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感情变质
“我不懂。。.”凤忘忧摇头，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明明身体相依偎却好像隔了十万八千里？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刚刚才做过世上最亲密的事情一切就全部改变了？
“凤儿，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李谌看着凤忘忧的眼睛没有一丝异样的色彩，那双眼睛没有人能够从中看出真正的情绪，“这段已经变质的感情，凤儿觉得还有维持的必要吗？”
“变质？”
“是的，变质，就如同在美味的食物因为发臭长霉无法食用一样。”
“发臭长霉？”凤忘忧哑声重复，眼里的苦涩渐渐弥漫到嘴角露出一个强迫的假笑，“这就是哥哥对我们之间感情的真正理解吗？”双手揪着衣衫，凤忘忧却没有再落下丁点眼泪。“哥哥明知道说这些话会让凤儿伤心，可哥哥却依然说了，这是不是代表哥哥不再爱凤儿，也不再真心的疼爱凤儿？”
没有咄咄逼人的语句，只是低柔的哀哀告诉，李谌身体僵硬的做不出一个动作。凤儿懂他已经懂到了解到了心坎里，她的这些话，让他无法呼吸。
“哥哥很清楚说这些话，凤儿会疼的，很疼很疼，刀割似的，生生刻骨。”凤忘忧的声音彷佛垂死的死人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神采。
这些话说出，总是要冒点险的，为了维持他心里的那片净土，他，李谌强自闭上眼，想逼着自己下定决心。
李谌的下意识闭眼终究让极力想要挽回的凤忘忧心冷，下定决心了吗？也对，没有那对兄妹会接吻甚至产生这种情愫的。
这种情感，已经接近不伦。
彷佛一束幽灵，红色透明纱衣胁裹着雪白的内袍，秀媚的少年，面容惨白深深望着那个人，望着她的哥哥，她的心里的那个唯一。嘴角慢慢翘起。
怀里一空的感觉让他空虚，李谌张眼，他的人儿已经离开他有数步之遥，那双凤眸，是他从未见过的坚毅和傲然。
李谌哑然。无声哽咽，眼中酸涩之意更甚。
“哥哥，哥哥让着妹妹，没错对吧？”凤忘忧笑，笑靥如花。
李谌静静地望着她，彷佛亘古就存于那儿的一座雕像，没有人心没有人味。
“对，哥哥让妹妹，天经地义。.”李谌哑着嗓子说，脸上的表情依然淡然。
“那，就由妹妹先来说再见吧。”凤忘忧微笑。“是我找到哥哥的，那就让我和哥哥告别吧。”
李谌宠溺地望着她，轻笑，“好啊。”
“谢谢哥哥，”凤忘忧挥手笑道，“哥哥再见。”她笑着身影一闪，人已经站在了墙垛上，她怪异地笑，笑容里的诡谲让人心生不安，只见她撩起颈上的半块玉珏对李谌眨眼，“哥哥，这板块玉，不介意让妹妹带走吧？”
“送出去的东西但无收回之理。”
“谢谢。”凤忘忧偏头抓紧颈项上的玉珏，纤腰一转，人已经在墙垛上消失不见，一滴清泪在金红夕阳的映衬上顿生凄清之感。淡淡的清音夹带着淡淡的苦涩和神秘在李谌耳边回荡。
“哥哥，共生无悔，悔者必亡啊……”
心神紊乱离开的凤忘忧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以前他们初相识的沉水河畔。凤忘忧按住胸口慢慢走向河边，缓缓走下，哇的一声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本以为流干的眼泪又开始流进苦涩的唇舌间泛滥。
“和哥哥签订共生盟誓，我还真是笨啊。”凤忘忧揩去脸上泪珠，双手抱腿怔怔地瞅着湖水也不管喉间因为反噬源源不断往上涌出的血液，不一会儿，红绡白袍已经沾满了从嘴角逸出的血迹。斑斑驳驳看得让人心悸。
“哥哥一向聪明，应该不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吧。”有些烦躁脖颈被血染红的湿润，凤忘忧整个人蜷缩在河边，眼前的一切已经花了。凤忘忧安静的睡着了。
她应该庆幸这时候没有人磨刀霍霍向‘凤凰’吗？她的血液和眼泪可是非常非常值钱的……
呵呵……哥哥……凤儿把命交给你了……
※
厅堂里，诸葛成空三个将两人所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诸葛成空双手颤抖脸色铁青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其他的情绪，李践和闻人罗异噤若寒蝉的站立在他身侧，这样的诸葛成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诸葛成空皱着眉看着李谌魂不守舍的样子，对着闻人罗异严刑逼供，想要推断出李谌变成这副模样的最根本原因。
