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楔子
春色近来,踏春时,初遇之景,妾难忘,一朝圣旨,郎何见。.
寂寂深宫,步步惊心,郎不见,芙蓉帐下深宫泪,权力之巅,血染尘。
世间事,难知途,何然,郎与璧人归,妾何去……
那夜,仅仅是孤单寂寞,将你我两个平行线硬是缠绕在了一起,一室的旖旎,排遣寂寞后的满室淫靡,相拥的我们,那一刻忘记了所有,包括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彼此相爱,跨过了我们之间最难的那条鸿沟,相同的关系,不知我们能否跨越世人的眼光,直到白头。
他拥着她,那一刻的她最幸福,他满眼爱意的抚摸着她的脖颈‘待时机成熟,我便娶你过门,一世宠你,若不能如愿,便一生不娶,与你私奔远方,相携白头生生世世可好?’
她抬眼看着一脸执着又有些稚气的他,嘴角微翘朗声一笑‘此生只与你为夫,愿你也不负于我,即以满足,何求生生世世,’
回家后他与父母坦言,此生非卿不娶,父母除了吃惊便只剩下一句‘若你娶之,父子之情即断’他改变不了父母的态度,便决定与她私奔于他乡,她是丞相府小姐,从小便是受万千宠爱,更甚她与当朝贵妃之子从小便已订亲,一走父母家族受牵连,若不走,此生便与真爱无缘。
踌躇之间,他替她决定了。
我愿褪下红妆美锦换做粗布罗衣,一生为你洗衣煮饭,而你待如何?
“林哥哥,这是我表妹凌晚风,以后我们一起玩可好?”琴清风抓着沐林的衣袖,沐林轻轻的拍了拍琴清风的头,“好,清风的表妹就是沐林的表妹,”沐林看着站在身旁的琴清风,一脸的爱意与宠溺。
“凌家小姐凌晚风,见过沐公子,”站在一旁的凌晚风看不惯沐林对琴清风的宠溺,沐林稍稍蹙眉,“你是清风的表妹,自然是本公子的表妹,何必拘束,像清风一样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即可,”沐林看了看凌晚风,正好四目相对,凌晚风脸颊突红,一脸娇艳的模样,不过十一二岁而已,打扮的如此娇媚,失掉了少女该有的清真。沐林心头不觉有些厌恶,却不知为何厌恶,只是对她身上的娇媚十分厌恶。。.
凌晚风见沐林盯着自己如此入迷,脸上不觉更红了,沐林自知有些失礼,便移开了目光。转头看向身旁的琴清风,清风一身白纱衣,奔跑在草地上,简单的倾髻,髻上斜插着一支青钗,还是自己偷偷买下,生日时,送给她的,脸上略施粉黛,轻尘脱俗,看似一个小丫鬟,若不是身上那股子清傲劲儿,还真以为她是个小丫头呢!
沐林看着草地上的琴清风,不觉痴迷,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恐怕连自己都不知道,凌晚风看着沐林如此痴迷的望着琴清风,心中不觉失落,走上前,“表姐就是如此淘气,丝毫不顾及身份,真是给琴家丢脸!”凌晚风一脸嫌恶的表情。
“清风不过是贪玩些罢了,这也是孩童该有的童真,连本公子也有,若是真如你说的,贪玩些便丢了家族脸面,那本公子丢了丞相府的脸面,可要去向皇上请罪,”见凌晚风说琴清风的不是,沐林不觉心中不快,“晚风并无此意,望公子莫要怪罪,”凌晚风见沐林生气,不觉心中害怕起来,毕竟还只是十一二岁的孩子,母亲准许自己出来,也是为了让自己多跟丞相公子接触,好便于父亲的差事,凌晚风眼角红了起来,深深的低着头,眼睛却狠狠的瞪着草地上的琴清风,‘哼!为什么她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而自己却要被逼着学习女红作画,为什么她可以得到林哥哥的庇护,而林哥哥却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自己这么努力,却还是得不到家人的认可,而她只是会吟几句诗,便可以得到众人的认可,’想到这里,凌晚风不觉抽泣起来,看向琴清风的眼神更加恶毒。
沐林看着眼前的女子,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讨厌她了,原来,她早已成了家族中步步高升的工具,失掉原本属于孩童的那份天真,自己也是身不由己,也是可怜的人,自己有何苦为难她呢!“你莫要哭,我也没有什么意思,我向你道歉!”
