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新娘娘(一)
美人出浴自然是美不胜收。明宗见她一身玉瓷般的肌肤上凝结着点点小水滴,大半个身子隐在水中,半透明的雾气缭绕,而低头望下去却是隐隐约约可见风光。明宗吞了吞口水,一身浅黄中衣几下被他出去,忍耐不住,当即下了水中,迫不及待搂着宋玉凝便开始动手动脚。
一口照着她红唇亲了下去,半梦半醒的宋玉凝只当面前之人是长孙璃落想要说话,出口的声音却是靡艳不可方物。她原本就有一把似黄莺鸣声的好嗓子,这般一开口,却是听得明宗浑身一颤。
她开口断断续续,听在明宗耳中便是欲迎还拒的味道。明宗搂着她心中激动,仿佛自己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抱着宋玉凝便不撒手。
宋玉凝昏昏沉沉之间只觉得周身不仅是热,还有中难以言喻的感觉,这感觉她从未有过,而这一回,对着面前的“长孙璃落”她便生出了许多不该有的心思来。
约摸是是半个时辰后,宋玉凝迷蒙着睁开双眼,见搂着自己的人不是长孙璃落,心中一惊,正要说些什么,开口又是那难捱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她想着要挣脱明宗怀抱,却发觉自己身子有些不大对劲,而自己更是同他缠在一处,宋玉凝当即便羞红了脸。
明宗却是觉得她这般性子十分耐看,直直抱着她又是一番动作。
这一番动作就将近一个时辰,明宗犹不知足,仿佛食髓知味一般,抱着宋玉凝就是不放手。
反是外头楚襄绣施施然撑着肚子进了来。
隔着屏风便在喊:“陛下,您洗好了么?”
明宗听着这声音浑身一震,却是道:“爱妃进来罢。”
楚襄绣进了来,一手拿着棉帕,一手撑在肚子上。见着浴池中一身剥得干干净净的两人,她先是伸手捂住嘴,惊呼一声,见着明宗面上有些绯红之色,立时便跪了下来:“臣妾有罪。妹妹进来身子不好,臣妾想着陛下赐了臣妾温泉汤池,太医说温泉水对妹妹身子有好处,便让妹妹进来泡一会儿,哪知道妹妹竟然会睡过去。臣妾想着妹妹应当是离开了呀,她只怕是身子不好,这会儿子定然是又要睡过去了。”
明宗尴尬笑道:“她许是累着了。朕以为这是你宫中的哪个宫女,朕就……”
“臣妾罪该万死,求陛下恕罪!”
“朕哪里会怪罪你?只是你怀着朕的龙儿,这般动不动就下跪,伤着朕的皇儿了怎么办?你怀着身子不能伺候朕,朕也有好些时日不曾在你宫中留宿了,爱妃的心意朕明白。不过今日此事是爱妃的妹妹,朕一时控制不住自己才,此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也会给你妹妹一个说法。”
“是,陛下不怪罪臣妾就好,臣妾哪里还敢要陛下的赏赐?”
“爱妃,是朕的不是。”明宗一笑,又对楚襄绣道:“爱妃可否先出去,容朕穿好衣衫。”
楚襄绣轻咬下唇:“还是臣妾伺候陛下罢。”
“也好。”明宗自池子里起身,有些松弛的背上全是数道被抓的红痕。
楚襄绣佯装心疼,伸手摸着明宗背脊:“陛下,都怪臣妾不好,妹妹她一个冰清玉洁的姑娘,遇着这样的事儿也是也是不明白的,伤了陛下,臣妾心疼呢。”说着眸中就淌下泪珠。
明宗伸手摸着抓着她的手:“没有的事,你妹妹今日同朕在这浴池里头,朕也觉得该给你宋家一个交代。不若封为凝妃,玉儿觉得如何?”
楚襄绣矮身行礼:“臣妾替妹妹谢过陛下恩典。”
明宗满意地笑笑,见着楚襄绣此时神色,心中那股子邪火又冒了上来,立时便朝楚襄绣道:“爱妃还是出去罢,朕自己来。昨儿福全给炖了不少补药,今日有些火气,怕是一会儿子伤了爱妃不好。”
话已经是说得如此露骨,楚襄绣似是听不懂一般,抬起懵懂的眸子:“陛下,臣妾,臣妾不怕。陛下怎么会舍得伤了臣妾。”
明宗嘿嘿一笑,当即便拉了她在怀中,伸手就照着她衣襟里探。楚襄绣惊呼一声,看向明宗的双眸更是雾气盈盈,楚楚可怜。她倒是清楚得很,给明宗下的药有多重,给宋玉凝的药有些什么分量。
此刻,宋玉凝身上的药该是解了,而明宗身上的可就不见得了。
她要的就是如此,她宋玉凝哪怕就是已经成为皇帝的人了,也还是要被她楚襄绣压一头!
