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情敌相对
一阵清风,留下檀香,那抹蓝衣便消失在无尽的夜空之中。
慕容歆瑶回眸,看着半掩的窗户,心中一股不祥的预感。檀香……是皇室才有的熏香,这男人……
甩甩头,凝神的看着夜空,一丝的怅然。来这个世界一月有余,竟活的如此平淡。
有点怀念以前的生活,虽然日日饮血舔刀,但煞有乐趣。那时候,她虽然孤寂,但繁重刺激的任务冲淡的这样的感觉,再加上身边时刻有着戚风的陪伴,她便从未感觉到落寞。
戚风?慕容歆瑶惨白了嘴角,心中不由的生疼。
做了十几年的特工,心中的柔软早已磨得一层的坚硬,不会为不相干的人烦恼,不会为不相干的人担忧,不会为不相干的人做什么不相干的事。
但是,那坚硬的心却被这个负心的男人轻易闯进了。
她还是爱着戚风的吧,不然,不会那么轻易的思念他,不然,不会那么轻易的心疼他。
也或许,她根本就不爱他,她怀念的仅仅是那片虚假的温情,那片虚无的守候……
昏迷那日,那梦幻的情景看的真切,她看到,戚风随着她,离开了那个缤纷的世界。
也许是她幻想,也许是真实的。无所谓戚风是生是死,她只知道,那一世,戚风还爱着别的女人,那个蓝色头发的清丽女人,那个曾经为他幸福的死掉的女人。
若她是那个蓝发女人,她也会幸福的,毕竟,那时的戚风只爱着她一个女人。即使是死,死也死得值得,死的高兴。
可是,她呢,她慕容歆瑶呢。
她要求不高,愿得一心人,一生永不悔。哪怕临死的一枪是所爱之人亲自射的,她亦是心满意足……
不过上天似乎是把她遗忘了,遗忘她没有亲情,没有友情,亦是遗忘了给她爱情。戚风,他爱着另一个女人,为了那个幸福的女人,他甘愿结束了她的生命。
“愿得一心人,一生永不悔吗?大概是奢望吧……”夜空,似乎很遥远,那凄凉的声音也如那遥远的夜空般虚无缥缈。
无尽的悲痛顿时环绕了整间破落的房间,半掩的窗户遮不住那窒息的哀怨,溢满了整个破败的院子。
窗外。
万里晴空,但三王府西北那破旧的院子蒙上了一层雾霾。白色绝代的人儿静静的站在院中那颗残断的榕树旁,双眼满是深邃,黑夜,朦胧了那张绝代的脸,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一边,是同样风华绝伦的蓝衣男子,星眸时不时的闪着异光,嘴角微微弯起,清风一扶,那抹熏香心旷神怡。丝毫不受旁的气场压迫,异常的闲适,那闲适,与某女的慵懒不差分毫。
“不知,白凤国太子夜探小王舍处有何贵干。”白衣男人发出低哑又优雅的声音,平淡的没有一丝涟漪,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夜探’二字说的尤为的突出且刺耳。这男子便是天擎国三王爷乜疏横。
“来看看这院子的女主人。”蓝衣男子亦是优雅且温润的回答,闪亮的双眸昭示他内心的欢愉。这男人便是白凤国太子,岳泽。
乜疏横眉峰一挑,俊眸中忽的闪过一丝异样,只是一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朱唇微启,依旧的平静,说道:“既然太子知道那是本王的王妃,半夜探看,是否于理不容呢。”
“双星合,天下乱。本太子是办公事,又有何于理不容?”岳泽一改闲适,双眸瞬间蒙上了一层迷蒙,俊白的脸上严肃认真,“再者,主角只是一位身居荒寂不堪院中的女人罢了,至于王爷的王妃是何人,又于本太子何干。”
同样的美如冠玉,同样的气宇不凡,同样的幽暗深邃,亦是同样的不怒自威。
两人四目相对,那压抑的欺压,只一眼,竟摧败了一院子的杂草。
没人能在这样的气场下呼吸。两人的对视,如同狂风怒吼,雷电交加……
铺天盖地的杀气瞬间迸发,两道烈火如同两条一白一蓝的大龙,疯狂冲对面撞击撕咬。
这样的盛况奇景怎能用语言形容!
一个冰冷翩然,霸气侧漏。那骇人冰冷如同千里高空的寒冰,嗜血的化作万千苦无,壮观的光润,壮观的锋利,壮观的寒气逼人,单是看着便心惊胆战。
一个温润如水,暗涌深沉。那柔情似水如同扬州三月的春风,流连的吹散三千桃花,迷蒙的妖娆,迷蒙的魅惑,迷蒙的杀人无形,单是一眼便闻风丧胆。
……
良久,每人知道那强大的气息如何隐匿,也不知道是何时消失,只知道,同是人中龙凤,让这本就破败的院子更加的凄凉狼藉。
院中一片的惨淡,屋中的人儿却睡得深沉。她不知道,梦里的心痛让那娟眉偶有紧蹙,怅然的模样疼碎了窗外人孤寂的心……
愿得一心人,一生永不悔吗。那样的爱情是怎样的轰动,是怎样的深沉。又是谁让她如此的思念,又是谁能得到这样的幸运。
她单是想要这样的生活,还是为了那个碎碎念的男人……
慕容歆瑶,你当真是个让人迷惑的女人,总是给人意外,又总是让人憎恨。
一阵清风,吹散了空气的滞留,留下了一院子的疑问,静的像从未有人来过……
隔天。
清晨的阳光总是很美,透过半掩的门窗,房间罩上金黄。
惺忪的慕容歆瑶静静的梳着头发,黛眉微蹙,心情有些低迷。空气中依旧飘着昨日那个男人的檀香味道,不刺鼻,却很新鲜。
新鲜?!慕容歆瑶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安静的感知了四周,凤眸眸底闪过一抹幽冷的光芒。这个男人找死,他昨晚不会根本就没有离去吧。
呼!她平稳了呼吸,整理好身上的素衫,对着铜镜,静静的盯着铜镜。从背影看着悠闲慵懒,只有在镜中才看到怎样的黑暗幽深。
须臾,莹润的樱桃小口轻轻吐香,若有若无的说道:“檀香,俗之又俗!”
说着,玉指一钩,宛如瀑布的发丝像是变戏法似的挽起,虽是一样的慵懒,却与那精致幽静的小脸相得益彰,完美无瑕。
俗?墙边似有晃动,顷刻间混乱无比,再眨眼,便消失的无影踪。
那股气息消失的瞬间,镜前的人儿不屑的瞥了一眼晃动的半掩的荷叶窗,心情顿时扫走了阴暗,迎着那灿然的春光,脸上的净白煞是诱人。
看来这扇窗户是要钉上了,若再有闪失,她当真要磨菜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