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我退出，成全你跟景榆
向晚跟苏玖出来的时候，正听到陆楠的喃喃，她耳尖，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陆楠说得是：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席家？
可是，陆楠他不是应该姓陆吗？
而席姓，身边的这些人，似乎只有席夏，难道这两人有什么关系？
她顿下脚步，身后的苏玖有些疑惑的望着她：“怎么不走了？”
“陆楠在前面。”对于陆楠，向晚没什么印象，因为这个人在莫家太无足轻重了。
如果不是因为莫子涵张扬的性格，任谁也不会注意到她有一个低调的丈夫。
苏玖上前一步，确实看到了陆楠，他绝望的靠在墙壁上，双手捂着眼睛，一副痛苦非常的样子，她不由疑惑的上前一步，问道：“姑丈，您怎么会在这里？”
陆楠听到声音，伸手抹了把脸：“我在这里，跟小薇谈点事情，你们怎么也在？”
“我们来见律师。”苏玖淡淡回道：“姑丈，您没什么事吧！”
“没事，我跟小薇只不过意见不合，没什么，我先回去了！”陆楠说完这些，跟两人打过招呼之后就离开了，倒是向晚看着那抹身影，眉心微沉。
“苏妹妹，你有没有觉得他怪怪的？”她挑眉低问。
苏玖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自从那天楼家去莫家替楼圆求婚之后，他这段时间的表现都怪怪的，仿佛一夕之间，那个温润如玉的陆楠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性格大变的陆楠。
“有点。”但是，具体哪里她却说不上来。
“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向晚看着苏玖茫然的表情，拍了拍她的肩说道：“今晚要不要去魅惑之都喝一杯？”
苏玖摇了摇头：“早早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向晚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苏妹妹，现在想约你出来一次可真是够难的！”
“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萧寒刚好没事，不如让他去陪你？”苏玖试探的问道。
“得，他不是我的菜，你还是省省吧！”向晚翻了个白眼，慵懒的说道。
苏玖笑笑，倒没有表示什么。
两人分开之后，苏玖开车回了别墅，向晚去了魅惑之都，她回到家，早早还没有睡，看到妈妈回来，小家伙看到妈妈伊伊呀呀的叫着，不一会儿口水就晕了一片。
苏玖无奈的点了点他的小脑袋瓜儿：“早早，以后如果跟妈妈分开了，你会不会想妈妈？”
早早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像是在反问她为什么？
苏玖苦涩一笑，如果输了离婚官司，她跟莫云泽离婚了，那以后，她是不是就见不到早早了，想到这里，苏玖心底猛地一痛，克制不住抱紧了儿子。
早早，早早，如果爸爸喜欢妈妈，那该有多好！
正抱着儿子，莫云泽突然打来了电话，苏玖本来不打算接，事到如今她已经跟莫云泽无话可谈，可是他一直打着，想了想，最终苏玖还是接了电话：“莫大少，有事吗？”
莫云泽露了一个苦笑，声音却是淡淡的：“有空吗？”
“没空。”苏玖想也不想的拒绝道，这个时候，她不能再见莫云泽，她知道莫云泽一定会劝她不要离婚，会跟她保证，以后不会跟景榆有什么牵扯。
可是，这样的保证，她已经听了太多次，而他也食言了太多次。
莫云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语气颇凉：“我现在在楼下，要么你下来，要么我上去？”
“莫云泽，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逼着我不放！”苏玖气得咬牙，忍不住大声喊道，可是莫云泽只有一句话：“苏玖，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半晌，苏玖紧紧的攥着手指头，感觉凉意一阵一阵的盛在心间：“我下去！”
十分钟后，苏玖下了楼，莫云泽的车子隐在暗夜里，如同一头伺机而动的野兽，黑亮逼人，瞬间可以攥取人的目光，这辆车子还是从前在郦城开的那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把车子弄到海城了，当时，他跟苏玖在莫氏上班，每天上下班，他会接送她回去。
那时候，苏玖不想让人知道她是莫家大少奶奶的事情，所以举止低调，尽管两人是一个公司的，通常都是莫云泽离开了之后，她才偷偷摸摸的跟上去。
如今想想，那段时间，竟然遥不可及。
那是两人之间最美的一段时间，没有景榆，没有慕安，只有他们两个人。
莫云泽身子漫不经心的倚在车上，黑夜给了他添了一层神秘的流光，他的模样似乎并无变化，但是他的眼睛却沉得如同深海里的一粒沙，让人望不到底。
