也算是完成了这么多年来背负的一项使命。
程思义目送凌拾意又是摇头感慨又是点头长叹地渐渐远去，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来不及多想，赶忙回到香楠身边。
这厢边，香楠趁机捋了捋思路，等程思义重新回到身边时，已经想好了要问的话。
“有什么话就直接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你。”程思义态度诚恳地说。
“既然打算嫁给你，那以后生活在一起总要跟你一起面对一些事，所以势必要对你的一些事情提前了解清楚。”她是要嫁给他做正妻的，以后要管家主中馈的，有些事上绝不能糊涂。
“你是想问秦姨娘和玉珠的事？”程思义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向她提亲时的情形，那会他曾答应过迟早跟她说清楚这些事的。.
秦姨娘和玉珠的事，他若不提她都忘了。不过既然他愿意主动交代，她洗耳恭听。
“秦姨娘是被我逼得自杀不假。不过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见香楠缄口不言，程思义缓缓说道，“因为她是东府派来的，时刻威胁着我的性命。”
见香楠一脸大惊失色，程思义微微扬眉，反问，“还记得你我第一次相见时我正受着伤吗？没错，那正是拜她所赐！她把我收药的具体路线告诉了大伯婶娘，于是他们买通了一拨杀手半路伏击我们。还好我命大，死里逃生。当然，这只是她暗害我的其中一件事，还有许多别的事。这些事加到一起，让我最终下定决心除掉她。所以，对于秦素恩，不是她死就是我死！”
香楠胆战心惊地听他把话说完，最终理解地点点头，试想自己身边若是有这样一个定时炸弹般的人，自己也会想办法除掉吧，然后抬眸轻问，“那玉珠呢？”
“玉珠这丫头算是我派到东府的细作。之所以派她去，是因为她是我养母留给我的丫头，我最信任她！她名义上是我的通房丫头，但其实并不是我的枕边人。那个毁了她贞洁的人正是程世英！我也不过是顺道帮她拿回原本属于她的名分而已！”提起程世英，程思义脸上涌起鲜明的厌恶。
“怎么会这样？”香楠一脸错愕不解。
“那年养父已经去世，养母无依无靠，中秋节带着我和玉珠去东府出席家宴。养母那时已有孕在身，害喜闻不得酒气，发作时不小心吐到了玉珠身上。玉珠到西厢换衣裳，正遇到醉酒后在此歇息的程世英，那会程世英正值壮年，血气方刚，玉珠又正值年幼胆小，被程世英糟蹋了也不敢说出来。”程思义拳头紧握，眉头紧蹙，“养母起初以为是我宠幸了玉珠，后来我一直否认，又经几次威逼哄劝，玉珠才肯如实相告。养母可怜玉珠，又觉得发生这样的事也难脱她的责任，于是便对外宣称玉珠是我的通房丫头。养母最后郁郁而终，孩子胎死腹中，与这件事有不小的关系！所以与其说东西府是亲戚，倒不如说是敌人贴切！”程思义一口气说完，脸色阴沉。
香楠默默听到此，不禁豁然明了，为什么玉珠曾对自己说过，程思义其实是个很好的人。为了一个女子的声誉，担待容忍了这么久，并且为之讨回应有的公道和名分，尽管过程中手段并不光彩，但终归是一件很了不起、令人肃然起敬的事。
“这么说你果然不是程家亲生的孩子。那你的亲生父母是谁？”香楠问。
程思义背过身，神色犹豫了片刻，艰难地回答，“养父没有告诉我，只知道是养父的朋友。”既然他都不打算继承伯爷世子的身份，也就没必要告诉香楠其中的内幕了。只怕她知道后会害怕犹豫，会对好不容易定下来的亲事产生影响。
“可当时你都五岁了，就没什么印象吗？”香楠有些不可思议。
“太久了。而且有些事变得很朦胧，只记得家境应该不错。”程思义搪塞，转开话题，“现在说这些都没意义了。以后我的身份始终还是程家二少。”
香楠点点头，明白程思义不愿再多说，于是不再纠结这件事。
“那你和黄秀婉相亲呢？真的只是逢场作戏么？如果不是你约我到观音寺，那会是谁？送信的人可是自称是西府的人。”香楠接着发问。
程思义轻叹，坐到香楠身侧，“除非是我傻了疯了，才会娶婶子那边的人。好不容易除了秦素恩，我怎么会再容忍第二个到身边来？西府人多，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假托西府之名，如果真是我要给你送信，必定会派随身的小栓，断不会随便指派一个生面孔。一定是有人想让你我产生误会，故意从中使坏。”程思义说着，心里浮上一个可疑的面孔。
凌香楠听他言之凿凿，也只有暂且相信，继而垂下有些犹豫又无奈的眸子，口吻举棋不定，“还有个问题，请您务必回答我，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您……打算纳几房妾？”
程思义先是一怔，然后一脸坏笑，弯腰凑到香楠的面前，反问，“那娘子打算帮为夫纳几房妾室？”
香楠脸颊立刻红彤彤的，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谁是你娘子！八字还没一撇，不许乱喊！”
程思义却笑吟吟的，“我已经和你哥谈妥了，这两天就找媒婆上门说亲。迟早的事！”
这次换做香楠一脸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安心地等着嫁我就是了！”程思义笑呵呵地握住香楠的肩膀，口吻郑重，“实在没事做就绣绣成亲用的行头，这些事虽然可以让下人做，但如果自己亲力亲为会更有幸福感吧。至于纳几房妾，那是以后的事了，我都听你的！”
香楠惊讶地看着他，这么说纳妾一事是由她来操办了，但听他意思总还是要纳的。也难怪，楚俏君那么厉害的人物，不也得识时务、假装贤惠大度替程世英纳了刘姨娘和玉珠？顿觉心塞无力，她自知没有楚俏君那么高的情商，不愿跟别人共享一夫，那她能不能不替那厮操办这个？！
“傻丫头，又想什么呢？”看她一脸纠结的样子，程思义捧起香楠的脸庞柔声问。
那体贴的声音温柔地都能滴出水来，一想到有一天别的女子会来与自己分享他的温柔体贴，他也会用同样温柔的声音跟别人说话，香楠就不是滋味地蹙眉，口吻苦涩地回答，“二爷，若是有一天，您喜欢上了别人，您不妨告诉我，我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既然如此，那就抱着迟早会失去的心态，静等那一天来临，这样，那天真的来了，自己反倒会不那么难受吧。
“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你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了？”程思义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表表决心，这丫头一准会难受的哭出来。
“什么？”香楠一脸无辜，眨着明亮的眸子。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程思义浅笑轻吟，临了狠狠捏了一把香楠的粉腮，嗔怪，“傻丫头！”
ps，今天上传晚了点，不好意思，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