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江边枪声

    第四十八章：江边枪声

    陈渭河看洞已挖通，自然也是十分高兴，他站在洞口朝下看了看说：

    “红姐，咱们现在有组织地撤退，你带弟兄们先撤，我留下来掩护，然后你们到了山外西江边等我。.”

    红姐说：“陈公子呀，你和弟兄们先撤，我留下几个兄弟掩护。”

    “别争了红姐，你快带弟兄们撤，这次这帮警察的主要目标是针对你的，我会想办法安全地冲出的。”陈渭河说着又转头对自己的妻子赵小聪说：“小聪，你保护好红姐马上撤……”

    赵小聪看老公这么交待自己，就忙和另外几个女保镖连拉带扯地将红姐推下了通道，接着指挥山上的兄弟抬上受伤的兄弟，一一下到地道。

    陈渭河只留下三个兄弟，三挺机枪，他们占住三处制高点，对半山坡的警察和保安团猛烈扫射，警察和保安团再次留下几十具尸体退了下去。

    这时，山上的一百多个兄弟们都撤进地下通道里，陈渭河借暂时警察和保安团还没有发起冲锋，他又命令另外两个机枪手撤，有一个机枪手不想撤，说：“陈公子，你先撤吧，我留下来给咱掩护……”

    “别争了兄弟，我让你撤你就撤，我断后自有我断后的理由，你们撤的时候，留几颗手榴弹给我就行了，机枪你俩背走，这家伙咱到了东北用得着……”陈渭河笑笑说。

    另外两个机枪手也就没有再争着留下，就把他们身上所有的手榴弹全部掏出放在陈渭河的手顺处。这才背起机枪也下到了通道里。弟兄们全部撤离后，山上立时变得静寂起来。

    天空的太阳昏惨惨的。

    远处，摆满了警察和保安团的尸体，也有几十个山上兄弟的尸体，山坡上的野草丛中，不少地方的野草被引燃了，冒着一缕缕淡淡的青烟，空中和他上次在东北与王铁汉团长经历的那次一样，弥漫着浓浓的销烟味，山下的警察和保安团虽暂时停止了进攻，但他们会时不时放一阵泠枪。

    此次阻击战，让陈渭河感到与他先前在东北帮王铁汉他们团杀出重围时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上次杀的是日本关东军，可这次倒在他面前的无论是警察还是保安团，及山上的兄弟们，全是中国人，一个个年轻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毫无价值地成了日本人的替死鬼，早早地倒在自己同胞的枪口下。

    他此时的心情复杂又难受，他思来想去不明白，王风月与王青玉这父女俩何故要死心踏地为日本人卖命，自己的祖国又何处得罪了这父女俩？

    这时，只听“啪”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殐地从他头顶飞过，子弹紧贴着他的头皮，他的头发散发出一种被烧憔的糊味。

    他生气了，拔出枪，放在头顶，顺着那颗子弹飞过的弹痕扣动了板机，接着传来一声惨叫，刚才偷偷朝他开枪的那个警察被他一枪击毙了。

    山下的警察和保安团，明白山上有了不起的神枪手，因而他们不敢轻易露头了，末总攻之前，最可怕的就是这种防不防的冷枪。

    加上他们摸不清上面的情况，他们原打算再发起一次冲锋，争取在太阳落山前拿下这座山头。

    现在他们在等从鹤山县警察局送的炮弹，早晨来围山时他们所带的炮弹已全打光了，做为这次攻山总指挥的谷局长，此刻手持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山上的动静，他越看越觉得怪，怎么看不到有人，他放下望远镜，揉了揉眼睛，再拿起望远镜观察，还是没有看到有人。

    他疑惑地把望远镜交给站在他旁边名叫孙兴胜的保安队大队长说：“孙大队长，我觉得不对劲啊，怎么半天了看不到一个人？莫非他们已跑了不成？”

    孙队长接过望远镜，说：“没有理由啊！我们的人将这座山围的水泄不通，他们能从那里跑？”

    孙队长边说边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山上的一草一木，他都不放过。.