他看着苏玖徐徐行来，脸上的表情清淡寡陌，似乎于她来说，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最终，苏玖停在了不远处，并不是很近的距离，但是这个距离可以让她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你找我干嘛？”
“只是想来看看你。”莫云泽的眸子缀了温柔的流光，竟然生出几分让人不敢逼视之感。
苏玖觉得好笑，却没有笑，依旧是淡淡的神情：“现在你看过了，可以回去了吧！”
“小玖，如果我说，我并不是真的想跟你离婚，你信吗？”他突然哑声问道。
苏玖一怔，想起今早的那则声明，疼痛不由自主在心底泛开，她感觉有点儿冷：“莫云泽，如今再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我们两个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
“对啊，已经签字了呢。”他这句话语气明显低了下来，就连眼睛都垂了下去，看不到那凤眸里的起起伏伏，明明灭灭，感动涌动，不知过了多久，他复又抬头：“小玖，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不是景榆！”
听到这句话，苏玖感觉心脏里的痛又钻心的疼痛起来：“莫云泽，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意思吗，我们已经离婚了，你都跟景榆上床了，你觉得我还会信吗？”
“你胡说什么？”他脸上同样大惊失色。
苏玖闭了闭眼睛，稳住情绪：“我亲眼所见，你为什么还不敢承认，莫云泽，你喜欢景榆我已经不在乎了，麻烦你，放过我，把早早还给我好不好？”
“什么时候？”他突然激动起来，他跟景榆素来没有在一起过，她回来这么久，两人的交情仅限于兄妹之交，除了苏玖离开那天？
他醒来后，看到他跟景榆在一起张床上！
难道，那天苏玖撞到了那一幕？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一切就解释的通了，为什么苏玖会无缘无故的带苏哲离开海城半年，为什么她对他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原谅，更甚至让萧寒陪她一起演戏。
因为，她认定了，那天他跟景榆真的有什么！
“小玖，你是不是因为那天早上在酒店里看到我跟景榆在一起，那件事我可以解释，那天的事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想明白这点，他一把指住欲走的苏玖，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睛里一片焦灼急切，如同火一般像她层层压来：“小玖，你离开我，就是因为那件事吗，可是你为什么不问我，那是不是真的！”
他的嗓音急切的不成样子，可是苏玖却觉得倍加寒心：“莫云泽，够了！”
他一怔，不解的看着她，却看到女人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失望：“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在骗我，我已经认输了，我投降了，我不再掺和你们之间的事了，为什么你还要这么折磨我？”
苏玖说到这里的时候，一把甩开了他的胳膊：“莫云泽，你爱景榆，我现在已经成全你们两个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逼我？”
你难道非要逼死我不可吗？最后一句话，她没办法说出来！
她已经够可怜了，丈夫娶了她却不爱她，娶她只是因为妈妈的遗愿，因为莫氏的股氏，为什么还不放过她，这些话，她不想听他再说第二遍了！
当初，景榆给她的那个录音，已经让她生不如死，痛不欲生了！
他还要逼她，为什么，她已经退让到现在了，她放弃莫氏的股份，放弃所有财产，她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了，还不行吗？还不可能吗？
到底莫云泽要把她逼到什么地步，难道她非死不可吗？
她的伤心落到了他的眼底，莫云泽感觉心被扯得生疼：“小玖，你再信我一次！”
信？怎么敢呢，已经伤过那么多次的心如何敢再信他一次，苏玖摇了摇头，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了，尽量让自己稳住情绪：“莫云泽，我给你过信任，可是你从来没有在乎过，你一次一次的践踏我的真心，一次一次的让我看着你跟景榆是如何幸福，如何快乐，你觉得我该信你吗？我知道我们两个结婚，你对我本就不满意，所以，我退出，成全你跟景榆！”
“苏玖，我刚开始是不满意，可是后来——”莫云泽欲解释。
可是她却打断他的话，苦涩一笑，却悲伤的不得了：“莫云泽，给我留一点面子吧，我知道你喜欢的是景榆，只是你没有必要在你前妻面前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吧！”