试问,一个将将污了自己清白的男人在自己清醒过来后又与自己的姐姐正在自己面前做那些事,换做是谁都会疯罢。
果然,宋玉凝醒转之后,便见着屏风后人影纠缠,而楚襄绣一口一个“陛下臣妾……”的淫词浪语听得她面上烧烫,想起方才在浴池中她与明宗那些荒唐事儿,宋玉凝靠在池边上,一双手指甲掐进掌心。
还真是她的好姐姐啊!
比起对那个姓秦的嫉妒,她此刻对她这个所谓的大姐更是前所未有的怨毒与痛恨!
这个放荡的女人3着身孕都敢做这么荒唐地同明宗折腾,难怪能成为宠冠后宫的与贵妃娘娘,竟然还真是靠着这些“本事”媚上!
她垂头一言不发地穿好衣衫,又从悄悄出了浴池。
虽则一身还很不舒服,但比起心上那道刀口子,已经是不值得一提了。
楚襄绣坐在明宗身上,一边娇笑着,一边竖耳听着外头动静。
宋玉凝裹着身上衣衫悄悄回了自己屋中,一身痕迹似是被凌虐过一般,想起明宗那不正常的样子,她便觉得今日之事有些蹊跷。
她和衣躺在床上,闭眼想着今日的事,不知不觉陷入沉睡。
芜云宫中,楚轻玥伸手掐了一把徵羽柔嫩的脸,又塞给他一块绿茶酥,便唤了言姑姑将他带到外间玩耍。
“你说,明日这宫中会多一位新娘娘?”
“那是自然。而这位娘娘封号品级不会很低,只会低于咱们的与贵妃娘娘。”
“说得也是。这姐妹二人共侍一夫说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当然。”长孙璃落碰了碰茶盏,却是皱眉看向楚轻玥。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楚轻玥疑惑他略带探究的目光,有些不自在。
“你这些日子对徵羽是越发地好了。”
“这是自然,谁叫这孩子跟个闷油瓶似的,几个月也不说一句话。青黛也是,这么好一个孩子,生生被她给带成了闷葫芦。万一再患个什么抑郁症岂不是更加凄惨?”
长孙璃落若有所思道:“不若本宫给青黛赐婚,教长风不得不娶了青黛,让这孩子回了他们身边,由着他们夫妻俩带着,你也少费心。”
“胡说,这孩子既然是任了我当干娘,我自然是要一管到底!”
“难不成往后他的婚事也要你操心?”
“这是自然!若是没有人嫁给他,那我就生个女儿给他做媳妇!”
长孙璃落嗤笑一声:“你倒是舍得!”伸手就在她脑门上狠狠敲了一记!楚轻玥哼哼两声,转过头,表示不想理会他。
过了半晌,长孙璃落道:“这孩子天赋极好,长风那么个蠢物怎么会生这么好一个儿子,看得本宫都有些羡慕。但我一想着往后我们的孩子会比旁人的孩子更好,我就觉得很满意。”
楚轻玥笑他:“你倒是不怕人笑话!”
“自然!”
两人将桌上茶水饮得差不多了,碟子中绿茶酥按照楚轻玥的口味做下,一碟子胭脂脆被楚轻玥吃了个七七八八,长孙璃落看着她一脸吃货样,甚是嫌弃地翻了翻眼,自袖中拿出面令牌给了她。
“这是……?”
“如你所想,此乃银雀影卫的令牌。而离妃当初怕我那皇祖母也是因为如此,不过,银雀影卫还有一部分人忠于旧主,暗军则是全然效忠于长孙家最为强悍的子孙。是以,当初离妃那般忌惮我那皇祖母,更是不惜铤而走险逼宫。”
“那这些人如今都在你手中了?”楚轻玥歪起脑袋看他。
“当然。何为强悍?长孙家最为强悍者乃是自密言宗走出并且成为密言宗宗主的人,是以,这令牌该由我来继承。只不过,你手中的金吾卫却是不必给我了。你自己留着罢。”
“为什么?”
“据皇祖母所说,金吾卫乃是瑨国女主子手中的暗卫,而此暗卫代代相传,皆是由上一任皇后传给下一任皇后,是以,金吾卫的主人亦是强者,只不过先皇后娘娘悍则悍已,却是心术不正,并且完全没有脑子,而莲妃却是皇后的最佳人选,只是身份上差了一点,当初先祖爷想要皇后身后势力,故而将莲妃排在皇后位置以外。”
“那我如今有了金吾卫,往后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会。”长孙璃落吐出一个字,便又低头看着手中折子。
楚轻玥看着那面雕了暗纹的象牙令牌,上头篆体的四个字:“银雀影卫”,想起当初孝端太后与自己说过的话,再想起离妃母子的举动,一时间心中百转千回。
这一面令牌,许是长孙家的守护,长孙璃落这么扔给了她,她怎好收下?包括手中如今已有的金吾卫?
“太祖爷与皇后伉俪情深,他与他的儿孙后宫皆是只有皇后一人,他们一生都只有一个妻子,而自他的重孙儿开始,便有了两个妻子,往后一代代传承,后宫中的女人越来越多,如此,争权夺利之事常有发生。但我不得不称赞一声我那位祖父,的确是个帝王之才。只是他死了倒是干干净净,留下的身后事却是让人难办。”
楚轻玥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