“林哥哥,晚风就要进宫了!林哥哥有话要对晚风说吗?”凌晚风通红着双眼,看着面前的沐林,眼神里有望眼欲穿的感觉。
“宫中不比外面,万事小心。”沐林看了一眼面前的凌晚风,随即面向湖边,不再看她。
“林哥哥!你难道不想晚风留下吗?”凌晚风万念俱灰,原来这些年,他对自己还是没有感情啊!
“晚风莫要说胡话,这可是要降罪的?”沐林一脸惊讶的看着凌晚风。
“若是明日进宫的是清风,林哥哥是不是就会拼死带她走,”沐林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凌晚风轻笑一声,她在笑自己,苦笑自己还是逃不过这样的命运。
“林哥哥可是知道,晚风也爱慕了你五年啊!可终究还是抵不过清风,”凌晚风满脸泪花,只希望此刻沐林能被自己的眼泪感化,哪怕只说一句我也曾爱过你自己也断然不会进宫,哪怕换来的是家族灭亡,自己为家族做了这么多,也是时候该回报自己,扪心自问,自己要的并不多,只是想要他一句我爱你而已。
“明日晚风进宫,此生便不会再出宫,也不会再有这般自由的日子了,今日林哥哥可否能与晚风相谈一夜,也算了了晚风的心愿,”凌晚风紧紧地攥着沐林的袖子。
“夜深了,你我男女不可孤处,早些回去休息吧!”沐林甩开凌晚风的手,转身欲走。
“林哥哥,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难道我真的什么都比不上琴清风吗?”凌晚风嘶吼着嗓子,眼神中充满着失望,泪水早已把满脸的红妆浸湿,与泪水混在一起,滴滴血泪中包含的是恨与爱。
“我并不讨厌你,只是你早已是家族中期望的人,沐林自知没有多大的本事,可以改变,也注定不能恋上,你我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何苦强求呢?”沐林背对着凌晚风,是啊!我不能恋你,也无法恋你,在你之前,我便已将全部的爱给了一人。
“你若宫中有事,我会全力保你,”沐林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徒留凌晚风一人,深夜的湖边,阵阵徐风,虽然只是有些凉,吹到凌晚风身上却是冷的彻骨,心似乎是掉进了万丈冰窟里,一时间没有了知觉,凌晚风蹲在湖边痛哭了良久……
“表妹,恭喜你晋封德妃,皇上真是疼你,”琴清风一脸崇拜的看着高坐在殿上凌晚风,凌晚风一脸傲气的瞥着殿下的琴清风,“坐吧!德妃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我要做的是皇后,”凌晚风对于此话淡淡而出,听在琴清风心里却是一惊。
“娘娘有如此心,定然是好,可在这深宫中,难免隔墙有耳,切勿因此丢了性命,”凌晚风看了一眼满眼惊恐的琴清风,嘴角的轻笑一闪而过,“今日清风前来,是想要告诉娘娘,清风要和林哥哥成亲了,”话音一落,凌晚风手腕一颤,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怔怔的看着前方,眼下便红了起来,身旁的丫鬟连忙扶住了凌晚风。
“娘娘这是怎么了,”琴清风看着突然变化的凌晚风心中既害怕又疑惑,“琴小姐,莫担心,娘娘这是旧疾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只是先请琴小姐回去,改日再来给娘娘请安,”身旁的丫鬟是凌晚风从家里带来的静儿,“静儿,你可要照顾好娘娘!”
“静儿,他要成婚了,终于,还是……”
“娘娘,您要注意身份啊!凌家不能没有您啊!”
“失我幸福,禁我自由,固我人生,这便是家人。哈哈哈……”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她和他,喜结连理,只一日而已,整个东朝国王城,或许只是一抽礼,可对于寂寂深宫里的那个人来说,那是心已死……
“恭喜娘娘晋封皇贵妃,”
“嗯!本宫今日召你进宫,并无其他事情,也是咱们姐妹谈谈心,”凌晚风高坐殿上,进宫十年,十年的岁月荏苒,在凌晚风的脸上丝毫看不出迹象,殿下坐的是早已嫁作人妇,为当朝丞相夫人琴清风,“臣妇遵命!”
“染晴还好吧!”凌晚风轻抿着茶,似有似无的问着,“托娘娘洪福,染晴一切都好,”
“嗯C就很好。”凌晚风随即沉默了,偌大的宫殿里,寂静的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很清晰。“嗯!静儿,你们出去吧!”
“嘭”宫门一瞬关上,遮住了外面的阳光,整个大殿里寂静再寂静,好似心被无穷的黑暗吞噬,渐渐沉入黑暗的海底,无法呼吸,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