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穿山甲
第四十七章：穿山甲
谷局长打电话约两个多钟后，佛山各县警察局的局长们便纷纷赶来了，有的骑马，有的开车。.大家在会议室边吸烟边谈论着市警察局的谷局长因什么事这么急着把大家召来，正当大家在一起议论纷纷时，谷局长手里拿着一份材料朝会议室走来，值班警察喊了声：“局坐到！”
大家立即从坐位上齐刷刷地站了起来，谷局长走进会议室自己的位置上，抬头看看所到的人，发现该来的都来了。
他抬起两手示意大家坐下来，大家便又齐涮涮地坐了下去，尔后眼睛都瞅着谷局长等候指示，谷局长这才不慌不忙，用磁性十足的声音说：
“各位，今天市里郭市长接到南京汪主席的训示，要求我们佛山警方，在近日集中所有警力，一举消灭盘踞在彩虹岭以王水红为首的那帮土匪，原因是这帮土匪近日极为猖獗，他们前天晚上在鹤山县鹤城镇南洞村留下了20多条人命，这些村民都是王青玉老爷的乡邻，想必王青玉老爷大家都很熟悉吧，他可是咱汪主席的亲戚啊……”
大家一听，彼此交头接耳，开始议论纷纷，王青玉和王水红这两个人，大家都不佰生，有几个县的警察局局长对王水红这帮土匪此次在鹤山市鹤城镇南洞村破例对穷人开刀表示不理解。
因为在大家的印象中，王水红不怎么抢劫穷人，加上穷人也确实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让王水红他们抢的。而这次王水红不仅率众下山抢了穷人，且留下20多条人命，这不能不让大家感到费解，这是为什么呢，难道王水红和她的弟兄们在山上穷急了？
王水红和她手下的一帮土匪这些年，到是对王青玉的这样的大户人家开过几次刀，但最终都因王青玉有坚固的围墙，有忠实而强悍的家丁而最终都没有成功。保安团和警察局也多次对王水红等一帮土匪实施过围剿，也皆因彩虹岭山高林密而没有取得什么收获……
“各位，”谷局长抬手示意大家静下来，尔后，他声音宏亮地说：
“本来嘛！我们警察与王水红这帮土匪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可这次不同了，就因王水红杀了20多个村民的这件事，惊动了南京政府，汪主席亲自打电话过问，加上几十个受害村民到我们警察局这一哭闹，我们就不能再睁一眼闭一眼了，为此，此次行动的目的是想办法全歼王水红这帮土匪……
“此次行动，仅靠我们佛山地区的这点警察行吗？”有一个县警察局的局长担心地说。
谷局长说：“各位，此次围剿歼王水红这股土匪的行动，上面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不仅动用了我们佛山地区的警力，上面还调动了韶关等地的警力及部分保安力量，为了支持我们的行动，王青玉老爷他私人除向我们提供了一定的资金外，还向我提供了十门迫击炮及3000发炮弹，为此我们警察绝不能辜负了老百姓及党国对我们的期望……”
在坐的各县警察局长们一听，都瞪大了眼，大家又开始纷纷议论起来，“你听听，人家一个私人家庭，一下子就能拿出十门迫击炮，3000发炮弹，可见其家底实力是何等的雄厚啊，咱下面一个县的警察局都没有办法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迫击炮，人家王青玉老爷，不亏是汪主席的亲戚，做起事来就是气派威风……”
谷局长明白大家心里都真正在想什么，他清了清嗓子，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后，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持一根细棍子，走到墙上挂的一张大地图面前，敲击了几下地图说：
“大家朝这里看，这彩虹岭虽然绵延几百公里，且山高林密，但根据我们这些年掌握的可靠情报来分析，王水红这股土匪的老窝就在这一块的茶峰岭上，为此，我命令南海县警察局的兄弟们，把住正东边山坳的出口，高明县警察局的兄弟把住东南方向各山坳的出口，三水县警察局和鹤山县警察的兄弟把住南面的各山坳的出口，南面的各个路口由从化县和开平县警察局的兄弟们，正北面的防务由人家韶关地区各县警察局的兄弟负责，什么时间发起总攻，届时，我与韶关警察局的赵局长沟通后再通知大家……”
谷局长布暑完，放下手中的细木棍，回到坐位上，尔后对外面两个年轻警察一挥手，那两个年轻警察便费力地抬着一只显得比较沉重的木箱子走了进来，谷局长说：
“这箱黄金是人家王青玉老爷为稿劳咱警察兄弟的，自古人常说，拿人钱财为人消灾，今天我们拿了人家王青玉老爷及百性们的赏金，我们就要竭尽全力为百姓消灭这帮为害一方，长期隐藏在彩虹岭山中的土匪，现在每个人先发十根金条，等围剿胜利结束后，每个人还有十根……”
谷局长话落，两个年轻警察便打开箱子，从箱子里面每数出十根黄灿灿的金条，便用一块红绸布包了，然后再一一送到各县警察局长们的手里，警察局长们，瞅着眼前一堆沉甸甸的金条，一个个脸上笑晏晏的。.
