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临时决定的
“临时决定的。.”崔曼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时,不经意的从郑初雨脸上扫过,手心捏紧,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的淡然无波。
白斜卿闻言,眉头蹙紧,想说什么,薄唇蠕动了半天,最后只扔出来硬邦邦的一句,“我和你一起回去。”
崔曼顿了顿,想要拒绝,可触碰到他强硬的眼神时,咬牙还是别过了头。
嬗笙见状,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昨晚和崔曼聊谈了之后,她就更加为崔曼难过,可……
她眼角余光看了眼坐在那吃饭的郑初雨,心中涩涩,其实她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呢,原来古人总说的,红颜祸水,还真的是那样。
这一个红颜,就已经将白家两兄弟都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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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曼和白斜卿走后,隔天郑初雨也离开了b市,嬗笙和白东城又在那里一同陪了路妈妈两天,之后找了个护理人员,两人才放心的离开b市。
航班抵达时,天色已晚,夜幕早已降临,因为在飞机上吃过,嬗笙回到家就进了浴室。
白东城回到家,也是先进了厨房,这几天连续请假,他也都搁置下来很多事情,这会儿要都处理一下。
处理完事情后,白东城面色从疲惫一点点的转为复杂,每个线条都紧绷着,在b市的两三天,他们俩人几乎都没正面说过话。
嬗笙一直都陪在路妈妈身边,说笑聊天,晚上时,就一直陪到路妈妈很晚才回到客房去睡,往往都是倒下去就睡,他见她每次都困的撑着眼皮,就也不敢出声打扰,每次即便是准备了一堆话想说,却都无声的吞了下去。
皱了皱眉,白东城起身走出书房,看到卧室里只有床头灯打开着,脚步不由的放轻了一些,可里面的嬗笙似乎还是听到了声音,里面有脚步声传来。
半掩的卧室门被拉开,里面的嬗笙穿着睡衣,怀里抱着个枕头站在那。
第104章,
半掩的卧室门被拉开,里面的嬗笙穿着睡衣,怀里抱着个枕头站在那。
“阿笙,我……你拿着枕头做什么?”白东城看着她怀里的枕头,不解。
“我想过了,你的解释我暂时不想听,我现在心很乱,没办法理出一条清晰的思路来,所以我觉得我们彼此都需要冷静一下。在路妈妈那里不想让她跟着操心,可现在回来了,我没办法和你在同一张床上睡觉。”
“阿笙,那你的意思是,你不要在卧室里住了?”
“不是我,是你!”嬗笙抬头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枕头一股脑的塞给了他,清淡道,“我是孕妇,总不能让我窝在沙发里,况且我又没做错事情。”
“……”白东城僵住,拧眉看着怀中的枕头,被她理直气壮的一番话弄得顿时无话。
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卧室的门已经‘啪’的一声被她关上,随即门锁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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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时分。
嬗笙托腮垫着下巴,目光茫茫然的看着窗外,神情若有所思。
其实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之前她心里就一直有怀疑,只是有些事情没有真正确定而已,总有不一样的东西在白东城和郑初雨两人之间流转,可每次她细看细琢磨去,却都未果。
直到她看到了两人静静相拥的那一幕。
好似从一开始,这段婚姻便只是她在重视而已,仔细想来,她一直都琢磨不透他,最多也就是两人随着相处,会比最初要了解他一些,可也是仅此而已。
就像是那晚她和崔曼在四合院里看到的那一幕,白斜卿和白东城两兄弟,和郑初雨是感情的三角关系,之前郑妈妈所说的话,便也都在她的头脑里清晰起来。
很显然,两人之间嫌隙所至,不过就是因为一个郑初雨而已。
可她现在要怎么办,面对这样的白东城,她要怎么办,他的解释倒是义正言辞,只是安抚,可即便现在不是在古代,没有那么封建的男女授受不亲,但他毕竟是有老婆的人,不是吗。
“嬗笙,你寻思什么呢,我都喊你两遍了!”顾姐走到她面前,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怎么了顾姐?”
“你啊,这回来后满脸的愁心事,怎么了啊?”
嬗笙想了想,看着面前的顾姐,也是已婚的人,而且也早有孩子,她真的很想问她,怎么维持下来的婚姻,而丈夫如果有别的情况,又要该如何去做?