“苏玖，你为什么从来不信我？”莫云泽感觉喉咙里无法发声，心底烧成倾城大火。
还没有等苏玖说话，却见一辆车子在苏玖身边徐徐停了下来，车窗打下，露出慕安清贵无双的俊颜，他脸上蓦地一沉，大声喝道：“莫云泽，你已经跟玖玖离婚了，你还来缠着她做什么？”说完，不由分说的推开车门，下了车，将苏玖护在身后。
“我们的事，不用你管！”莫云泽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看着慕安，势同水火！
慕安却不避不让：“莫云泽，现在全海城的人都知道你跟玖玖已经离婚了，所以从今以后，不要再来骚扰她，当然，我已经给她介绍了最好的律师，你等着败诉吧！”
莫云泽看着苏玖，她的脸偏过去，月光下只显得有些血色，他本来想跟她谈谈，结果，却偏偏每次都遇到意外，他勾了勾唇，露出俊美的笑，信晢旦旦的说道：“呵，这可说不淮＂子的抚养权我要定了，当然，苏玖，你现在撤诉我还会给你留点面子！”
“莫云泽，我不会撤诉的，既然沟通不了，咱们法庭见吧！”苏玖回过头，看着莫云泽，眼底同样分豪不让，这段时间，她会好好保护早早。
如果莫云泽想让人验他跟早早的DNA，她不会让他得逞的！
只要没法证明孩子是莫云泽的，她胜诉的可能性很大！
莫云泽意味不明的笑了一笑：“好，既然你不肯死心，我们还是等最后的结果出来再说吧，我相信到时候，苏玖，你一定会来求我的！”
然后随手拢了拢衣袖，笑意淡淡的撇了慕安一眼，似乎心情颇好，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刻骨凉薄：“慕少爷，听说最近慕老爷子一直在找你，你该不会在帮你的未婚妻藏起来了吧？”
这番话似真似假，但是慕安却神色一僵：“莫云泽，你不要挑拨离间！”
“呵，比起你，我自愧不如，慕少爷，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偏帮楼暖，还是说，你已经爱上楼暖了？”莫云泽说完这话，诡异一笑，留下一头雾水的两人开车离开。
莫云泽走后，苏玖一直沉着脸不说话，慕安却拽酌怕胳膊：“小玖，你相信我，我比谁都希望把楼暖找到，毕竟，她伤了你，还伤了早早，我不会放过她的！”
这么激动的保证，苏玖的脸色却是淡淡的：“我知道，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她抽出手，转身上了楼，她跟慕安无论如何都回不到过去，索性不要再牵扯不断，慕安却再一次拽住了她的胳膊：“玖玖，你已经离婚了，难道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慕安，你该知道，我们两个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东西再也回不来，而她跟慕安也回不去，她感觉手腕上的胳膊一紧，她苦涩一笑：“慕安，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更重要的是，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这个人，在她心底生了根。
哪怕这个人以后不能跟她在一起，可是她有了他的孩子，最起码，也算一点念想。
至于他跟景榆，她还是祝福吧！
等事情解决了，哥哥说送她出国留学，也许到那时，再回来，一切都云淡风轻了吧！
“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好的，小玖，我爱的一直是你！”慕安却忽视了她眼底的悲伤，一字一顿的说道：“四年前我离开，是我的错，可是如今我希望能有一次弥补的机会。玖玖，你已经摆脱莫云泽了，难道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苏玖跟莫云泽离婚了，而现下，是他最好的机会。
“对不起！”她看着他的眼睛，慕安的眼睛很美，很清澈，很温柔，看着你的时候，仿佛那抹光亮会落入你的心底，可是苏玖却再也不可能答应他了。
“为什么？你爱上莫云泽了吗，苏玖，你既然爱他，为什么要跟他离婚？”慕安几乎怒不可制，看着苏玖的样子，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一样。
“对，我爱莫云泽，我的心现在在他身上，慕安，对不起，三年前你离开的时候，其实我们两个已经结束了，是我不肯放手，给了你希望，其实命运早已经为我们安排好了一切，而我们只能被迫承受！”苏玖看着他气得发红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有些人，错过了便是错过了，也许一转身，可同样是一辈子。
“对不起，慕安，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以后会碰到更好的女孩子，你还是忘了我吧！”说完，这些话，苏玖轻轻一拽，就挣脱了他的挣脱。
其实，慕安并没有用力，这是苏玖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说出这些话。