奖赏结束后，谷局长从坐位上站起来说：“会我们就开到这里，明天早晨6点前，各位兄弟，按我刚才的布暑准时率弟兄们抵达各自的位置，然后对无论是上山的还是下山的人，见一个拘留一个……”
各县警察局的局长们也齐涮涮地从坐位上站了起来，高声齐答：“是！”
“散会。”谷局长拿起桌子上那份属于自己的金条首先出了门。其实各县警察局局长明白，谷局长的奖赏何止十根金条。
翌日6点前，在朦胧的晨岚中，佛山和韶关各县的警察们就全副武装地先后赶到了彩虹岭的山脚下，他们占好有利地形，架上机关枪和迫击炮，遇到无论是上山或是下山的人全部扣留了起来，眼看一场血腥的大战在即。
而正是在这天早上7点多，陈渭河和她的新婚妻子张婷婷正驾着崭新的“福特”轿车，在二十名家锻军人的护送下从广州岳父家朝回赶。
陈渭河计划进了家门，把张婷婷安排好后，自己就骑马上彩虹岭，他不知道妻子赵小聪这两天和红姐沟通的怎么样，在朝回赶的路上，陈渭河心里总感到有一阵阵莫明及妙的烦燥，难道红姐不同意随他去东北抗日？
他在心里思索着自己到了山上后，该如何说服红姐的办法。
他一再要求司机加速，但路面太差，车速很难加大。
太快就颠簸的厉害，坐在他旁边的婷婷被颠簸得直咧嘴儿，进家门时已9点多，陈渭河给父母问过好，又对新婚妻子婷婷交待了几句就独自跃上马背朝彩虹岭驰去。
王队长本想带些兄弟们跟在少爷陈渭河后面，可等他们出了门早已看不到陈渭河的人影了。
而陈渭河等马驰到没有人的地方，一提气，他和马立时腾空而起，快接近彩虹岭时，他无意中低头寻点降落点时，朝下一看，头“轰”地大了。
他看到了埋伏在四周的警察和保安，他降低了高度，看围山的警察和保安团的人足有2000多，而正在这时，两颗黄色的信号弹冲上天空，还末等信号弹落下去，一群群黑色的迫击炮炮弹，“咚！咚！”地从他下方低一点的天空飞过落在王水红他们把守的山头上。
“轰隆ｄ隆！”的爆炸声立时不绝于耳，接着一股股黑烟腾向天空，炮击持续约十分钟后，警察和保安团那些指挥官们，便声嘶力竭地喊叫着开始攻山：
“……弟兄们给我冲啊，杀一个土匪王青玉老爷奖一根金条，活捉女匪首王水红者，王青玉老爷奖励100根金条……”
陈渭河在空中云层中盘旋着，他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他在寻思，这官府为什么宊然对彩虹岭大开杀戒？这些年官匪不说一家，倒也相安无事嘛，再说了，官府围剿土匪，龙口村的王青玉为什么要悬赏如此重的赏金？
再一细想，为什么在自己要说服彩虹岭这帮人北上抗日时官府就宊然围剿他们？
这一系列一时无法说清的为什么，一定跟自己要说服王水红随自己到东北抗日的事有关。
再联系王青玉如此积极地赏重金剿匪，肯定跟她的宝贝女儿王风月有关系，而王风月身后又是日本关东军，陈渭河明白了，而官府这次下这么大的本钱围剿王水红，绝不是偶然的事。
一定是王风月通过她父亲王青玉及她姑父汪精卫关系，让政府出面消灭王水红他们，尽而达到破坏他陈渭河说服王水红到东北抗日的目的，看来，妻子赵小聪说服王水红北上抗日的消息泄露了……
此时，山坡上各种机枪声和各种步枪声及手榴弹的爆炸声响成一团，陈渭河瞅准了可以降落的地方，就倏地降了下去。他从腰里掏出20响驳壳枪一甩手，“啪！啪！”两枪，便将两个刚露出脑袋的警察击毙，一群潜伏在草丛里的山上兄弟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们回头发现了宊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陈渭河，一个个惊诧不已地说：
“陈大哥呀，怎么会是你呢，你什么时间上的山？”