可话到了嘴边,她都还是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没事……”
“这快下班了,你到时候别忘了将我给你拿得的土产品带回去!”顾姐打开柜子,将护士服脱下挂在里面,和她说着。
嬗笙闻言,愣了愣,又才记起来,上班来的时候就看到顾姐大包小包的拿了一大堆的东西,说是老家来亲戚,带了两大皮箱的土产品,给办公室的护士分了个遍。
顾姐和嬗笙亲近,所以给了她不少,叠摞起来放在那都还占那么大块的地方。
顾姐还故意打趣和她说,告诉你家白立委,这绝对不是送礼贿赂。
她当时听了都忍俊不禁,不过心里有事,别的事也都是不太走心,这会儿顾姐提醒,她才想起来,忙点头应下。
顾姐已经拿着皮包要下班,看了眼还坐在那傻愣愣发呆的嬗笙,忍不住又开口,“嬗笙,这都下班了,你怎么还不换衣服啊,要坐到什么时候啊,而且刚刚我从病房回来时,我从窗户看到,你家白立委好像来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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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笙从医院大楼里出来时,一打眼,就看到了停靠在那等候的越野车,那熟悉的车身模样,顿时让她心里一刺,面色也冷了下来。
在她身后跟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小青年,身材挺拔,面容也很帅气,是医院刚刚调过来的实习生,刚刚下班出办公室的时候,小青年见她拎着土产品吃力,就热心的说帮她拿一段。
这会忽然看到她站在那,面色一冷,小青年顿时被吓到,忙问,“嬗笙姐,这东西我帮你拎到哪,你是打车走还是坐公车走啊?”
“你帮我放到路边就行了。”嬗笙闻言,这才扭头,指了指前方说着。
小青年一听,点了点头,力气充足的单手拎着土产品就到了路边,放在了她说的指定位置上。
嬗笙也跟在他身后,在他放下后,自己也站到了路边,看了眼停靠在一旁的越野,车内打电话的白东城也是看到了她,薄唇扯动,似是和对方说着要结束通话。.
她也没多搭理,只是对着小青年感激的笑着,“谢谢你了啊,小丘。”
“嬗笙姐,你这么客气做什么,大家都知道你是孕妇,拿这么多东西怎么行。况且,我是实习生,在妇产科本来就有很多不便,好在你们这些前辈都不嫌弃。”小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像是个邻家小弟弟一样腼腆的说,“那我的任务达到了,我就先走了!再见嬗笙姐。”
嬗笙点了点头,目送着小丘离开后,才转过身子,二话没说,就将副驾驶的车门拉开,将放着的土产品一件一件的就扔在车座上,也不管会不会弄脏。
白东城在这已经等了快半个小时,他提前从立法院出来,就想着过来接她下班,刚刚方青来电话,和他说明天临时要修改的行程,目光所到之际,就看到她已经出现在视野里。
看到她身边跟着个年轻的酗子时,他心顿时一凛,忙想着挂断电话,可这边才挂断,那小青年哪里还有踪影了,只有她一把拉开车门,正将不知名的东西往车座上扔。
在触及到她那种清秀的小脸时,白东城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紧了紧,刚刚对着那小青年时还唇角勾起的,一转个身,倒是一点表情都吝啬了。
薄唇抿了两下,白东城见她搬东西,左手放在车门上,正要打开车门下车帮她,可她却忽地将车门甩上,他面面相觑。
还不明所以时,后面的车门打开,嬗笙拎着自己的小包跳上了车,又慢条斯理的将车门关上,抬眼看他,“好了,可以走了。”
白东城皱眉,未动,只是眸光紧紧的攫着她,“坐前面来!”
“你没看到前面放的都是东西么。”嬗笙很有耐心的回答,声音却淡淡。
白东城喉结动动,再一次被噎住了,看了眼一旁副驾驶席位被堆积的各种纸盒,嘴角肌肉各种痉挛。
她是故意的!
强咽下喉咙里憋着的一口气,白东城恶狠狠的发动着引擎,车子缓缓的行驶开来。
看着车前流水如龙的车子和行人,夕阳洒着,如梦如幻的,可他一点心思都提不起来,牙根咬了咬,最终他还是没忍住的开口,语气硬邦邦的,“刚刚帮你拿东西的那男的是谁?”
