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绝佳的藏匿地点
“哈！”讽刺地一笑，程雅馨又露出了不屑的目光，“像陈洲这种‘领导’级人物，号码一般不会换。在潼阳，他仍然使用蒙水县的手机号码，至于那个号码，潇潇在多年前就已经了解了。”
“你们的计划，不是没有告知赵凤美吗？可杀死陈洲的凶手，显然就是赵凤美！你与边潇潇，都不可能在躲过监控的情况下进入灵山杀人。”付延青又说。
“虽然没有告知她杀人计划，可一旦有亲手杀死陈洲的机会，赵凤美是绝对不可能放过的。”程雅馨淡然回答。
“看得出来，赵凤美在陈洲脖颈上留下了数十道勒痕，真是恨极了……”不由想起了陈洲尸体的惨状，付延青摇摇头说道。
“最后一个问题，卢杰尸体上的血指纹，你是何时留下的？为何用边潇潇的血液？”在付延青感慨时，葛菲接着提问道。
“按照惯性思维，那枚血指纹，应该是在卢杰死后才留下的。而一旦这种惯性思维成立，我就安全了。因为，卢杰离开后，化妆室里的婚庆人员都可以证明，一直到卢杰死，我都没有接触过他。但实际上，那枚指纹，就是我在化妆室留下的。”说起当时的情景，程雅馨还是历历在目。
“你在化妆室留下的？什么时候？”听到这个答案，葛菲不免意外。
“在化妆室里，我故意伤心地提及潇潇，卢杰上前安慰，我便抱起了他，也就在那个时候，我悄悄在他的衬衫衣领上，留下了那枚指纹。”程雅馨清晰地复述到。
“卢杰或许死都没想到，他最终认定的情感归宿，竟然是一个可怕的死亡陷阱。”看着眼前这个柔弱却残忍的女孩子，付延青真不知道，是该怪罪她，还是怪罪那些死去的人。
“卢杰死了，边潇潇在留下诅咒后也死了，一场大火，又把地下室烧得面目全非，可以说，你们的目的达到了。而边潇潇一死，接下来，就是你和赵凤美了。”葛菲接着说。
“是……”说到这里，程雅馨的眼睛又湿润了，“我不敢再回忆，自己亲眼看到潇潇的尸体时，心里那种绝望的悲伤，更不敢回忆，当我告知赵凤美，潇潇的死讯和我们的计划时，她想哭不敢哭，想死又不能死的悲哀。总之，这些都无需多说了，既然潇潇用生命换来了机会，我们就一定要继续走下去，我是这么想，而赵凤美，更是这么想。”
“紧接着，赵凤美就扮成齐桦，假装藏匿那两样物品，进一步将杀人的罪名嫁祸到齐桦头上，做了这件事，赵凤美就正式代替女儿出场了。可我想知道的是，在赵凤美藏匿物品的那天晚上，你去医院看望林雨菡，是真心探望吗？还是为了给自己制造不在现场的证据？”问题极其犀利，直冲程雅馨的心肺。
“我……都有……”嗫嚅着说话，程雅馨把头埋得更低了。
“程雅馨，一个真心待你们，却被你们利用，而丧失追梦权利的女孩子，难道说，只有你想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时候，才想到去探望她吗？！难道说，她已然到了病床上，你还在想着利用她吗？！”想到林雨菡的处境，葛菲煞是痛心。
“我……”泪水汩汩而下，程雅馨彻底语塞了。
“葛菲，注意控制她的情绪。”低声提示后，付延青接着询问，“赵凤美扮演齐桦之后，你们的计划就暂告一个段落了，你回到了新陵，而赵凤美却被洛家收留。我想问，赵凤美的归宿，是她自己选择的吗？还是你为她安排的？”
“是我安排的。”程雅馨毫不犹豫地回答，“赵凤美被关在精神病院多年，根本没有能力寻到一个合适的归宿。”
“你为何会想到洛家？”葛菲不解地问。
“为了以后的计划，我必须要在新陵沉寂一段时间，因此，赵凤美的归宿选择，也有些难度。等我筹备好下一抽礼后，赵凤美会频频参与杀人计划，所以，在这段时间内，认识她的人越少越好，生活圈子越窄越好，但同时，一个现实的问题，赵凤美还必须要养活自己，仅凭借我的力量，是不能支持她生活的。从这方面考虑，避开一般的工作，在某个人家做长期保姆或是护工，是最合适了。另外，我回了新陵，赵凤美却必须留在潼阳……”
“为什么？赵凤美留在潼阳，有什么意义吗？”听了程雅馨的解释，葛菲更疑惑了。