陈渭河没有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而是问：“红姐现在哪里，快去带我去见她。”
“好的，”一个满脸孩子气的小兄弟从地上爬起来说：“陈哥，你跟兄弟来。”
陈渭河跟在这个小兄弟后面，来到伙房正南约50米的一堆沙包的后面，在这里他看到了王水红和妻子赵小聪，两人一回头也都看到了他，王水红将双枪朝腰里一插，笑着上前问到：“陈公子，你怎么也来了？”
“红姐呀！”陈渭河说着，伸手把红姐拉到一座大石头的后面说：“眼下这情况我不来能行嘛！我来时看到咱们山头的四周全是警察和保安团的人，少说也有2000多人，而且他们的武器比先前都要精良，看样子他们这次是志在必得啊，所以，我们得想法冲出包围圈才行啊！”
“我刚才查看了一下，前后山都被封锁得死死的，我们刚一冲，就被对方的猛烈的炮火压了下来，现在已有20多名的兄弟被打死打伤，难道老天爷真要灭我王水红吗？”王水红神情苍凉地说。
“红姐呀！”陈渭河若无其事地一笑说：“别悲观，你还没有跟我到东北去抗日呢，闫王爷他还没有这个胆敢收你呢……”
王水红从腰里掏出一包烟打开，递一支给陈渭河，自己也点上一支烟，她香香地吸了一口烟后，说：“这两天我小聪妹子正和我谈到东北抗日的事呢。没想还没有见到日本人的影呢，这警察和保安团的人却找上门来了，不知道姐还有没有命和你兄弟去东北抗日呢？”
听王水红的口气，陈渭河明白妻子赵小聪已做通了王水红的工作，陈渭河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可眼前要考虑的是如何冲出警察和保安团的包围圈。
“红姐你放心，天无绝人之路，我们肯定能冲得出去的，”陈渭河笑着说。
“我不明白，”王水红将她手里的半根纸烟扔在地上，抬脚轻轻踩熄，一脸沉思壮地说：“这次警察为什么跟我较起真来，这些年我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啊！”
陈渭河轻轻叹息一声说：“我现在怀疑是你答应赵小聪和兄弟我到东北抗日一事走漏了风声，所以才招至警察和保安团的围剿。”
“我王水红抗日碍着他们警察的什么事，再说了，还有那王青玉老儿，为什么要化重金买我的人头，前几年确实与他老儿有过过节，但这些年一直再互无侵犯啊……”王水红邹紧眉说。
陈渭河说：“红姐呀，这问题复杂呢，一时还理不清，等我们冲出去后，我会想办法搞明白的，我现在想问你这里有没有这周边的地图？”
王水红说：“有，你要来有用嘛？”
陈渭河点点头说：“有用，你把它取出来给兄弟看看，说不定会找到冲出去的路呢！”
王水红说：“那你跟我来。”
王水红说着转身就走，王水红的4个女保嫖和赵小聪也紧跟在她身后，王水红回头说：
“你们不用跟着我，配合兄弟们给咱先把山头守住。我和陈公子在一起不会有啥事的……”
赵小聪和另外三个女保镖停下了脚步，只有一个年约25岁左右的女保镖的动作迟疑，且无意中将手的枪朝上抬了抬，陈渭河不由自主地多打量一眼这个女保镖一眼，他心里不由“咯蹬”了一下，他感到这个女保镖身上有一圈奇特的淡黄色的“杀气”在流动，但很快就消失了，陈渭河心想莫非她就是潜伏在王水红身边的内奸？
可一想自己无凭无据，也无法说服王水红马上相信，便给妻子赵小聪使了眼神，赵小聪用只有他们夫妻俩才可意会的眼神对他传递了一种“我会留意”她的信息。
“走吧！”王水红看陈渭河脚步有点迟疑，就回头崔促他说：“到我住的房间，我给你把地图拿出来，你看有用没有？”
“好，红姐。”陈渭河收回神情说。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王水红的房间，王水红麻利地打开厢子，取出一张地图铺开说：“陈公子呀，你自己仔细看看能寻找到一条冲出去的路吗？”