低沉的话音落下,一片静懿,只有很细小的汽车引擎声。
又等了一会儿,白东城终于是按捺不住,猛的扭头看向身后,只见嬗笙刚好偏头看向车外,而她的这一动作,塞在她耳朵里的耳机和耳机线也都映入了俊眸里。
她竟然听音乐!刚刚他就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他就是气的跳脚骂人了,她都不会听到!
白东城握着方向盘的手大力的收紧,脆弱的方向盘都几度要被捏碎,他侧脸线条被拧在一块,脸色难看的要死,直接被憋成了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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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时候,容阿姨做好后,便离开了。
嬗笙也没和他说过话,做好饭之后,分出来一些,放在餐桌上,余下的一部分端着到了卧室,放在桌子上,一边翻阅着医科的资料,一边吃着,津津有味。
原本还等着有人喊他出来吃饭的白东城,也只能灰溜溜的自己走出书房,看了眼餐桌上放着的饭菜,一张扑克脸怎么都放松不下来。
他食不知味的坐在餐桌前,卧室里的嬗笙终于慢吞吞的走了出来,看了眼他,眼里有几丝孤疑,似是没想到他还没有吃饭。
她算下来,从他出书房走到餐厅,都已经半个小时了,抿了抿唇角,“你吃完后,愿意动就放在水池里,不愿意动就放在那,我困了,要睡觉了,等明天容阿姨来在收拾。”
说完,嬗笙就踢着正步的走进了厨房,将自己吃过的碗筷放在了水池里,又踢着正步走了出来,过程中,她都是目不斜视。
白东城脸上线条冷硬沉毅,却始终都没能说出什么,在她离开餐厅后,他想了想,还是站起了身子,可脚下还未动,便听到卧室门被关上的声音,随即又是门锁落下。
原地站了有几秒钟,白东城才缓缓坐回位置,看了眼面前还冒尖的米饭,他刚刚哪里动了?再看一眼面前的菜,哪里还有温度?
细长的眸子微微阖上,白东城靠在椅背上,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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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寂寥,静默的空气冰凉,白东城站在客厅的阳台外,单手握着栏杆,看着前方深沉的夜空。
白东城只穿着单薄的衬衫站在外面,夜风打在身上,虽有凉意,他却迟迟不愿动。
他睡不着,昨晚在沙发上窝着,他那么高大的身子,长手长脚的,一宿过去,浑身的骨头都疼,更何况他还是一夜未眠,今晚,他更是睡不着,想要吹凉风清醒思绪。
手里的打火机辗转腾挪,像是一颗琉璃珠在掌心里舞动着。最终,他还是点了一根烟,放在唇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烟草的气息直入肺腑,心中的烦躁却没有抵消,蓦地,他又想到了什么,面部表情的将烟掐灭。
随即,薄唇不免扯出了一丝轻笑。
从上初中时,他和大哥便学着那些叛逆的青少年一样,偷着学吸烟,到后来当兵,再到参加工作步入政坛,他吸烟多年。
若吸烟的人都会知道,想要忌,虽然没有忌大烟那么夸张,但也不差几里,心下烦躁和酒后饭后,哪里能忍住呢,可他偏偏那样做了。
生平第一次为别人改变自己,而且,那么理所当然的。
就像是现在,明明心里烦躁不堪,想要吸烟来抑制住,可刚刚吸入一口,就蓦地想起来她怀有身孕,便想也不想的掐灭。
那件事发生是在路妈妈那里,所以她也没有表现出来太多的情绪,渐渐的,她都只是淡淡的用疏离来隔阂在两人之间。他想要和她谈一谈,或者想要解决目前的局面,可她却不给他机会入手。
若她像是别人普通夫妻那样,发现丈夫不忠后,会哭闹会吵架,那样他还有办法,可她总是这样冷冷淡淡的,反倒是让他觉得不安起来,因为他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还有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她说要冷静,可冷静之后呢?
如今的所有现状,是她对自己的惩罚吗?如果是,他就真的松了一口气,可如果不是呢,她会怎么做?
离婚?
当这一动词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时,白东城的脑神经‘吱’的一下,太阳穴跳动的像是要蹦出来,就单纯他的身份来讲,离婚一事绝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
政界工作,形象至关重要,不能被政敌抓到任何把柄,别说是离婚,就是夫妻不和都不能往外泄露。
况且,抛去这些不管,他心底会愿意吗?