    这时，他发现了一个人，坐在一块大石头的后边在抽烟，这人飘忽不定，时儿从大石头后边露出身子，时而消失在大石头后边，因距离较远，空中又烟雾笼罩，加上山上到处在冒着青烟，这人的面容他看不清，但孙队长肯定那是个人。孙队长放下望远镜说：

    “谷兄啊！他们没有跑，我看到了，对这帮土匪我们可不能小瞧了他们，他们狡猾的很，等一会炮弹送上来后，把炮就架在我站的这个位置上，然后，想法调一发炮弹，到那块大石头的后边，保准一炮下去炸死他7至8个。”

    “孙大队长，”谷局长再次从孙大队长手中接过望远镜对着山上仔细观察着，仔细将镜头停在那块大石头上，说：“你确定这大石头后面藏着人？”

    “对，”孙队长自信笑笑说：“我确定这大石头后面藏着人……”

    “可我怎么看来看去看不到个人影呢？”谷局长放下望远镜，眨动着眼睛说。

    孙大队长笑笑说：“谷兄啊！你年岁长我几岁，视力自然不如我了。”

    “丢你个嗨呀！”谷局长不服气地骂着说：“我才36岁，就成了老花眼不成……”

    两人说话间，就有警察跑步过来报告说：“报告谷局长，鹤山县警察局的后勤人员将炮弹送了上来，整5箱“82”迫击炮炮弹，请您指示，什么时间可以对山上开炮？”

    谷局长对孙大队长说：“孙大队长啊，这些炮弹交给你使唤吧！”

    孙大队长说声好，便让远处的炮兵搬一门““82”迫击炮架在自己刚才踩的位置上，在部队上当过三年炮兵的孙大队长，此时，他伸出大拇指，亲自调整珠圆，尔后，命令装炮弹，一声令下“放！”

    一个年轻的炮手，迅速将一枚炮弹填进了炮膛，人亦迅速蹲下身子，只见青烟一冒，火光一闪，“咣”地一声，炮弹就飞出了炮膛，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黑色狐线，如果不出意外，这枚“82”迫击炮炮弹，肯定准确无误地在山顶那块大石头后边炸响。

    可令警察们感惊骇的事情随后发生了，从那块大石头后边“啪”射出的一颗子弹，在半空击中了将要落下去的炮弹，那炮弹在空中“轰”地一声爆炸了，闪烁出一团刺目的火光，这一下，不仅让谷局长坚信，山头上的土匪就隐藏在那块大石头后边，且他们中间有一个非常励害的神枪手。

    “丢那个老姆！我就不相信你能枪枪都会命中，给我接着来！”孙大队长不相信地骂，然后命令炮兵继续放炮。

    充当炮兵的三个警察就继续装填炮弹，可一连三发炮弹，都是在半空中被枪击，且枚枚炮弹都是凌空而炸。

    孙大队长有点急了，他命令把这次攻山的20门“82”迫击炮全部架了起来，同时装填炮弹，同时发射，也就是说，在同一时刻，将会有20枚“82”迫击炮炮弹飞向同一个目标。

    这种架势，你就是再神的神枪手，估计也只有挨炸的份了，孙队长自信他同时发射的20枚“82”迫击炮炮弹，让对方的神枪手无法在同一时刻连开20枪。

    看着20个警察手持炮弹，全部做好了准备，孙队长高高举起徐旗，蓦地朝下一挥，大喊：“放！”

    20门“82”迫击炮的炮口，几乎是在一同时刻红光一闪“咣”地一声，那20发炮弹便在同一时刻飞向天空，孙队长瞅着飞向天空的炮弹，嘴角挂起一抹狞笑。

    可就在这时，又一个令人想不到奇异现象又发生了，在半空中忽地亮出一幕金光闪闪的大网，那20枚疾飞的炮弹“咣当”一声碰撞在网上，喷溅出一道烁目的火花，随之，那20枚炮弹，齐涮涮地掉了下去。