心，说不痛是假的，他曾经一直固执的以为，苏玖不会爱上别人，嫁到莫家不过是情势所逼的，可是如今她说这些话，就如同在他心底狠狠抽了一鞭子，刹那之间鲜血淋淋。
他整个人痛苦的不成样子，苍白的脸在月下显得凉薄透明，仿似全然失血，就如同那平素粉嫩的唇瓣亦如此：“玖玖，我爱你，你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可惜，那道身影只要顿了顿，随即声音若无其事的飘过来：“对不起！”
他一怔，身形猛地一晃，却勉强撑住身形，冲她大声喊道：“苏玖，我不会放弃的！”
苏玖一怔，却没有再回头，慕安，我们真的不可能了！
如果她爱的人是慕安，该有多好，可是却再也不可能了，她的心早就放了别人！
接下来的时间，苏玖过得很平静，莫云泽没有再打电话过来，甚至没有骚扰过她一次，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她的世界像是全然恢复了安静，没有人打扰，也没有来闯入她的世界。
开庭前一晚，苏玖接到了莫淮的电话，让她去莫公馆吃饭，这段时间莫淮一直呆在海城，并没有回去，幸好莫公馆足够大，这些人住在这里并没有什么问题。
明天就是开庭的日子，苏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莫云泽，但是莫淮的话她还是听的。
索性随便收拾一下，便让司机开着载她去了莫公馆，她抱着早早下车，便看到苏哲的车子也在不远处停了下来，瞧见苏玖也来了，不由微微挑眉：“小玖？”
那目光似乎有些意外的样子，苏玖连忙跟苏哲打招呼：“哥，你怎么也来了？”
苏哲面上依旧淡淡的：“过来吃饭，倒是你，明天就要开庭了，怕不怕？”
“没事，我不怕，高律师说过会尽力！”不知道这个尽力有几分把握，但是瞧着高雅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她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现在有医院证明早早跟莫云泽并无血缘关系。
但凭这一点，莫云泽就没有多少胜算。
所以，她不担心，除非他能拿到孩子的DNA检测报告，但是最近，莫云泽没接触过孩子，而且孩子这么小，她也不允许莫云泽跟早早验DNA，所以，明天的官场。
如果不出意外，她一定会赢得！
“如果输了呢？”苏哲倒是没有苏玖这么自信。
苏玖难得皱了皱眉，嘟着嘴一脸的不开心：“哥，你什么意思啊，哪有这样对自己的妹妹这么自信的，我还是你妹吗？”
苏哲看到她孩子气的表情，总算有一点儿放心，这个妹妹，自他回来后，简直跟个大人一样，处处照顾他的生活习惯，甚至经常煮饭让他过来吃。
他这么体贴入微倒是让他甚是辛苦，这么多年，苏玖一定吃了不少苦。
明明该是哥哥照顾妹妹的，为什么在他这里就反了呢？
“是，是，是，你这辈子都是我苏哲的妹妹，我也只有你这一个妹妹！”苏哲连忙安抚苏玖的情绪，苏玖才得意一笑，翘起嘴角，得瑟的样子让人不敢苟同。
其实装出这么自信的样子，是不想让苏哲担心。
苏哲刚回楼氏不久，楼氏现如今困难重重，她不想让苏哲分心。
既然他要回去争家产，把属于妈妈的东西拿回来，她虽然帮不了他，可是总要体贴一点儿，不让他为这个妹妹分神，对不对？
所以，哪怕她心里再担心，也不敢表现出一丝一豪！
两兄妹说说笑笑的进了大厅，早有佣人迎了出来，引他们进去，多日不见莫淮，他的气色大不如前，似乎有很重的思虑一样，不过，对于莫淮这样的人，他们不觉得有什么能难倒他的，两兄妹跟莫淮问了安，聊了片刻，很快到了晚餐的时候。
莫家人向来很多，但是今天吃饭的并没有几个，有陆楠和莫子涵，陆云薇在楼上，并没有下来，据说已经做了流产手术，苏玖得知后，还特意送了一些补品燕窝过来。
虽然莫家向来不缺这些，可毕竟是她的心意不是！
她虽然跟莫云泽离婚了，但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住过，她曾唤她一声表嫂！
更何况，陆云薇怀的是楼圆的孩子！
所以，于情于理，苏玖都应该让人送了一些礼物过来。
不过，她比较好奇的是，前段时间陆云薇还信誓旦旦的不肯把孩子打掉，如今怎么就心甘情愿的做了流产手术呢，难道两家人并没有协商好？
苏玖虽对此抱有疑惑，但是这是莫家的私事，她也不好多嘴问。
这时，莫子涵从楼上下来，对莫淮说了一句：“爸，小薇不肯下来吃饭，我们先吃吧！”
“这孩子，都闹了好几天了。”莫淮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面有郁色，看得出来心情并不是很好：“子涵，你有时间好好劝劝她，她还年轻，孩子没了，以后还有机会！不能因为孩子没了就影响她的心情，还有，这段时间，你好好照顾着，女人没了孩子非同小可！”
“嗯，我知道，爸！”莫子涵脸色也不好，本以为陆云薇没了孩子之后，会彻底死心，可是现在的陆云薇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上班，不出去见朋友，就跟疯了一样。
她有时候女儿空洞的表情，都觉得异样的心惊。
甚至怀疑，她做得是不是太过了，如果当初不逼着陆云薇把孩子流掉，陆云薇会不会变成这样子，可是一切，是无解的，跟陆楠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并无反应。