这样的想法,让白东城已经烦躁的心情更加升级,虽然他已经阖上眼睛深思,但依旧无法稳定住紊乱的思绪。
睁开眼睛,偏头凝了一眼卧室的方向,他的手指紧了紧,他何时被人如此牵着鼻子走了。
长夜漫漫,他忽然就想起了以往她老是软软的在他耳边喊领导领导,想起她瘦小的骨骼被他搂在怀里柔软沁心,可这会儿,除了凉风习习,哪里有其他?
白东城第一百零一次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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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敞开,里面的人陆续走出来。
白东城和方青是最后走出来的,刚刚踏出会议室,白东城那种头重脚轻的感觉越来越严重,连呼吸都觉得有点困难,喉咙像是被火烧一样。
一步踩软,一旁的方青眼疾手快的忙扶住,这一扶,才觉出端倪,惊道:“白立委,你没事吧?”
白东城闻言,眉心痛苦的皱在了一起,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热的。
方青皱眉,忽的想起早上刚到办公室,才推开门,便看到了坐在那的白东城,顿时一愣,忙去看表,惊诧道,“白立委,你这是几点过来的啊?”
也难怪他如此惊讶,本来他每天早上都和司机老吴过去接白立委来立法院。可早上起来后他忽然想到帮老妈买的东西忘记拿了回去,被老人家一早上磨叨个没完,也就只好打车过来取。
就是怕耽搁事情,所以方青几乎是跑到楼上的,想着把东西送回家后,再去和老吴会和,一块去白立委家,可这会儿却看到原本应该在家等着他们去接的白立委,已经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儿了。
“六点多。”白东城没看他,只是微阖着眸子,闭目养神,俊容上却都是憔悴。
之后,白东城和平时并无异常,照常工作,照常开会,一上午下来,这会应该才是有些支撑不住,又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方青低呼,“白立委,我看你是感冒了!”
“感冒了么?”白东城眼底明显有着红血丝,在听到他这么说时,眼底竟然窜起一丝的光亮,薄唇扯动,轻弧蔓延,“那正好,去医院!”
方青眨了眨眼睛,虽是不明白白东城紧绷了两天的面容,这会终于见了几丝轻芒是为何,却也二话不说的打电话给司机老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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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笙原本在病房里例行检查,忽的就被顾姐急急忙忙的拉了出去,也没说缘由,就急惊风似的拉着她往病房外走。
“顾姐,怎么了啊?”嬗笙大为不解,才眨眼功夫,她就已经被她拉着走出了好大一断路。
“哎呀,你还有心思工作呢!”顾姐数落着她,脚下却一点都不耽搁,拉着她继续走。
好不容易站定,那边顾姐还未回答,她就立即感觉到身后有团火朝着她靠近,她还纳闷着,怎么忽然有热气不停的朝她背脊喷洒。
下一秒,在她身后,有低哑的声音传来,“阿笙……”
嬗笙顿时皱眉,一回头,果然看到白东城站在那里,不过让她愣住的是他脸红的像是个火球似的,那模样,看起来倒是有些滑稽。
跟在身后一脸担忧的方青见到她,忙说,“白太太,白立委感冒了,好像很严重!”
嬗笙又看了看白东城,心里腹诽,她又不近视,脸都烧成那样了,当然严重了。
“感冒跑这里来干什么啊,这是妇产科啊!”她十分不解的看着两人。
“阿笙,我头疼的难受,喉咙也疼。”白东城上前一步,那薄唇扯动的模样,竟像是个委屈的小男孩。
嬗笙皱眉,连忙往后退了一步,“领导,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刚刚我说的话你没听明白么,这里是妇产科呀!而且,你别离我这么近啊,你要把感冒传给我呀!”
白东城听到她很自然轻盈的语气,只觉得眼前的金星满天。
这面还僵持不下时,从电梯里更加急惊风的走出来个人,走近一看,竟然是在顶层的院长,也不知从哪里听说白东城生病来医院的消息,被惊动后哪敢怠慢,一溜小跑的就过来。
院长找了一大圈,才在妇产科的楼层里找到白大领导,可下心是放下了,连忙上前,“白立委啊,怎么病成这样了,跟火炉似的,赶紧啊,我去安排内科主任过来,这得好好检查!”