    个个都成了哑弹，眼前的这一奇异现象，让山下所有活着的警察和保安团的人，大脑立时都变成了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一个警察才说：

    “妈呀！我们这次攻打彩虹岭的这帮土时，是不是得罪了山神，这山可不能再攻了……”

    那警察说着转身就朝山下跑，边跑边大喊，快跑呀，快跑呀！我们得罪山神了……

    这警察的喊声惊醒了谷局长和保安大队的孙队长，两人气极败坏地同时挥枪“啪啪”两枪。枪毙了那神经失常的警察，尔后，大声喊：“弟兄们，别怕，给我冲！”

    可两人怎么大喊大叫，那帮警察和保安队的人，就是爬在地上不起来。

    “谷局长呀！”孙兴胜盈脸惊慌地说：“我也感到这彩虹岭上怪怪的，我看咱今天先不要急着攻山，明天请几个道人来山上做做法事，把这这山上的邪气驱散干净了，咱再让弟兄们攻山……”

    谷局长看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保安大队长孙兴胜都是一脸的胆怯，也只好长叹一声说：

    “好吧！不过你要通知弟兄们晚上绝对不能大意，小心山上这帮土匪夜半时分突围跑了，到时候咱给南京政府和王青玉老爷没法交待呢，特别是这王青玉老爷，咱拿了人家那么多的金条……”

    孙兴胜一听，不再攻山，便高兴地说：“谷局长你放心，我会让弟兄们留心的，晚上每一个地方我都加上双岗，架好机关枪，另外，我马上让人开车下山到开平梁金山道院，请道行高深的方道长明天来，为咱攻山的弟兄们做法驱除这山上的邪气……”

    谷局长无奈地点点头。

    而此时，独自在山上那块大石头后边吸烟的陈渭河，也没有想到天空突然多出的那一幕金光灿灿的大网为他挡住了同时向他飞来的20枚“82”迫击炮弹，他想这一神奇的现象，肯定是他的黄狗为他搞出来的，他把黄狗从耳洞里唤出来，笑着问：

    “衅呀，很感谢你刚才设法为我挡住那么多的炮弹。”

    “不要感谢我，我可没有那么的法力帮你，你要感谢就感谢咱师傅菩提真人吧，实话给你说，咱师傅也不是有意来帮你的，咱师傅今天是到大雁山上采集一种特殊药材，敲路过这里发现你差点要被20枚炮弹轰炸的情景，了到你一时无法化解，就顺手帮了你一下，咱师傅每年的这一天都会到大雁山上采集那种特殊药材炼一种丹到如来佛祖那里换取一种经文……”

    陈渭河一听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随后，陈渭河打开地图，看妻子赵小聪和王水红他们到了什么地方，地图上那道闪光的金线缓缓朝山下移动，在将要接近西江边上泊的那条大船了，陈渭河心想自已该动身了。他跃上马背，开始运气，接着一提气，他和马的身下立时生出一团蔚蓝色的光，接着那团蔚蓝色的光芒变成一片洁白的云朵，人和马踩在云朵上立时腾空而起，他调转方向朝西江边飞去。

    而此时，夜幕降临，山下围山的警察和保安团的人们，也点燃了一盏盏火把，把山下照得如白昼一般。

    同时，冷冷的夜风也吹送来一阵阵诱人的饭香，在这种香味的刺激下，陈渭河也感到自己的肚子饿得咕咕响，他想等一会到了船上，跟妻子赵小聪及王水红等弟兄们好好吃一餐。

    二十多分钟后，他已飞离了彩虹岭的绵绵群山，低下头一看，身下已是碧波荡漾的西江，那条神秘的大船就停在江边没有动，几个船员在忙着修理船上的机器。

    陈渭河按落云头，让马降落在距船不远处的一条山坳的小路上，尔后策马驶到泊在江边的大船跟前，他大声喊：

    “喂！船上老大你好！你们的船要不过江，捎我们一程，我给你们银子，怎么样，你们同意吗？”