这时，山下的警察和保安团再次开始炮击，隆隆的炮声再次在山坡响起，窗棂门和桌椅被震得直椅，接着枪声响成一团，王水红从腰里拔出双枪说：
“陈公子呀，你给咱慢慢看着，我出去给咱收拾这帮狗杂种。”
陈渭河说：“红姐呀！那你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在这给咱看着，一有什么眉目我马上出去找你？”
王水红点点头，就提着双枪冲了出去。这时外面山上和山下双方机枪的“哒哒”声响得更加激烈，一缕缕黄尘从陈渭河头顶的顶棚上掉落下来。陈渭河低下头，仔细看着地图，可看来看去却看不到可以冲出去的路！
这时，他用手指在地图上标的山顶敲击了几下，再由山顶朝下画了一条缓缓的下坡线，又缓缓画到山外约20公里的西江边。
在江边处又画一条大船。心想这样就可以脱身了。
可没想到，他刚画过的那条从山顶通到江边的线，忽然闪闪发亮，一条大船也在西江的江面上悠悠飘动起来，亦有清晰笛声鸣响！
他心中一乐，知道要发生奇迹了，可如何才能真正形成这么一条冲出去的山下通道呢？他把黄狗从耳洞里唤了出来，对黄狗讲了他的意思，黄狗甩动着尾巴说：
“主人呀，别急，这事儿只能求助穿山甲了，只有它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创造这样的奇迹，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给你找它们来……”
黄狗化成一缕青烟很快消失了。不大功夫，黄狗就领着一群穿山甲站在陈渭河的面前，陈渭河高兴地表示了自己的感谢，黄狗却不耐烦地说：
“主人啊，别罗嗦了，快让这些兄弟们开工吧！”
陈渭河一听，忙指着地图说：“好的，兄弟们，你们看，我想从这里挖一条地下通道，你们看行吗？”
一只好像领导模样的大穿山甲对陈渭河说：“放心吧，我们很快就给你挖通，不过，山顶面的几米处要你们自己亲自动手挖开才行，因为这座山此前从来就没有这条通道，蓦然多出了一条通道，不符合天意……”
陈渭河说：“兄弟，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你们就开工吧！”
这帮穿山甲一个个走上地图便消失了，只见一条从山顶通向西江边的地下通道在迅速形成，地图上有一道闪闪发光的金线通向山下，再通向西江边。
这时，而真实的山上山下打得更激烈，陈渭河从窗口朝山坡望去，但见山坡上摆满了穿着黑制服的警察，但后面活着的警察和保安团在机枪的威逼下，依然硬着头皮朝上冲。
山上兄弟们的伤亡也很大，已有50多人倒在了血泊中，满山坡都飘荡着浓浓的硝烟味，天空被淡蓝的青色烟雾笼罩着，遮住了太阳。
机枪依然疯狂地嘶叫着，手榴弹轰隆隆地爆炸着，陈渭河看着那道闪光的金线通向山下西江边时，他拿着地图跑出去，找到正在挥枪朝山下射击的王水红高兴地说：
“红姐呀，我找到了一条通往山下的通道，你快瞅，就在这里，你现在命令两三个兄弟，拿上铲去山顶挖开那层浮土面就行了，你们这些年之所以没有发现，就是因为这上面盖着这层长满了草的浮土……”
三个身材高大，一看便知浑身是力气的兄弟跟在陈渭河后面，来到山顶，陈渭河在地上画了一个圈，那三个兄弟便开始用力地挖起来，不到十分钟就挖通了，王水红提着枪跑过来一看，高兴地说：“看来天不绝我王水红啊！弟兄们交替掩护，撒……”
可没有想到，当他们从山顶的地下通道跑到西江边，刚要上船时，一个意外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