风风火火一阵,周围就围上来不上人,嬗笙摇头直感叹高官就是比普通老百姓牛,原本想悄声无息的离开,可顾姐却眼尖的抓住她的手腕,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后,直接将她也推到了电梯里,随同白东城和院长一行人,去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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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科主任亲自检查,一切挂号和该走的程序全部罢免,待最终检查好之后,院长凑过来,一点也不担心会不会被传染,就关切道,“白立委,我看您还是挺严重的,又得打输药,是住院还是怎么的?”
白东城坐在那也不说话,只是抬头看向站在角落里的嬗笙,直勾勾的。
院长毕竟久经沙场,这一看就心中明白了大概,和内科主任交换了个眼神,便看向嬗笙,“嬗笙啊,白领导日理万机的,医院人多,来来回回也都不安静,估计也休息不好,养不好病。你是家属也是护士,白立委输的这几天药,你就在家里给他输了。”
嬗笙在一旁听着院长的话,几度都差点笑出声来,还日理万机,他白东城虽然也是个高官,但又不是国家总理,哪里还用得上日理万机这么夸张的词。
再说了,医院人多,不安静,那样的话,高级病房啥的,都白设立了?
可能是院长看到她脸上的不情愿,还未等她开口,就又继续堵上了她的嘴,“准你假,不扣薪资,你就当工作,把白立委照顾好喽。”
嬗笙头大,“院长,可我是妇产科的护士啊!”
“这有什么的,哪个科室你不都是护士,看个感冒的病人你还治不了了?”
“可……我怀孕了,万一传染怎么办?”嬗笙急的直跺脚,眼珠一转,道。
“没事,白立委这只是着凉引起的发烧感冒,不是流感型的,一般只要空气流通的好一些,不有什么太亲密的呃……就没什么事。”一旁的内科主任也跟着插嘴帮腔。
“还说自己是护士呢,那要是医院的病人发烧了,你还不给看病了?”院长佯装恼怒,不高兴的看着嬗笙。
见状,嬗笙只好乖乖的低下了头。
一旁,白东城感激的看了眼院长和内科主任,滚烫的手,也不管嬗笙愿与不愿,直接握上了她的,似是吃定了她不会在院长和别的同事面前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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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一直将白东城扶着躺在床上,他都没有松开嬗笙的手。
“你到底要抓到什么时候?你不松开我,我怎么给你拿药输液?”嬗笙看着躺在那的白东城,语气平平,比平时对待病人时来的要没有语气的多。
白东城闻言,有些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的手,但此时躺在床上,就那折磨人的感冒也觉得好了许多,微微侧头,枕头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领导。”
出神时,听到她这么唤了一声,心里顿时一喜,抬头,却触碰到的依旧是她清清淡淡的目光。
“你起来把药先吃了,然后我再给你输液,不然一会带着针管不好动。”不知何时已经倒好一杯水回来的嬗笙,交代着。
白东城点了点头,又径自用目光盯着她看,如炬一般。
嬗笙咬了咬牙,没办法的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凑过去,双手放在他的腋下,将他扶起靠坐在床头,又转身将之前在医院里开好的药和倒好的谁递给他。
白东城十分配合的接过来,直接放在嘴里,咕咚咕咚一大杯水喝了见底,看着面前离得很近的嬗笙,白领导忽然觉得,感冒其实也挺好的。
嬗笙见他喝完,也没想在和他继续说话,直接拿过他手里的空杯子又放到床头柜上,然后便又扶着他躺下,动作利落的将他手臂拽到自己的腿上,一点都不温柔。
白东城虽然觉得窒闷,却也不敢抗议,任由着她有些粗鲁的动作。
拍了拍,找到血管之后,嬗笙抬眼看了下盯着自己在看的白东城,没有心软,反而有些公报私仇的成分,手下力道故意下的重了些,针管狠狠的下了进去。
纵使是曾当过特种兵,接受过特别艰苦训练的白东城,被她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弄,也是微皱起了眉头。
嬗笙察觉到,心中的恶气总算是出了一小半,随即又起身将上面的液体袋调整了下,扭身就想走,可背后,有人又捉住了她的手腕。
温度烫人。
“阿笙,别走。”嗓音因感冒变得沙哑,低低在卧室内响起。
嬗笙被他捉住,原本是想要直接甩开的,可他嗓音里夹杂的沙哑又让她心下一软,抬起的脚步又落了下。
见她如此,白东城得寸进尺的更加握紧了她,“阿笙,我生病了。”
嬗笙原本还想要回头噎他两句,可这才一扭身,就看到他抬起来的手竟然是插着枕头的手,这样一扯动,输液管处已经回血。
她忙一把甩开他的手,检查着输液管,弄了半天,才将回血弄回去,随即不温柔的在他的手臂上捏了一把解气,怒道,“你要是不愿意让我给你输,我就打电话叫120,医院里护士多!”