    一个50多岁的船老大站在船边，看只有陈渭河一个人，没好气地说：“对不起客官，我们的船昨天晚上就坏了，怎么修也修不好，没法载你过江啊！”

    陈渭河从马背上跳下来，把马拴在旁边的一棵小松树上，尔后，手里提着装有20根金条的布袋子，这些金条平时就就放在马背上，以备急用。

    他一脸微笑着上了船，船上的几个穿着蓝工作服的船员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他，因为在西江上，时常有海盗出没，所以平时，跑船人的警惕性都比较高，可看眼下的陈渭河只是一人一马，就没怎么当一回事儿，他们船上有20多个汉子，料眼下的陈渭河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陈渭河上了船，掏出烟一人敬上一支后，对一个看起来像船长的人说：“老大呀，你们的船怎么停在这里不走了？”

    船老大接过烟点燃吸了一口，皱着眉说：“我们就是前面那个村的，我们昨天下午4点多就启程准备到香港给人家拉东西的，可怪的很，船走到这里就发生了故障，修来修去都修不好，死活找不出毛病在哪里，这不，就误了到香港帮人家拉货的事儿，所以也就没办法载你过江了……”

    陈渭河上下打量一眼这条大船说：“老大呀，这条船太老了，发动机这玩艺需要专业技术人员才能修好，是这样，你这条报废了的旧船我买下做别的用，这包里有20根金条足够你的船钱了……”

    陈渭河说着将装有20根金条的布袋子“咚”扔到船老大的脚下，船老大疑惑地弯腰蹲下，从布袋里掏出黄灿灿的金条一根根地咬着检验，确信是真正的金条后，立时满脸堆笑说：“客官做事真痛快，一看就是个干大事的人，这卖买咱成交了……”

    船老大拎起黄金对他的一帮船员一挥手就下船了，走得很急，惟恐陈渭河会反悔。

    等这些人走远，陈渭河施法，那船上的发动机便“嗡嗡”轰响起来。他觉得船可以载人远行了。

    他下了船站在江边瞅着不远处山根下的一个大黑洞，明白妻子赵小聪及王水红他们还得半个钟左右才会从洞里走出来，这一点路，对能腾云驾雾的他来说，不算什么，可对妻子赵小聪他们来说，那是很漫长的。

    他回到船上，熄了船上的发动机，尔后独自到船舱给快要从洞里出来的弟兄们煮饭。做好饭菜，还不见弟兄出来，他便在雾茫茫的江面上修练功法。

    修练完那套功法后，估摸着他们快出来了，他便上到岸上，点支烟瞅着山根下那个黑洞。

    一支烟还没有抽完，就有人从洞里出来，走在前面的是两个端着机枪的兄弟，紧接着是妻子赵小聪和王水红他们，这些从洞里走出的兄弟们，瞅着眼前的陈渭河惊呆了，看着大家惊诧的眼神，陈渭河笑笑说：

    “大家想不通吧，你们下到地下通道后，那些警察们就开始攻山，我阻击了一会，就寻机骑马冲了出来，就这样，我骑着马自然比你们要快了，所以就跑到了大家前面……”

    王水红将双枪朝腰里一插，走上前，高兴地笑着说：“陈公子呀，你真是太神奇了，不仅跑到了我们的前面，还早早准备好了一条大船，也为我们准备好了饭菜……”

    就在陈渭河不无自豪地回头看船时，只听“啪啪”两声清脆的枪响，王水红旁边的那个怪怪的女保镖朝王水红的胸部连开两枪。

    于此同时，赵小聪亦快速抽枪抬手“啪”地一枪打倒了王水红旁边的那个怪怪的满脸杀气的女保镖，子弹在那女保镖的额头正中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