反倒说了一句，这样对谁都好！
一旁的陆楠不动声色的垂着眼，可是放在桌子下面的双手却紧攥。
云薇的孩子，席家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终有一天，他会报复回来的！
因为陆云薇的关系，这顿饭大家吃的都不开心，苏玖不知道莫淮把他们兄妹二人叫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不说，自已也不好多问，便不紧不慢的吃着东西。
放下碗筷的时候，苏哲难得问了一句：“莫爷爷，怎么最近不见云泽和云歌？”
“他们两个前段时间去北京了，在照顾青柠。”莫淮淡淡的说了句。
苏玖了悟，怪不得最近莫云泽一直没有来见他，原来是去了北京，忍不住跟着多问了一句：“那青柠阿姨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莫淮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还是那样子，医生说了这辈子估计没有康复的可能了！”
说到这个，几人面色都不太好，本来就不好的气氛更加压抑了，苏玖有些怨愤自己多嘴，毕竟顾青柠的身体一直是在座几人心中的一根刺，提不得，除不掉。
吃了晚饭，莫淮招呼两兄妹上楼，去了书房，大厅里只留下陆楠和莫子涵两人，陆楠看着莫子涵不紧不慢的吃着水果，随口问道：“爸刚刚说得是真的，大嫂这辈子恢复不了了？”
“应该没错吧，爸向来不会说假话。”莫子涵将最后一口水果塞在嘴巴里，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对了，你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了？”
“都是一家人，我关心一下怎么了？”陆楠不紧不慢的搪塞过去，眸色里却掠过一丝暗沉，正准备说点什么，转移话题，却听佣人下来说道：“三小姐，薇小姐今晚又没有吃饭。”
“怎么回事，是不是饭菜做得不合她胃口，我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薇小姐最近食欲不佳，你们做饭的时候，也注意一下她的口味！”莫子涵听到这话，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
“三小姐，我们已经很注意了，可是薇小姐说她吃不下我们也没办法！”佣人无奈道。
“你们没有办法，不会多劝着点！”莫子涵一听瞬间火了，这摆明是推卸责任，正欲发火，旁边的陆楠却拽了拽她的袖子：“好了，我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你去吧，小薇从小跟你感情好，一定听你的劝！”莫子涵撇了撇嘴，说道。
“嗯，知道了！”陆楠起身上了楼，他以为那天跟云薇谈过之后，有些事情她不会再继续执念，可是现在的云薇却失魂落魄，整日把自己关在家里。
他不由有些怀疑，难道跟楼圆的刺激对她产生了这么大刺激！
莫子涵又骂了佣人几句，直到那人骂哭了，她才心满意足的起身，也跟着离开了。
书房里，莫淮让人泡了茶，才挥退佣人，这下书房里只剩下苏玖，苏哲两人，茶香淡淡，有说不出的暖意，莫淮喝了一口茶，先是说道：“小玖，你撤诉吧！”
“为什么？爷爷。”苏玖不解，直接了当的问了一句。
“小玖，你该明白爷爷是什么意思。”书房隔音效果极好，所以莫淮不担心有人在偷听，看着苏玖的样子微微有些心疼：“早早是云泽的孩子。”
苏玖一听这话懵了，强作镇定的开口说道：“爷爷，您在跟我说笑呢，早早明明是我眼萧寒的孩子，什么时候变成云泽的了，爷爷，我素来敬重你，可是这话不能乱说！”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有些瞟，她知道，要瞒住莫淮一件事，太难了。
而，似真似假，才能让他揣摩不透，莫淮喝了一口茶：“小玖，爷爷敢说这句话，就已经有十成的把握了，这件事，我希望咱们私下商议，我不想在法庭上让两家闹得不愉快！”
“爷爷！”苏玖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睛亮得逼人：“爷爷，您一定弄错了，孩子是我跟萧寒的，你这么说，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我也永远都不会放弃早早的！”
“小玖！你别激动！”眼见苏玖急得眼睛都红了，莫淮沉声说道。
一旁的苏哲将苏玖扯了下来，强制性的让她坐在那里：“小玖，有话慢慢说！”
可是苏玖的情绪已然崩溃，她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恐惧，明明告诉自己过很多遍，要从容淡定，要遇事不惊，可是这一刻，心底还是惶惶害怕的。
也许，是因为太过在乎，所以在有些事实面前，才会溃不成军。
她的眼眶很快红了，一双眼睛如同在水里泡过一样：“爷爷，早早是我的，你别跟我抢好不好，我已经没有云泽了，你难道还要让我没有早早吗？”