“我没……”白东城扯了扯已经起皮的薄唇,低低的发出声音,像是犯了错被老师训斥的孝子。
嬗笙没说话,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即扯过被子,伸开盖在他的身上,又仔细的替他掖好,扭身拿着空杯出去,重新倒了一杯水回来。
“嬗笙,你不换衣服的吗。”白东城有了几丝困意,微眯的视线中,只觉得有个白影老是在面前晃来晃去的。
“不。”嬗笙干脆的回答。
“可我看着眼晕啊。”白东城这会聪明的抬起了没输液的右手,抚在眼皮上,老老实实的说。
“我是护士,现在正在护理你,不穿护士服穿什么,而且一会儿还得换,麻烦。”嬗笙撇了撇嘴,一本正经的回答着。
麻烦?白东城不解的看着她,“你一会儿还要出去?”
“白立委,我现在是院长派来给你看病的穆护士,等你输液结束,我当时是要回医院继续工作的!”嬗笙很认真的点头,然后又认真的和他解释着。
“那你不照顾我了?”白东城闻言,忙问。
“容阿姨不是还没下班,而且,一会输液完事,你好好睡一觉,明天醒过来估摸着烧就能退了,输液还是得输,有炎症。”说到最后,她还是不经察觉的皱了皱眉。
“……”白东城听着她有条不紊的交代,只觉得头比之前来的还要沉重了。
“水我重新倒好了,你要是渴了就起来喝,但是注意别碰到针管,不然又得回血。要是实在不方便,你就喊我,我就在客厅,在你输液没结束之前,我会守着。”说完,嬗笙就一眼吝啬给他,直接扭头走出了卧室,将门带上。
白东城看着天花板,愣愣的好一会儿,还好感觉到床上还有着她的气息,呼吸间也能感受的到,烦躁不安的心稍微得到了些安定,这才闭上了眼睛,困意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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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笙刚走到客厅时,在厨房里的容阿姨探头探脑的出来,将手里端着的热饮递到了她的面前,看了眼卧室,她笑着道,“白太太和白先生的感情真好,上次我没在白太太发烧那次,我第二天一看到白先生,知道他一直守在床边,那憔悴的。”
“你看,现在位置换回来了,白太太这不也一样,这是从医院直接回来的吧,看这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呢,你们这夫妻俩啊,真是感情好的让人羡慕啊。”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嬗笙低头看着看着杯中的热饮,心里却没办法像是着液体一样平静无波。
虽然她声音小,但耳朵很尖的容阿姨还是听到,一脸的不赞同,“怎么不让人羡慕啊,白太太你可不知道,我以前也是在当官的人家干过,那些太太,每天在家里都哭哭啼啼的,夫妻俩动不动就吵架,等到出门在外了,又得装出副恩爱样。”
“而且这都是小事,天天闹离婚的也有的是,所以啊,白太太,你可太有福气咯!”说到最后,容阿姨难免还拍了拍她手臂。
嬗笙勉强一笑,她还有福气?只不过,此时留心的确是刚刚容阿姨说的闹离婚三字。
好像是,她心中再怎么钝疼,再怎么觉得气愤,却都没有想到过要离婚,婚姻毕竟不是恋爱,不能像是电视电影里演的那样,说分手就分手。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种,大家都是成年人,即便真是过不下去了,拍拍屁股可以走人,可孩子怎么办?
但如果要过下去,要一直这样吗?
嬗笙忽然觉得头疼,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将热饮放在茶几上,拿起一旁的抱枕就放在怀里,死死的抵着胸前,这样,才勉强让那种空洞的感觉,填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