“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先生。”闻人罗异苦笑连连，“那天那个少年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了，说什么闻香而来，主上很热情的招待了他……”
“热情？你确定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诸葛成空有些不信。
“是，属下一直跟随在主上身边，怎么可能会认错自己的主子呢。”闻人罗异不服气地继续说，“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了，主上当夜就和他同塌就寝了。”
“同塌就寝？”李践惊叫，“怎么可能？”
诸葛成空脸色铁青。
“事实如此，”闻人罗异捏捏眉心，“当时所有人都吓傻了，不过，两兄弟共寝也没有什么不对吧。”侥幸地说道，闻人罗异脸皱得像包子，“今天看到的这一切，我很难再说服自己他们只是兄弟关系了。”
“很难说服？什么意思？”诸葛成空不解地问。
李践和闻人罗异对视一眼，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把今天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这下就连诸葛成空的脸都白了。
“我们也不敢相信，但是刚才先生也是亲眼所见吧。”闻人罗异看着大受打击的诸葛成空脸色也是青青绿绿的。
“他们也许真的只是兄弟。”李践干巴巴地说，他到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
“兄弟？主上有那样对你吗？”闻人罗异脸色怪异地反问。
想起李谌和凤忘忧的互动，李践的表情像是吞吃了一条毛毛虫。
……
“好可怜哦～～～为什么白娘娘会被镇压雷峰塔呢，她不是千年蛇妖吗，娘娘怎么不反抗啊，留下小仕林多可怜啊。”
“你忘了吗，她违背了当年报恩之誓言，冥冥中的天意作祟吧。”
“你说的好悬啊，有那么严重吗？”
“切，哪里悬了，你忘了许仙的结界许娇容说的话了？违背在天地见证下的誓言那是会死人的。”
“死人？”
“是啊，要不然小青干嘛那么着急，哭着求许娇容和她一起说服她姐姐离开避开劫难啊。”
几乎忘光的两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对起话来，那是他的助理，两个非常喜欢白蛇传没事就拿白蛇传来说事的女子。
“汝违背当日报恩之誓言……”
观音大士的话也从他脑海里蹦跶出来，伴随着凤忘忧凄迷的笑和那句摸不着头脑的话‘共生无悔，悔者必亡啊……’
如果李谌是白痴，也许他真的会以为那只是一句普通的话，没有什么特殊含义，陡然从树桩上站起，李谌无奈，都摆出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了，没想到又是这丫头的一步棋。也不见李谌有什么动作，一身宽袖长袍白衣翩翩的身影已经飘然若仙的往天空飞去，白袍飞扬，没有任何烟火气息，今天意外在袍子外的蓝色罩衫给凌空而去的李谌更是添加了一抹神秘飘渺的气息。
“天啊这是什么功夫？”李践和闻人罗异惊叫连连连滚带爬地追了出去，李践死死盯着那抹渐渐消失的白中带蓝的身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里看到的。闻人罗异伸手在空中虚抓了一把，一副迷瞪瞪的傻样。
诸葛成空叹了口气，惊醒了傻眼的两人。
“先生，刚才四弟他……”李践面色涨红激动地指着天空挥舞像个疯子。
“怎么了？”
“先生，主上他刚才是在飞吧。”吞咽了几口唾沫，闻人罗异颤着嗓子说。
“是在飞，有问题？”诸葛成空拧眉。
“不，没问题，只是没想到主上竟然能飞。”闻人罗异摇头。
“他又不是第一次飞了，不过这次如果没有急事，他是不会这么张扬的。”诸葛成空没有对飞的问题做出什么惊讶的反应却为李谌突然的不顾一切的感到不解和不安。他有感觉，那个清淡没有任何欲望的李谌，变了。就如同几年前的他由死水转变成了沸腾的活水。那是有了目标的人才有的希望。
难道，那个希望又回来了？？
无视两个石化的背景，诸葛成空转身走进自己在这边的房间，他需要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