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江寒·忆往昔（一）
一
云雾袅袅的山间一派朦胧，一辆马车安静的停在山脚。.一名女子自车中走出，抬眼望向高耸的山峰。眼波微荡，轻阖了眼睛。脑海中刹那浮现过往的一幕幕：
“阿若，来，坐我这里。”
“不……不行，这里人太多，不合适。”
“有我在，没什么不合适的。”
……
“滚，永远不要回来。”
“你Ｇ，我就是疯了，才会痴心妄想。好，我滚，滚！”
……
突然，有双手拍拍她的肩，若水猛地一回神，匆匆拭去眼角的泪、
“若水，你怎么了？”九九问道。
若水强颜欢笑：“没事，只是想起来了一些往事，一时有些……”
九九抬头看看山顶：“任何事情，都需要有个了断。”
易轩走到他们身后：“上山吧，浔山地险气清，是修仙门派。浔山尊主南宫逸飞虽极少露面，却也是出了名的性情谦逊。他当初给你下毒，应该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若水心中苦笑：苦衷么？人人都说有苦衷，那她呢？她怎么办？
接着摇摇头，拉回了思绪，跟在九九后面向山上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渺无人烟。
一路无言，只有三人交错的脚步声，寒风簌簌有些凉意，树叶沙沙作响，气氛有一丝诡异。九九终忍不住扯了扯走在最前方的易轩的衣角：“我怎么觉得，这里有些阴森，你确定我们没有走错？”
易轩四下打量一番，笃定的开口：“上浔山只有这一条路，不会错。”
虽然他如是说着，九九还是感到不放心，对着后面的若水问：“若水，你曾在这里住过，可还记得上山的路？”
若水摇摇头：“若水惭愧，当年上山时正处于昏迷，并未记得路，在浔山许久，也未曾敢下山。.帮不上什么忙，实在惭愧，”
易轩握紧了手中的剑，将九九往她身边拉了拉：“这里着实寂静的过了些，快些离开才是，多想无益。”
又走了段路，仍然为找到一丝人烟。九九心中极其不安，停下脚步：“不对，还是有哪里不对劲。走了这么久，不可能还未到山顶，方才上山前看到，这山病！没有那么高，用不了这些个脚程，早该到了。一定有哪里不对。”
易轩也停下来，再次环视四周，四面走走。然后突然的笑了。九九被他笑的莫名其妙，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sp；。
易轩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缓缓开口：“有人故意在耍我们。”
九九诧异，什么！？她平素从未有过什么愁怨，若水又是浔山尊主逼迫来此。什么人如此无聊？
九九看看易轩，询问到：“喂！你该不会平时结了什么仇人，惹得人家来此寻仇吧。”
易轩反手敲她的脑袋：“寻仇你还能活着走到这里吗？这只是一种幻术，不断的引导你走弯路，事实上，我们走了这么久，依旧在附近打转。这幻术倒不难破，找到破口一剑砍下去就可以了。”
若水一言不发看着易轩飞快找到破口，猛的一剑果断决绝。这个男人，果然决然。
易轩走到九九面前：“这次你们先走，我断后。”
三人再次出发，易轩走在最后，看着前方九九的身影垂眸。他只告诉她这是幻术，并未告诉他，这应该是寂玄的独门幻术……还是，瞒着她吧。她背负的够多了，何必让她徒增烦恼。只是，寂玄这是为何？而且，看九九的样子，寂玄应该从未将此术传于外人，连九九都没有。他也是偶然见识过一次，才得以分辨出来。
不知觉的就走到了山顶，九九镇住了，山上的景象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没有想象中的华美，没有传说中的气派，只有一片光秃秃的山。看起来比平常的山还要荒凉些。四下都是草木，没有一条道路。
若水四处走了走，转头说：“这里，我有印象。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比当时荒凉了不少，但我还是可以分辨的出。跟我走吧，这里附近应该有一个山洞的。”
说罢先行走去。易轩和九九交换了一下眼神，也随之跟上去。
果然，片刻之后，三人面前出现了一个山洞。若水回头笑着说：“对了。就是这里，幸好，这山上的路我还记得。从这里的山洞走到头，就可以看到了。”
易轩先行进洞，九九在他身后跟着。若水突然扯扯他的裙角：“我知道你们还有事情要办，我这样贸然进去怕是不合适。走这里进去，会有人接待你们的。你们帮我打打掩护，我想先去见见他。”
九九稍作斟酌，点点头。
穿过山洞，映入眼帘的大殿，比想象中少了些华丽，多了些淡雅。若水从两人身后偷偷走开。此时来了两个服装相同的男子。
“你们是什么人？”
易轩作辑：“两位公子，麻烦通报你们掌门，易轩在此求见，他自就知道了。”
两个男子上下端详了两人良久，其中一个向内走去。
不久，男子返回，两人附耳说了些什么。
“两位，请跟我来。”
穿过条条回廊，离大殿反而越来越远。九九开始有些不安的张望。易轩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安心。
半晌，在一间小房子前停下来。推门进去，房内摆设平常，甚至还有些小。其中一个男子走到墙边触动机关，带着两人进了密道。穿过密道，竟然别有洞天密道尽头，竟是一间和正殿不相上下的大殿。那两个男子将两人带到殿内，行礼：“尊主，人带来了。”
“好了，你们带人都下去。”
嘭——门关上的声音。从侧面走出一个男子：“九九，好久不见”
九九抬头，来人正是浔山尊主南宫逸飞。
“尊主将我们直接带到这里来，想必已经知道我们为何而来。”易轩抢先答道。
南宫逸飞坐到殿上的座椅上，俯视两人：“我即放你们来此，就只是知己知彼，了解你们的来意。”
九九点点头：“即已知道我们的来意，尊主开个条件吧。交换的条件。”
南宫逸飞失笑：“何时我们彼此都这么生疏了，百年未见，却也不至如此。还是叫逸飞吧。”
易轩说：“逸飞，我们时间紧迫，麻烦告诉我们，要何条件才可交出玉沁。”
南宫逸飞走下来，看着两人：“如果我要她呢？你们给还是不给？”
易轩看着他指向九九的手，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九九后退一步：“逸飞，人命关天，勿要玩笑。”
南宫逸飞淡然一笑：“并非我不给，凭我和天山和易家的交情，借给你们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是，浔山三年前大劫，玉沁……在混乱之中，不知遗失何处。”
“什么！？”
南宫逸飞叹口气：“我为你们准备了客房，你们日夜兼程应该也累了。吃些东西，我自会给你们交代。”
九九还想追问，易轩却拉住她：“不要着急，着急只会适得其反。”
九九深呼吸，点点头。
南宫逸飞让手下带他们出去。两人还未走远，南宫逸飞突然听到传来声音：“南宫逸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