“数次杀人，我和潇潇都是在潼阳，所以，即便离开了，发生在潼阳的讯息，我必须要随时了解，7号公寓的消息，‘9。26’案件进展，甚至是齐桦的一举一动，都不能放过，一旦之前的案件有了风声，我就要随时更改自己的计划。所以，必须有人在潼阳。可从这个角度讲，赵凤美的生活圈子又不能太封闭，需要一定的消息源头。因此，仔细掂对后，我选择了洛家。”对葛菲的疑问，程雅馨给出了详细解答，“做了多年龙套演员，对洛家，我还是比较熟悉的，因为，洛正豪本身就是一个大的影视投资商，且喜欢搜集女演员，至于‘搜集’这个词，你们应该懂得。那个时候，无论丹妮还是夏兰，还是许多我认识的，小有名气的演员，都与他有过接触。同时，洛正豪的太太卫颖，我也有所耳闻，虽然貌美异常，但是排场大，架子大，一行一动都需要人伺候，但又十分挑剔，许多洛家的下人，都因此辞职离开了。当时我就想，假如赵凤美能进入洛家，再合适不过了。一则，除了洛正豪夫妇和其他洛家下人，不会有人认识她，二则，洛家别墅就在影视城附近，且卫颖又是个影视圈的半个交际花，待在卫颖身边，随时都能获知新鲜的消息，三则，洛家家大业大，赵凤美不但吃穿不愁，并且，一旦计划开始施行，凭借洛家的名号，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保护。事实证明，我的想法一点没错，若不是赵凤美隐藏在洛家，就很难在杀人后随意穿梭各地，且进退自如，齐桦和钟海强破坏影视城的事，她也不会第一时间得知。不过也巧了，齐桦参演的那部戏，正是洛正豪的华阳集团投资拍摄的，对影响拍摄进度的行为，洛正豪和卫颖，都是很关注的。”
“可你刚才说，卫颖很挑剔，许多下人都离开了，你又怎能保证，赵凤美一定会让卫颖满意？”葛菲又问。
“凡是认识卫颖的人，都晓得她有两大爱好，一是美食，二是名贵的花草，而这两点，敲是赵凤美的强项，她不仅厨艺好，且极会护理花草，也正是凭借她‘无意’中对卫颖花棚的打理，才获得了卫颖的认可。另外，他人去洛家，都是为了赚钱，为了生活，而赵凤美去洛家，却是为了复仇，为了女儿。想到潇潇，即便卫颖再难侍候，赵凤美也能忍，也能坚持，并且，赵凤美还会恭敬她，维护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时间一长，不怕卫颖不信任她。很明显，只要得到卫颖的信任，我们下一步的计划，也就有了好的开始。”程雅馨回答。
“你恨徐景彦吗？”没有停留，付延青继续着下一个案件。
“恨！我恨死他了！多年来，他打着‘爱’的幌子，处处限制我，处处要求我，一心想把我装扮成他希望的样子！他所谓的爱，不过是一种极度自私的占有！只要能把我留在身边，只要我能按照他的方式生活，不论我多痛苦，多伤心，多绝望，他都可以不顾及！当年，他充当程国安和程雅芬的帮凶，假惺惺地为我填报了财经大学的志愿，可我就是不遂他的心愿！我就是要告诉他！哪怕走错了路，哪怕头破血流，我也不会选择他徐景彦！”直到现在，对这个爱了她多年，却不懂如何爱她的男人，程雅馨依然是满腹憎恨。
“可以理解你这种恨，从你们的杀人计划中就可以看出。”叹息之余，葛菲不禁开口道，“你们既然想借用婚礼的方式将杀人计划串联起来，徐景彦，就必定是下一个受害者。而边潇潇的诅咒所针对的，首当其冲也是徐景彦。”
“回到新陵后，我发现徐景彦还是对我念念不忘，我暗自窃喜，却没有急于求成。”艰难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程雅馨接着回忆，“为了把戏演得真，我故意装作心伤的样子，经常找徐景彦安慰，渐渐地，我便假装被他感动，接受了他的感情，再之后，就是婚礼了。”
“寄出那几份伪造请柬的是谁？是你吗？”葛菲又问。
“不，是赵凤美。”程雅馨回答道，“再次实行计划，我们十分谨慎。对我，你们已经非常熟悉了，尽管还没有怀疑到我身上，但我一旦有风吹草动，必定逃不开你们的眼睛。再者说，重新做新娘的我，一举一动都会很受关注，由我寄出请柬，必行是危险的。而赵凤美不同，对你们而言，她还是陌生的，行动不会惹人注目。并且，她的角色，是接替潇潇的，要继续我们的‘交叉杀人’原则。因徐景彦与我有关，所以，就需要她出面行动，只有这样，才会扰乱视听。”
“为何要寄出请柬，吸引7号公寓的人到场？”付延青提出了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